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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3、难兄难弟 (2) ...

  •   单刚近来常把深圳称之为动感之都,有次给霜怀听到,不服,说香港那才叫动感之都,深圳能有今天的发展,那还不是香港的头功?

      天胜就怪叫开了:“哎哟哟,人吃青草,安颗羊心,嫂子,以后就叫你洋嫂子,或者用他们广东话说的,叫鬼妹嫂子。”

      单刚踹他一个趄趔:滚,净扯那没的。

      咳了咳,他说正经的:“谁才是动感之都,那是大层面的,国家大事,我说的是小层面的,我们自己的小我,先说我跟霜怀吧,一路磕磕碰碰,就数在深圳的这段时间最是舒心,再说天胜你吧,总算正正经经有个媳妇了,你当初整天叫苦叫累,现下不叫了吧?所以我说深圳是咱们的动感之都,一个令咱们都在努力奋斗的城巿,反正我是觉得自己浑身上下都是劲头,你们有谁不是?”

      一番话弄得像领导在演讲,霜怀和天胜齐发笑,可对他这话深有同感。

      霜怀一辈子都没现在这么觉得生活充满希望,她从家里搬出去自立,从亲情上面说,她是孤单的,可心里却装了另外一个家,她和单刚的,为了它,她边工边读,空余的时间她不像别人那样轻松的购物扮靓,她全花在了单刚身上,跟他见面,教他知识,前景在她心中是粉红透明的,冒着幸福的泡泡。

      而天胜,已经在打算春节要带秦海燕回去,去见见公婆,让他爸看看,凭他自己也能在外面扎出一个家来,所以现在他的状态,就像单刚说的,浑身是劲,不过这时他少不得要跟单刚耍耍嘴皮:“哥啊,嫂子生日快到了吧,你那一身劲先悠着,等兄弟到时为你找一家五星级的,不愁你使不完,但咱先说好了,你甭又像上回那样,害我在房外等老久,我就奇怪了,那时间长得啥蛋壳儿都能孵出来了吧,咋你就扳机都没扣呢?”

      霜怀的脸便又红开了,手里的筷子权当棍子使,把他往死里打:“死痞子!两个都一德性,狗嘴里没好话。”

      到了霜怀过生日,天胜并没有真去为他们张罗五星级的,如今他也算拖家带口了,开始懂得口袋要扎紧,就退而求其次,请他们去秦海燕工作的那地方唱K,还说要叫秦海燕来为嫂子献上一首好歌。

      霜怀以为他在挤兑她唱歌不好听,就笑说:“是哦,就你媳妇会唱歌。”

      其实是秦海燕前阵子从酒水妹升职到大厅当驻唱,唱红火了工作时间也长,天胜最近跟她见面都少了,怪想念的,但他们进去后却找不见秦海燕,天胜拉住她的一个姐妹问:“海燕呢?”

      那人说:“啊?她,她没上班,在宿舍呢。”

      天胜想再问清楚,那人却急急忙忙端着酒盘走了。

      单刚说:“要不你去看看她,我跟霜怀去看场电影得了。”

      天胜说:“那哪成?说不定明年这时候你已在香港,到时想跟你们一起过生日都不可能了。” 遂要了间包房,上了楼,正走在走廊上,只见秦海燕那姐妹从一间房里出来,迎头看到天胜,惊慌失措地赶过来推他:“不是跟你说了海燕在宿舍么?你要找她快去那边呀。”神色失常得连单刚和霜怀都觉得有点古怪。

      天胜神情一变,推开那姐妹,拨脚就奔向她刚出来的那间房。

      那姐妹急得跺脚:“喂,你别过去!”

      单刚意识到可能要出事,拉着霜怀吩咐:“你去外头等我们,要是半个小时不见我们出来就报警,千万別跟来。”

      等他赶过去,天胜已经提着酒瓶要跟人开仗了,单刚赶紧上去把他扯住,然后迅速打量起房里的形势,见有五个男的,清一色光头,看起来都不像善类,当中只有一个还坐着,抱着秦海燕坐在他大腿上,另外四个女的抖簌在房间角落里。

      天胜额上青筋暴起,死盯着坐着的那男人:“狗娘养的,放开她!”

      那男的三十来岁,即使坐着,仍看得出很高大,光头顶上刺了头豹子,豹子尾巴一直延伸到他的额头上,令原本还算俊秀的脸看起来很诡异。这人笑看着天胜,眼神却冷冰冰的:“知道我谁吗?你就不怕死?”

      天胜想冲上去,但被单刚抱住,只能嘴里叫嚣:“我知道你是刺头豹,别人怕你,老子才不怕,逼良为娼的狗东西。”

      刺头豹不怒反笑:“哈哈,逼良为娼。”在秦海燕屁股上拍了一把:“燕子,是不是我逼你的?”

      秦海燕垂着头:“不是,是我自愿跟你的。”

      天胜惊怒,喝问:“秦海燕你说什么?”

      秦海燕慢慢抬起头,面无表情:“你走吧,以后都别来找我,我现在是豹哥的人了。”

      天胜震怒之下反而说不出话来。

      单刚旁观者清,心里琢磨着秦海燕想必有什么难言之隐,但这位豹哥实在不是他们能惹得起的,这条地头蛇在本地远近闻名,他跟天胜不止听说,有次夜里经过一间酒吧后巷,还见识过这头豹带着手下跟人火并。跟他们以前打交道的那群伪□□不一样,眼前的这帮可是真枪真刀的干,杀过人,坐过牢,都是不怕死的亡命徒。

      他想把天胜拖走,天胜却化悲愤为力量,用力将他挣脱,单刚一下没能把他拉住,眼睁睁瞧着他冲上去把酒瓶砸到刺头豹面前的桌子上,酒水和玻璃屑登时四下里飞溅。

      单刚暗叫完了,估摸着今晚很难善了,现在他只求霜怀别贸然闯进,预感告诉他,要是霜怀也进来,那上回他在飞机上所设想的那个问题,今儿个只怕会应验。

      霜怀在他走之后,既担心又惶怕,但始终记得他以前曾说过,他说媳妇,以后要是遇上危险,你只管自己跑,能跑多远跑多远,只有你安全了,我才能专心去应付,要不然人家拿你来威胁,那就两个都完蛋了。

      这样想着,霜怀没有跟过去,她追上秦海燕的那个姐妹,问房间里到底怎么回事,那姐妹支支吾吾着,突然那边传来玻璃迸裂声,霜怀骇一跳:打起来了?她想着得赶快报警,但她的手机在深圳用不了,只好问:“你能不能借个电话我打?”

      谁知那姐妹竟然转身就跑了,那速度快得像身后有人追她似的,霜怀一愕间,她已跑下楼梯。

      这时霜怀身后的包房里估计是有人听到声响,就跑出来看,霜怀见他腰间别着支手机,想也没想,问他:“电话能借我打一下吗?”

      那人见是个漂亮女孩儿,岂有不乐意的,立即把手机给她,霜怀也顾不了说谢谢,拿着手机就按110,但她料想不到的是,这电话还没通呢,手机又被那人抢了回去。

      日后单刚总拿这件事来取笑霜怀,笑她没有江湖经验,傻乎乎的,在人家的地盘里借他的电话报警,这不等于虎口里拨牙吗?

      霜怀没敢说她还瞒着一件更傻的事,当时她急了,叫道:“你干什么?我朋友在里头被人打了,我得报警。”

      她想不到那人是这间歌舞厅的管场,而刺头豹更是这里的幕后老板,就这么着,她被押着也进了那间房。

      一进去霜怀心里也叫完了,只见单刚提着半截酒瓶子搁在一个光头颈边,天胜则被人用刀抵着喉头,本来是一比一,现在随着她也被制,变成了一比二。

      押着霜怀的那人向刺头豹说:“这妞跟他们是一伙的。”

      刺头豹本来搂着秦海燕兀自坐着,看到霜怀后,放开秦海燕站起来,走到霜怀面前捏了捏她脸蛋:“小妞长得真不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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