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人间历劫的日子》啃冰块

20、第一劫 灾难末世

　　第二十章
　　此消息一出，举国哗然，网友们纷纷猜测南方现在的情况究竟如何了，出现这样的病毒得死好多人吧，为什么之前一直没见报道？
　　一直以为南方不过是水灾比较严重而已，是从什么时候开始闹鼠患的，鼠疫又是何时大面积传播开的？
　　好多人都紧张起来，努力与身在南方的亲朋取得联系，联系不上的就上网开贴，拜托大家一起寻找。好在这样的贴子并不多，那边政府也组织了专人帮忙寻找，陆续有很多人都被找到的，因此并没有引起太多不满情绪。
　　政府也对此次疫情进行了专门报道，让民众了解现在是带毒的多，发病的只有极个别人，基于侥幸心理，大家都不觉得自己会是那个倒霉蛋。
　　被隔离病人的家属也不敢上下蹦哒要接回家人了，别到时候病人没保住，还把全家人都传染了。于是口罩又重出江湖，大热天带着口罩出门工作，别提多难受了。
　　大人们为了生计不得不出门工作，学校则干脆直接放学生回家上网课，大不了再损失一次期末考试，等病毒死光光了再补回来不迟，学生的小命可损失不起。
　　全民心态都稳了，冼尘硕风就比较懵，他们的怪病，与政府说的是一种东西吗？
　　政府口中的鼠疫有两个特点，高致命性，他们这样应该算是已经出现症状了吧，可他们却变得越来越强健，离死远着呢。高传染性，身边人再没见有谁是跟他们一样的。
　　想不明白的事，只能先丢到一边，秋收时小镇喜迎丰收，看着田间的累累硕果，每个辛勤耕作的人都掩藏不住内心的激动，虽然接连几个月浇地浇到人崩溃，但成果却更加喜人，足以补偿受过的劳苦。
　　高兴过后，迎来了采摘环节，全小镇人再次被现实打击的差点哭出来，像他们这种玉米和大豆套种的田地，周边根本找不到可以采收的机械，也就是说，他们必须要人工采收。
　　足以让人睁着眼睛厥过去的噩耗，却没多少时间给大家悲痛，庄稼都种出来了，就差这最后一哆嗦，已经干旱几个月了，以老天爷的尿性随时都有变脸的可能，没有机械还有人呢，他们可以出钱出粮到外面雇人采收嘛。
　　姑姥和陈奶奶家都雇了人，冼尘硕风就算了，别说他们现在力气变大，就是以前这点活也不够两个大小伙子干的。几天时间他们就收好了自家的田地，将收上来的玉米一部分脱粒，和黄豆一起晾晒，其余部分晒干后原样收进地窖里，这样更好储存。
　　玉米和大豆收上来后，就可以出动农机，将玉米和大豆的杆子挖出来打包好，即可以当牲口的饲料，又能当柴烧，这样的好东西可不能浪费。
　　收完田里的，再收院子里的小麦和地瓜土豆，之后再晾晒储存起来，他们三家的动作算是比较快的，等他们再次平整好田地，打算再种一茬耐寒的蔬菜时，镇上的庄稼还有一小半没收上来呢，老天爷却果真如大家所料的那样，蹦出来找存在感了。
　　十月末，冼尘生日当天，突然妖风再起，冼尘眼睁睁看着院里的桌子上，新买来的生日蛋糕被风卷起，活活拍在姑姥的脸上，把小老太太打得向后就倒，硕风眼疾手快把晾在院子里的懒人沙发踢过去，姑姥才免于跟青砖地面亲密接触的惨剧。
　　冼尘这边也扑过去一把捞回蛋糕，否则姑姥还得被砸一下不说，如果蛋糕外面罩着的透明塑料盖子被摔开，弄不好得被蛋糕糊一身。
　　两人一系列动作在电光火石之间完成，同在院子里的小舅和陈小叔只来得及惊叫一声，老人和蛋糕已经被救下来了，虽然姑姥被砸了一下，蛋糕也在包装里乱作一团，问题却都不大。
　　见姑姥没事，三家人立马分头开始收拾院子里晾晒的东西，冼尘刚把最后一簸箕地瓜干端进屋，乒乓球大的冰雹就砸了下来，动物们被吓得直叫唤，躲到屋檐下瑟瑟发抖。
　　冰雹巨大，风更大，卷着大块的冰斜着往下砸，客厅北边的屋檐根本拦不住大角度飞过来的冰疙瘩，被砸得哐当作好，还好当初装的是与温室一样的钢化玻璃，虽然被打得直颤悠，却并没有碎裂。
　　“幸好当初多想一步，也没吝惜钱财，装的都是最好的玻璃，否则等会儿还得扫碎玻璃和找人换窗户，现在鼠疫闹得邪性，也不知还有没有工人愿意□□了。”冼尘也有点被吓到了，抱着一只吓炸了毛的小鸡，坐在客厅的门槛上喃喃自语。
　　对面正房不用担心，其北面是外走廊，冰雹的线路再风骚也顶多打到墙根处，离窗子远着呢。他坐在这里主要是好奇钢化玻璃能挡住几次袭击，要知道这么大的冰雹，在仙界也得是炼制有防御阵的器具才能毫发无伤，没想到凡人界半点仙力都没有的玻璃竟然如此结实。
　　“要不怎么叫钢化玻璃呢。”硕风笑眯眯敲了下冼尘的头，然后指着对面屋顶上的太阳能电池板笑道，“电池板我也换了最新型的，不只转换率更高，还防破坏，据说用大石头砸都没事，现在看来厂家没有骗人。这两样加起来虽然花了我们一大笔钱，还都挺值的。”
　　窗户上的玻璃与温室用的玻璃是同一个厂家订购的，以后再遇到这么大的冰雹，温室肯定也能完好无缺，这一天天的净闹妖，头顶上没点过硬的家伙，在家还真不敢出来进去的干活，等冰雹停了就把中庭上的玻璃装好，省得再出状况动物们都没地儿活动了。
　　冰雹的个头虽大，却并不密集，下的时间也很短，等停下来时菜地里只被砸烂了十几株，一两顿就吃光了，算不上损失。反倒是越来越大的风，和黑得快不见五指的天色有点吓人。
　　将落在菜地里的冰疙瘩都捡出来，稀疏却巨大的雨滴就落下来了，雨滴落在干燥的泥土上，并没有湿润土壤，反倒激起浮土，弄得尘土飞扬的。
　　冼尘被呛得直咳嗽，赶紧把动物都赶进室内，免得把皮毛给弄脏了。
　　动物们被冼尘认主后多少都开了点灵智，知道主人爱干净，它们也对自身清洁十分在意，看着外面的扬尘，眼神中都带上愁苦。
　　它们在外面散养惯了，实在不喜欢待在客厅里，这里虽然空间很大，却被各式家具分割得一块一块的，在其间行动要小心翼翼，生怕弄坏了什么惹主人不高兴。
　　硕风见动物们僵硬的缩着身体，愁得都快叹气了，好笑的直摇头，这帮家伙被冼尘养得都快成精了，平日里到处撒野，这会儿让他们老实待着，就委屈成这样了。
　　冼尘站在窗前，冷不丁回头看到硕风唇角含笑，眼神柔软，他心中一动，刚想问他笑什么，外面雨停风驻，云散日出，一场急雨过后除了地上和出点泥，空中弥漫的尘土，什么都没留下，跟逗你玩一样。
　　饶是养气工夫再好，这会儿也想骂人了，不待这么耍着人玩的。街坊乡邻骂骂咧咧的收拾残局，还有那采收慢的人家，坐在地头嚎啕大哭，边哭边骂。
　　冼尘掀开生日蛋糕的盖子，二层蛋糕已经摔错位了，奶油半数糊在塑料盖上，生日快乐几个字只剩个日字还能看清。
　　“日哦！”这生日过的，糟心。
　　之后天气持续着逗你玩模式，不时飘来一片乌云，砸你几个雨点子，没等反应过来要不要收粮食衣服，人家已经跑了，唯一的好处是气温降下来了，至于那点雨，还不如不下。
　　鼠疫事件也没有平息，网上时不时能见到身边的人被强制体检，然后再没被放出来的贴子，被带走之人的家属虽然很担心，但出于对政府的信任，鲜活有闹事的人。
　　大部分人也都对政府的作法表示支持，如果真的得了传染病，不只会祸害其他人，不医治的话本人也会出现生活危险，而且现在也允许病情不严重的人与家属联系了，这样就更没必要阴谋论，不配合政府隔离病人了。
　　冼尘一直有个疑虑，被隔离的病人到底是得了高致命性鼠疫，还是像他和硕风这样，身体发生了某种变化？而政府之所以隔离身体素质日渐强大的人，是为了研究还是为了方便控制，避免社会秩序被中二病破坏？
　　他内心已经脑补出几十万字的情节，逐渐跑偏到凡界争霸破碎虚空，直到一只巨大的老鼠出现，才打破他的猜想，让他不得不正视，也许真有鼠疫在传播，并不是官方忽悠人。
　　半米长的老鼠见过？还没把尾巴算进去，冼尘初次面对如此之大的老鼠时，心中生起的第一个念头是，养猫捕鼠可能有点悬，这么大的老鼠，得养只老虎才行。
　　他的心神被养老虎这件事占据，因此并没尖叫或作出过激的举动，反倒是老鼠先尖叫了，边尖边直立起身体，灵活的转了180度，一溜烟跑不见了。
　　冼尘的仙魂对敏感的动物来说，是非常恐怖存在，感知到了通常都是能跑多快跑多快，昆虫之所以不受影响，是因为它们的头脑太过简单，察觉不到来自灵魂上的压制。
　　老鼠虽然让人讨厌，却是种非常聪明的动物，肯定不会靠近让它们觉得危险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