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Episode 15 一切还未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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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场战斗最后还是输掉了。在即将迈向胜利的最后一秒，十年火箭筒的十分钟视线恰恰到点。那只饱经风霜的破烂牛角居然是二十年后的蓝波丢失的。被击落了之后掉漆的牛角上真真切切地有着马克笔留下的“蠢牛”两字。
如果十年能让人成长，那么二十年能使人沉淀成熟。
蓝波脸上温柔的表情和那句“哎呀呀，这个现象，如果不是做梦的话，看来我是被久违的十年火箭筒带到了过去了呀。”以及之后他侧头来看到沢田纲吉他们时轻声低喃的“没想到能再见到你们。真让我怀念，实在是太令我怀念了……”都盘亘在脑海里困扰着她，挥之不去。
“步さん？”
“唔？”
“……你好像在烦恼什么？”
“没什么哦。”
或许是她想太多了？但是总觉得……无法不在意。那个「久违」、「怀念」的字眼，以及他脸上的表情。那是无法掩饰的喜悦，触及他内心的柔软，仿佛要哭泣一般的淡淡笑容。蓝波的目光扫到她的时候微微一愣，短暂的愣神后像是了然。
“下一场是岚之指环的争夺战吧？”
她转而问起下一场战斗的事来，不着痕迹地转移了话题。
灰色头发的少年闻言立即握拳作熊熊燃烧状，“放心吧十代目！我绝对会胜利的！”
“HAI~HAI~~狱寺。”沢田纲吉一脸无奈。
岚之指环在唾手可得的情况下，狱寺选择了放弃。他懂得珍惜自己的生命这一点让碧洋琪感到很欣慰。作为姐姐，她虽然平时不多说什么，但对于弟弟的关心是不容否认的。
狱寺别扭地将下一场的胜利交托给了山本武。山本笑得格外自信，“哦！交给我吧~~”
年少轻狂的少年们之间的牵绊又岂是三言两语能够说得清的？
所以山本武他胜利了，而斯夸罗落败了。
坂田步踏进特别病房的第一秒，银发的男人忽地掀开眼皮直视过来，发出的声音有些干涩，也没有完好时那样高昂的声调。“你这家伙，来做什么？”
坂田步无视他的问话径自走到床前，居高临下地看着被雪白的绷带包得严严实实的暴躁剑士，嘴角轻轻牵起，莞尔地一耸肩，“来探望病患啊。”无辜地眨了下碧色的眸子。
“你这副理所当然的口吻是怎么一回事啊？！”斯夸罗狠狠皱眉。这家伙……也对，她经历过了这个时代的人谁都无从知晓的十年。
“岁月催化的产物？”她挑眉笑道，轻松的口吻。
“啧。”银发剑士瞪眼，“收起你那套讽刺的玩意儿！”
“嗨嗨~。那就回归正题吧，斯夸罗。”她顿时收起轻松的神色，眉宇之间只留下认真和严肃。“那么……请告诉我。有关八年前，摇篮事件背后的一切真实。”
当然，斯夸罗并不买账，沉默着没开口。桀骜不驯的态度倒也没激怒她。她只是撇撇嘴，露出「你不配合我也没办法」的表情。“你不愿意说也没什么。”对她而言也无损失，毕竟摇篮事件她还是了解一些情况的，“不过我想告诉你一声，斯夸罗。”
“什么？”恶声恶气。
她叹息着说，“没想到以后驾驭鲨鱼做武器的家伙如今也不过只能被鲨鱼追着咬啊。”╮(╯▽╰)╭转而缓缓摇首，“十年的时间果然漫长啊。”
或许对此时的她而言只是弹指一挥间，但十年，的确是一个漫长的过程。
到最后，斯夸罗别过头低狠地“啧”了一声之后，这个问题不了了之。沢田纲吉在猜测着雾守的身份中继续他的训练。这一次训练的目标就是日后人人畏惧的「死气的零地点突破」。死气之火的负状态达到极致，冻结死气之火的招式，没有人能够抵御。
沢田家光认为事有蹊跷，有必要去意大利一次，当面找九代目谈谈，也没通知家里一声就飞往意大利。里包恩和可洛尼洛交谈的时候说了怀疑玛蒙就是毒蛇的结论，但是彩虹之子独有的奶嘴却没有在他们相遇的时候亮起。
阿步提醒道，“他用锁链封住了奶嘴。”
里包恩若有所思地重复，“锁链？”
“嗯。”她颔首，“我也不太好说明，只能说是可以切断共鸣或者测探反应的锁链，在未来派上的用场很大。”
雾之争夺战的场地设在并盛中学的篮球馆，沢田纲吉迷迷糊糊地醒过来，慢了好几拍才发觉自己已经置身于体育馆里。
看着绑着绷带的山本、狱寺、还有了平那么关心他的模样，他羞涩地应着，却隐隐觉得自己似乎忘了什么重要的事情。
而敌人早就已经到了。空旷的场地里，每一句话的回声都那么清晰。纲吉回头一看，然后眼珠子差点蹦跶出来，他大惊失色地指向敌人那边，手指似乎痉挛了下，不住地颤抖起来，“那、那个……是怎么回事……？”
他想他需要有一个合理的解释。所以里包恩勾了勾唇角，很好心地告诉他。
“阿步她不过是去找故人聊聊天而已。”
顺着纲吉的视线看过去，坂田步双手插在风衣的口袋中，站在XANXUS的面前。由于是背对着他们，所以纲吉无法看到她脸上是什么表情。然而，他知道的，步さん一定依然是那副闲庭信步的模样，似乎什么都无法难倒她。
因为她的存在，所以连这么残酷的争斗他也坚持过来了。
但是……找暗杀头子聊天这种事情还是接受不能啊！=口=
彭格列一方都瞧着瓦利亚那边正无语的时候，里包恩糯软的童声又在场中扩散开来，“我们的雾之守护者来了。”
所有人的视线顿时全部集中到体育馆的入口处。然后纲吉在这一刻猛然想起自己下午的遭遇。训练完毕后里包恩说他渴了，于是差遣他跑去买果汁，然后在黑曜乐园附近的自动贩售机旁，他见到了根本不可能出现的人。
是犬和千种。六道骸的亲信，本该被关在复仇者监狱中的人。
这两人的身影一出现在众人面前，狱寺的脸就黑了，冲动地掏出炸弹就要发飙。同一时刻，坂田步的声音适时地响起，“你们冷静一些，他们是把雾之守护者带来的人。”
狱寺吼道，“你在说什么啊！这两个家伙是……”而后话音截然而止。灰发的少年不敢置信地说出了这个可能性：“难、难道、雾之守护者是……”
山本在一旁接道，“由他们带来的人，只可能是……”
清脆的脚步声响起，坂田步从XANXUS那边离开走过来，“是六道骸。”顿了顿，有些低沉而显得诡异的笑声从一脸不爽的犬以及面瘫脸的千种身后的黑影那儿传来，坂田步突然一笑，反问道。“你们是这么认为的吧？”
像是回应了她的反问，本以为是六道骸的身影逐渐进入视线范围，只见那人撩起外面披着的风衣，露出的线条却是比男生的身体轮廓要来的纤细得多。
“Lo nego，ll mio nome e’Chrome.（不，我的名字是库洛姆。）”清润好听的嗓音，意大利语的介绍。
紫罗兰发色的少女戴着印有骷髅图案的单眼罩，身穿黑耀中的短裙和校服，手执泛着凛冽银光的三叉戟。“库洛姆•髑髅。”
***
彭格列的雾之守护者有两位，这是众所周知的事情。六道骸以库洛姆为凭借实体化，成为隐藏在幻觉中的真实。
不过虽然六道骸的实力绝对无可挑剔，然而整日说着要抢夺自己首领的身体来毁灭他所厌恶的黑手党，这一点实在令人颇感无奈。
如果说经历了那么长时间再怎么样也该习惯了，那么沢田纲吉就是其中一例。现在无论六道骸出现在何时何地，他已经都能够应付自如了。
“骸，你特地实体化不可能只是为了来找我麻烦吧？”褐发青年一挑眉，眼神犀利。指节百无聊赖地在桌面上轻轻敲击，清脆的声响在空阔的办公室里有节奏地回荡。蓝色长发的男子身上黑色的皮质风衣线条凌厉，一如他脸庞的轮廓一样，精致而棱角分明。一蓝一红的双眼泛着诡异的光芒，赤红的眸子里嵌着的“六”字深邃、诡谲。
唇角玩味地稍稍勾起，“沢田纲吉，没想到已经摸清我的行为模式了嘛。”
沢田纲吉莞尔，耸肩一笑，“那是自然。”
“哼。”六道骸冷嗤一声，收了讽刺的笑容，但依旧是那副漫不经心的模样。“不过是想向你提个方案罢了。”
沢田纲吉看着他，像是在看一个陌生人。“你居然这么配合？而且还是主动提出。这可不像你啊，骸。”他没有防备地望进男子异色的双眸里，明显地带着审视的意味。
这不是讽刺，而是真正的疑问。
隐藏在真实中的幻觉，幻影中又产生了真实。其实他从来没有看透过六道骸这个人。即使有着彭格列的血脉，拥有作弊器一般的超直感，但他仍然认为自己所看到的六道骸只是冰山一角。他把自己的真实用交错的幻影和实体模糊掉，只留下光影不明的半真半假，沢田纲吉认为就连六道骸他本人，也不一定真正知晓他自己。
他蓦地收起对于六道骸的审视，他看出来了，六道骸是认真的。“好吧，你先说说看。你所谓的方案是什么。”对面的男子眯起了异色的双瞳，里面流淌着的是冷冽的水光。“别会错意了彭格列。不过是因为这一次我们的敌人相同罢了。”
“白兰？”纲吉微微眯起棕色的眼眸。
“嗯。”他不否认。
然后是诡异的沉默，空气也仿佛在这个空间里被停滞。
良久以后，褐发青年蓦地叹息。“我明白了。继续吧，骸。”
谈话结束后，六道骸连招呼都不打一声就解除了实体化。褪去男子宽阔的轮廓，留下女子纤细的身影。紫色长发的女子已经变得成熟，也没有年少时每一次骸解除实体化时的摇摇晃晃。她在回来的第一时间就朝面前的褐发青年微微躬身，“那么我先回去了，BOSS。”
“好的，库洛姆。”沢田纲吉颔首，然后又对着库洛姆转身离去的背影道，“那个……库洛姆。”见她疑惑地转首看过来，他清浅地咧开笑容。“到时候骸有什么计划，你尽管配合，不用有什么顾虑。”
库洛姆眨了眨剔透的紫色眼眸，“我明白了，BOSS。”然后再次躬身，掩上门之后离开。
屋内再一次陷入了沉默。褐发青年抬手揉上额角太阳穴的位置。仰首，不再掩饰眼底的疲倦和忧虑。角落旁的沙发上，闲适地坐着的碧发少女望向他，撇撇嘴。
最后还是忍不住开口询问道，“喂……”
来到这里以后她一直这么唤他。因为这里的人对她的态度很奇怪，所以她可以肯定十年后的自己一定和这个彭格列十代首领有什么瓜葛。这让她无法随便地称呼他，到最后她只好用“喂”来糊弄过去。怎么说，自己好像无法坦然地面对这个人，很奇怪。
办公桌后的青年闻言睁开疲惫的双眼，“嗯？怎么了？”由于困倦带上了一丝鼻音。
碧色长发的少女皱眉，“这样子好吗？让我看到你家族的这些事情。”这家伙，都不懂得防备的吗？黑手党不应该是这样随便的吧。即使最信任的人都有可能背叛……
沢田愣了愣，随即明白过来她的顾虑。他低低笑出声来，双手撑回桌面上，托起线条完美的下颚。笑声顿了顿，他道。“怎么说。只是，因为是你啊。”
——因为是你，所以没有关系。
就此短短的一句，仿佛涵盖了他们之间的所有。
他说这句话的时候，脸上露出的是坂田步从感受到过、也不再会相信的温柔神色。
作者有话说
第15章 Episode 15 一切还未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