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人间历劫的日子》啃冰块

52、第一劫 灾难末世

　　第五十二章
　　冼尘跟硕风排好时间，一天出去帮忙捞尸，把虎宝和哈仔交给姑姥带，他们一去就是一整天，中午自己带着饭盒，就算不下水打捞，还可以留在岸上帮忙挖坑。
　　随后一天上午冼尘去跟陈奶奶学习医术，下午硕风去老铁那里帮忙，这样错开时间虎宝就不用再麻烦姑姥了，这小子精力太过旺盛，当一天乖宝宝还好，连着两天冼尘怕他伙同哈仔拆家。
　　温室里的活就利用一早一晚，稍带手解决了。他们的日子过得忙碌且充实，等确定镇子周边的水域再没一具浮尸了，水位也下降了半米左右，现在大约有两米出头的样子，水体也慢慢变得清澈起来。
　　大家这才看到，水里有鱼，数量惊人个头还不小，撕咬起猎物来那尖牙，跟铁钉子似的。
　　所有人都被鱼群给吓到了，脑补出各种如果。如果不是天气太凉，说不定会有小崽子跳到水里游泳喂了鱼；如果不是怕感染上不知名的病菌，他们勾浮尸时或许不会这么小心，万一身体的哪个零件伸到手中，可能就收不回来了。
　　请曾经贩卖过水产的人辨认半天，也看不出水里的到底是什么鱼，大家又有了新的猜测，这些鱼该不会也是异变过后的品种吧？可它们的体型并不算夸张，又或许它们只是小鱼，能顶翻船的大鱼还没出现呢。
　　这个猜测让水中一下子成为最危险的地方，没看到时都不知道害怕，一旦看清真相，个个怕得要死。兵哥在水上巡逻也不敢一条单船走天下了，都是几条船用板子钉在一起，外围再绑上一圈浮木，之前的铁勾有很多都回炉重造，现在铁钉才是需求量最大的东西。
　　硕风每天被兵哥带着往返自家和铁匠铺，跟着一起学习锻造铁钉，做出的第一批成品他留下了几十枚，回家用打捞起来的浮木给虎宝和哈仔钉了两个秋千，带座椅的那种。
　　两个小家伙高兴的找不着北，天天坐在上面晃悠，给他们两个省下了不少带孩子的时间。
　　水里那么多鱼，时间长了有些老钓客就开始手痒了。一天下午有位老伯趁家里人都午睡呢，自己鸟悄爬上梯子趴在墙头，手上钓竿一甩就喜滋滋的等着鱼儿上钩。
　　这些鱼钓上来人是肯定不敢吃的，回想起前些天水上飘着的尸体，水里的鱼都吃了那些恶心的东西，想想就没食欲。可家里还有鸡呢不是，可以剁碎了给它们吃呀，这么好的蛋白质来源，错过了太可惜。
　　在心里给自己找好了借口，老伯就出手了，他也想得周全，怕坐在墙上会被鱼给拖到水里去，就站在梯子上只露出胸口往上，如果鱼的力气太大，他就往梯子下跳，看谁比谁重。
　　他想的挺好，刚开始进行得也顺利，用从前存着的饵料接连钓上来两条手臂长的花斑鱼。老伯心中得意，就想玩把大的，将其中一条鱼给片成了大块的鱼肉，用这个来下钩。
　　结果他玩得太大了，不止运气爆表，而是直接爆炸了，手上一沉时他就觉得不好，那重量是他钓了几十年鱼都不曾感受过的，他的反应也速度，果断松开了手中的钓竿。
　　好汉不吃眼前亏，反正带着钓竿鱼也跑不了太远，水面上还有好多浮木没有清理呢，七缠八绕的，总有它带不动的时候。
　　可人家大鱼也不是吃素的，察觉到嘴上一痛后，就知道自己上当了，不怀好意的家伙肯定是生活在石头上的人类，他们弄走了水里所有好吃的食物不算，难道还想吃了它们不成？
　　大鱼心中气恨难平，一头撞向了人类赖以栖身的石头。
　　老伯在看清他钓了个啥时已经傻了，看到大鱼笔直的冲着院墙撞过来，吓得已经发不出声音了，直接从梯子上滚落下去，挣扎着往屋里爬，如果院墙被撞塌了，他得提前将家人都带到房顶上去才成。
　　还没等他爬两步，大鱼已经一跃而起，跳过院墙掉到了院子里面，差点没把老伯给砸扁。老伯又惊又喜，庆幸家里的院墙不会倒了，这才找回声音，高声呼救。
　　这鱼离了水也不老实，用两只前鳍撑地，扑腾着张嘴咬人，那大嘴那尖牙，跟带着长刀的刺客似的。
　　老伯的尖叫声不止喊来了家人，连带左邻右舍和不远处巡逻的兵哥都叫了过来，七手八脚的，连着射出十多只钢箭才送大鱼归西。
　　老伯家人这才看清鱼嘴上的钓钩和鱼线，这个气得哦，老伯的脑袋差点被老伴给打爆。
　　虽说这不过是午休时的一场闹剧，也把看到的人给吓得够呛，大家原以为水里的鱼最大不过手臂长短，没想到竟然还有两米出头的大鱼蛰伏在水中。
　　这鱼的身体有些扁平，背部是黑灰相间的花纹，伏在水底根本发现不了，一旦被激怒了凶残得很，被钢箭射穿了脑袋，依然还有攻击性，需要至少四五只钢箭穿脑，才能置之于死地。
　　为了统计水中有多少这类大家伙，一位搞电子的工程师做了个小型的高频噪声发生器，可以将一定范围内的鱼群都惊起来，以这个范围的面积做参考，就能大致估算出小镇水域之中鱼的种类和数量了。
　　镇子里的空旷地带还是很多的，找了个四周都有人家，可以从不同方向观察鱼群的地方，将噪声发生器放到一条小船上，等船漂到空地正中心，工程师远程遥控启动了发生器。
　　一时间水面好像开了锅，无数大鱼小鱼被噪声惊得乱跳，数条至少两米以上的身影向小船冲撞过去，一下子船就被顶翻了，发生器掉在水中被另一条大鱼一口吞了下去。
　　不多时水面再次恢复平静，不平静的是围观群众的内心，混乱起来后谁都没数清到底有多少鱼，只觉得满眼都是，大鱼的数量倒是好统计，不到三亩大小的地方，竟然有五条比人还大的鱼，这也太吓人了。
　　水里有这种大家伙，镇上再没人敢在水里待着了，连兵哥都被禁止下水。经老伯那一钓，大家猜测大鱼可能是以捕食其它鱼类为生，如果他们这里没有了鱼群作为食物，说不定它们就会搬家了。
　　管委会下达通知，要求有电台的人家向邻里传递消息，禁止一切水上活动，也不要往水里丢弃任何可以食用的东西，连厨余垃圾都要存在家中。总之，要确保这一带丁点食物都找不到，相信过不了多久鱼群就会离开的。
　　镇民都知道轻重，严格按照通知执行，天天盼着鱼群快点从他们这里消失，要不洪水快点退下去也行。
　　现在都快出正月了，再过一个月春耕就要开始，如果洪水能在那之前退去，正好留下肥沃的土地给他们耕种，这样想来发洪水也并不是一点好处都没有的。
　　小镇坚壁清野，水面上飘浮着的只有木板塑料和其它不能食用的东西，几天之后鱼群果然减少了一些，不再是打眼看去就乌泱泱一群一群的了。
　　见施行的方法果然有效，许多人没事做时都会趴在墙上观察水里的鱼，恨不得用眼神把鱼群给轰走。鱼群减少了，以捕食鱼群为生的大鱼肯定也会搬家，这是个很简单的逻辑关系，所有人对此都深信不疑。
　　直到有一天，一个青年被大鱼拖入水中，大家才反映过来，原本不只鱼群是大鱼的猎物，人类竟然也被它们列上菜单了。
　　那个青年原本是跟在吴一身后为祸乡里的人物，除了他的家人，镇上没人喜欢他，可他偏偏喜欢上了对街一家的女儿，那家是后搬到镇上的人家，不说家里有多富裕，至少也是中产以上的高资家庭，哪能看得上一个小混混。
　　况且现在是什么世道，但凡有些人性的父母都不会选择在这种时候嫁女儿。女儿到了别人家难道不给人家生孩子吗，可现在缺医少药的，刨腹产手术那更是做梦，一个弄不好就是一尸两命的下场，谁舍得让自家女儿嫁出去送死呢。
　　别说古代女人也是这么生孩子的，可能会遇到生命危险的不是你亲生的女儿，当然可以满不在乎的说出，大部分产妇不是都活下来了嘛这种话。
　　为人父母的，哪怕有一点风险，也不希望自己的女儿去尝试。
　　可小混混不管这些，见人家姑娘不搭理他，就天天换着花样骚扰。这天晚上也不知从哪里翻出来一个二踢脚，点燃了就要往街对面姑娘家的院子里扔。
　　两家院子中间的街道有点宽，为了把鞭炮扔过去，青年的半个身子都探出了墙头，就要二踢脚将出手未出手之际，有条大鱼一跃而起，咬住了青年的半个身子，獠牙像钢刀一样刺入了心脏，青年当场毙命被拖入水中。
　　一同被鱼咬在嘴里的还有马上要炸响的二踢脚，质量过硬的鞭炮不只在鱼的嘴里炸了，还很□□的冲到胃里又炸了一下，当下鱼跟人同时翻了肚皮，被围上来的其它大鱼一起撕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