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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第二十个深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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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趟足足逛了有三四个小时,直到莫兰彻底受不了了为止。
“我说你们女人可真是…”莫兰把手上的袋子全部放到了桌上,毫无形象可言地瘫到了沙发上。
谁能告诉他为什么陪女人逛街会这么累?
而且大家走的都是一样的路,为什么巴托里会一直精神满满的?!
难不成是他莫兰不行了?
莫兰有点怀疑人生地看向了一边毫无异样,看起来一点都不累的弗雷德,陷入了深深的自我怀疑之中。
接下来,就是捡起淑女课程的日子了。
这半个月以来,凯瑟琳可谓是过得尤为充实。
早上起来逗莫兰玩,下午和路易斯练习上流社会最为喜爱的舞步,华尔兹;晚上被威廉折腾。(?)
她的头发也是争气,不到半个月便长到的足够的长度。
用莫兰的话来说,他终于不用看到一个女装女声的…出现在他的面前了。
现在,该是验收的时候了。
她将会和阿尔伯特一起出席一场很重要的舞会。
而舞会的承办人,便是当初那场领养大会的承办人。
届时,她将会以一个久病初愈的病美人的身份出现在大众的视野里。
凯瑟琳坐在镜子前,给自己梳着头发。
她突然停下了动作,盯着镜子的人一言不发。
生病许久且体弱的人,怎么可能会有如此红润的面色。
所以…
她低眉看了一眼放在托盘中的小刀,没有半分犹豫地就拿起来,对着自己的大腿内侧狠狠地划了一个大口子。
血液从伤口缓缓流出,沿着细长的双腿向下流去,渗到了羊毛地毯上,留下了一道深色的渍迹。
这才像生过大病了嘛。
凯瑟琳看着镜子里那个脸色迅速变得苍白起来的人,满意的在唇上完成了妆容的最后步骤。
“巴托里,你准备好了吗?”阿尔伯特站在门侧轻轻敲了敲门。
透着门缝传来的血腥味让他不由自主地皱了皱眉头,但出于信任,他也不会多过问什么。
“没有,但是我好像需要莫兰的帮助。”
“好的,我去叫他。”
莫兰一脸不安和不爽地走到了凯瑟琳的房门前:“你突然叫我是要干什么,你不会是…”不会是真的要做那个吧?!
一想到之前在更衣室所遭遇的状况,他就更不想进去了。
“你先进来。”凯瑟琳背对着全身镜,双手扯着身后的带子,有点苦恼。
“你可不要想对我做什么奇奇怪怪的事情!”莫兰一边说道,一边尤为挣扎地走进了屋子。
人,人呢?!
他四下环顾,却没有发现凯瑟琳的身影。
“我才没有想对你做什么奇奇怪怪的事情呢,莫兰。”
凯瑟琳的声音突然从他的身后传来,随即是门被反锁的声音。
“?!”莫兰吓得一下子跳开了。
“你锁门干什么?你你你…”莫兰一脸惊恐地指着凯瑟琳,就像一个良家妇女见到歹徒一般。(?)
“我当然是想…”凯瑟琳笑了笑,“开玩笑啦。”
“你!”莫兰的头上瞬间升起了一个井字。
“不搞你了,其实我只是想让你帮我扯一下带子。”凯瑟琳转过身,将束腰上的两根袋子给莫兰看了看。
“你还要束腰?”莫兰接过了两根带子,一脸质疑地问道。
在他看来,凯瑟琳的腰已经足够细了,根本没有必要。
“体弱久病的人,想必看起来就应该更虚弱一点吧,你用力拉紧吧。”凯瑟琳说道。
往常这样东西都是艾莲娜帮她搞定的,再不济还有艾德的帮忙。
但现在只有她一个人,实在是难以完成。
“这样可以吗?”莫兰意思了一下,象征性地收紧了一点。
“你给我用力扯,我可以的。”凯瑟琳双手撑在椅背上,对身后的莫兰说道。
她一开始也不想束腰到这种极端的程度,但是这次他们的目标…
那位伯爵大人,最喜欢的就是金发腰细的女人了。
只要忍受□□上暂时的行动不便和不适,而能省力许多达成诛杀的目的,何乐而不为呢?
“那我开始了。”莫兰这下也不好敷衍了,他开始往手上施加力度,收紧着带子。
半个小时后,彻底打扮完了的凯瑟琳和阿尔伯特一起坐上了前往舞会的马车。
“舞步练习的怎么样?”
“虽然和美国有些许的不同,但还是很轻松的程度。”
“你的腰和肤色…”阿尔伯特盯着凯瑟琳的脸色看了半天,虽然她没有露出一丝不舒服的样子,他还是有些许的担心。
凯瑟琳的肤色比起先前变得更加苍白,配上饱满鲜艳的红唇,显出了一种异样妖艳的美感。
“那位大人不就喜欢这一口吗?”凯瑟琳靠在马车边,用一只手托着头反问道,“如果能更快更有效率地完成任务,我不会顾忌一切。”
其实她不是没有不舒服,而是表面掩饰地极好罢了。
紧紧勒住的腰像是要把她的内脏给勒断了一样,再加上失血,她整个人都有一点晕乎乎的。
“你…注意身体。”阿尔伯特想劝些什么,但又无话可说。
更快更有效率,确实对于他们来说很诱人。
富丽堂皇地大殿内,来来往往地人穿着上好的布料制成的礼服互相寒暄着。
一切都是一副纸醉金迷的样子。
真是许久没有闻到如此恶臭的空气了。
凯瑟琳用扇子遮住了自己的半张脸,眼中不经意间流出了一丝蔑视。
“这不是莫里亚蒂伯爵吗,这位是?”来人看起来不像是什么大贵族,他一脸讨好地对阿尔伯特说道,意味深长地眼神却看向了站在他边上的凯瑟琳。
“这位是巴托里,我的妹妹。”阿尔伯特回复道。
虽然他很想尽快地去到今晚目标所在的区域,但他也不得不应付这种寒暄。
“你好…”
在寒暄了一圈之后,二人很顺利地靠近了目标,完成了诛杀的任务。
在众人一脸惊恐地看着倒在地上的伯爵时,凯瑟琳却躲在人群后,和阿尔伯特打了个招呼,一个人向通往后花园的长廊走去。
她有点撑不住了。
大量的失血加上过于紧的束腰,凯瑟琳的脚步已经变得有些浮虚了起来。
宴会厅内香水和酒水杂交的气味只会让她更加难以呼吸。
这下好了,真的要成病美人了啊…
这趟回去她真的得好好养养了。
凯瑟琳撑着自己的腰,一边自嘲于自己变得越来越娇气脆弱,一边大口大口地呼吸着花园内新鲜空气。
就在她刚要走出花园内这位伯爵为了显摆而造的小型迷宫时,一只手突然从后面捂住了她的嘴,然后把她往黑暗中拖去。
凯瑟琳一个反手劈过去,却被紧紧地握住了手腕,随即,她整个人被压倒在了夜间还带着露水的草坪上。
“好久不见。”
借着月光微弱地光亮,凯瑟琳才看清了身上人的脸。
那是,几月不见的福尔摩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