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Episode 16 雾里去看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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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年后，六道骸每每出场都很拉风。
十年前，六道骸的登场同样很拉风。
紫色凤梨头的库洛姆作为六道骸实体化的媒介被打倒在地。玛蒙毁了她手中用尽了全身力气去守护的、比生命还要珍视的三叉戟。继而，库洛姆的腹部立即开始凹陷。像被扎破了个小孔的气球，眨眼间便瘪了下去。脸色苍白得有些可怖。
不过，玛蒙的得意并没有持续多久。随着碧发女子冷哼一声，场中顿时弥漫起厚重的浓雾来，诡异的哼笑声由不甚分明到近在耳畔不过寥寥数秒时间。
三叉戟往地板上一震，碎屑如浪涌般齐齐翻腾起来，玛蒙本就因为库洛姆的实力而放松了警惕，这样一来重拾警觉已经无疑是晚了。锋利的碎片悉数打到他小小的身体上，让他连连翻了好几个跟头才缓缓停止。
一手撑地，一手握着泛着寒芒的三叉戟。
“クフフフ……”
他后面说了句什么，坂田步完全不在意。六道骸这家伙是很厉害，就是有一点令人伤透脑筋。和弗兰斯一样，都是不让人省心的主。
六道骸是成天嚷嚷着要夺得纲吉的身体主宰权以毁灭黑手党，甚至掌控世界。弗兰斯是完全不把她这个BOSS放在眼底，每天冷嘲热讽不说，在生意方面还总是撬自家的边。为此她每每都要担心，家族里的计划是否一边实施一边就流落到了外头，而他们则完全不知真相地竭力准备着，却是为他人做嫁纱。
“好久不见。我又回来了……从轮回的尽头。”
少年有着强大的气场，周遭的气旋让长长的外套不住翻飞。说到最后一个音节时他半侧过脸来，那双一红一蓝的异色眸子依然让人看不透弄不懂。
不过，坂田步认为这样的家伙，根本不用废心神去弄懂。
因为像六道骸这样子的……可能连他自己也无法搞懂自己的行为和思想吧。
玛蒙从碎屑中艰难地挣脱出来，瞬间浮上半空，居高临下。掩匿在帽檐下的目光紧逼着突然出现的少年，泛起凌厉的杀气。
只能在观战处活动的纲吉吃惊得几乎无法言语。“居然是六道骸……”
玛蒙空灵的嗓音在整个空阔的体育馆内回响，盖住了沢田纲吉的不敢置信的低喃：“六道骸？我就说好像在哪里听过这个名字……总算想起来了。”
六道骸站在那里抬头注视着浮在上空的小婴儿，手执三叉戟，唇角云淡风轻地勾起，似是在静静等待玛蒙揭晓「他所明白的真相」。
“那是一个多月前的事情。”稍微顿了顿，他继续道，“有个家伙企图从复仇者监狱中逃跑，那个家伙的名字就叫作——六道骸。”
“又、又越狱了吗——？！”
坂田步耸肩，可不是么。
“可惜，我听说他的越狱以失败告终。结果被关进了更加难以逃脱、连光线和声音都被隔绝的最底层监狱。”
这样一句话仿佛将时间无限拉长，简直就像钟摆突然停止了工作而长久定格。
沢田纲吉的生活虽然已经被搅得天翻地覆，但还是第一次接触到这暗世界的边缘一隅。看到褐发少年的脸上浮现出懵懂而无以名状的震惊，坂田步不由得垂了垂眼睑。
同情吗……？她抬眼望向高处的窗口，外面平铺着寂寥的黑夜，无星也无月。可即使身处在不存在一丝光线的黑暗中，迷雾也不曾需要名为“同情”的这种情绪。
纲吉他还没有察觉到这点，只是他在不知不觉中散发出来的温热的光和热会将聚集在一起的迷雾一点一点地逐渐驱散。在她所处的时代里，六道骸依然不依不饶地寻着纲的麻烦并乐此不疲，可明显地与现在的他完全不同。
顿时想到弗兰斯，比黑色更深，更暗的雾。那家伙……要是也能放下那些紧箍着他的枷锁就好了。唔，看来她必须像纲学习，多努力一把呢。
“クフフフ……原来彭格列家族引以为豪的特殊部队瓦利亚的情报网也不过如此啊。我现在明明就在这里。”六道骸说话的时候唇角总是带着若有似无的笑意，像是淡淡的嘲讽，故意留下痕迹。
玛蒙虽然爱财如命，可他身为术士的尊严亦不容侵犯。他的怒气显而易见，“呀嘞，真是个麻烦的家伙。好啊~~就让我来弄清楚——你不过就是附在那个女人身上的幻影而已！”
话音未落，猖獗的狂风四起，裹挟着无数的碎冰渣屑以旋涡状气势汹汹地在瞬间席卷而去，彻骨的冰寒伴着冰棱的四处飞梭不住创下新低。目标直指依然气定神闲的蓝色凤梨头的少年。
同样，无差别地波及到了六道骸身后观战的众人那边。
沢田纲吉紧紧闭上双眼，艰难地抵挡着。
“是暴风雪！——”巴吉尔睁开一只眼，一手五指张开挡在前方。
“都快要极限地冻死了！！！”
六道骸微微垂眼，略带笑意地看到自己从脚部开始被坚实的冰棱包裹起来。并且这情况以无法反应的速度不住向上蔓延。
依然不为所动。简直就像是放弃了一切希望，颓丧地向命运低了头的人。
坂田步望在眼底，眸色竟一点点沉了下去。她自然不会认为六道骸有弱到如此地步。只不过，XANXUS的态度让她心生疑虑。
在他的认知里，斯夸罗确凿无疑地死了。丧失多年来陪伴自己的得力手下，也见识到了纲吉他们无限的可能性，他却似乎完全没看到这些，只兀自沉浸在自我的世界当中。他明明什么都知道。在见到六道骸的第一秒就该明白他不是个简单角色，而且在未来他甚至与六道骸合作过，但现在却摆出了这样一副毫不在意的样子来。
看来就如同纲的父亲所说……事有蹊跷呢。
这么想着，坂田步不动声色地向后退了几步，直到离站在观战的矩形区域内的纲吉仅一步之遥。
狂乱的风雪激烈地拍打在她身上，粟色的风衣上残留下的冰渣碎屑扑簌簌地跌落，有稍许飞溅上女子墨绿色的长发，沾在弯卷的发尾处。
她、她不冷么！
褐发少年仿佛听到头脑里某根神经线啪嗒一声断裂得彻底。大脑经过短暂地当机后，纲吉看到碧发女子半侧过脸来，面庞上是那总让他忽觉莫名安心的微笑。
她修长的指尖在他眼前晃过，突然蹿起一簇艳丽的火焰来，在狂风与暴雪的夹击下顽强地跳跃着。
一点儿……也不冷了？
纲吉诧异地睁大了棕眸，映着闪烁的暖光像是浸润了剔透的湿气。回过神时才发觉坂田步已然收了指尖冒出的火焰，转而握住了自己的手。掌心相触，温热的触感真切地一路传达到心底。
一愣之下小心翼翼地抬眼望去，女子的侧脸恬静而姣好。
他看到她微微动了动嘴唇，动听的磁性嗓音在他听来像是隔了好几个世纪般久远。
“你的心中有光。记住这一点，纲。”
这一刻，他能做的唯有似懂非懂地点头而已。
说话间，六道骸的全身早已被冰块包围，那双异色的狭长眼眸在透明的冰晶中显得分外诡谲，一眨不眨地状态更是平添了满格的寒意。
玛蒙则蓄势待发，准备将被冰冻住的六道骸一击粉碎，“好了，让我剥下你的面皮吧。只不过，粉身碎骨的——肯定是那个女人的身体啊！”说罢，宛如离弦之箭般俯冲而去。
“啊啊！”
“危险！”
山本武和纲吉同时惊呼出声。
他们都没有看到就站在他们身边的女子，唇角含有一抹似笑非笑的兴味。“嗑嚓”声弱不可闻地响起的同时她眯了下眼，随即了然地闭眸，好整以暇地环臂靠在限制区域的金属栏杆上。
“胜负……已定。”
纲吉几乎就在同时一震，怀疑自己的耳力,“哈……？！”扭头看向一派轻松的坂田步。碧发女子朝他眨眨单眼，示意他不要错过任何一幅场景。
纲吉立即扭转回头，视线蓦地被冰棱中那抹妖异的绯红攫住。就像是什么预兆般，那颗绯红的眼球中央蓦地跳转，“一”字在转瞬之间便取代了“六”字的存在。
远远的轰鸣声让耳郭隐隐发疼，纲吉不由得皱了皱眉，冷不防就看到有炙热的火焰以立柱状轰然喷发，直冲天际。刹那间埋没了玛蒙小小的身影。
炽热的火柱在爆发后凭空变幻作交错的茎蔓，在玛蒙还未从火焰的袭击中缓过神来时瞬间就将他缠了个严严实实。然后在突然收缩紧的那个刹那花苞绽开，妖艳的莲花恣意怒放，繁盛的花瓣几乎将玛蒙整个淹没。
可乐尼洛诧异道：“是……莲花……”
“クフフフ……”诡异的低笑声隔着厚实的冰棱清晰地传入耳中，再望去时只余向两侧飞散而去的漫天水雾。六道骸保持着那一尘不便的浅笑，挑眉。
“你说，谁是幻觉？”
彻底压制身为阿尔科巴雷诺的玛蒙，或者该称之为毒蛇。
这就是名为彭格列雾之守护者的——六道骸。
作者有话说
第16章 Episode 16 雾里去看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