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前言-D] 你要如何离别仍需游荡的旅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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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说点什么好呢？”他问。
“随便什么都行，如果你愿意的话。”
“……我还是会觉得害怕。”
“我知道。”
“真的吗？”
“我真的知道：像是滴在身上的胶水凝固了所形成的那层不属于人类的膜，像是沉在海里氧气罐空了吸管破损时渗透进肺的水，像是睁着眼睛一点一点地凑近最后必须用眨眼熄灭的火烛。是吧，那种害怕的模样，是这样吧？”
“你真的知道。”
“我知道。”医生柔和地回应，仰头看着悬挂在病房高处的电子时钟。“睡吧，我明天再来看你。”
“好。”他恋恋不舍地合上眼睛。
赵医生在他的床边坐了良久，静静地听着他的呼吸逐渐微弱，静静地听着监护仪发出警报的声音。然后他拔掉了监护仪的电源，神色如常地望着他，在他还未失去温度的额头落下一吻，说：“明天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