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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3、第 53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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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奈：傻了吧，右手才是惯用手。
不过……这右手因为曾经的割腕损伤了肌腱，再加上旧伤，也算是废了一半，没办法使出原来的全部实力。
但对于原身来说，即便是这样，她也能赢下比赛。
*
“按消失地点和落地地点来看，有点像蛇球。”乾贞治的笔杆飞速转动。“又结合了‘消失的发球’的部分原理，真是闻所未闻。”
向日岳人忍不住吞了下口水，“好厉害。”
“说起来，前些天本大爷把各个学校的比赛录像给浅羽看了个遍。”迹部景吾余光瞄到了隔壁的立海大众人，诧异的同时对青学几人傲然道：
“把各位的招式学了个十成十也不一定。”
“不可能！这么短的时间……”
“她回来了。”
忍足侑士打断他们的话语，推了下眼镜，沉着嗓音对离他们不远的小林结月提醒：“叫暂停吧，她的伤需要马上处理。”
小林结月面色严肃，唇瓣被她抿得发白：“我知道。”
女网部众人一拥而上，围着浅羽绫奈将她簇拥回休息场地，递毛巾的递毛巾，递水的递水，放松腿部肌肉的帮忙按摩。
“医生来了，让一下!”
运动了那么久，本该面色泛红的少女却带着一丝苍白，她又给自己灌下一瓶葡萄糖，受制于肩膀而动弹不得的左臂颤抖得厉害。
“……你现在的状态不能继续打网球。”医生皱着眉下了论断。“你的肩膀需要尽快做手术。”
“不然你的未来……”
浅羽绫奈摇摇头，“没关系，这是我最后一次比赛，我想坚持下去，所以能麻烦您帮我冰敷一下暂时止个痛吗？”
她必须要比下去。
——她已经没有未来了。
“浅羽绫奈！”小林结月在一旁急得几乎要喊破音：“医生你别听她的，我们现在就弃……”
“小林！”她一把按住脱口而出要弃权的小林结月。“我不会弃权。”
“我是部长！你要听我的！”金发少女眼眶发红，几乎就要落下泪。
她怎么都没想到，半场比赛下来她的伤就严重到了这种地步。
早知道会这样，她就不该答应她参加全国大赛！
“这是我最后一次比赛了，小林。”浅羽绫奈转头看向网球场，清透的眸底映出球网的轮廓，无法抑制的怀念和遗憾浮现出来，让周围的人都感到沉重了的压抑感。
“我原本以为我会一直走到最后，成为专业的网球运动员，代表国家去参赛，结识来自全国各地的对手，接受人山人海的欢呼。”
“但是我现在已经没办法实现我的梦想了。”她的目光落在周围熟悉的一张张面容上，叹了一声：“这是我最后一次，能够享受网球带来的快乐。”
“接下来我会用右手速战速决，可以吗？”
她的嗓音轻柔缥缈，带着恳求和坚定，像是早就预料到这种情况，没有半点慌乱。
“……10分钟。”
少年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浅羽绫奈回身望去，忍足侑士推着镜框，眉眼下压，投过来的眸光冷静而专注。
“除去休息时间，你只有十分钟的比赛时间，十分钟后，你就要去医院接受治疗。”
“忍足侑士！”
“忍足君！”
周边不赞同的声音堆积起来，但是浅羽绫奈却张扬一笑：“足够了。”
两人四目相对，她的眼底宛若骄阳照耀下的潺潺溪水，泛着耀眼而不失璀璨的粼粼波光。
“十分钟，我就能给冰帝夺个冠军回来。”
少年心下落了一拍，顿了顿，才点头应道：
“好。”
小林结月睁大了眼睛。那一瞬间她身上爆发出的气势，缓缓与曾经的江绫重合。
熟悉的感觉让她连阻止的话都没办法再说一声，只觉得热泪盈眶，差点就要“哇”地哭出声。
似乎是想到什么，浅羽绫奈仰头对着观众席，身姿笔挺，矜傲而自信。
“迹部君，女网部等着你的烟火晚会。”
迹部景吾眉头一扬，颔首打了个响指，“本大爷自然说话算话。”
被用于特殊情况的10分钟休息时间很快结束，简单处理了下肩膀的浅羽绫奈站起身，余光扫过观众席中某个熟悉的身影，眨了眨眼。
没想到他竟然来了。
木之本桃矢。
有时候不得不佩服神奈的交友能力。
如果是她，可能直到现在都交不到……
不，她的话，就不会有现在了。
*
正准备转身上场，她就听见小林结月带着颤音的询问声。
“浅羽，网球对你来说，是什么？”
【江绫，对于你来说，网球是什么？】
曾经的教练的声音渐渐与她的声音重合，浅羽绫奈愣了一下，随即柔和下眉眼。
她头也不回，声音却坚定，仿佛还是那个一年前从未经历过这一切的自己：
“——是生命。”
【是生命。】
【网球，是生命。】
掷地有声的回应砸在幸村精市的心上，他的目光落在黑发少女坚定地拿着球拍的背影，神情有些恍惚。
真田弦一郎看着少女的气势一路攀升，比上半场更甚的斗志仿佛要即刻燃烧，似有所感：
“她很像你，幸村。”
紫罗兰似的少年将手隔着衣兜去摸那个被称为是“护身符”的签名，倏而一笑，如山间明月，江上清风。
“不，她比我坚强，并且，更加知道自己想要什么。”
【虽然生老病死我们不能够选择，但至少我们有权利选择自己的人生。】
【我们一起努力吧，幸村君。】
【你一定能够成为你想成为的人。】
*
肩膀处的冰凉稍微缓解了部分疼痛，浅羽绫奈右手握着球拍，摩挲着上面的细腻纹路，抬眸对伊川香歉然道：
“抱歉，因为情况特殊，所以只能10分钟内解决你了。”
虽然有些困难，但对于天才来说，一切都有可能。
她向来尊重对手，只是这种全力以赴的尊重没多少人撑得过来。
有什么在心底悄然酝酿，像是表面平静的活火山，在某个契机到来之时，一瞬间爆发出摧枯拉朽的力量。
——狂妄！
伊川香几乎要被她的大言不惭气笑了。
即便是她能一路赢到最后，也还有整整三局，10分钟的时间想赢过自己，简直就是在做白日梦！
就算、就算猜错了她的惯用手，自己也有机会反败为胜！不能慌！
伊川香没有意识到，她已经被意料之外的事情打破了节奏，再加上当前3:0的局势，心态开始变得浮躁起来。
*
“滴——”
“浅羽绫奈vs伊川香：4:0。”
两分半，第四盘结束。
使用右手的浅羽绫奈简直如有神助，比起前几场比赛要更加灵活和刁钻，盯着网球的双眼专注而疯狂，就像是饿狠了终于遇见猎物的野兽，不达目的决不罢休。
她甩了下泛起麻痒的右腕，面不改色。
“没退出网坛的时候，浅羽她曾经有个外号。”看台的栏杆前，小林结月举着相机，静静地望着网球场中那抹身影，过去的记忆不断浮现，两道身影重合起来的时候，她莫名感觉眼眶发热。
“外号？浅羽桑曾经很有名？”向日岳人有些疑惑。
“是的，她曾经的名字，叫做江绫。”
“！！！”
青学众人倏地抬起头：“是龙崎教练提过的那个江绫？！”
乾贞治翻笔记翻得飞快：“12岁夺得全国冠军进入世界杯的天才，外号是——”
“——魔王。”小林结月接过话头。
她的身后就是观众席，少年们被她的话吸引了部分注意力。
“就像是立海大男网部的那位神之子一样，她也是是当之无愧的天才。”
奇怪的压迫感笼罩了全场，黑发的少女垂下头，唇上的弧度却愈发张扬。
无形的领域拉开，黄色的小球旋转着跨越球网，仅仅一个来回，她就顺势跃起从高向低切球，明黄色在空中划过一个半圆，宛如燕子般向前滑行数米，弹起的只1cm的高度让伊川香一拍挥空。
是不二周助的“燕回闪”！
在众人震惊的神色中，忍足侑士飞快地瞥了一眼手腕上的表盘。
两分五十四秒。
“她像是被老天眷顾，凡是她参加过的比赛，至今为止的战绩是——”
面对再次袭来的发球，浅羽绫奈柔软的腰肢扭转，肩背发力，右手从左肩前抡起，球拍侧沿击中网球，带起一片尖锐的破空声。
“全战全胜。”
在众人的屏息中，裁判吹起口哨。
“滴——”
“0:30。”
汗水不断从额上滑下，打湿了运动服的衣领，头发湿漉漉地结成一缕贴在脸颊，伊川香的呼吸愈发急促，睁大的双眼透出些许茫然。
为什么，会这么快？！
移动速度也好反应速度也罢，怎么会在这么多局之后没有半点减缓？
而且……
刚刚那两球，几乎在自己刚挥出球拍的时候对方就开始向某个地方移动，像是完全看透了她的下一个动作，一次预判出球落地的方位和转向。
“浅羽的速度和力量几乎是女网界中的佼佼者，而她眼力出色到能够在对手的球离开球拍之时看清包括手臂、手腕、球的转向等所有的微动态，所以……”
再一次闲庭信步般提前到达网球的落地点，浅羽绫奈的眼底映出逐渐放大的黄色影子，所有的方向、转速、力度，清晰可见。
“……她有一种近乎作弊的预判能力。”
一切花招在她眼底就像隔着透明的布，无处遁形。
利落的一个反手削球，那球就像是被风裹挟而上，飞到伊川香面前时忽的飘摇起来，又慢悠悠地落地。
白鲸！
不二周助挣开的双眼微微上扬，冰蓝的色泽里荡起一片涟漪。
忍足侑士将手肘支在大腿上，双手虚虚抱拳置于唇上，眼睛眨也不眨地凝视着少女的身姿。
五分二十秒。
浅羽绫奈就像是完美复制并且糅杂了所有人的招数，举一反三地按着自身情况量身定制出属于她自己的技能，学习力和观察力就像是开了挂一样令人骇然。
六分钟，第五局结束。
仍是浅羽绫奈得分，0:5。
“……所以为什么会被称为‘魔王’？像‘神之子’一样起个‘神女’不好吗？”
芥川慈郎都不打瞌睡了，心情澎湃，顺嘴提出了这个问题。
“或许你们能够看出来。”
小林结月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凝望场对面摇摇欲坠面色惨白的伊川香。
“比赛中的这种分毫不让的气势和碾压式的球技，很容易会对对手造成心里负担。”
因为在她的身上，根本看不见自己会胜利的可能。
无法反击，无法看懂，无法破解。
为什么好不容易接到的网球不仅没有顺着网的力量打回，而是在自己的球拍上转一圈落地？
为什么自己明明可以看到球的路线和方向，可偏偏怎么都追不上？
为什么球在落地之后不会弹起反而像是贴在地面似的旋转？
她是在玩我吧？是在看笑话吧？是在享受折磨人的快感吧？
看啊她在笑，果然是故意的吧！
这种恶劣的性格，仗着天赋为所欲为的蔑视，简直——
就像个恶魔！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在2021-07-02 17:25:41~2021-07-04 13:21:55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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