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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下一个游戏场地 ...

  •   如果是平时遇到这种构造也就算了,但在游戏里这间屋子显然不对劲。让她想起以前听说过的——没有开窗的房子一般都是给死人住的。

      鬼知道这是怎么回事,这会儿钊哉要搜索的动作都变得踌躇了起来。这里实在有些邪门,堂屋都暂且不提,这件屋子可能压根就不是用来住人的。

      钊哉刚进门,系统提示音就响了起来。

      [游戏场地已到达,找到提示线索后方可进入下一阶段。]

      “行吧,还得找到提示才让人休息呗。”钊哉嘴上抱怨着,打量这个屋子。

      虽说看着不像住人的,但从布置上来看,更像是一间牢房,多半是用来关人的。钊哉放松了不少,只要不是住鬼的就好。

      她扫视了一下墙上挂着的锁链,锈迹斑斑,这间屋最里面是一张稻草和棉絮拼凑出来的窝,姑且称之为“床”吧。床铺上不知道粘了什么东西,一大团的污渍,直接打退了钊哉想搜索一下的想法。

      床前的地上放着碗勺,周围还有一些散落的衣物,看着全是脏的,没有一样东西像个样。房间内有些凌乱,钊哉四处走动想查找线索,但什么都没找到。

      这个房间压根就没有能放东西的地方,四面全是墙,墙壁也没有能藏东西的缝隙。地面也是拿水泥灌死了的,连一个洞都找不到。

      钊哉把那个“床”翻了个面,连被褥都撕开来看了,却什么都没找到。她十分疑惑,为什么没有出现什么提示或者线索。

      这间屋锁的这么严实,按理说应该是有什么重要线索的,但她进来之后东翻西找,连根毛线都没看到。线索更是不知道从何下手。

      “这就卡关了?”钊哉挠了挠头,“说好的简单呢?说好的前几级的游戏都简单呢?”

      她有点烦躁的扫视四方,余光却扫视到了一个穿红衣服的人。

      来了?钊哉想起昨天给提示的红衣NPC,回头仔细瞅,却什么都看见。

      “姐你别害羞啊,犹抱琵琶半遮面呢?”钊哉冲那个方向走去,也不知道没了水面这个媒介要怎么和她沟通,床铺那边一团乱,但也不至于让她错视出一个红色出来。

      所以钊哉确定,应该就是昨天的NPC来送提示了,但现在红衣姐姐不出来倒挺让人着急的。钊哉觉得自己可能有点欠,有时候希望鬼怪NPC不要出来,但这种时候又求着她们出来。

      钊哉回忆了一下,昨天看见红衣女是在水面,第二次见也是水面。而刚刚则是余光瞟到了一眼......或许想看见她不能太直接,而是需要间接的形式?

      那刚刚是余光瞥见的话......钊哉缓缓转头,等到了一定的角度后,余光之中果然出现了一道身影,这次的人影钊哉看的比昨天更仔细。

      红衣NPC果然是女的,头发很长,盖住了整张脸,总之是经典的女鬼形象。钊哉关注的重点完全偏离了方向,打量的差不多了才注意到人家指着墙壁的手。

      墙壁?钊哉很确定刚刚已经检查了墙壁,什么都没有。她正怀疑自己,却又想起来昨天红衣姐姐给提示的时候指的是地方,而不是藏东西的地方。

      看来不是墙壁,应该是隔壁。

      她倒是没想到,这间屋搞的这么神秘,导致钊哉心里都觉得肯定是这间屋最为重要,压根没想到重点在隔壁。

      钊哉没犹豫,正打算去隔壁一探究竟,一转身人却傻了。屋外已经显得有些灰蒙蒙的,看着马上就要天黑了,而钊哉却连要过夜的东西都没收拾好。

      她有点庆幸昨晚拿到的蜡烛没有变短,毕竟是游戏。而且她没吃没睡(好)的,却丝毫没有什么影响,这一切都说明她在游戏里并不受什么常规束缚。

      [线索收集完毕,夜晚即将来临。]

      [请不要走出室内。]

      [请勿使用明火。]

      [触犯任意一条“她”就会找到你。]

      “我透!”钊哉刚想晚上有点灯照着才睡得着,但现在看来每天的规则还是有变化的。不开灯那她可太不习惯了,换了陌生的地方,还是这种鬼地方,还不让人开灯睡觉。

      过分了啊,这让怕黑的人怎么办啊?你这深山老林半点光都没有的,心里没有个数吗?

      虽然话是这么说的,但系统肯定最后还是会强制性让玩家进入睡眠,才好触发下一步的剧情。

      钊哉把被子抖了抖,虽说这样并没有什么用,但是起码心理上的感觉能好受点。被子上一大股霉味儿,但只要能铺着就挺好了,而且这种霉味儿还挺让人熟悉的。

      以前刚到福利院的时候,睡的被子就有一股子霉味儿。那时候她失去家人没多久,又换了不熟悉的环境,晚上睡不着就隔着窗户看外面的灯,有时候是晃动的树影。

      要么就是听着下铺的人打呼噜,或者马路上车辆驶过的声音。有时候她会数着驶过的车辆计数,让自己睡着,最后伴随着她进去梦境的,总是那如影随形的气味,好似她发霉的人生。

      收留钊哉的福利院在城里,她也因此从村里到了城市中读书。那时候钊哉总感觉人生好像没有希望了一样,后来怎么振作起来的她早就忘了。

      或许自己天赋异禀,有鼓励自己的勇气,又或许一切就是在不知不觉中发生的吧。

      钊哉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睡着的,但她知道自己怎么醒的:一道闪电伴随着雷鸣声把她拽回了这里,隔壁传来了很凄惨的哭喊声,伴随着一个男人的咆哮,大雨落下的声音中还夹杂着女人的痛呼声。

      窗外是一片电闪雷鸣,降下的闪电几乎要把天空撕裂成几瓣。而比雷雨声更可怕的,是隔壁发生的一切。

      钊哉跪坐在床头,耳朵贴在墙面上,雷雨声中男人说的话她听不清楚,女人说话虽然带着抽泣声,但还是能听清说话内容。

      “求求你放我回去,大哥......求你了,我家里还有我爹和我娘,”又一声清脆的巴掌声打断了女人的话,男人骂了一句什么,女人还是抽噎着道,“我想回家,你放我回去吧,求求你放我回去......”

      钊哉身上渗出了不少冷汗,攥着拳头。如果这事发生在现实中,那么她已经报警了。但这是游戏,这里不是现实,要对付的也应该是现实里的那些人渣。

      隔壁传来了一声闷沉的撞击声,便再没了任何声响。

      钊哉离开了墙面,心想触发剧情应该是结束了。此时又是一道闪电劈了下来,照亮了窗外的一道身影。

      一个红衣服的女人几乎是贴着玻璃站在窗前,一张脸呈乌青色,两只眼眶之中只有掺杂着血丝的眼白。头颅还左右转动着,好像在确认什么东西。

      “我...”一句脏话缩回了喉咙里,钊哉人一晃,差点从床上摔下去。

      又是一道闪电,窗前的红衣女人已经消失不见了。

      钊哉抹了一把额头上的冷汗,她只提防着屋内可能随时会出现的什么东西,谁知道窗外会有东西出来盯着她。而且那个女人......按理说隔了那么远她就应该看不清楚了,更别说还能看清那人眼里的血丝。

      估计多半是系统故意这样设计的,看见了就让你看个清楚。谁想看那么清楚啊干,看那个女人的动作,估计这人就是游戏说明里的“她”了。

      说不定每晚“她”都在到处游走,只是今晚刚好让自己看见了而已。

      外面的电闪雷鸣依然没有停止,但钊哉还是在雷雨声的间隙中听到了别的声音。

      咯——咯——咯——

      背后响起了有人敲击墙面的声音,动作轻柔缓慢,就是让人心里犯怵。

      钊哉真不想回头,人在房里,刚经历视觉冲击,谢邀。见她没回头,敲击声逐渐变得有点暴躁起来,节奏也快了起来。

      “得了得了,就一会儿而已你还闹起脾气了?”钊哉知道是送提示的来了,自然不会害怕,没管住嘴,废话就脱口而出了。

      她回头后情况依然没好到哪去,敲击的手依然十分暴躁,在闪电一瞬间的照耀下,她能看见墙面上甚至抖落了不少的墙灰。

      “大姐,您能轻点吗?墙都要塌了。”看这拆迁队一般的架势,钊哉赶紧往后挪了挪,生怕掉个什么东西把她砸到。

      话音刚落,灰白色的墙皮就掉落了一大块,露出了原来的土墙。掉下来的墙皮几乎就掉在钊哉前面一点的位置,就差那么一点就砸到她了。

      钊哉:“......”

      她拿手扇着风,想驱散飘起的尘埃。刚刚这么一出让她嘴上也不抱怨了,但心里的话是一句没少:你就是生怕砸不死我是吗,敢不敢再使点劲?把我砸死了了你就没出场机会了知道不?我现在很怀疑你在公报私仇,本人只是话多而已你至于么.....

      外面时不时闪烁的那么一道闪电让她能够看清墙面,墙面之中有一块泥土的颜色看着有些突兀。钊哉凑近了一看,那块地方已经出现龟裂了。

      钊哉从背包里拿出撬棍,把裂开的墙面敲碎,刨除那些多余的泥土之后,藏在墙里的东西也显露了出来。

      那是另一条手臂,钊哉看了指头后判断这是右手臂。和昨晚找到的多半来自同一个人,钊哉心里对凑齐结局的条件有个数了。

      昨晚还不敢百分百确定,现在她很肯定。结局的解锁进度是指拼凑出一具尸体的完成度,等她把这条右手臂收到背包里大概就会显示结局完成进度为2\\7了。

      而接下来要凑齐的大概就是尸体的其他部分,躯干,左右腿,和头部。但钊哉想不清楚,如果是按肢体的几个部位来分的话,进度应该是六分之几,为什么会是七?

      莫非还有什么隐藏的剧情?不不不,不对,既然结局都这样显示出来了,那么说明这是必须的部分。

      钊哉还在想,会不会是因为这具尸体有两个头?还是什么别的原因,也有可能是因为眼睛被挖出来了所以单独算了一个部分?她把右手臂收进背包,系统提示音及时响了起来。

      [目前达成结局的进度为2\\7,请在当前区域找到通往下一场景的线索。]

      窗外又是一道闪电,照耀的整个屋子都亮了,有些刺眼,钊哉都稍微眯了一下眼睛。这次的闪电亮的挺久的,等到钊哉再一次看向窗外时,外面已经是天亮了。

      “好家伙,无缝转场啊。”钊哉说着就出了门,现在要去哪找线索已经很明显了。

      堂屋的门依然紧闭着,但相比昨晚,门上多了几道抓痕。钊哉拿自己的手对比了一下,指头之间的间距不是很大,应该是人的抓痕。

      嗯......但是能抓出来这几条痕迹,也不能称之为“人”了吧。钊哉拿出撬棍,抓在手上,这才尝试着去推门。

      与昨天的纹丝不动相比,今天这扇门和上了油似的,轻易就开了一条缝。门缝里看不出来里面有什么东西,反正是黑漆漆的一片。

      钊哉稍微使了点劲,大门豁然洞开。首先映入眼帘的就是地上的一具尸体,只不过没有头。因为早有准备,所以钊哉并不会觉得吓人,何况尸体这种东西,只有会动的才吓的到她。

      她看了看四周,左右的墙壁上挂着几张脸部模糊的黑白照片,只有正对的那面墙上挂着的遗像清晰可见。遗像前还摆了不少祭品,不过都烂了很久了。

      但异样的是:这张女性遗像不是照片,而是画出来的。而且这上面的女人看着最多三十,不管怎么说走的时候都太年轻了。

      更奇怪的是:这张女性遗像的摆放位置是很重要的位置。结合前面大花的日记本可以看出来,这个村里重男轻女,压根不可能把一个早逝女性的遗像摆放在这么重要的位置。

      何况,如果钊哉没猜错的话,这个女的压根不是这个村的人,而是被拐进来的。

      这种被拐进来的人如果死了,遗像别说进堂屋了,没有一张草席卷起来乱丢就是好的了,更别说摆在这么重要的位置。

      为什么呢?钊哉看着遗像上的女人,画像多少有些失真,但看着也是别人家好好养大的闺女。

      钊哉往后退了一下,却差点被绊倒。回头一看却是头皮发麻,那具无头尸不知道什么时候居然移动了位置,并以一个跪拜的姿势匍匐在钊哉身后。

      途中没有任何声响,如果不是钊哉往后退了一步恐怕她都发现不了。堂屋的灰尘很厚,钊哉能看见尘土之上清晰的掌印和移动痕迹,很明显这具尸体是自己爬过来的。

      钊哉赶紧退出了堂屋,甭管现在搜不搜集什么线索,她得出来喘口气。想到这么个东西在她不知不觉中悄然移动到了自己背后,钊哉就觉得呆在屋里有点毛骨悚然了,她得出来缓缓。

      就在堂屋门前,钊哉看着无头尸的动作,恍然大悟。刚刚她并不明白为什么这家人的堂屋会以这种待遇来供奉一个拐来的人,但看着无头尸的姿势她多少想到了一个词语。

      求饶。

      这具尸体趴在遗像前就像是在请求谁的饶恕!钊哉似乎明白了什么,她进了堂屋,想把遗像取下来看看后面。

      手伸了上去,遗像却纹丝不动。钊哉确定不是遗像固定的很牢,多半是还需要什么条件才能把遗照摘下来。周围并没有什么能利用的,两旁的遗照除了看不清脸也没有什么特别的。

      钊哉把无头尸体身上翻了翻,衣服兜里啥都没有。

      “呸,”她啐了一口,“穷鬼。”

      从某些意义上她还真是骂对了,这还真是个穷“鬼”。钊哉有点纳闷,这人的头到底是怎么没的,断面不像是被砍的,反而有种撕裂的感觉。

      她朝房顶上方看了一眼,一颗头在房梁上挂着呢。房梁很高,所以一直没让她看见,进屋后钊哉也看遗像去了,没注意上方。

      所以,如果想要得到什么提示的话,不会要把这个头装回去吧?钊哉心想着,自己可没那么高啊,现在还得去找梯子吗?这里有个鬼的梯子,连凳子都没见着吧。

      不对,可能这种地方并不需要物理解法。钊哉想想以前经历过的一些套路,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反而是他们需要的。她得再仔细找找,两旁的遗像被她摘了下来,果然这边的都是可以动的。

      几张遗像后面的墙上都写着什么,她把每一张背后的都看了。写的居然全是死因和年份,左右两边的遗像各两张,四人的死因分别是:溺水死亡、跌落山崖坠亡、上吊自尽,最后一个则是被落石压死。

      几个死因上方的年份分别对应着1997、1993、1999、1995、大概是死亡年份。

      钊哉估计写着上吊自尽的人就是这个无头尸体了,毕竟特征刚好能对上,游戏里的人物就那么几个,不像现实发生了什么事情都有可能是巧合。

      她把无头男的遗像仔细看了看,上面那些让人看不清脸的东西好像是什么污渍。她试着用手擦拭了一下,却擦拭不掉。钊哉看了看几人的死亡年份,找到了最久远的93年,坠亡那个人的遗照。

      这次再擦拭,很容易就出现了后面人的样子,或者说死相。那是一个老头,头部有着一个能看见大脑的洞,眼珠从眼眶垂了出来,脑袋上鲜血往外渗的样子清晰可见。

      钊哉又找到了最近年份的照片,这次也很容易擦拭掉了上面的污渍。而污渍之下的样子已经不能称之为人形了,这个人的面部是一滩碎泥,肉泥之中是各种被压碎的组织器官,还有不少的骨头碎片。

      “真狠啊。”钊哉感慨着,拿起了下一年份的遗像开始擦拭。

      1997年的这个老妇人是溺死的,面部浮肿,简直看不出原本的长相。她的五官各处渗出了不少液体,也不知道是血水还是什么东西。

      终于轮到这个人了,钊哉把上面的灰尘擦掉,露出了这人本来的样子。除了眼睛是闭上的,看着倒是没什么异样,擦拭干净后也没有发生什么事情。钊哉正纳闷着,摩挲到了相片边缘还有什么东西。

      那是一条丝带。

      钊哉扯出丝带,相片也从男人脖子的位置撕裂开来。丝带离开相片的那一瞬间,男人的照片也瞬间变成了脸色青紫瞪眼吐着舌头的样子。

      “嘣”

      头颅从房梁上掉了下来,滚到了钊哉脚边,样子和照片上的一模一样。要给这么一颗头移动位置,钊哉心里还真有点抗拒。

      于是她用脚一点点把这人的头移了过去,完成了这人的磕头谢罪。头刚放过去,正中间女人的遗像就掉落在了祭台上,遗像后面又是一张照片。

      不过总算不是人物照了,照片中的是某户人家的院落,看着普普通通,大概就是下一处场景地了。

      钊哉回头看了一下祭台上的遗像,想了想收进了背包里。估计她才不想和这些人共处一间堂屋吧。她的行为倒也没触发什么剧情,只是无意中给自己加了一点幸运值。

      虽说有照片了,但是一家一家找起来还挺麻烦。钊哉拿着照片,心想好歹给个导航啥的啊,这么找起来还真够累的。

      钊哉正烦躁着,一阵风就把照片从她手里吹走了。与其说是吹走,她很确定,那简直就是谁从自己手中拽走了一样。

      她还以为是系统安排的,追着照片过去了,快要追到的时候又是一阵风把照片刮到了更远的地方。

      “倒是...等等我啊......。”钊哉稍微停留了一下,这才跟上去。

      等到照片被她拿回手上的时候,照片中的宅子也就出现在了她眼前。院子里没有什么其他的东西或装饰,墙壁也上了白色的漆,和其他人家并没有什么不同。

      唯一有什么不同的,可能就是处的位置太过偏远,而这里的每间门上都挂着镜子。

      那不是平常会看见的那种八卦镜或者圆形的镜子,这些镜子大的可以用来做梳妆镜了。而每间屋前都挂着这种大镜子,这才是这里不对劲的原因。

  • 作者有话要说:  本来早就该更了,但是游戏真好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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