《她金手指炸了》两兜

11、011

　　事情说得热闹，但能否顺利获得同意还是未知数。吃着水果，隋意独自坐在病房里，看眼时间，药品竞赛直播快开始了，他打开电视。

　　平福区有两种药品竞赛：观赏药品赛，实用药品赛。观赏赛，虽有评委，但以观众投票为准，越是吸引人观看的，越是容易获奖；吸引人的，不止是实验产生的效果，还有操作实验的人。实用药品赛和明辉药品赛相差不多，规则相同，评委是些平福区的药品公司老板，还有比较权威的教授；奖金少一些；参赛药品制作出，即算申请过专利；若是近期能投入使用的药品，其选手可以通过举办方与药品公司签约，达成合作。

　　郝开心报名参赛时没想过奖金多少，也没想过是否签合约，她就想得个好名次，以此证明自己的实力，好让她的霸总老爹闭嘴，并让简历漂亮点。现今工作的事算有着落，简历漂不漂亮不重要了，但既参加竞赛，不能糊弄了事。赛前，她观看了大量的竞赛视频，知道在平福区，哪怕是实用赛，也要尽量“花哨”，没坏处。

　　在准备室，抬头即见摄像头。举办方明明白白告诉选手，它就是要记录全程，非是为偷取配方，是为告诉观众：没有黑幕。播放时打码，以防配方泄露。

　　郝开心总觉得这是掩耳盗铃，打码也就防了普通观众，内行是防不了的，看操作、现象、目的，有心的想一想就推出配方来，不是多难的事。

　　操作时她不故意遮掩，该如何如何，一切以操作标准为要。因每次操作都卡在上一次操作出结果的前一刻，她的动作流畅且富有韵律美，不紧不慢。她这次的制作过程比明辉赛漂亮很多，红的黄的，吞云吐雾，远处看去，穿着举办方特制防护服的她，像是白衣仙子在仙境中舞蹈，引得许多观众的眼球。

　　【这个厉害，操作太美了！】

　　【神仙下凡啦！】

　　【我认识她，她参加过明辉赛，双黄蛋之一。】

　　【明辉冠军也来平福参加比赛，举办方下血本，花重金请来的吧？】

　　【开眼了开眼了，明辉赛上实验过程没这么绚丽，现在比观赏赛还美！】

　　【啊啊啊啊！我要叫亲朋好友都来看看，谁说实用赛不好看的！】

　　准备完毕，休息一段时间。这段时间里，郝开心安静坐着，闭目在脑中演练后续操作，完全不知道，她个人主页多了数万关注，在最新动态的评论区内，增加几千条的评论，大批人留下嗷嗷叫的崇拜之意，还有期望她参加观赏赛的心愿。

　　而后登台，所有参赛选手一同再进行正式操作，郝开心的实验反应收敛不少，操作仍是美的，但各种“特效”减弱大半。

　　【后继无力啊。】

　　【狗屁后继无力，实用赛，拼的是实力，谁看你是不是特效做得多。】

　　【给你们科普科普，集体实验，讲求静、顺、稳，所谓静，是安静，尽量不打扰别人；顺，是动作顺畅，没有迟滞，操作熟练；稳，是少做反应不稳定的融合操作。】

　　【就是，我们开心小仙女是故意收敛神通，为了不打扰到别人，多善良的小仙女啊！】

　　【开心小仙女去参加所有观赏赛，肯定拿个大满贯！】

　　半小时过去，所有选手停下手中操作，等待评分。不出一些观众所料，郝开心的分数遥遥领先，第二名与她相差甚远。最终，郝开心以打破历届高分的成绩获得实用赛冠军。颁奖完毕，一群记者围上来采访郝开心。

　　【开心小仙女无敌！】

　　【我为什么没有去现场，我想找她要签名！】

　　【卖签名了！卖签名了！八张开心小仙女的亲笔签名，先到先得！先到先得！绝无假货！卖家是开心小仙女的明辉学妹！】

　　【我都要了！】

　　【我要，来加我，号码：88888888。】

　　郝开心被一群快怼到脸上的镜头晃得睁不开眼，举办方勉强安抚下激动的记者，各方落座，主持点人进行问答。

　　“获得过明辉赛的冠军，为什么又来平福区参加实用竞赛呢？”

　　“因为明辉赛的实验效用比较远，而我又参加不了下一届比赛，因为要毕业了嘛，听说平福区的竞赛水平很高，所以就来这里试试。”

　　“很多网友期待你去参加观赏赛，观赏赛的奖金相当丰厚，你是否有兴趣完成网友们的期望？”

　　“当然有兴趣，不过我近期会比较忙，什么时候参加就不一定了。”

　　“毕业后准备做什么呢？是成为职业竞赛选手，成为上班族，还是继续深造？”

　　“这个我还没有想好。”郝开心笑着回答。

　　……

　　郝开心讲话稳重得体，即使面对一些尖酸的问题，也回答得不卑不亢，又小赚一波关注。

　　结束采访，郝开心婉拒三家药品公司和两家娱乐公司的邀请，回酒店房间休息。走到房间所在楼层，正要开门，有人叫出她的名字，“郝开心？是郝开心吗？”

　　郝开心转身向声源处，点头说：“我是，你认识我？”

　　“真的是你！”一遍身名牌服饰的女生小跑近了，她身材高挑，皮肤白净柔嫩，黑色短发，瓜子脸，眼尾稍稍高翘，她满面惊喜，左眼尾处的小痣都好像在欢跳着，“恭喜你又获得一项竞赛的冠军。”

　　“谢谢。”郝开心微笑着说。看气质，女生较她大几岁，给她一种生人勿近的感觉，她以为像对面这样的女生是不会如此热情的，人不可貌相，真是永不过时。

　　“我可以和你握下手吗？”

　　“可以啊。”

　　两人右手相握，女生眼泪汪汪，泪水快掉下来了。郝开心没见过这样的，愣下神，赶快从背包中取出纸来递过去，好小声劝她：“你别哭啊。”

　　“我没事，激动的。”女生接过纸，点擦眼角，然后从精致的单肩包里拿出个本子，郝开心以为要签名了，谁知女生翻开一页，露出一张平整干净的条纹纸，上面已有郝开心的大名。女生问：“这是你的亲笔签名吗？”

　　想起曾经傻乎乎一口气签下十个名，郝开心笑着说：“字迹确实是我的字迹，你从明辉学生手中得到的，那应该就是我的亲笔签名了。应该没有冒充的吧。”

　　“是明辉学妹那买的，看来她没骗我。”女生合上本子，小心收好，说：“偶像，我虽然不是明辉的学生，但我也是学基因药相关专业的，想学好专业，需要做什么呢？”

　　当然是牢记实验室守则，学透经典书籍，勤做实验，还能有什么？郝开心想着这话直说了，对方也不一定认为有用处，从选择本专业后，每一位老师都在重复这句话——至少她遇到的老师是这样——，学生们的耳朵简直听出茧子了。于是她拐个弯，说：“首先要注意人身安全，包括自己和他人的，做危险性大的实验，一定要做好充足准备；实验失败不要沮丧，总结经验，记录下来，分析其中原因，再去对照书籍或寻找老师的帮助，推出合理的改进方法……”

　　女生不时点头，当郝开心说完，她鞠躬致谢。女生挥挥手再见，又转回身来，说：“偶像，我叫区依依，你一定要记住我的名字，我的名字绝对会载入科研史册。”

　　“好，祝你成功，到时候也给我签名啊。”

　　“哈哈，再见！”女生走了。

　　郝开心望了会儿区依依远去的背影，为似乎鼓励到了他人而高兴，欣慰后继有人，开了房门，又暗怪自己刚刚的心态，她算哪门子前辈，得两次冠军就飘了，以后还是少参加竞赛——训练起来，大概也没时间参加了吧。

　　郝开心坐上软沙发，无聊地拍了拍深红沙发皮面，望向阳光照耀下的，窗外模糊不清的风景，想着应该给霸总爹去个电话。嘟嘟两声，电话接通，那边从不先“喂”一句，郝开心说：“平福区竞赛看了吗？没看的快去看看。”

　　“小竞赛冠军就狂了？”

　　居然已经知道了。“谁狂了？我是想告诉你，你判断有误，我的实验是实用的，一大堆公司求着签我呢。”

　　“正经公司瞎了眼才签你。是那些靠耍猴赛混饭吃的想签你吧，他们签你也是广撒网，你没点实绩，别想从他们手里挣到钱。少在外面搞什么乱七八糟的行为艺术，丢人。闲着没事干，早点回来去给你戚叔打下手，新的实验小组正好缺人。”

　　郝开心的心头扎了一下，是那样吗？不对，他就是喜欢打击人。“猜错了，猜错了，都是大公司。”

　　霸总爹冷笑，说：“是大公司你就去吧，哪家？回头我找他们老总聊聊，介绍一位更好的脑科医生。”

　　“我都拒绝了，谁要去给他们打工。”

　　“你创业？”

　　“……你管我，我爱做什么做什么。”

　　“呵，还不知道做什么，拿到毕业证之前就先失业了。”

　　郝开心气得不行，临时改变主意，不告诉他即将去训练的事了，省得再扎一身血；出大成绩，最好收获十个八个功勋，那时再去他面前炫耀，闪瞎他的老眼，让他哑口无言。“跟你说不着。告诉妈，我最近两个月就不回去了，有事，你们别打电话，打了也不接。”

　　霸总爹什么也没说，先郝开心一步挂断电话。

　　“……心累啊！”郝开心仰倒进沙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