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英美]狄俄涅索斯》Trinarystar

29、He recalls Ⅵ

　　Day 1
　　“看他们怎么跑，”
　　那个人在唱歌。童谣的调子，但在迫近午夜的哥谭，这歌声格格不入。一个看着刚十岁出头的半大孩子衣衫褴褛，警惕地躲在天桥和街道的缝隙之间。
　　“他们跟着农夫妻子后面跑；”
　　长期在哥谭街头生存的经验告诉她，这是个可能够进阿卡姆的危险人物。她听见簌簌的破风声，就好像有什么东西在对方手中挥舞。也许是水管。但水管是可能最安全的一种假设。必须跑。她的心脏砰砰直跳，手脚发软：□□和疯子是完全不同的概念。
　　“农夫妻子用餐刀切了他们的尾巴！”
　　他在接近。这个事实是脚步声、挥舞声和歌声的综合反馈——然而她感觉四面八方都是这样恐怖的声音。她不得不跑。她在身边摸索了一圈，找到了一个喝光了的易拉罐，瞄准了一个方向。在短暂的歌声间隙里，她屏气用力抛向一边。
　　“有人这辈子见过这样的东西吗——”
　　没时间判断，她立刻朝着相反的方向箭一般疾奔出去，让她稍微感到了一点安慰的是这个方向是错综复杂的小巷。喘气、喘气，脚步和歌声。她是不是昏头朝着那个人的方向撞过去了？再或者，夜里的哥谭有这么静吗？
　　“就像三只瞎老鼠一样！”
　　转弯。再转。绊倒了就滚爬起来。她跑得太快，以至于需要扳墙的转角才能转弯——然后她和不知道什么东西迎面撞到了一起；她生出五脏六腑错位的错觉，缓了一个世纪那么久才消退，随后听见痛吟，才勉强睁开一只眼睛：对面是两个孩子，没比她高多少。
　　她立刻意识到：不可能逃走了。
　　“蝙蝠侠——”女孩绝望地大喊出声，下一秒黑暗兜头笼罩了她。城市传说的义警并没听到这一声呼唤。
　　Day 2
　　“还是那个案子？”迪克从肩上越过他，盯着电脑屏幕。
　　“没错。”提姆嘟囔道，聚精会神地敲打键盘，“你想想看，这完全不合常理。父母起床后发现孩子无故失踪，要是只有一起就算了……”
　　“三起，我知道。”迪克说，“还都是在监管严密的富人区。难不成他们都在夜里侦察义警的秘密身份？”
　　“别开我的玩笑了，迪克。”提姆无奈地说，“现场全部检测到催眠药品成分，你觉得那些孩子处于自愿离开的概率是多少？这不是普通犯罪。”
　　“你是说，小丑？”
　　“如果你是说阴谋的味道的话……是的，它很像。”提姆终于合上了电脑，用额头贴上它的前盖，“他已经很久没有出现过了，不过这不完全是理由。”
　　“嗯，我昨天和杰森联系了。或者说他和我联系了。”
　　“哇哦。”提姆惊叹，“他可从来不主动给我打电话。”
　　“呃，我说真的。”迪克严肃地说，“狄恩跑了。”
　　提姆瞬间抬头，后脑勺和迪克的鼻子来了一个亲密接触。迪克呲牙咧嘴地捂脸蹲下，提姆一边揉后脑勺，一边推开转椅盯着他，震惊道：“什么时候？你告诉布鲁斯了吗？”
　　“昨天晚上……或者说今天早上？我第一时间就和他说了，而你那时候正在睡觉。”
　　“我们总有一天得谈谈过度保护的问题。”提姆绝望地说，“布鲁斯什么反应？”
　　“你知道，他两天前再次离开了哥谭。”迪克耸肩，“我怀疑他甚至追着那些消失了的罪犯离开了地球。不过当然，他马上就开展了搜查工作。目前还没有明显的痕迹。”
　　“不……这可能会让一切都不一样了。”提姆咕哝道，重新转回去，打开笔记本电脑，“他肯定不会立刻告诉你……狄恩失去消息几天了？……最后一个是在三天前停止工作的。不会早于这个时间。”
　　迪克看着他屏幕上的追踪器全部显示失去信号：“其实就是三天前。”
　　“天哪。”提姆摇了摇头，无可奈何地说，“他倔得像头骡子。”
　　Day 3
　　亲爱的布朗小姐：
　　我不知道你是否已经认识了我，鉴于我也不清楚你的情况如何。但就我的“正常”认知来说，这些日子我完全没有看见过你，这已经十分不对劲了。嗯……好吧，这就是为什么我给你写了这封信。
　　这一定很奇怪，因为你完全不了解我，我却……相对来说，知道你，对吧？可能显得有些恐怖，但相信我，这绝非我意——我也不是说你会被我吓到，你当然不会。
　　我有很多话想对你说。比如，“哟，伙计。你还活着吗？谢啦，朋友。下次见。”*嗯，没错，一直没有机会说，《皇牌空战》是所有射击游戏中我最喜欢的之一；当然，我也同样喜欢你的那些Galgame。你的品味总是那么好，相信我，无论提姆说了或者说过什么。
　　我得预先道歉，为我的冒犯和粗鲁。我猜测——你和提姆吵架了，是吗？或者还有布鲁斯——考虑到他的混蛋程度，或者卡珊——考虑到你俩总是打架。也许还有别人。但肯定有提姆。斯蒂芬，他是个小偏执狂，一个缩小版的蝙蝠侠。当然他很好，不过如果他干出了任何混账事，那这简直自然极了——而他并不会考虑这一点。
　　原谅并不是非常容易做出的，我知道。但就是请你……想一想，想一想你们这些家伙的日常，能够在一起度过时光并不是什么理所应当的事情。一切都会迎来终结，而终结并不遥远。我想你应该拥有这样的体验。
　　不必原谅（或者说，干你想干的）。我没有强迫你做这件事或者之类的事。但就是考虑一下，然后怀着怒火去见他们。揍他们一顿。和他们说话。就是这样。

　　你的
　　未曾见面的
　　狄俄涅索斯

　　ps.如果你想要搞清楚这一切都是怎么回事，问随便一只蝙蝠就成——除了卡珊。她也许也不知道。
　　Day 4
　　卡珊德拉·该隐静悄悄地降落在剧院屋顶。建筑本身早已废弃，年久失修，但她落在上面，却一点儿声音都没有。她翻进屋子，在一片寂静与昏暗中穿过一排排座椅，悄无声息地掀开一道暗门走进去。她迈下最后一级台阶，立刻发现屋里有人。
　　灯光过暗，她只能初步判断是男性，年龄在十五岁至二十五岁之间，身高接近六英尺。对方静静地坐在房间正中间的一把高背椅子上，把右手臂横在椅背顶部，下巴垫在上面。他一动不动，绿色的眼睛睁着，像动物一样发光。
　　这很好读。这个人非常放松，矛盾的是，他同时又很紧张。他的肢体动作表明他是友好的，但他本身给人的感觉是危险和混沌的混合态。
　　卡珊德拉知道这个房间里没有其他人了。根据气流判断，空气中也没有任何埋藏的武器；封闭空间不允许狙击手或者别的危险出现。在她进入剧院的时候外面的确没有埋伏；但现在情况可能不同了。与其转身离开不如直击问题本身。
　　她问：“你是谁？”
　　“酒神。”对方回答。
　　“我不知道你。”卡珊德拉说，一边慢慢地向他靠近，直到确保她能够在几秒之内制服他为止。
　　“是的。”他说，不知怎的，有点悲哀，“我的确想到这一点了。可悲啊，可笑。”
　　“你想要什么？”她问，时刻准备扑上去按住他。
　　“一个拥抱。”他答道，一边从椅子上慢腾腾地站起来。他有着年轻的布鲁斯·韦恩的脸，右颊烙着蝙蝠，左边缝着J——但卡珊德拉可能是最后一个会被这张脸骗到的人。他的眼神，手势，姿态，一切都让她读出小丑。
　　一瞬间卡珊腾跃上前。他们在一瞬间交手了两三次，立刻以不速之客被她仰面按倒在地为最终结果。距离太近，她甚至在他衣领上闻到了恐惧毒气的味道。不好，她还没把面罩更新上防毒面具装置。她绷紧神经，静静地等待着无边的黑暗，幻觉里的斥骂和打击——然而毫无反应。相反，对方读起来是恐惧的；不止恐惧，他既快乐又悲伤。他沉浸在某种使他感到痛苦而又不能自拔的东西里。
　　她把他松开，充满疑虑地打量，第二次问：“你是谁？”
　　“一个吉普赛人。”酒神说。
　　“你是白人。”和迪克的肤色不同。
　　“精神上的罗姆人。”他补充道，笑了，“我想我今晚是没办法得到我想要的东西了。”
　　“什么？”她真的非常不明白。
　　“一个微笑。”他朗诵台词般地说，“看着蝙蝠们，好吗？谢谢你。”他的衣服里冒出嘶嘶的烟雾，警惕使她拉开距离防止中招——然后他就消失了。
　　卡珊德拉盯着他消失的方向，然后决定：直到弄清楚怎么回事为止，她都不会回来住了。她先离开了剧院——没有埋伏，她甚至都不感到意外——拿出手机，拨给了斯蒂芬妮。
　　“喂，卡珊？”对面接通了，是簌簌的风声和重击与惨叫的声音，“上次的事我可还记着呢。不过说吧，有什么事？”
　　卡珊德拉决定不提夜间活动中没有名字这回事：“你在做什么？”
　　搅局者快乐的声音顺着电波传了过来：“在暴打红罗宾！”
　　Day 5
　　“格雷森。”罗宾在楼梯上打断了蝙蝠侠夜巡结束后的梦游，说：“星辰实验室被闯入了。”
　　“等下——是怎么？”迪克一边从脸上摘蝙蝠侠面罩一边困惑地问，“哥谭分部？”
　　达米安看起来有点得意。“夜班研究员的儿子碰巧和我一个班级。”他宣布道，“我通过推理得出了这一结果。”
　　“干得好。”迪克由衷地说，“我们必须确认这件事。有财物损失和人员伤亡吗？”
　　“我认为没有。”达米安皱眉，“鉴于哥谭警局没有接收到任何报案。”
　　“迪克？你在这里。”提姆从楼下探出头来，一手拿着一杯咖啡，另一只手端着一个平板电脑，“小丑帮的人这几天非常骚动……听说他们有了个新头。猜猜看名字是谁？”
　　“酒神。”达米安插话。
　　“没错……达米安！”提姆猛地抬头看了一眼，确认自己不会被攻击之后又把注意力转回屏幕上，“好吧，我只是很惊讶……不，没什么。我们必须得快点找到他。也许就像他自己说的那样，他并不是个好人。”
　　“我觉得我们——至少是我们两个都会对这件事持反对意见。”迪克说。
　　“是的，我不希望事实是这样。他还挺讨人喜欢的。”提姆大声叹了口气，萎靡不振地单手点了几下平板，然后举起杯子，把大半杯咖啡倒在了脸上。迪克尖叫了一声，试图做点什么；不过达米安已经旋风般冲下楼，同时不知从哪掏出了一条毛巾，狠狠地摔在了过度工作的少年义警脸上。
　　“去睡觉，德雷克。”达米安居高临下地说，“你的行为简直可笑。”
　　然后所有人都听到一声快门响。斯蒂芬妮从提姆后面露了个头，举着手机朝他们打了个招呼，吃吃地笑了：“嗨。请继续。不用在乎我。”
　　Day 6
　　芭芭拉说：“出来吧。”
　　“你是怎么发现的？”男孩说，“我觉得我藏得还挺好的。”
　　“钟楼不会无缘无故突然断电，特别是连着紧急供电系统一起。”神谕说，转动轮椅出了阴影“你该庆幸我刚刚才备了份，男孩。不然我会揍你的。”
　　狄恩向后退了一步，于是他也暴露在惨白的月光之下。他穿着他的制服，戴着一个多米诺面具，看起来脸色苍白，比照片里更瘦了，但还好。不疯狂——没有任何小丑式的疯狂，芭芭拉非常确信，因为她对此十分敏感。可能有点神经紧张。
　　“当我听到……你还在用神谕这个代号的时候，”狄恩盯着她的轮椅，“我没有想到是……你还没有……不，不应该，这个世界的科技……”
　　芭芭拉知道他说的是什么。“手术已经在写进了我的日程。”她说，“我只是把它推了又推。我不认为我准备好了。”
　　狄恩的眼睛睁大了。“但你那么棒！”他用不可思议的语气说，“你几乎就是——完美！你无懈可击！”
　　尽管不合时宜，芭芭拉还是被他逗笑了。“没有人能在坠落后立刻就能飞。”她温和地说，“你的芭芭拉应该也一样。”
　　“……是的。”男孩喃喃，“你是对的。但是——这就是——”
　　“我会的。”芭芭拉说，坚定地，“总有一天。但不是现在。现在，男孩，让我们来谈谈你的问题。你给斯蒂芬写信了；你还去见了卡珊。现在你来见我了。为什么？”
　　狄恩感谢她没有上来就问“你为什么逃跑了”。他回答：“卡珊不喜欢文字和电话；否则我也会给她写信的。我给她们留言确保能够让她们知道……知道有事情将要发生。而你是最后一道保险。”
　　“为什么是我？”芭芭拉问。她的眼底有淡淡的青黑。
　　“因为你会提醒我——我可能会做出什么。”狄恩说，仍然看着她的腿，“我不以为意的时候……我发疯的时候……我放松的时候……我失控的时候……我很抱歉，芭芭拉——我很抱歉我在碰你的伤疤。”
　　“你没有做这件事。”芭芭拉的声音中奇异地流淌着一种镇静，“你是受害者。”
　　“什么？”
　　“我知道。”她平静地说，“她也是小丑干的吧？”
　　“是——是的。”狄恩结结巴巴地回答，“是小丑。可是为什么？”
　　“因为我也是受害者。”她说。
　　“这不一样！”狄恩反驳道，“这完全不一样。大部分的蝙蝠都是小丑的受害者——而我不是那种。我更接近于他的继任者，或者同伙。只是碰巧……你的事没有我参与而已。”
　　而芭芭拉只是看着他，笃定地说：“你知道那不是真的。但还是让我们来谈其他的吧。什么是保险？”
　　狄恩看起来还是想要反驳，但他最终只是回答了问题。“我一旦开始干活，”他说，“就不能停下来。否则我就完成不了。但是……如果是这样的话，我该怎么知道我没有干的过火呢？我必须得停下来。在一切都要开始的前一天。我停下了所有工作——以保证没有任何过分的事情会发生。”
　　他看着她，继续道：“我必须说也许是这样的……但没人会知道接下来仍然会发生什么。所以不要被我骗了，好吗？”
　　芭芭拉又向前滑了一小段。他随之向后退，后背撞到机箱。
　　“会发生什么？”芭芭拉突然问。
　　“我也不知道。”他紧张地说，右手拔出了一个装置。在同时，线路和屏幕骤然亮起，计算机运转的噪声一齐作响。他迅速转身，向轮椅上的人抛了一把不知什么东西，被从天而降的蝙蝠侠一披风截住。罗宾朝他扑过来，被他三下两下扯掉了。
　　“最后一句话——你永远都能飞。”他看着神谕说，然后转身从出口跳下钟楼。
　　蝙蝠侠叫住想要跟上去的罗宾，摇了摇头。芭芭拉此时看着蝙蝠侠，哭笑不得：“这是什么？”
　　迪克苦着脸，在蝙蝠面罩里给人一种极大的冲击力：“面粉。”
　　“好吧，”芭芭拉忍俊不禁，“谢谢你救了我的精密机器——来的比我想象中的快。”
　　“不用谢。以及，你不会放任钟楼断网超过五分钟的，小芭。”迪克说。
　　“任务中禁止名字。”罗宾板着脸说。
　　迪克和芭芭拉对视一眼，笑了。迪克一把把达米安拉进自己怀里：“现在没在夜巡。来吧，小D，我们接通蝙蝠洞——看看狄恩到底想要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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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游戏《皇牌空战》的台词。
斯蒂芬在大家没看见的时候和提姆打架然后和好了！
对不起提，让你在生日的时候先被暴打再过度工作往脸上倒咖啡（往脸上倒咖啡这件事儿我常干，尤其是喝罐装雀巢的时候）。作者是屑，但屑作者还是爱你的。
话说有谁有非常详细的哥谭地图吗，要比百度百科上那张详细的那种（
老福特上的我看过了，还有更详细的没（。不然我就要开始瞎编星辰实验室哥谭分部以及其他一些地方在哪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