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生有幸》取个破名

9、说是审判，实为赌博？

　　“你怎么知道那是本人的？”钊哉看着屠不正，人家刚刚讲话那会儿她压根就没听，简直恶劣至极。

　　屠不正：“......”

　　“你没听吗？”万海无奈，叹了口气，“因为刚刚我们过来的时候，她刚好从游戏里出来，并没有离开原地的意思。”

　　“所以呢？”钊哉并不明白他的意思。

　　“一般来说，一天进行一场游戏就够呛的了，但她刚刚退出游戏之后都没有离开这里的打算，看来是打算进行下一场游戏。她没戴面具，多半是新人，最近两天排行榜上升级快的人就一个。”屠不正看向刚刚毕霍坐着的位置，“看来就是她了。”

　　“只要进了游戏区，到处都是游戏入口，选择了游戏就能进入。但是唯一的问题就是：进入游戏之前要保持三分钟不能移动，等待游戏加载。刚刚她就没动，而且这人没有隶属队伍，说明刚进来游戏没多久。”赵嘉铭补充道。

　　这样啊，钊哉试着打开了游戏选项栏，大概游览了一下可供选项的游戏。

　　“如果你想升等级的话，今天就可以进入一个游戏。现在你的等级比较低，系统提供的任务也是比较简单没什么危险性的。”屠不正适时提醒着，毕竟现在钊哉连组队这个功能都没解锁，联系起来实在不怎么方便。

　　不太难？认真的？人和人的运气不能相提并论你知道吗？如果你看过我的新手游戏还这么想那我就承认你是爹，钊哉心想。

　　她是百思不得其解，现实里运气差就算了，怎么到了游戏里还是这么差？看来她以后选游戏都得斟酌着点，不能选那种需要的运气的，得靠实力。

　　怪不得这么多人要制定攻略呢，看来除了想要内容，还有就是寻找一个适合自己的。说到适合......

　　“队长，你们新手游戏完成之后获得的称号有重复的吗？”钊哉略有些好奇，毕竟称号什么的，不管怎么样应该也是有重复的...吧？

　　“目前没遇到过，不过凡是涉及到个人能力属性的信息就不要在外面谈了，万一被人听到了利用就不好了。”屠不正虽说没有解释，但还是告诫了钊哉一下。

　　钊哉点了点头，在思考自己还有没有什么遗漏的东西。

　　“对了，咱们队的称呼叫什么？”她突然想起现在都不知道这个队伍的称呼。

　　“你不知道？”屠不正十分惊讶。

　　“啊？我们没说吗？”方语希也十分诧异。

　　“居然没人说？”赵嘉铭也十分讶异。

　　“......”万海惊讶到了无语的程度。

　　“啊这......”钊哉也没想到大家会是这样的反应，她还以为是众人卖关子，结果...原来只是忘了告诉她而已吗？

　　“我终于知道为什么我们队这么难招人了。”万海捂着额头，一时之间有些怀疑自己为什么会在这里。

　　“抱歉，实在没想到。那...重新介绍一下吧，我们队伍叫燎原。”屠不正单手捂着脸，他没想到钊哉并不知道自己队伍的名称。但不知道名称还能这么跟着他们瞎跑，侧面说明钊哉是认定他们了，这么一想屠不正心里好受了不少。

　　星星之火可以燎原？这么个意思吗？钊哉伸手和屠不正握了握手。

　　游戏区中心她还没去，前面隐隐约约能看见一座很高的建筑物，白色外壳，看着像座塔。

　　“那里是哪？”钊哉指着白塔，想要得到一个回答。

　　“排行榜。”方语希把她的手拉了下来，她不想钊哉表现的太像个新人，这样容易被盯上。

　　“能在前面排上号的，都是大佬。”

　　方语希这么说钊哉就有点想过去看看了，她抓了抓脖子，有点焦虑不安。屠不正明白她的意思，和队伍几个人往中心走去。

　　游戏区外围的一些店铺屠不正都讲解的十分清楚，只是一开始并没有带她去游戏区中心。听屠不正说那边停留的人很多，就导致周围很空旷，店铺也就很少。现在越往中间走，周围就越空，但相对的，聚集的人变多了。

　　到了游戏区中心，塔的全貌终于呈现了出来。钊哉抬头看了看这座塔，外表是白色的，看不出什么材质。塔的顶端和底部较宽，呈沙漏形状，让人想起有个叫小蛮腰的景点。顶端有几个镂空造型的尖角，下方是各种大大小小的屏幕，前面堆积着不少玩家。不知道塔的上方是什么，被那几个尖角遮住了，他们也看不见。塔体的部分板块安装着反光的金属墙面，和白色外壳不一样。

　　“这里就是游戏区中心，也是岛中心。”旁边有人这样说了，钊哉没听出来是谁说的。排行榜这里有点嘈杂，背景还有提示音告诉众人哪个榜单更新了。

　　许多的人拥簇在一起，几乎没有几个人是没有戴着面具的。而那些没带面具的玩家周围总是会有几个戴着面具的围绕着他们说些什么。

　　大概是拉人吧，钊哉心想，突然就想起了刚刚看见的毕霍。不知道她有没有队伍呢？她没有戴面具，应该是没有吧，听屠不正的意思，毕霍这种人应该是招揽的重点对象，也不知道最后会去哪个队。

　　“游览量多的排行榜都是那种大屏幕，没什么人看的都是小屏幕。你可以四处随便看看，一般来说来看这个的人都是为了收集各种排行信息的。游戏里也有人专门搜集记录一些大佬的信息，以此贩卖情报。”屠不正带着钊哉去了一块前面没什么人的屏幕。

　　周围时不时还会响起来广播的声音，声音来源不像是某一处，更像是来源于头顶上方，透着一种虚幻缥缈的不真实感。

　　“在这个区域，如果你想找到一个排行榜就得先打开系统的商店说明，再查看排行榜单。选择你要看的榜单后，系统就会给你导航位置。”屠不正一步一步指导着，钊哉很是满意有人指引，否则她肯定一头雾水。

　　“你可以选择去榜单前直接观看，也可以下载当前的排名随意翻阅。直接观看的话，榜单只会显示较前位置的玩家，下载的话肢体接触一下就成，可以自己在系统面板查看，或者搜索ID。”屠不正指向面前不太大的一个榜单，示意钊哉下载，“这个是我随便找的一个数量榜单，你参与过游戏，应该有你。”

　　钊哉在系统帮助和屠不正的解说下下载了[游戏游玩数量榜]，系统也作出了反应，示意她点击上方的搜索栏，可以搜索ID查看排行。钊哉输入了自己的名字，出来一个很靠后的排名，她的前后全是同样的玩耍数量只有一的玩家。

　　“如果是游戏数量一样的情况下，就是按游戏时长排列的，时间长的在前面。”

　　钊哉不想让他看见名字，就没有共享，但屠不正还是适时解答了她的疑问。

　　“大概明白了，”钊哉关闭榜单，打开了导航，“我想去看看你说的那个升级榜。”

　　“就这么在意？”屠不正的语气听起来颇有点打趣的成分在里面，钊哉不以为然，她确实在意。

　　她想知道毕霍是怎么做到升级这么快的，而且出来之后能那么迅速地调整好状态未免有些令人吃惊了。也不知道能不能看见毕霍的等级，这人刚来没多久，升级却这么夸张。

　　“卧槽？”刚到升级榜前，屠不正就是一句粗口，钊哉还没见过他这么失态。

　　“这个女人怎么回事啊？”赵嘉铭也感慨着，加快脚步走到榜单前下载了一份，然后迅速挤回了队伍中。

　　“来，这是榜单，”赵嘉铭和几人共享了界面，钊哉眼前出现了一份榜单，“昨天我看了榜单，当时显示她的速度在排行榜上排第一。一天获取经验八千多，升了一级，我觉得她的等级可能在中部了，就去等级排行榜搜了她的ID，显示她是五级。”

　　方语希倒吸一口冷气，她没想到刚刚看见那人这么猛，万海也表现的很严肃，如果是平时他早就说些“方姐你吸气慢点，鼻孔都被撑大了”这种屁话气她了。

　　唯独钊哉不在状况中，她不知道这几个人在惊讶什么，“所以她是又升级了吗？”

　　屠不正摇了摇头，赵嘉铭让她看毕霍今天获取的经验和升的等级。屏幕显示：毕霍获取经验3680，晋升级数2，依然排在第一，后面一栏的人也只显示了3240，晋升级数1。

　　钊哉知道上了四五级之后升级所需的经验一旦翻了倍就不是一天能上好几级的了，而且毕霍今天只收了三千多的经验就升了两级，显然不太对劲。

　　“她这是什么情况？”钊哉十分在意，这听起来感觉像开挂，但这个世界按理来说应该不会存在这种情况，“作弊还是别的什么？”

　　“不是，是她‘自杀’过。”屠不正语气严肃，一本正经，“有很多玩家进入游戏后不能接受事实，躲在住处不出门很多天都是常态。但个别有些极端的有些比较极端的会采取自杀行为来摆脱现实。但是系统不希望出现这种情况，于是自杀并不会死亡，而是降级。”

　　“降级？”钊哉猜想应该不会太容易，不然这群人不会这么惊讶。

　　“对，不过一般也就只会降一级而已。比如她昨天是五级，就会降到四级。”赵嘉铭适时补充。

　　“她现在的等级是......一级。”下载了等级排行表的万海回来了，语气略微有些震惊。

　　“操。”众人齐声，钊哉心里都忍不住有些惊讶。

　　从五级降到一级，毕霍到底做过些什么？

　　等到人坐在餐厅里吃上菜了，钊哉心里还是止不住的疑惑。毕霍到底是怎么想的？她自杀降级并非是害怕游戏，毕竟一天进行好几场游戏，甚至没有一点犹豫的。

　　那么她自杀降级是为了什么？

　　钊哉觉得毕霍看起来肆意张扬，绝不是那种会想着一了百了的人。而且这人在游戏中的表现可以说很出众，所以她认为毕霍应该是在寻找什么游戏bug，或是某些可以利用的地方。

　　她看起来太张扬，太漂亮，完全不像是会被什么事情束缚住的人。

　　钊哉嘴里咬着筷子，处于发呆的状态，方语希在她旁边看了她好几次。但她都没什么反应，最后还是赵嘉铭像个长辈似的，出声让她快点吃饭。

　　屠不正的意思是中午一起吃个饭，然后去[审判游戏]现场。然后各自做自己的事情。

　　游戏区里也有提供饮食的店铺，一般只是为了便利那些刚从游戏中出来的人，或是在游戏区行动的人。

　　如果不是有时候看见其他人脸上的面具，钊哉压根想不起来自己脸上还戴着这玩意儿。吃饭喝水丝毫不受任何影响，就是看着有点诡异。

　　一桌子的人全戴着面具，看不见脸上的表情，隔壁的人也一样。

　　隔壁的人偏偏是“卯兔”的人，两个兔子头在讨论着什么，其中一个嘴里还叼着一片菜叶，看着就十分魔幻。

　　钊哉笑点很低，不过还好这副场景还不至于让她笑出声来。两只兔子在讨论着什么，钊哉本来没兴趣，但奈何她听见这俩兔子在讨论新人，她总感觉说的是毕霍。

　　“那女的是不是有队伍了啊？咱们好歹也是排行前五的队伍，一般都不会拒绝吧？”刚刚叼着菜叶的兔子颇有些气愤，用两根手指敲着桌子。

　　“难说，不过我觉得还是不要拉她入伙的好。”另一只兔子端起茶水喝了一口，“她说的那些话你也听到了。这个女人太疯，不是那种会服从命令的。她如果进来了，保不住是下一个老大那种人。”

　　另一只兔子沉默，直呼算了算了。

　　钊哉听到了内容，这俩兔子没谈到，她也就不知道他们说的“太疯”是指。卯兔的行为作风不怎么样，钊哉自然也不可能问，本想指望这两人多讲点，但偏偏他们不提这事了。

　　十二点一过，审判游戏门口的人就多了起来，想趁机瞎蒙多赚一点的人还不少。想来是游戏后面让他们都不缺钱了，还舍得拿出来一部分赌一把。刚刚毕霍坐过的椅子上也有好几个人，不过大部分都是坐上过一会儿走了。

　　结果在四点才会出来，大部分人都只是看了视频后参与审判，然后去做别的事情了，也有几个呆在原地等待游戏载入的。

　　钊哉之所以能看出来是因为那几个不动的人都凭空消失了。

　　审判游戏门口有个扎着马尾的男性NPC，嘴里嚼着泡泡糖，一手插兜，另一只手拿着一个机器。只要有人到他面前说买票，他询问要几张后就会摁两下机器，把机器吐出的票交给来人。

　　系统这时候倒是知道解说了，钊哉大概明白了审判到底是个什么过程。马尾男是售票员，在他手上购买的票，一张价值一百，钱会自动从账户上扣。计票员出现的时候，把票投给自己认为不是主动挑起事端的一方，等到结果出现的时候，投票正确的则会受到奖励，错误的则什么都没有。

　　说是审判，实为赌博啊。钊哉看着挤在屏幕前的人群，不乏有几个手上攥着好几张票的。有些人是看了视频之后匆匆跑去买票，还觉得自己赢定了的。

　　挤在前面买票的人很多，马尾男依然不慌不忙地嚼着泡泡糖，还吹了个泡泡。机器吐票的速度很快，但他递给众人的手更快，简直不像人能有的动作。

　　钊哉看的瞠目结舌，转头把视线移向了屏幕。恰巧，显示器正在播放昨天钊哉遇到的事情，刚刚放的都是别人发送的，钊哉大概看了一下，视频是处理过的，看不见脸。

　　而且，果然像屠不正说的那样，截取下来的全是容易引起争议的部分。

　　每一段视频播放结束后，都会有一个扎着双马尾的女性NPC举着一个托盘站在前方。

　　“一、相信自己的审判。二、不为误判后悔。三、想好结果再出手。”

　　言语十分有力，如果不是钊哉知道这地方的性质，多半也会觉得这地方和它的名字一样是个正儿八经的审判场所。

　　几个人上去之后什么都没说，把票投给了自己觉得过错小的那一方。钊哉晃眼一看，投给那两男人的还挺多，她也不觉得有什么不对，反而觉得这群人等到结果出来怕是会骂娘。

　　身为参与者和知情者的队员和她都不能参与自己这一场，但丝毫不影响他们参与其他人的。万海看出了其中一场的蹊跷，决定试一试，跑去马尾男那里买了票。

　　钊哉目前手头上的钱不多，底气也不足，并不打算去试。方语希和赵嘉铭是对这种形式有些抵触，他俩心里都明白着，[审判]说是游戏其实就是赌博。

　　而屠不正，钊哉问了他，他也只是笑笑。

　　这人可太装了，钊哉抿了抿唇，她觉得屠不正像是被什么束缚了一样，一言一行都是在按照他自己心里的一个模板走。

　　“我不喜欢做这种把结果交给别人的事。”屠不正这才好似补充了什么，钊哉顿了一下，才反应过来然后“哦”了一声。

　　看来屠不正这人是那种喜欢制定计划并且严格去执行的人，钊哉根据他之前的行为和言行，做出了这样的判断。

　　几个站在原地没动的人注视着眼前的人群，有些人似乎是打心里相信自己的眼光，一手抓一把票投的人都有。

　　妈呀，可真有钱。钊哉看着一个鬼脸面具单手塞了一沓票，心里想那可是一把一百元，很是羡慕，又觉得十分心痛。

　　因为那货投的是那俩男的，这一沓钱算是打了水漂了。

　　“如果我现在告诉他们这一局的结果会怎么样？”钊哉突然想起屠不正说的知情者不能参与的事情。

　　“如果你参与了的话，系统会提示你，现在还是我告诉你吧。十二点开始[审判]之前，知情者都会被系统确认不能对该局做出投票举动。但是如果是开始之后你散布消息传出结果，那么最多选票退回，此局作废。”

　　屠不正依旧是一本正经的解释着，接下去的语气却变得十分严肃，“我劝你不要有那种想法，那一场审判虽然作废了，但是泄露的人却会受到惩罚。以前有一次审判进行中，一个男人把那一场发生的事情说了出来。”

　　“然后塔顶发出了十分刺眼的光芒，那个男人则不见了。”

　　钊哉想不出是怎样的一个不见法，凭空消失还是变成数据了？还是干脆被一道落雷劈成灰了？

　　“就一瞬间，塔顶发出了特别刺眼的光，等到我们恢复视觉的时候，那个人就消失了。”屠不正停顿了一下，像是想强调什么，“没有留下任何东西，游戏记录，个人信息。和他是好友的人也找不到和他有关的任何记录，交易记录，聊天记录。而最后，有人在这个城市中找到了他。”

　　“严格来说，是遇到了一个和他一模一样的NPC。”

　　“所以如果违规，会变成NPC咯？那个人还保留着自我意识吗？”钊哉心想这惩罚还真是够狠的，前面的触犯城市规则也不过是扣光信用值之后才会被变成NPC，但[审判]是只要违规就受到了这么严重的惩罚。

　　或许是严惩才不会发生这种事情？在城市里触犯什么可能是很普遍的事，也不会对游戏造成太大的影响。但[审判]游戏的违规会影响到这场进行的游戏，如果惩罚太轻，以后某一场[审判]被打断的事情就会经常出现，十分影响游戏的进行。

　　但是变成NPC的人，到底是什么样子？还能拥有自我思考的能力吗？

　　“不清楚，不过听说问他什么都只会说不知道。而如果对NPC说游戏的事情，NPC是什么都听不到的，系统会屏蔽与游戏相关的话。”屠不正补充道。

　　钊哉没再说什么，她心想那个人到底是留下变成了NPC，还是说游戏系统做出了一个像他的NPC，而他本人已经死了？而死后的人到底去了哪里？她自己是因为“幸运”所以能够进入游戏，那么不够“幸运”的人呢？

　　这个游戏到底是怎么回事？创造它的人，又是什么东西，能创造出这个游戏世界的家伙到底是谁啊？如果那个家伙能创造出这个游戏世界，那以前自己还活着的世界，会不会也是创造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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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最近忙着工作上的事情，只能空闲时间修改一下，然后写了这一章。下一章就会写到游戏内容了，不确定能不能把想表达的东西表达给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