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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6、除非配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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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何活下来地？
当然是作为类似灵丹妙药般的存在，用自己的血液换取的生存机会了。
虎爷一直说印月寒是半妖，但是按照他刚才所说，这数百年来，白羊一族的妖修不但无法再有新的妖族诞生，就连原本的也会因为灵气的匮乏而修为倒退，所以他们才不得不和人类通婚。
他说，半妖稀少而珍贵，恐怕不仅仅是因为人妖殊途的原因，更重要的是生殖隔离的原因吧。
否则按照虎爷所说，大概每个妖族在化形之后都会找个人类来繁衍后代了，毕竟人类生而为人，不用像妖族一样需要先修炼个几百上千年，然后还要冒着生死渡劫化形。
我不知道当年白羊山被攻破的时候白羊山上还有多少拥有白羊血脉的人，也许在这数百年的岁月里，那些修为倒退的白羊血脉已经在一次次的意外中走到了血脉将要断绝的地步，也许是他们的血脉已经稀薄到了无法觉醒的程度，所以才感知不到吉凶，没能避免那次的灾祸。
我甚至猜想，或许印月寒已经是白羊一族仅有的新生血脉了，所以他的父母才会在绝望之极不惜暴露他的身份，为他争取那一线生机。
印月寒能够活下来真的很难。
直到现在，我才更深刻地理解了当初印月寒所说的话，或许，他真的该感谢他那位师父，感谢他瞒下了他的身世，感谢他没有立时将他炼成了灵丹妙药，更感谢他助他觉醒血脉之力。
二十多年的苦难生活在印月寒嘴里却只是极简单的几句话。
虎爷听了也没有像我以为的那样愤怒，他咂了咂嘴，哼笑一声，居然还说印月寒运气不错。
印月寒点了点头认同了他的说法。
待到听到印月寒说他这次进入仙魔战场原也只是一种直觉，如果不走这一遭的话，恐怕会有大祸临头。
虎爷就哼哼着冷笑，问他是不是被人知道了半妖的身份。
印月寒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道：“来之前我的身份还没有暴露，不过现在暴露了。”
虎爷挑了挑眉，似乎有些意外。
“其实一年多前我就来过一次仙魔战场，是和我师父一起来的。他似乎是得到了什么线索，想要到灵古山脉来找什么东西。”
“我当时很不想来，因为我的直觉告诉我如果来了会凶多吉少。但我无法违逆师父的意愿，因为违逆他的凶险比我跟着进仙魔战场还要大。”
“师父最后死了，因为我的原因。我顺利地离开了仙魔战场，但却从此被人满世界地追杀。”
他笑了笑，有些自嘲地道：“从我很小的时候就知道要跟着感觉走，可是后来，每一次死里逃生，我都忍不住怀疑自己的直觉是不是对的，如果当初做出别的选择，事情的发展会不会要好一些。”
我第一次见他说这么多话。
我想他可能也是将虎爷当成了自己真正的长辈了吧。
我看不见他的表情，他说话的语气也是波澜不兴，可我却感觉他像个在外面受了欺负的孩子一样正在向自己的家人诉说委屈。
这也许是我的脑补，因为我觉得他应该委屈，如果换了是我，我早就委屈的不成样子了。
原来他非要来仙魔战场，就是为了寻找一个真正认同自己、接纳自己的地方，或许，这个地方可以称之为家？
我无法像印月寒这样轻易地认同妖族，哪怕我的体内有草仙血脉，我也是做了二十多年的人类，我的思想也还是向着人类更多一些。
可我还是替他高兴。
之前虎爷就多次提到什么妖族秘境，想来应该便是仙魔大战之后存活下来的妖族们所开辟出来的生存空间了吧。
或许，当年也有魔修和修仙者也同样开辟了自己的空间秘境。
这些秘境可能不大，但环境一定比现在的天圣大陆要好，一定还储存着大量的灵气供他们修行，说不定天圣大陆最后的灵气都被他们瓜分了，他们打烂了天圣大陆，然后各自抢夺一块空间炼制成秘境，自己躲在里面继续修行，至于剩下的部分，则被他们像垃圾一样丢弃，变成了现在的天圣大陆。
只是，虎爷为什么能够感应到印月寒的到来？
他会出现在这里，那是便意味着妖族秘境的出入口就在这里。
我猛地看向刚才虎爷出现的那个崖壁，它现在看上去就是一个普通的崖壁，没有任何一点奇怪的地方。
“我明白你的意思了。”虎爷笑着用手指点了点印月寒。
“我出来见你也是这个原因，毕竟我们妖族本来就数量稀少，再经过仙魔大战，更是人丁凋零，现在已经没有多少了。任何一个妖族，对于我们来说都是同伴，更何况你还是半妖。”
他忽然扭头看了我一眼，指了指向印月寒问道：“这个小子怎么回事儿？”
“他是我的——跟班。”印月寒看了我一眼，淡淡道。
虎爷点了点头古怪地笑了笑道：“只是跟班呀，可惜他是个男人，如果他是个女人，倒是可以和你一起进入秘境。”
我很奇怪，印月寒也一样，所以他问道：“为什么？”
“因为他无法为你诞下后裔啊。”
他是怎么看出我的心思来的！
我一口老血差点喷出来，只觉得耳朵像要烧起来似的，羞怒的同时，我更有些心惊，下意识地向印月寒看了过去。
印月寒似乎也被虎爷这句话惊到了，愣怔了好一会儿。
“他……不需要。”
“那你带着他一个人类在身边干什么？”
虎爷摊了摊手，一脸不解地问道。
“我刚才说了，他是我的跟班。”
“一个人类跟班有什么用？不过这小子长的也还不错，也许会有女妖喜欢，你非要带他进去的话倒是可以用他来换一些需要的东西。”
虎爷摩挲着下巴道，眼睛像打量货物一样地在我身上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
好气啊，恨不得自己是武松转世，然后把面前这头该死的虎妖乱拳打死。
“不换！”印月寒冷声道。
“不换？那不如让我一口吞了吧。”虎爷眨了眨眼道。
他说的轻描淡写，虽然内容听着挺凶残的样子，语气却不带一点杀气，就像是好心替印月寒解决一个麻烦一样。
我现在觉得这只虎妖是在故意逗我们。
印月寒有些无奈地道：“虎爷，他是我的跟班，不是你的食物，不能吃。”
“可是如果不是配偶的身份，一个人类是没有资格也无法在秘境之中生存下去的。”
这一次虎爷说话的时候就显得有些认真了。
我很想告诉他其实我挺愿意要这个身份的，只是看看印月寒，我只能沉默，好在我的草仙血脉应该也能有资格进入妖族秘境的吧。
我不明白印月寒为什么不愿将我是草仙血脉的事实说出来，明明只是一个误会而已。
“为什么？”印月寒再次问道。
“因为对于我们妖族来说，人类就是食物。除此之外，还有仇恨。无数年来，死在人类手中的妖族数之不尽，被扒皮拆骨，被抽魂炼魄，无论是血肉还是妖丹，皮毛爪牙，在人类的眼中都只是材料而已。”
我忍不住辩驳：“可是妖族也吃了不少人类啊。”
虎妖冷冷地看了我一眼，道：“你说的对，所以人类和妖族是天敌，也是世仇，你又怎么会认为自己在天敌坏绕、仇人遍布的地方安安稳稳活着呢？”
他好像说的也很有道理啊，只是……
“也不是所有的人类都没办法和妖族友好相处吧，否则又哪来的那些人妖之恋呢。”
虎爷神色怪异地看着我道：“对，所以配偶除外。我们妖族会拼上自己的性命去保护自己的配偶，所以一般情况下不会去伤害另外一个妖族的配偶，除非他们之间有极深的仇怨。”
原来只是为了避免无谓的战斗而已。
不过妖族对待自己配偶的态度却很是感人。
我正在心中感叹，耳边忽然听到了一句差点让我一头摔倒的话。
“那他就是我的配偶。”印月寒道。
我猛地扭头看向他，眼中尽是不敢置信，只觉得心脏疯狂跳动，像是马上就要从胸腔里跳出来似的。
我的理智很清晰地告诉我，这只是印月寒为了能够带我和他一起进入秘境的托词而已，可我还是无法抑制地因为这句话而感觉窃喜，并且心中泛起隐隐的期待。
如果这句话是真的该多好！
如果他真的是这么想、这么认为的该多好！
印月寒却只是看着虎爷。
虎爷瞪大了双眼，慢慢地掏了掏耳朵，看了看我，又看向印月寒问道：“你刚才说什么？我好像没听明白。”
“我说，他就是我的配偶。我也会拼上自己的性命去保护他的。”印月寒看着他一字一句地道。
虎爷脸上的表情像要裂开了似的，他有些不可置信地问道：“你在胡说什么？他可是个男人，他不会生孩子，怎么能做你的配偶？”
“不是所有的配偶都能生育，尤其是人类与妖族的结合，那他不能生育又有什么要紧呢，不也是很正常的一件事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