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西西和洛洛子》奇牙牙

13、第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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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当几天后鲁西西问他们：“有人愿意跟我走吗？”所有人都没动，只有小结巴站到了他的身边，事实上鲁西西也是看着他问的，其他人对他来说无所谓，他唯一不放心的就是这个总是苛待自己的少年，而且不管怎么样他都利用了对方，未来他可以慢慢做出补偿。

　　“跟你走？去跪舔吗？”飞坦冷笑，结果除了洛神，没人再搭理他，鲁西西无奈地笑笑，看着即将散伙的众人，觉得也好，这样淡化了离别的伤感，鲁西西呸飞坦说：“跪舔有什么不好，那也是技术活，你们懂个屁！说得多矜持，好像你追妹子的时候不舔一样！”啧啧地搂过洛神，“别理这些井底之蛙，我们走。”

　　离开他人视线后，结巴少年问他：“你……你为什么对我特别？”

　　鲁西西隐约感觉这个问题带着敌意，但没能引起他的重视，哄对方说：“怎么了？怎么突然又问？我记得我们聊过这个？”

　　“回答我。”

　　尽管意识到对方的态度不太妙，应该谨慎对待，但鲁西西还是打算装傻到底，不适时地开起玩笑，于是结巴少年替他说：“因为我是制裁者的儿子，是吗？”这一次甚至没有结巴。

　　少年的话令鲁西西感到厌烦，他本身是个性格有严重缺陷的人，突如其来的污蔑激化了这种缺陷，如果好好说，误会是能解开的，但他却放开搂着少年肩膀的手，拉开了距离，仿佛划了一道分割线，还态度随便地说：“是啊，如果你也认为你只是他儿子，那就是。”

　　“………………”

　　承认了，竟然这么轻易就承认了，少年发觉一向对他温柔的鲁西西其实一点也不在乎撕破脸，什么“如果你也认为你只是他儿子”……还想说有问题的人是他吗？苛待自己的人，往往对他人也十分严格，因为他们把贬低自己的准则套用在他人身上，少年觉得鲁西西不再超凡脱俗，他变得陌生起来，他的面孔和那些人重叠在一起……制裁者，又是制裁者，这就好像是他身上撕不下来的标签，少年扯了扯嘴角，露出几分轻蔑讥讽的笑意，问这个几分钟前他还非常尊重的人说：“好……那么……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很早之前了吧……”少年如此轻易就被人蛊惑，归根结底还是他不相信自己值得别人的肯定，这让鲁西西感到失望，他抱着手臂一脸渣男样，眉头微蹙，仿佛记忆模糊了，“什么时候呢……嗯……我想想……应该是我在仓库当众为你立威之前……嗯……也许还要更往前，在我把你带在身边，让你被人记恨、被人欺负、只能紧紧扒住我、依赖我之前……不不，还得更往前，是在我为你解围，从东区人手里救下你之前……”一渣到底，有些话严重偏离事实，但鲁西西明知不该说还是脱口而出，因为近期连续奔波、精神高度紧张，他没能控制住自己的情绪。

　　野孩子鲁西西懒得回忆了，索性反问对方：“不然呢？少爷你觉得你自己有哪里值得我这样对你吗？没有吧？你这么废物，只会哭着问别人你厉不厉害，让别人来肯定你的价值，你值得别人对你好吗？哈哈哈哈……”鲁西西连活都活不下去，有人对自己好，只想着怎么去回报这份善意，因为那太珍贵了，但对制裁者的儿子来说，物质匮乏、朝不保夕的痛苦只是一种生活体验，他专注于修补心灵的残缺，需要的是别人持续不断地输出给他肯定，来填补他精神的饥渴。

　　两个人的关注点发生了分歧，鲁西西没法理解少年敏感纤细的内心，也不能明白为什么他总是陷在自己设置的牢笼里止步不前，也许那些都是很高大上、富有哲思的原因，但鲁西西理解不了，他想吃饱肚子，他想免于死亡的恐惧，他想在朋友需要的时候能够不费力地提供切实的帮助，他受够了无能为力的感觉。

　　而且在鲁西西心里，如果他没把洛神当朋友，那他利用对方根本不会有一丝愧疚，谁会对一把螺丝刀、一个开瓶器感到愧疚？他从头到尾都没觉得自己是背叛，那太见外了，他不过是占了点自己这个财大气粗的朋友的便宜，拉着村子里的其他兄弟一起发家致富，朋友不就是这样吗？谁有条件谁就多付出一点，哪天你不行了别人再拉你一把，大家一起搀扶着在这个世界上活下去，不就是这么一回事吗？

　　鲁西西理解不了自己给结巴少年造成的伤害……

　　看到对方被激怒的怨毒表情，鲁西西知道自己即使承认错误，也不可能让事情在顷刻之间变好，还不如让对方恨自己，就算是为了和自己较劲，他应该也不会再回到之前自我否定的状态了。

　　鲁西西无所谓地摊了摊手，“看样子你不会跟我走了，那再见了，如果气不过就去跟你爸说吧，回家找爸爸来为你出气，哎呦找家长我还真挺怕的，我鞋子白舔了哈哈……”

　　花莲已经在路口等了半天了，穿着鲜艳的少年往鲁西西身后扫了一眼，“怎么这么半天，还真的就你一个人？”似乎早有预料。

　　“是啊，我众叛亲离了，花莲哥，你这衣服底下是不是光着腿的？那是不是叫裙子？”

　　“哈哈哈，滚你这个罪有应得的贱人。”

　　“你怎么不说‘不是还有我吗’，会不会安慰人？”

　　“呵呵，难道我是冲你这个人吗？制裁者诶，别说区区众叛亲离，你就是强x了我妈，还要让我给你舔鞋子，我都不会犹豫一下。”

　　鲁西西称赞花莲腰身柔软，花莲说彼此彼此，骨气这玩意都是被惯出来的，“看来不止我。”花莲示意他回头，鲁西西看到侠客朝他们跑过来，“西西哥我不是要跟你走，我是来送你的，怎么说呢，你是违背人性的人，我在你身边得不到那种乐趣，那种……乐趣，你懂的吧。”说完侠客眨眨眼，因为是同类所以缺乏惊喜，鲁西西也笑了笑，拍拍即将走上不同道路的朋友的肩膀，和侠客耳语了几句，说：“帮我带给库……玛利亚。”侠客表情古怪地为难了一会儿，就和鲁西西一起哈哈哈大笑起来。

　　侠客不想破坏自己的形象，于是找了芬克斯，趴到耳边这样那样一番，“你不是没机会跟玛利亚说话吗？”芬克斯八卦都听了，知道天底下没免费的午餐，不情不愿地去替西区那个软骨头的前任老大传话，谁知见到库洛洛就语塞了，被女孩大眼睛扑扇扑扇地盯着，要他怎么说嘛，烦躁地揉了揉头发说：“妈的！我张不开嘴！长那么好看，嘴巴又不干净了……”

　　于是库洛洛就知道他是来为谁传话的了，“鲁西西说什么了？”

　　芬克斯放弃挣扎，一口气说：“他说再见到你一定要上你上到腻，干死你这个小贱货……呃剩下的我不想替他转述了，你自己小心点吧！”看来后面已经污秽到这个长相凶恶的清纯大男孩难以启齿的程度了，“你不担心？你还笑？老大他真的做得出来的！”

　　想说诸神回避，让我绕开你走吗，不过现在恢复身体是最紧要的事，就先顺着他的话去做吧，库洛洛想他也该走了，他不会看着那个背影再把距离拉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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