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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第 10 章 ...

  •   然而还不等时青池说些什么,沈于锦忽就“扑通”一声跪下,一双怒目凌然瞪向他,气势排山倒海般压过来,“大师兄这是何意?”

      时青池怔住,这才察觉到空气中一丝隐藏得极好的灵压,指向沈于锦的同时分出一缕指向他,源头正是郁离,怪不得沈于锦一言不合就跪下了,时青池恍然大悟,沈于锦怕不是认为他才是用灵压逼她的那个。

      天呐,郁离可真是他祖宗。

      时青池到底理亏,又不能把郁离推出去,忍下想把郁离按倒在沈于锦面前的想法,胡乱解释说:“你擅闯之事暂且不谈,进了司戒堂就要守司戒堂的规矩,我容你再说一次,何事如此着急?”

      沈于锦脸色更差,抵抗着郁离的灵压挺直脊梁,强忍着怒意重复说:“我种在锦园的萤草花全被大师兄身边这位师弟摘了去,大师兄可有印象?”

      那可当然有了,别说有没有印象,那些花现在还摆在他屋子里,天不亮就让郁离搬进来,一下子照的他那屋子亮得晃眼,当真没愧对它的名字。

      沈于锦目光扫过郁离,郁离瞬间一慌,手足无措看向他,“师兄……”

      时青池不知道该怎么回,瞥郁离一眼,收到他一记眼刀。

      沈于锦只当他心虚不敢承认,继续道:“他摘我花时被巡逻弟子撞见,亲口承认是摘给大师兄的,大师兄要是不信,大可叫巡逻弟子过来对质。”

      “不必,”时青池叹口气,“这些灵草价值多少,我赔给你。”

      沈于锦气急,语气都不客气,“大师兄是否会错了意,我来此并不为求得赔偿,只为一个说法。
      萤草难栽,开花结果更难,为求一颗萤石不知要栽种多少株萤草,稍有差池便前功尽弃,我一园萤草花都因这位师弟想要献媚大师兄而毁,却不曾想过是否合理,更不曾理会我设在园门处的结界,当真不是无能?
      大师兄口中说着规矩,自己可有守着君择的规矩?”

      时青池越听头越疼,不知道沈于锦是挤兑郁离还是挤兑他,结合书中对沈于锦的描写来看她确实是事事为门派着想,因着这点来看并不奇怪。

      但为难的只会有他一个。

      “郁离我自会教导,不劳师妹挂念。
      萤草难栽,萤石难得,师妹要是需要,多少我都可以赔给你,或是师妹需要灵石积分也都没问题,但郁离入门是得了门主首肯拜到门主手下的,师妹要是不忿,大可去找门主,这也是君择的规矩。”

      郁离看向他的眼神中满是感动——虽然是假的,时青池扫过一眼就不再看,一并忽略了沈于锦越发难看的神色,“不知师妹可能接受?”

      沈于锦几乎咬碎一口银牙,又听时青池对着郁离说:“还不向师姐道歉?”

      郁离立马躬身向她行礼,“师姐对不起,我以后不会了。”被道歉的那个却仍是跪着的。

      压着她的灵压散去,沈于锦自认晦气,站起身拍了拍膝盖的灰,目光中仍是对时青池的不满,故意道:“可以,但我要橙灵。”

      谁人不知橙灵珍贵,区区萤石根本够不着橙灵的价,从橙灵上磨下来一小块都足够买一把,沈于锦当真是狮子大开口,似乎料定了他不会给。

      时青池从芥子中摸出一颗鸽子蛋大的橙灵,肉痛地送到她面前,被沈于锦一把接了,“大师兄慷慨。”

      说完头也不回地走了,先时拦她的纸偶终于挣扎着爬起来,不长记性又去拦,被沈于锦一挥手打散了形,好久没能再起来。

      郁离吹出个口哨,“你也真舍得给。”

      时青池没想理他,但实在咽不下这口气,问他:“你知道这花是别人种的?”

      郁离毫不避讳,“知道啊。”

      时青池气不过,声音骤然大了起来,“那你还摘人家的?被巡逻弟子撞见都不停手?”

      郁离抬头,奇怪看他一眼,忽就笑出声来,“你当你为何会被岳珵叫走?”

      时青池昏了头,下意识反问:“为何?”

      郁离还是笑,嘴角高高挂起,没了平日伪装的乖巧样,看着十足的邪气,“那姑娘跟岳珵的关系可不简单。”

      时青池一愣,鬼使神差想起沈于锦其实是门主养女这茬事来,虽然挂名到了沈家,也没泄露出来,可那关他什么事,又关岳珵叫他什么事?

      郁离给他面前的茶盏续上水,推到他面前,“她可是岳珵最好的眼线。”

      时青池登时一激灵,原来如此,怪不得门主平日里对他要多放任有多放任,却唯独在这件事上把他拉过去念了一通,敢情是没法忽视养女的不安,还是养女出关后进言的第一件事。

      “但这不是理由!”

      “算了,”郁离突然说,“总归是让你花了钱的,你想学的那本功法,我来教你。”

      时青池怀疑自己听错了,不敢置信道:“我没说花钱,我说人家的花!”

      郁离白他一眼,“爱学不学。”

      “学!为什么不学!”

      时青池怔住,郁离看着他,笑意忽就扩散,他这才意识到发生了什么,更觉生气。

      这人明明就是个恶魔。

      郁离轻哼,“那你是不是应该叫我一声师尊?”

      时青池不自觉眯起眼,郁离当即摆摆手:“逗你的。”

      他差点没控制住抽动的嘴角。

      ——

      傍晚时最后一批被罚的弟子才走干净,时青池身上又开始不舒服,挣扎一会儿没挣扎过,又一次吐了血被纸偶泡进木桶。

      郁离坐在床沿支着脸看他,眼睁睁看着他几乎痛晕过去,突然间善心大发,伸手点出个诀罩到他身上,疼痛瞬间缓和很多。

      “这药谁给你用的?”

      时青池说不出话来,强打起精神冲他眨眨眼,郁离也没真想他从嘴里吐出谁的名字来,又说:“这药你用不合适,之后别用了。”

      啊?怎么就不合适了?

      郁离从床边跳下来,直直走出房门,纸偶笨拙没想着避开,笑偶运气好没碰着,哭偶却擦到了郁离的衣袍,“砰”一声炸成碎屑。

      纸屑中的一部分落到木桶中,受到极大惊吓般挣扎蠕动着试图离开,退至桶沿的绿意不安分翻涌,像是闻到血腥的鲨群簇拥而上,拉扯着纸屑沉了底,很快没了动静,正往一起爬的其他纸屑也跟着不动了。

      这张纸偶彻底废了。

      时青池眼皮突突直跳,额角的青筋似乎都跟着跳,恨不得直接把他从桶中跳出来。

      他可不知道泡他的药物居然是这种东西。

      笑偶机械的给他添加药材,还是按着一如既往的顺序,丝毫没注意到辅助它的另一只纸偶已经不见,该哭偶添的药材也没添进来,好像那稍有的一点灵性连同哭偶一起炸没了。

      也不知道郁离到底做了什么。

      才刚念着,郁离就从外边推开门,嘴角含着笑,语气却带着夸张的不解,“师兄为何不去泡院中的灵泉?莫非师兄嫌我用过?我有打扫的。”

      时青池看过去,随着郁离落下的话音,荀徵被俞孟川拉着正路过院门,听见声音往过才看一眼就果断伸手捂住了俞孟川的眼睛,反推着人走了。

      俞孟川没看到发生了什么,嚷道:“你捂我作甚?我看不到路唔……”

      大概被一块捂住了嘴。

      经脉的阻滞感稍稍减弱,时青池强提起一口气,运转灵力勉强控制住手脚,支撑着桶沿站起,绿意有所感应,狂犬吠叫般向他靠近,又被他的血远远阻隔。

      郁离眨眨眼,露出一丝委屈,“这么凶干嘛?”

      时青池手下一滑,差点坐回到桶里,结果仍没稳住,连带着桶一起摔倒,哗啦一声,桶中的水泼的哪里都是,他却被郁离一道灵力托了起来,不争气又要晕倒过去,朦胧的视线里郁离向他走来,皱起眉不快道:

      “折腾什么……”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第 1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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