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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戏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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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留神......”
老杨用力为肖云紧紧大靠,又整了整背旗。
“放心吧,师傅,又不是第一次了。”银盔银甲的肖云笑着说。
杨白把茶壶递过去,肖云含着壶嘴喝了一口。茶水不凉不热,刚刚好。肖云笑笑,冲杨白点了点头。
锣鼓点儿敲得更响了,肖云提起银枪,拎了马鞭,从台口急步上场。
杨白捧着茶壶站在父亲身后,探头观望时不小心挤了父亲一下,老杨回头小声骂:“没出息的东西,看你那不稳当劲儿,也不跟你大师兄好好学学,端茶壶的货!!!”
杨白也不回嘴,只是憨憨地一笑。
台上打得热闹,台下一个好接着一个好,叫声象要冲破屋顶。
三张八仙桌摞了起来,肖云攀上了桌顶,最后一个亮相,然后要从半空中翻下来。
全场安静了,鼓点打一下,停一下,再打一下,声声敲在人心里面。
肖云亮相,发力,就在将腾空未腾空时,最上面一张八仙桌的腿儿突然折了。
肖云摔了下来,重重落在舞台上。
台下尖叫声四起。
拥在后台口的人们,争先恐后地跑了过去。
有人撞在杨白胳膊上,茶壶落地,摔了个粉碎。
第二天的报纸头版大标题:红武生肖云台上失足,昏迷不醒恐难活命。
第三天标题是“庆云班结旧怨,红武生遭暗算。”
肖云一直不醒,于是标题由头版移到二版,再到三版。再后来,也就没有声息了。
庆云班出了这么大的篓子,上海呆不下去了。老杨不得已,准备带了人去天津闯闯。
杨白执意不肯走,要留下来陪大师兄。
老杨不愿,却也拗不过儿子,还好肖云留下的钱还够支撑一阵子。
等老杨他们一走,杨白就把大师兄接出了院。
他把他带到乡下一间僻静的房子里,每天擦身、喂水、接尿。
他慢慢地亲吻着肖云赤裸的身体,一寸一寸地,喃喃地说:“师兄,你别怪我。我没有别的办法。我早想过了,如果你摔死了,我就跟你一起去死,摔残了,我养你一辈子。不过,还是这样最好,你永远是我的,永远不会拒绝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