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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005章 ...

  •   我想到不济在我旁边的小院里,就觉得很踏实。
      胡郎中也不知道宇文家怎么会冒出个三公子。他对我数了数,老爷子宇文化及,曾经和前朝南阳公主生了一个儿子宇文禅师,当年战乱时,宇文禅师被害。后来宇文化及娶宗室女寿光县主李氏,生子宇文普照和宇文修多罗。至于不济,可能是宇文化及一处风流债。
      宇文氏其实是做好了台阶,给足了不济面子。若不济不是和尚,而是宇文家的人,那他和郝运郡主的那一桩事,就是小儿女的情趣了,固然有些凶残,有些不合时宜,有些乱七八糟。不过毕竟毕国公原本就是突厥人,他的女儿当街抢亲,也不足为奇。
      可是这个台阶,不济不下。
      我想下,下不去。
      不济倒好,回去继续发烧,一直不醒。
      我指着不嗔:“他要是不好,你别怪我不客气!”再指着胡郎中:“还有你!”
      我一点点喂不济喝水,再加碎碎念:“你要不好,就是不肯原谅我,是想我以死谢罪?那么你那罪过可大了,你岂不是害我连补过的机会也没了?以前我呆呆傻傻的,好容易清醒过来,如今也不聪明。你既然叫醒我,就该为我负责吧?”
      说到这,任是旁边没有人,任是我脸皮厚,也脸红了。
      我换块湿布扣在他额头上:“你不醒,头发长得比胡子还快,就更不像和尚了!对了,我悄悄告诉你,我根本就不是郝运,打你的也不是我。我啊,是个女阿修罗,就是会变身那种。怕不怕?”
      看来是不怕,我不眠不休地看护了他三天,除了换药时避开,都没出过门,然而他还是不醒。
      我问胡郎中和不嗔还有什么法子。不嗔除了哭就是念经。胡郎中见我煮出来的精盐很是佩服,觉得我除了不会针灸,比他医术还高,他递给我一根针:“郡主你扎扎试试。”
      “我先扎你试试!”我很没好气。
      “也许郡主扎一扎,他一疼就醒了。”
      我闭上眼睛,朝我胳膊上一扎,扎入半寸,果然很痛。我差点哭了,伸着胳膊让胡郎中给我拔出来。不嗔见报复的机会来了,一把推开胡郎中,大手一抓,把针一挑。
      我顿时忍不住了。从小到大,我可是没有打过几回针。
      胡郎中抄起药勺子就去敲不嗔。
      我便哭不出来了。
      被扎一下还哭,不济可是遍体鳞伤的。
      胡郎中见我呆坐,有些害怕,在我眼前晃晃手:“郡主?”
      我抬眼:“干嘛?”
      “郡主既然能做出正耀堂的东西,若没的别的法子,不如,去正耀堂看看?”
      对啊,能做出精盐和烈酒,还会做糖,那和玄奘大师应该有交往。玄奘大师兴许有办法呢!我便对拂柳喊:“走,出门去!”
      侍卫给我牵来一匹马。我一愣:“马车呢?”大户人家,不该出入用牛车马车吗?
      拂柳说:“郡主平时都是自己骑马的。”
      你们就放任一个傻姑娘自己骑马?我左脚蹬上马镫,右腿一抬,顺利上马,然后晃动缰绳:“驾!”
      红马挺高大,不过挺听话的,就是走的有点儿慢。侍女们走路都比我骑马快。
      路人一直对我指指点点:
      “这就是郝运郡主!那个傻子!”
      “躲远点,小心她的鞭子!”
      “她平日不是纵马的吗?今日这是犯的什么病?”
      “听说没有,她抢了个和尚当郡马。”
      “那个和尚有潘安之貌,就是不知还活着没有?”
      “你不知道吗?那个和尚啊,是宇文家的私生子。”
      ……
      我顿时觉得很没面子,夹住马肚,扬起鞭子,抽在了马肚上,马儿扬起前蹄,啾啾一叫,就开始撒蹄子跑。
      拂柳在后面喊:“郡主这就是石耀堂啊!”
      我让马儿站住,马也不听。我拉缰绳,缰绳掉到了地上。马儿就撒欢地跑起来。一路人仰马翻。
      转眼到了一处小溪旁,红马大概口渴了,低头去喝水,我趁机抬右腿,还不及着地,马向前踱了几步,带着我的左脚。
      报应来了,我现在劈叉呢。一脚在马上,一脚在地上。
      这时突然闪过来一个人,一手勒住马头,一手扶住了我。
      我睁开眼,又高又瘦一帅哥,长着一双邪魅的丹凤眼,高鼻梁薄嘴唇,还是冷白皮。
      “多谢。”我站直身子,向后退了一步。
      他蹙了一下眉,有点儿诧异地看着我。
      “敢问恩公贵姓?”我抬头问他。
      他眉头蹙得更紧了。
      我便疑心自己说错了话,可是傻乎乎的人,说错话不是常事?我就说:“我是毕国公府郝运。”
      他迫近一步,一把揪住了我衣襟:“你不认得我了?”
      傻郝运什么时候认识这样一个压迫力十足的家伙?我想挣开他,挣不开,他反而有些愤怒地把我拽近他:“你好好看看,你不认得我了?”
      我指着满头发辫里,那块涂着药的硬痂:“我摔了脑袋,不记得了。快放开我!”
      他竟然一把把我推了个趔趄。
      我坐倒在地,狼狈地抬手,手上不知被什么划了好几处伤痕。
      他俯身看着我,突然一把扯开了我衣襟,我蹬着腿后退,挡在胸前。他跟着向前一扑,搂住了我,然后一拉,又把衣襟合上了。
      我看到我肩头有个狰狞的疤痕。
      他怎么会连疤痕也知道?他认识郝运!
      “我碰到脑袋就,就这样了。”我结结巴巴地解释。
      他眯眼看着我,带着恨意,掐住我下巴,阴沉沉地问:“你是不是哪里来的游魂野鬼,占了她的身子?”
      我打了个冷战,连忙否认:“我我我,我原本就不傻。”
      “如今的你,不会骑马,也挣不开我。”他冷笑:“你还说你不是游魂野鬼?”
      “我不是!”我只能否认:“我就是郝运,我心里都明白,只是以前说不出来。”
      “那你怎么会,忘了我?”
      这特么的才是重点。怪我不记得他了。我欲哭无泪:“可你对我,也不怎么友善啊。”
      他放开我的下巴:“真是个傻子!”
      也不知道是骂我,还是骂以前的郝运,亦或者两个都有。
      他拽着我,先把我丢到马上。我狼狈地坐正,拽过缰绳正要赶着马走,他突然跳到马后,抢过了缰绳。
      “你这是……”我想骂想问,却被他掐住了脖子。他还撕了我半幅袖子,蒙住了我的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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