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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共筑爱巢 ...

  •   从工厂开车约半个小时,张弛和厂花由一名租房中介引导着,打开了房间的门。

      对于这个房子,厂花是可以接受的;而张弛虽有不悦,但是也没有表露出来。“只要厂花愿意,我无所谓。”他心里告诉自己。

      厂花认为房子可接受的理由是这样的:第一,不大。这座建筑的定位是单身公寓,所以,每个房子面积在20-80平方面之间,中介给厂花的房子面积为50平方米。第二,完备。一个人住下来,该有的都有,床、厨房、卫生间、空调、电视、柜子,拎包入住。第三,方便,距离公司不近也不远,周边的生活娱乐设施也比较齐全。

      而张弛则觉得“不太行”。“房子也太小了。”张弛当着中介的面表达不满。

      从这一点上,其实我们也能看出来,男人和女人对房子的需求存在着本质的差别。对男人而言,住房是资产、是身份、是自由,而能够反映这些指标的参数就是房子的大小,基于此,男人对房子的需求总是越大越好、地理位置越优越越好、房子越多越好;但是,对于女人而言,房子是窝,所有的“窝”,以“够用”为准,动物如此,人应该也是如此。

      “你见过兔子为自己打了几个几平米的洞吗?你见过老鼠洞是好几米深吗?”厂花反驳张弛。

      这样的反驳,逻辑上自洽,由厂花略带调皮的语调说出,竟然让张弛无言以对,甚至生出怜爱的情绪出来。

      “行吧,你自己决定吧,自己觉得好就行。”张弛释然地说道。

      虽然两人的对话声音较小,但是还是被中介听到了,或许是中介读懂了他们的关系和表情。

      “这个房子已经有三个人看过了,最好能够尽快定下来。”中介煞有介事地翻了翻文件夹。

      “可以。”厂花说,“我们可以现在就签合同。”

      张弛虽然对厂花这么快做决定,有点不快,但是略一想,“她不就是这样的行事风格嘛,想到就要做到。”

      刚想到这,一股持续的嗡嗡嗡的声音,若有若无地环绕在耳边,张弛不太确定是否是自己耳鸣,询问厂花。

      “我也听到了,好像手机震动的一样。”厂花回应。

      “奥,这个呀,这个房间的隔壁是一个配电室,是电流的声音,没事的,每天也就有两三次设备启动的时候,有电流声,一会就没了。”中介赶忙介绍说。

      正如中介所说,嗡嗡声持续了不到两分钟就结束了。张弛本想再追问一下,中介说道:我们去办公室签合同吧。

      “好,那我们走吧。”厂花对张弛说。随即挽起了张弛的胳膊,生怕他逃走似的,三人向电梯口走去。

      租房的手续很快办完,无非是签合同、交租金、给钥匙等等,按流程办事。中间,唯一的小争议出现在交租金的时候。张弛已经拿出了银行卡,准备交给中介,厂花又要了回来,还给了张弛,用自己的手机付了六千元三个月的租金。

      “现在,这是我的房子,你要来的话,要我同意。”厂花娇嗔地在张弛耳边说道。

      张弛心理先是烦躁,后是一紧,终于荡漾开来。烦躁的是,厂花不让自己付钱,两人确定关系之后,厂花从来没有阻拦过自己付费,包括历次出去吃饭或者住宿的花销,这是唯一的一次,也是第一次;紧张的是,这个女孩原来也有自己的想法和坚持,或者说自尊,张弛担心自己会辜负于她。但是当厂花有意无意间,唇边触碰到自己耳朵的时候,一股欲望在内心升腾起来。

      不过,张弛并不着急。

      已经不再年少,并且经历过一些女人之后,张弛对男人的欲望,有自己的体会。在张弛看来,虽然结果都是一样的,都是雨云之事,但是,欲望在男人不同年龄阶段,在男人心里走的线路却是不同的。

      对于青春少年而言,欲望是一条折现,曲曲折折,不知道会拐向哪里,也不知道会在哪里停顿或者终止。

      对于30岁之前的男人而言,它是直线,两点之间,直线最短,一旦中意某个女孩,总是希望最快能够发生关系。

      对于结婚之后并且依然健壮的男人而言,欲望是一条曲线,圆润且平缓,很容易就能够切入。

      但是对40岁之后的男人而言,已经很容易把控欲望,甚至会将其积累起来,即享受爆发的瞬间,也享受积累和存储的过程。

      所以,张弛不急不慢地开车去美食街,两人吃了饭,才返回“住处”。所谓的“住处”,是一家连锁酒店。自从被集团公司调入到J市工厂以来,这里已经是张弛的大本营,张弛对这里熟门熟路。

      用房卡打开房门,房间冷气很足,与门外完全是两个世界。厂花放了包包去浴室洗澡,张弛略有疲倦,平躺在床上,双眼盯着天花板,一脸的茫然。

      约莫过了半个小时左右,厂花从浴室走了出来,裹着雪白的浴巾,裸露这两条细细的胳膊。浴巾显然有点小,只能包裹着臀部,两条白白的腿从浴巾中伸出来。

      张弛知道她出来了,歪歪了身子,用胳膊支撑着半个身子,痴痴地看着她,如同一个嘴馋的小孩看着别的小孩吃糖。

      厂花从浴室走到窗口,拿着一条毛巾擦头发,头发末端的水珠,有几滴落在了地板上。

      这个快捷酒店在一条河边,窗外恰好能看到河水静静地流淌着。此时,已经是下午7点多,从张弛的角度,能够看到落日的余晖,淡红和黄色交融,照在窗户的玻璃上。而身处其中的厂花,好像要融化了一样。

      “去洗澡吧,别躺着了。”厂花对张弛说。

      一天的疲倦,刚才让张弛略有恍惚。似乎,自己已经,就在刚刚,已经和厂花做完了那件事。而厂花的提醒,说明自己还没做。

      张弛不情不愿地起床,走进浴室,脱了衣服,仔仔细细将全身洗了一遍,终于,感觉走进了现实,也精神了一些。

      从浴室走出来,窗帘已经被拉上了,厂花打开了床头灯,靠在床头刷手机。张弛脱了浴袍,从另一侧钻进了被子。厂花很瘦,但是却并不干瘪,该细的地方细,该凹陷的地方凹陷,该突出的地方也不含糊。

      张弛将自己的整个身体埋了进去,那真是一个芬芳、有趣和值得冒险的所在。

      就如同一个游乐场,纵然你去过很多次,但是每一次去,依然充满了惊喜。哪一种糖果最甜、哪一处风景最好、哪一个游乐设施最刺激、哪一个休息厅有习习凉风,张弛熟门熟路,都把玩了一番,直到两人都瘫躺在床上。

      不知道过了好久,是厂花打破了屋内的寂静。“你要不要给你女儿订婚准备什么礼物?”

      “你怎么知道?”张弛一惊。

      “你上次打电话的时候,我大概听到了。是最近准备订婚吗?”

      张弛本打算明天或者后天自己回T市的时候,再告诉厂花这件事,现在厂花反而知道了,也好,省的自己不知道怎么开口和她说。

      “不用,给张银行卡就行,选的礼物,她未必喜欢,再说,她们也什么都不缺。”张弛以一副漠不关心地语气说。即便是他对女儿的订婚很上心,也要装作一副不上心的样子。一来,他怕厂花乱联想和胡联系,如果认为他是人在曹营心在汉,就不好了;二来,他也是向以这种方式降低自己的负罪感,毕竟厂花和女儿相差不过三岁。

      听到张弛这样说,厂花便不再说什么。一股浓浓的睡意袭来,厂花转了个身,抱住了张弛一条胳膊,很快睡了过去。

      夏日的夜,好静。

      济阳市区,只剩下车辆在疾驰、虫子在低语、月色在倾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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