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胭》起初原夕

4、左睿醒来

　　“左睿？左睿？左睿？”随着呼唤声越来越清晰，躺在床上的左睿慢慢睁开眼，床前的父母，爷爷奶奶，还有注视着自己的旗袍女人。
　　清澈的眼眸里，透露着清冷，可仔细看又好像有一丝泪光。眼前的如胭，已没了直至脚踝的长发，一根玉簪盘起柔顺的发丝，一身素色旗袍，素色中泛着浅浅的金色，额头的半边花瓣的印记消失不见，她脸庞淡淡的微红，朱唇皓齿，欲言又止，左睿现在如同他的曾祖父左光佑一般，浑身无力，一声感谢灵仙，便嘴上谢过了如胭。父母与爷爷奶奶此刻不禁有一些疑问：他们见过面么？
　　可是，没醒多久的左睿又睡去，这次是真的睡去，精力消耗过多。
　　转眼七日已过，左睿在迷糊中睁开双眼，只见身旁凌寄峰趴在床边睡着了，不禁心头一暖，可是他又不意思说一些肉麻的话，拍了拍凌寄峰：“昨晚睡得还好么？”
　　凌寄峰睡眼朦胧：“你醒了？身体好些了吗？”
　　左睿点了点头，他的内心有很多疑问，急需那个叫如胭的灵仙来解答。可是，环顾四周，并没有她的身影。听到响动，客厅的父母与爷爷奶奶推开门，爷爷手里拿着一本泛黄的笔记。
　　爷爷心中五味陈杂，坐在床边的椅子上，拿下老花镜，揉了揉额头：“左家的命数还是没有躲过”，爷爷又带上多少年没有戴的眼镜，严肃得看着左睿。
　　“爷爷就把咱们左家的秘密告诉你”
　　爷爷从笔记中拿出了一张黑白的老照片，这照片上两个人，如胭穿着旗袍优雅地坐着，左光佑站在一旁。
　　“这张照片照于1934年，男孩是我父亲，女人是如胭，也是灵仙，生于战国。我的父亲左光佑年幼便体弱多病，民间居仙说，命中缺木属气运，十岁时，陷入沉睡，后来自称东派居仙阁的居仙给了一颗仙种，种下后，发芽，长出仙草，但未开花，后千辛万苦寻到东派的居仙，他拿出银针，在父亲手上取了一滴血，滴在了枝叶上，后来开了花，唤醒了花中的灵仙，也就是如胭，救活了父亲”
　　左睿听着这些熟悉的桥段，这正是梦里的民国左府发生的。
　　爷爷停顿了一下，接下来要说的，可能就是这个秘密的转折点，
　　“本以为救活了父亲，没想到醒来后，十年未到，父亲便因气运枯竭离世，而如胭也束手无策。”
　　爷爷语到此处，竟流下了眼泪，“还有灵仙救不来的人。”爷爷停顿了很久，听完后，左睿心中泛起了一丝酸楚。
　　“灵仙由父亲重获自由，却挽救不了父亲，许是心里愧疚，拿出她的药方，暗中使用仙法，助左家成就了药企，这左家后来的家业都是父亲用命换的啊。”
　　屋子内安静到爷爷重重地呼吸声都可以听到，爷爷抹了一把泪，“后来，父亲离去后，如胭当初寄存地那朵花，花朵枯萎，花心结出仙种，如胭便化为红色光芒融入其中。仙种落在了泥土上，泛着淡淡的光芒，我们却不知所措，后来我的母亲用手帕将其包裹，装入木盒，保存起来。”
　　“后来，父亲西去后，他的坟前长出了一棵冰蓝花，东派居仙告诉我们，左家人不可触碰，并且，左光佑气运枯竭的原因便是触碰了冰蓝草，吸收了左家人的气运开了花。我们想着毁了冰蓝花种，可是家族的一味关键药方就是这冰蓝草，无奈，我们将家族企业迁到外省，禁令左家传人不得触碰冰蓝草，冰蓝草的种植我们都是聘用我们左家的心腹之人，这些人都是与左家没有血缘关系的，而且这样的秘密至今外人不知”
　　爷爷此刻泪水已经随脸颊而下“后来，我们想知道冰蓝花草从何来，父亲当初为什么会触碰到这朵花，甚至怀疑，父亲的再次气运枯竭是不是和这冰蓝草有关。后来，东派传人留下一句话：“忘了过去，往前看。”后悄然离去，原本以为，左家可以平平淡淡生活着，没想到，冰蓝草又出现了。
　　而门外，如胭不知何时背靠着墙，眼角汇聚了一颗泪水，静静地听着屋内爷爷的诉说。
　　爷爷指了指左睿床边那个如荷花般的花朵：“我们束手无策，为了救活你，只有用你的血再次唤醒如胭，”
　　左睿心里嘀咕着，是不是自己还有十年不到的寿命，心生悲伤，被告知自己的死期是一种绝望至极的事。凌寄峰眼眶湿红，轻拍了怕左睿的手：“别怕，现在都21世纪了，咱们再去医院做了一全身体检。”
　　可能，现代医学是他们最后的希望了，而门口的如胭早已离去，不知所踪。
　　半天的全身检查，结果出来后，导致昏迷的原因却没有一个明确的说法，而且身体状况正常。
　　经历了这些事，爷爷奶奶第二天便起身，前往老宅，去老宅的小镇寻找东派居仙的下落。父母辞了工作，整日在家陪着左睿，而凌寄峰沉迷在居仙阁传说上。
　　左睿把自己关在房间里，看着那颗如胭寄身的花，不知道看了多场时间，日出东，日落西，一天一天过去了，左睿在屋里不出门，
　　几天后，爷爷奶奶回来了，没寻到东派居仙的痕迹，全家又陷入无望中，而门外传来高跟鞋的脚步声，如胭衣着一套纯白色的开叉旗袍走了进来。
　　“这次，我保左睿正常生老病死。不会因气运枯竭而亡。”
　　这无疑是一颗定心丸，至于左光佑为何不治而亡，如胭没有解释太多，可能事情的真相只有她一个人知道。
　　如胭让左爷爷买下一个二层的江南小镇的小楼房，离左家不算远，左爷爷雇了一个保姆阿姨，却没有把如胭身上的秘密告诉保姆阿姨，只是说如胭是左睿的远方表姐，性情高冷，一定要悉心照料。后来如胭抱着那株冰蓝花和仙种开出的花离开了左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