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第 1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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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上面坐了一会，消磨了大半天的时间。
仿佛才卸下舟车劳顿的疲态，整个人显得富有精神和活力。
站在山头上，向底下人家的炊烟看去。沈钰语气轻快地问道：“郑海之此人如何？”
到底有些放心不下，参与到这种送嫁的事中。虽然不是自己所能决定的，但是总还是想询问两句，有个答案也安心一些。
沈钰是独苗，白守安也是。两人对送嫁这种事也是头一回，面上就带出来两分紧张。许慎虽然家中有很多兄弟姊妹，但是同母所出也就许乐一个，对其他也不来了解，比较疏远。看到沈钰和白守安紧张，自己也不由得跟着紧张起来。
张择文倒是见得多了，轻松愉快，“不要紧张，已经定下来了，就不会出现大的波折，只是看有没有疏漏。”
又不慌不忙地放出了一枚炸弹，“我看看啊，今年的会试是不能的，不出意外的话，三年后大家能喝上我的喜酒。”
“嗯？”沈钰有些惊奇，略微瞪大了眼，“什么时候定的亲？怎么没和我说。”
张择文神情略微有些飘忽，嘴里乌拉了两句说道：“就前两年，老师的长女。”
沈钰有些恍然，前两年他在守孝，这些消息确实不好往过送。便道：“订婚这么久了，怎得到现在还没过门？”
看到沈钰面色没有什么在意，张择文心里松了一口气。
“先立业后成家。”张择文神色有几分认真，很快又爽朗的打破了，“等到我考完进士，就成婚。”
“你这还要等三年，不怕误了那女孩子的花季？”白守安问道。本身若不是朝堂之事耽搁了，现在他应该刚刚成婚。
张择文略有自豪，“我的妻子也是识文断字的，自然理解我。”他的老师也是文坛中有名号的人，家里的长女更是严加管教，除却其他该学的，也随父母念了几卷书。
沈钰不再继续询问下去，而是视线扫视一圈，有些调侃地问道：“谁还有什么好事，别藏着掖着，快快讲来。”
一个二个都定了婚，不会四个人里只有他一个孤家寡人吧。
“我也定了亲，只是家中长辈还未挑好日子完婚。”白守安也站出来说道。
许慎接着话茬：“我倒是还没有定亲，”又想了想，“父母已经在为我相看，左不过就这段时间，等到过两年考过秋闱就成亲。”
“李老一直压着不让你入试，可是等着你一口气考上去。”沈钰解释了下许慎不是举人的原因，又转移注意力地说道：“那可是就我一个还没消息的。”
白守安和张择文对许慎不是举人没有什么想法，这种情况见得多了，许慎能够和他们结下情谊，这本身就证明了许慎地才学，家里怕出头的椽子先烂往下压又不是什么新鲜事。
既然前半句地信息被过滤了，引起注意力的就是后半句。张择文问道：“你家里还没有安排吗？”
“还没有消息。”沈钰为这个没有消息感到轻松，“我还早。”
张择文思索了一下，前两年没相看可能是因为守孝，除孝有两年了，还没相看，像沈家这样的这当家主母是要从小了解的，转念一想，沈钰的亲事母亲沈李氏应该早就看好了，许是等到及冠才会宣布。当下对着沈钰说道：“你可是要珍惜这一段逍遥日子，等到及冠可就没这么自在了。”
沈钰只当他是在说及冠后要承担很多责任，倒是没想到婚事。张择文看他理解错了也不解释，笑着看着他。
沈钰看到白守安和许慎也跟着笑，有些摸不到头脑。不过很快就放下了疑惑，现在还是了解一点眼前事比较好。
“那郑海之此人如何呢？”
许慎答道：“我小时候被知府介绍给老师后，就很少回安南了，倒是对他不太了解。”
白守安问道：“那家风如何？亲戚品性如何？”
“没听说有什么作奸犯科的人。前几年郑夫人娘家亲戚遭灾，去郑家求助。郑夫人知道了也照拂了，还时时问候。”
白守安听到家风不错，也放下了心。
天有些暗了，许慎就带大家下了山，在李家歇了一晚，许慎去到村民家买了个木雕的小兔子，就回家去了。
到了许家，就知晓许夫人第二日安排了一场家宴，让家人再聚一聚。许乐出嫁就再难回来，许慎在游学，等到过两年，要是考中了去做官，天南地北地跑，更是难得见面。
既有宴会将客人排出去的尴尬，又有想着让儿子和沈钰等人培养下感情的心思，在晚上就先组织了一次聚会，邀请了沈钰三人，除了许乐没到场外，一切如旧。
许程、许夫人坐上首，沈钰不在意排位，便按年龄坐了。
许夫人是个面貌温和的人，是个秀才的女儿，也识得几个字，不过这识字的本领虽然当年被看重成了一段姻缘，现在除了会算账本也没有什么用处。
沈钰规规矩矩的吃饭，到半晌，门口忽然传出来喧哗声，一个十三四的姑娘带着丫鬟来了。
只听到娇气的声音喊着：“爹，娘。”往过扑，到了近前好像才发现外客，红着脸停了下来。
沈钰下意识的往过一扫，就将目光定在了餐盘上。其他三人也是如此。
来者是许四姑娘，一双柳叶眉，一对杏眼，看起来灵动可爱。好像被沈钰吸引住了，时不时用亮晶晶的眼神往过看。
许夫人一看到就怒火直往上飙，死丫头，平时怎么骑到头上就忍了，现在在慎儿的朋友面前也敢出幺蛾子。不知道从哪打听的消息，思春思到脸上了。还想嫁给人家，做妾都看不上的玩意。
随后悚然一惊，真的怀疑许四是不是来做妾的，到时候要真让她得逞了，慎儿在朋友面前没法过。想到这里，难得硬气的开口说道：“四姑娘记错时间了吧，崔嬷，领她下去。”
看到许四还要讲话，连忙拽了许程一把。吴姨娘的温存在脑海里连出现都没出现，仿佛这些年对许四的宠爱都是假的，许程平静的说道：“带下去吧。”好像一直都是这样。
沈钰对这场面一言不发，等到许四小姐被带走了，宴会重新回到了和谐的轨道上，不过气氛到底有些沉凝。
许夫人看了眼丈夫，大着胆子说道：“那孩子总是跳脱着不定性，丢三落四的，订了亲也不晓事。成天上蹿下跳，跟个疯猴似的，也要好好压压性子。”
许程没有打断许夫人的话，相当于默认了。将姑娘思春给解释成心思跳脱。虽然比较牵强，但只要赶快将许四嫁出去，就是捶死了这件事。
沈钰也没想到会有临时把孩子嫁出去的操作，就相信了许夫人的解释。张择文、白守安也暂且放下了疑心。宴会气氛又重新活跃了起来。
那边崔嬷将许四带下去，许四倒是乖顺，看到父亲开口就跟着出去，半个字都不往外蹦。
到了后院，许四被带到了莫姨娘处。
莫姨娘已经有些老态，但眉眼间流露的神态，让人看着就能想象当年的容貌，可谓尽态极妍。
了解了事情的经过，莫姨娘气的当着崔嬷的面，踹了许四一脚。
许四一个趔趄倒在地上，有些害怕的喊道：“姨娘。”
莫姨娘没有管倒在地上的许四，转头温和的对着崔嬷说道：“麻烦您了！走这一趟辛苦了。”从袖中塞了个足两的荷包，小心翼翼的将她送走。
想着以后还不知道谁真正在府里做主，崔嬷就收下了荷包，抬脚走出了门。
莫姨娘回过头冷冷的看着许四，说道：“收拾收拾准备嫁人吧！左不过是县丞、县卫的儿子。最近这段时间给我闭嘴！能多拿点嫁妆才是正经事。”
“为什么现在就要准备嫁人，还嫁给那么个人家！”许四不甘的说道，身体逐渐从地上爬起来，这时就忘记了刚才的害怕，“父亲不会这么对我的！”
莫姨娘看着眼前这个沉浸在自己世界的人，深深吸了口气，反而没有那么愤怒了。一脚又踹了上去，许四又趴在了地上。
这下比刚才还重，许四倒在地上，脑子里嗡嗡的。
“我怎么教出来你这么个废物。”莫姨娘冷漠的看着许四，“你不会还以为你做出这种事，你爹还会留着你吧。”
“你是不是想着，论理，没有因为去吃顿饭就把女儿扫地出门的。论情，他最喜欢你，甚至放着你欺负许乐不管。”莫姨娘看着许四随着自己的话语而露出憧憬的眼神。
彻底废了，莫姨娘看着许四犯蠢，连打的想法都没有了，最终决定放弃许四。念在从她肚子爬出来的情分再帮她一把。
“你也不想一想，论理，我会在府上有这等权力，你能如此吃穿用度吗？”
“论情，他给过别人弹劾他宠妾灭妻的证据吗？我何时真的代替夫人出去交谈，举办宴会我下的请帖吗？”
“你知道你去招惹的什么人吗？他不会来看你了。”莫姨娘看着许四好像看着物件，“自己谨慎点，想好以后怎么和公婆相处，最好祈祷我能给你挣个名分，不用去做妾！”
“把她身边的丫头拖出去打。”莫姨娘吩咐伺候的人，看到许四害怕的窝在地上，想开口又不敢，“放心，不会打死，你这么相信她们，甚至生怕我拦着，就和她们过一辈子吧。”
“要是再作妖，你就自己打算吧。”莫姨娘警告许四。
许四看到莫姨娘是认真的，害怕的点点头，收回来自己去找许程的心思。
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第 1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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