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降经理是男友》一坨懒肉

57、干干净净，无依无靠

　　赵扬调整好情绪，慢慢走出会议室，一边走一边给凌幕远发信息——

　　[Semon给我打过电话了，事情我已经知道了，快接我电话，这件事有办法解决。]

　　可是他等了半天，凌幕远也没有回复信息。

　　赵扬回拨了一通电话，可凌幕远依然没有接电话。

　　赵扬捏着手机的手紧了紧，随后面无表情地走回到位置上。他坐下后，想了想又给凌幕远发了条信息——[别回避，这样的决定我不同意，相信我，真的有办法解决，打字说不清楚，快接我电话！]

　　赵扬的心很乱，现在是下午1：05分，上班时间已经到了，如果今天就出处理结果的话，合规部的通知随时都有可能打进来。赵扬的大脑在快速运转，他在想可以用什么说辞来改变这个决定，哪怕暂缓几天也好啊。

　　想着想着，他的目光又飘到了手机屏幕上，不由得又急躁了几分。

　　凌幕远，快接我电话啊！

　　此时，远在B市的凌幕远倒是悠哉了许多。

　　吃过午饭后，Semon就给他打来了电话，说是已经跟赵扬沟通过了，并且把赵扬的反应一五一十地告诉了他。

　　当然，Semon也没有具体讲很多谈话的细节，毕竟要怎么去沟通这件事，还是要由他们自己决定，能说什么，要怎么说，该说多少，外人往往帮不上忙，甚至还会捣乱。

　　凌幕远知道赵扬暴起似乎一点也不意外，只是轻飘飘地说了一句“他就这样”，后来又问了一下：“合规部大概几点会发最终通知？”

　　Semon说：“正常来说应该是15：00以后。”

　　凌幕远算了算时间，那个时候他应该已经在返程的飞机上了。

　　他中午的时候就已经把机票改签了，反正最终结果已定，也就没必要留在这里浪费时间，毕竟他还要回去哄他的心肝宝贝，并且得抓紧时间把分公司的业务真正交接到赵扬手上。

　　不同意也没办法，反正木已成舟，你能把我怎么样？

　　凌幕远的无赖劲儿又上来了，他觉得最坏也不过如此，赵扬不可能会跑，事情的结果也不会有任何改变。

　　他手机关了静音放在床头柜上，等到把行李都收拾好了以后，拿起手机叫车去机场的时候才发现赵扬发来了好几条信息，还有几通未接来电。

　　虽然他始终觉得赵扬并不能把他怎么样，可倒底还是有点心虚，于是他想着反正都要回去了，是杀是剐，到家再说吧，大不了被赵扬打一顿，到时候把他按在床上亲一通就好了，谁家的小媳妇还没有闹脾气的时候。

　　于是他就干脆当作没看见，叫到车了以后拎着行李就出了门，打车去了机场。

　　PM 14：30分。

　　凌幕远已经到达机场，正准备去办理登机手续，走在机场大厅里的时候兜里的手机忽然震动了起来，凌幕远掏出手机按下了接听键：“喂？Semon？”

　　赵扬此时正坐在办公桌前魂不守舍，满脑子都在想说辞，凌幕远死活不肯接他电话，这让他非常恼火。正纠结着，桌子上的办公电话忽然响了起来，赵扬的心一抖，下一秒立刻接了起来：“喂你好，我是赵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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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emon：“你在哪里？”

　　凌幕远：“我已经到机场了，正准备安检，怎么了？”

　　“立刻回总部，到我办公室来。”

　　“什……什么？”

　　凌幕远还没等细问，Semon就挂断了电话。

　　搞什么明堂？凌幕远一脸疑惑，但想了想还是点开了打车软件，重新订了一辆车准备返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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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扬在接起电话后，脸色变得越来越难看，听到最后，他的嘴唇都在抖。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变成这样？

　　最后对方又说了几句什么，赵扬的耳朵嗡鸣，似乎已经听不见了。

　　“喂？赵经理？赵经理你在听吗？喂？”

　　“……我在听……”赵扬说出的话已经不自觉地带了点颤音。

　　“请您立刻安排好手上的事情，这次确实比较紧急，但请不要慌张，我们会尽力解决的……”

　　对方叮嘱了一些事情，赵扬好像听懂了，好像又没听懂，他的大脑陷入了混乱中，只能机械地一边听一边下意识地做出该有的反应。

　　电话是什么时候挂掉的赵扬已经不记得了，他呆呆地坐在办公桌前，一声不吭，眼错不眨，就像一具木头人，瞬间被抽走了所有灵气。

　　他的反常，引起了周围同事的注意。

　　有几个好心的妹子小心翼翼地走了过来，轻声地对赵扬说着话——

　　“赵经理，赵经理？”

　　“你怎么了赵经理，不舒服吗？”

　　“脸色这么白，是生病了吗？要不要去医院？”

　　有贴心的妹子给赵扬端来一杯温水，赵扬机械地端了起来喝了一口，这才慢慢缓过神来似的，他抬起头看向旁边站着的同事，脸色苍白，嘴唇发抖，目光空洞……

　　这副神态无疑吓坏了所有人。

　　“赵经理你没事吧？你的脸色好吓人啊！”

　　“去医院吧？我来打车……”

　　赵扬摆了摆手，强制自己绽开了一个并不自然的笑容，“我没事，都散了吧，回去忙自己的。”

　　“可是……”

　　妹子们还在说些什么，赵扬已经不想听了，他站起身来，径直朝外面走去。

　　那天下午，见过赵扬的人，都发现了他的不对劲，他的身上再没有往日的专注和神采，脸色白得像个鬼，整个人像是瞬间枯萎的一朵花，光彩不再，毫无生气。

　　离得近的同事们，先是看到赵扬把向明明和Warren叫进了总监办公室，可没过多久，办公室里就爆发出了激烈的争吵声。

　　后来，总监办公室的大门就被打开了，赵扬面无表情地往外走，向明明紧跟着冲了出来，一把拉住了他——

　　“你先别走，我们再商量商量……”

　　“放手——”

　　“你听我说……”

　　“来不及了，按我说的办，放手——”

　　赵扬说话的语调低沉得可怕，没有了往日的谦逊温和，浑身散发着冰冷的刺。

　　他甩开向明明的手，毫不犹豫地迈开步子，身影很快便消失在了公司大门口。

　　向明明看着他离开的方向，几次想张口说些什么，可最终还是闭上了嘴，随后他恼火地在原地转了几个圈，愤恨地一甩手便离开了，一边走一边低声骂道：“操，这都是些什么事啊！”

　　Warren则呆呆地站在总监办公室门前，一脸茫然……

　　那是南大区分公司的人，最后一次见到赵扬。

　　随后，便是如潮水一般的东窗事发……

　　***

　　一周后。B市。

　　马上就要到圣诞节了，B市的大街上早就弥漫着欢快的氛围，走在路上随时都能听到熟悉的“响叮当”的乐曲声。

　　昨天夜里，老天十分争气地下起了小雪，配合这样的街景，无端地让人觉得很温馨。

　　凌幕远几天来头一次出门，走在陌生的B市街头，哪怕场景再温馨，人声再热闹，可也无法让凌幕远的心暖起来。

　　无依无靠，一无所有……

　　一周前，凌幕远人已经到达机场，却收到了Semon的召回电话。

　　凌幕远没敢多问，径直打车回了公司。

　　噩耗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的。

　　那伙人果然没有善罢甘休，老宋的情报也没有说错，他们原本是打算在新市场加大力度捞一票的，奈何赵扬真的很能干，内控做得严丝合缝，一点空子都没让他们钻。

　　赵扬从那次事件开始，就和法务、品控、销售部门联合制定了一套准入准出以及过程监控的制度，中途如果发现不对劲便立刻暂停服务，清理帐号，在风险出现前就将其掐/死在萌芽状态。南大区的业务做得扎扎实实，不再为了冲业绩而托大，宁可少赚钱，也要严防死守。

　　新市场的开发进度虽然比原计划要慢上许多，但因为底线太牢，所以没给坏人一点可趁之机，再也没有出现过风险状况。

　　结果对方就被惹急了。

　　他们先是给总部合规部发匿名举报邮件，举报凌幕远和赵扬乱搞上下级关系，想借此打击报复。

　　但没想到的是，事情竟然解决得很顺利，一点水花都没溅起来。

　　对方一击不成，就想二击致命。

　　一夜之间，S市的相关行业论坛、微博热搜，不知道哪里来的水军，忽然开始大量发稿，炒作著名的LT集团南大区分公司的总监和市场部经理男男乱搞，并且还有配图配文，凌幕远和赵扬的稳私瞬间暴露无遗。

　　这还不算完，八卦小报还到散播凌幕远和赵扬的私密“情史”，说凌幕远男女通吃，总是跟下属有着扯不清的关系，先是跟前市场部葛芸暧/昧不清，现在又跟赵扬乱搞男男关系。

　　而赵扬，则是个十足十的私人作风有问题的人，全靠走后门空降到LT当经理，靠关系上位，靠勾引出圈，大学的时候就作风不正，因为骚/扰同寝室的人，害得人家不得不搬离宿舍远离他的骚/扰。时间地点人物都有着详细的说明，不管有几分真假，但事情说到这个份上，很多人还是相信这肯定不是空穴来风，多半是真实发生过的事实。

　　同时，总部合规部再次收到匿名举报邮件，除了上述感情方面的问题力证这两个人作风不正，根本就不配在分公司掌权以外，还附上了他们两人合伙在南大区收贿营私，以灰产牟利赚钱的证据。

　　凌幕远彻底懵了……

　　他看着那几张收汇款的截图，语调都变了，“这不是我干的……这是假的……他们……他们伪造证据……我……”

　　凌幕远被紧急叫回总部后，赵扬也同时接到总部的电话，要求他立刻将代理总监的事务移交给向明明，即刻来到总部配合调查。

　　虽然都在总部，但凌幕远和赵扬最终也没能见上一面，他们被分别隔离审查了。

　　这次举报因为涉及到汇款问题，法务部便以公司的名义报了警，直接让警方介入调查，同时公司的公关部门也出动了，四处扑火求急，一边发公告辟谣，一边找人撤热搜。

　　虽然凌幕远和赵扬都不是什么名人明星，但毕竟有着LT集团高管身份做背书，又是同性恋，无论哪一点都是十分惹眼的话题，再加上对方拼死也要搞臭他们的态度，一大波通稿瞬间就点燃了热度，至少在S市和总部两地，本地的热搜上都能搜到这些信息。

　　公关部费了好大的劲，才将这些话题压了下去，并且声称已经提交法院起诉，那些信息纯属捏造，公司将以诽谤罪将那些不良媒体告上法庭。

　　可是，那又怎么样呢？

　　该发生的都发生了，就算最终证明这些都不是事实，可对那些无辜被害的人的伤害却是无法消除的。

　　凌幕远彻底崩溃了。

　　他也再没有见过赵扬。

　　赵扬也再也没有出现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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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警方的动作很迅速，很快就查明了那些收汇款截图实属伪造。

　　公司同时启动了起诉程序。

　　PR危机已经解决。虽然公司的股价受了些影响，集团所有的高层全部被惊动，但总算有惊无险地把事情压了下去。

　　凌幕远正式请辞，总监的位置暂由向明明代替，向Semon直接汇报，由Semon亲自坐镇南大区，以便将公司正常地运转下去。

　　赵扬在调查结束后，委托了律师全权代理他的所有事宜，从此人间蒸发不再露面，电话号码也注销了，走得干干净净，仿佛从来没有出现过这个人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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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最后一波，准备收尾了。把我自己写emo了，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