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久绑定》泪雨嫣然

73、拷问

　　在不由自主的上前挡住玄尘的攻击后，司慕也有些怔愣。他突然想起刚进这里的时候，他说有一种进入容九墨心里的感觉并不是在温情，而是确实感觉到了。

　　这炼心劫的场地其实就是容九墨的内心世界，他竟然能在这里碰到实物，也就说明了他当时的感觉不是错觉。

　　司慕的心情微微有些复杂。犹记得容九墨进他幻境的时候一开始可是什么都碰触不到的。

　　没想到，容九墨就算‘失忆’，内心世界依旧接受着他，让他能够自由来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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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容九墨有些惊讶的看着挡在他面前的人。脑海里的第一想法竟不是‘这人是谁？竟能阻挡玄尘？’而是：这个人长得真好看。

　　司慕本来还因为两人之间的‘不对等’而微微有些愧疚，可一看见‘容九墨呆呆傻傻’的表情，他就控制不住自己的怒火：“你闭眼干什么？！等死吗？！打不过不会跑吗？！！跟个傻子一样自己来迎战，你以为你有几条命？！！啊？！！”

　　说着说着，他自己显然忘记了是他把人家弄这么‘傻’的。

　　‘容九墨’眨眨眼，不明白这个人为什么会这么生气。但不妨碍他突然的心情变好，看着这人白皙精致的面容因为怒火而显出一分艳丽来，‘容九墨’慢悠悠的想着：这个世界好像也不是那么没意思。

　　而他嘴上已经不由自主的轻声开口道：“你别生气。”生气虽然好看，但还是不想看你生气的样子。

　　听着‘容九墨’有些熟悉的语气，司慕一愣，不确定的开口，“容九墨……？”

　　这是容九墨吧？？？

　　‘容九墨’面色惊讶，疑惑的看他：“你认识我？”

　　司慕眯了眯眼，果断道：“不认识！”

　　‘容九墨’观他的神情，突的笑了笑，声音愉悦，语气笃定：“你认识我！”接着他又道，“什么时候？在哪儿？我怎么不记得？”

　　不应该啊，这么好看的人，这么对他胃口的人，他绝对见过就能记得！

　　此刻的‘容九墨’语言生动，眉目神采飞扬，倒是显得像这一世的容九墨。但司慕知道，他还没有恢复记忆，他依旧是‘容九墨’。

　　司慕转眸看着被他阻挡下攻击的玄尘，又看看下方的人群。这些人全部在刚才停止了动作，像是被按下了暂停键。

　　他垂了垂眸，再次看向‘容九墨’，声音淡淡：“你看看这个场景。”

　　‘容九墨’刚才的全部注意力都放在了司慕的身上，此时听见司慕的话他才似有所感的看向四周。本来因为和司慕说话而挂满笑意的脸上渐渐沉默，沉思。

　　静止不动的人，虚影一般的人群，灰雾似的背景……他怎么一直都没有注意到？

　　看‘容九墨’脸色沉着，眸光不断变换，接着，身周气息也再缓缓变化。司慕拍了拍他的肩膀：“容九墨，早点出来……”

　　‘容九墨’猛的抬头，目光紧紧的定在他身上。司慕动作一顿，竟一时分辨不出来他清醒了没？

　　“你……”

　　他话还没出口，四周空间就一阵动荡。连忙稳住身形，司慕再次抬头看去，这次，完全是惊愕！

　　前方，依旧是他一开始见到的那个画面。但是，人物，场景，事态都在表明是上一世，可白尚城，他分明就是这一世的白尚城，容九墨相处了百年有余的师弟。

　　还有，玄尘也在，可，那个白衣人影，分明是司慕，是容九墨放在心里几十年，又光明正大的追了百年，又亲又爱的小师尊。

　　上空传来一阵细微的波动。在这一刻，司慕终于知道了天道给容九墨的拷问：

　　你若放下了。那面对这个场景重现，你真的能不恨吗？真的能不动手吗？

　　你若没放下。那面对这两个人，对着这两张脸，你又能真的下的了手吗？

　　天道知道容九墨是重生的。所以就有了这两个选择。想过关其实很简单，若是放下了，那再经历一遍被杀死的过程，不要反抗。若是没放下，就杀了这两个人。

　　司慕微微攥紧手掌，眉心紧紧皱着。说着容易，谁又能做到？

　　是明明能反抗，却依旧被杀？还是无情的杀掉你放在心尖上的爱人，和关系还不错的师弟？

　　接着，容九墨的身影出现。司慕一眼分辨出，他就是容九墨。

　　这场拷问其实很简单粗暴，不用费心去猜。所以容九墨也几乎是一瞬间就知道了两种选择。

　　整片空间都静悄悄的，前面那一群人影也没有什么动作。显然是要等容九墨做选择。

　　容九墨出现的地点离司慕很近。司慕原以为容九墨看不见他，毕竟，被他内心承认，和他现在看不见他并不冲突。

　　却见容九墨向他这边一歪头，带着微微笑意的眼眸望了过来。

　　司慕一怔。

　　容九墨嘴角带着不明显的笑意，拿出一个黑色的发带抬手绑在了眼前。接着，长剑幻化，他的身影瞬间消失，在白尚城面前出现。

　　他曾说他不在意白尚城和玄尘对他的诛杀，一方面是因为事情已过，木已成舟，另一方面也是因为他们都是一个全新的人，与上一世无关。

　　但如果，他有足够的实力，并且回到过去，他一定会先下手为强。这无关爱恨，不过是一场你弱我强的战斗。

　　你强时，曾杀了我。那我强时，自然也会杀了你。

　　白尚城和司慕虽然是这一世的脸，这一世的气息，但除此之外，全是上一世。

　　司慕看着出手干净利落的人，脑子依旧有些愣愣的，刚才容九墨看着他无声说的话依旧在他的脑海里：

　　‘小师尊，幸好你在，不然我要下不去手了。这个人不是你，你要相信我，我不会这么对你的。听话，别看。’

　　他的心绪全被容九墨话带走，也就没有注意到蒙着双眼的容九墨在杀玄尘的时候身形微动，不动声色的挡住了他看过去的视线。

　　小师尊若不在这里，对着这张脸他或许真的会选择第一种。但小师尊来了，来陪他了……他将不会有任何顾忌！

　　没过多久，司慕的眼前猛的被一片阴影覆盖。他从呆愣中回神，抬眼一看，正是容九墨站在他的身前。

　　容九墨扶着他的肩膀，在他身上上下扫视：“小师尊，你恢复了？怎么进来了？身体有没有受伤？”

　　司慕眨了眨眼，越过他看向前方，那里已经没有任何人。他收回视线，摇了摇头。

　　容九墨垂眸对上司慕的双眼，抿了抿唇，以为他刚才的行为还是让司慕在意了，小小声的为自己解释：“小师尊，你别生气。我……你要是没进来，我一定不会动手的！我……”

　　司慕抬眸看他，再次摇头：“我要是没进来，你也要动手。”

　　他明白容九墨的意思。容九墨的本来想选的就是第二种，但因为中间穿插了他。如果他没来，容九墨杀了玄尘，以后让他知道了，容九墨怕他会误会。但他来了，知道事实真相，容九墨便依旧选了第二种。

　　想到这，司慕眸色微微认真：“如果我是你，我只会选第二种。”

　　容九墨一愣，接着缓缓笑开，双臂一展将司慕抱住：“小师尊，你真好！”

　　司慕撇了撇嘴，还没再说些什么，抱着他的容九墨再次消失。

　　司慕动作微顿，目光扫向四周。从刚才那一关来看，容九墨要过关倒不是非常难。就是不知道，天道给他安排了几关……

　　依旧是那片灰蒙的背景，有一处熟悉的宅子若隐若现。司慕看见宅子门前的大字：朱府。

　　接着，他发现自己来到了一处有些偏远破旧的小院。是曾经他和容九墨一同来过的，容九墨幼时居住的小院。

　　司慕垂眸，像是陷入了沉思之中。接着，他抬起双脚，一步一步的走了进去。

　　院子里蹲着一个正独自玩耍的小男孩，穿着还算干净的衣服，小脸白白嫩嫩，尤其是那一双眼睛，又黑又亮。

　　他似乎听见了什么，小身子顿了顿，抬起头来，望向司慕所在的方向。什么都没有……小男孩歪了歪头，像是有些疑惑，接着又转回头来。

　　司慕看着小男孩，心里微微叹了一口气。真没想到，无论是失忆的容九墨，还是真正的容九墨，都能看见他。也幸好经历过第一关，他在小男孩发现的第一瞬间就隐去了身形。

　　司慕蹲在小男孩身边，目光落在小男孩身上。突然有些明白容九墨为什么那么喜欢他的幼体，总是对他又亲又抱了。

　　容九墨小时候，也很可爱啊……

　　这一关的重点还没来，司慕不打算现在出现。他就保持着现在这个样子，默默的看着容九墨的生活。虽然，有时候会忍不住，差一点就要暴露出来。

　　因为，现在的容九墨看着是挺好的，但过了几天，他的小脸上就青青紫紫了，衣服也乱遭遭的，整个是被虐待的场景。

　　司慕亲眼目睹了容九墨曾跟他说过的日子。他也见到了那个女人，那个衣着朴素，却依旧美丽残存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