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第 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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料想过千百种回答的梁睿愣是没想到会等到这一种，连看向曲昭昭的眼神都顿时不一样了。
不会吧不会吧，不会真是他想的那个意思吧？
接着他又小心翼翼地瞅了一眼裴闻易，见他不动声色，似乎没有要反驳的打算。
他突然有一种古时候出身门楣王谢的天之骄子，有朝一日入赘进了一个平民百姓姑娘家的错觉。
靠之，裴二哥真的让这个女人给搞定了，还是闪婚。
这是灌了几吨的迷魂药还是喝酒少了两颗花生米，好好一青年就这么......了？不过说真的，如果他有个对象长成这样，那他也可以！
“啊这，不好意思了，原来是嫂子啊~~~”梁睿把啊字拖长了音，咧着嘴直笑，“我叫梁睿，悬梁刺股的梁，聪明伶俐的睿，嫂子都有裴二哥了不知道我也正常。来来来，都是一家人，我们就不要站在这里聊了，一起进去吃个饭呗，都等着了。”
裴闻易没吭声，也没动。
他在注意曲昭昭的反应。
两人近得热度都在互相传递，紧靠的那截手臂触感显得格外柔软。
按照裴闻易对她的了解，这个时候她会先装模作样地拒绝，然后再半推半就地同意，这样一来就不会显得她很迫切。
曲昭昭似乎是被“一家人”这个称呼给震到了，目光闪烁了一下，很快她回过神，摸了摸鼻子，大大方方地道：“好啊，快快快，我都饿死了。”
“？”剧本是这样写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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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梁睿领着，他们一路畅通无阻。
进了电梯，他的脑子渐渐冷却了下来，在狭小的空间里偷偷摸摸扭回头张望了好几次，确定自己看的没有错......这位新晋嫂子应该是刚从医院出来。
还坐着轮椅。
他好像听说昨晚郊外南明路出了两起严重车祸，头一起是有人醉酒驾驶，一车三个人里一人重伤两人轻伤，后一起则是司机深夜接单疲劳驾驶，闯了红灯后被货车拦腰撞到，一辆豪车当场报废外，车后座一个女人还受了重伤，当场就快不行了。
四人通通被送入了苏一医院。
这事一出，在警局有几个熟识同学的徐怀洲，在他们那个小群里讲了一下大概的事情经过。
出车祸的几人刚从一个单身趴体出来，趴体的主角曲某某原本打算第二天就和她的未婚夫领证结婚。醉酒驾驶的三个算是咎由自取，而后面的那个明明叫了代驾还依然出了车祸，真是怕死碰上送葬的。
嫂子这情况......难道姓曲？
没等梁睿问出口，他们就到了包厢门前。推门进去，大大的落地窗边已经有四个人开始打起了桥牌。
“睿子当老板的果然来得最迟，你再不来这顿饭就归我们请了，才打了不到一小时就输得裤衩都不剩了。靠，程嘉让手气绝了，一直赢到现在。”
“程嘉让这狗贼出老千吧！！”
“小睿子怎么才来啊，啊？”
这个尾音落得九曲十八弯，带着妖娆的流转，一个大老爷们硬汉发出这样令人惊悚的声音实属罕见，打桥牌的其他三人这才把注意力从牌上转移到了门口。
就见梁睿像个领路服务生走在前面，他的身后跟着一男一女。
那男的，上午还说没空来聚餐，现在却理不直气也壮地出现在了他们面前，至于那女的，肩上披着一件黑色西装，脖子上绑着可疑纱布，手推着轮椅进门后东张西望了一圈，也不知道在看什么。
踏入这个门后，曲昭昭不由泛起了一丝后悔。
她之前在楼下对梁睿说的那些话其实只是出于冲动。
像是一时之间无法控制自己，心里闪过一个念头就这么说了。
不过她仔细想想，当初原主说动裴闻易和她结婚的时候曾有过约法三章。两人在法律约束期限内，自觉隐婚不得向外界透露双方的具体信息，在一些重要场合，如逢年过节在长辈面前维持良性夫妻面貌，如有必要，可在对方允许的条件下，向亲朋好友适当介绍自己亲爱的婚姻同伙。
刚才裴闻易对她的话没什么反应，看来也是默认了的，这说明这个梁睿以及包厢里的四个人都被裴闻易划入了自己人的范畴，不必藏着掖着。
她悄悄舒了口气，只是耳朵在不知不觉间变得嫣红一片。
“这不是曲昭昭吗？”刚刚发出怪声的一个高大男人丢下牌站起身，“昨天出车祸的就有她，还是差点没命的那个。”
说话的是做了特警的徐怀洲，他一头干脆爽利的短发，皮肤呈现健康的小麦色，穿着黑色短袖和作训裤作训鞋，细致地描绘出了精壮的身形。
曲昭昭的视线不经意间追着他而去。
“她是曲昭昭？不是吧，昨天半夜才进的医院，现在怎么......可能？”原主印象里叫单延的人也站了起来，“裴二，这位到底是......”
“已婚对象，曲昭昭。”裴闻易瞧了眼注意力不知道飘到哪里去的曲昭昭，淡定自若道。
他说这话的语气简直就像在介绍早餐喝了一杯牛奶一样随意。
曲曲曲曲什么昭？？
已已已已已婚？？？
大家满头问号，然后在梁睿的招呼下恍惚着纷纷入座。
一桌七人，以裴闻易为首，从他的右手起，分别坐的是曲昭昭、梁睿、徐怀洲、单延、程嘉让、程敢言。
曲昭昭努力地辨认了一下各位谁是谁，好一会儿才把脸和名字给一一对应起来。
说起梁睿徐怀洲单延程嘉让还有裴闻易，这五个是发小，几家人住得近，打小就一块儿混。
到了现在，徐怀洲已经是从部队退伍做了特警，梁睿每天在家变着姿势数钱，单延和程嘉让她不太了解，依稀记得一个是地质研究员，一个是大学副教授，五人各有各的生活，时不时会像今天一样小聚一次。
而程敢言则是程嘉让的一个堂弟，高中在读年纪还小，就是有空过来玩玩的。
火热到一点就爆的氛围在裴闻易和曲昭昭进门后逐渐冰冻。
最后，凉透了。
几人面面相觑。
还是裴闻易神态自若地拿过电子菜单，递给曲昭昭，说：“你不是饿了吗，你先点，想吃什么都可以。”
如果没记错的话，梁睿早上在群里说的是他本人请客，让大家敞开了肚子放心吃。
他这一天同样没吃东西，除了精神状况有点疲累外，意外地不怎么饿，本来就是陪曲昭昭来这鼎食居，那么他就依照她的口味喜好来就好。
曲昭昭也没推脱，小鸡啄米般点着头接过，直到她拿到菜单，这才发现鼎食居原来是家火锅店。
老爷子曾提起过，他生活的那个年头就有火锅，他喜欢称这玩意儿叫汤锅子。
汤锅子的汤底可清汤可红油。
清汤要筒骨熬至八小时的高汤，或是老母鸡的人参鸡汤为上，红油则要用辣得上头的辣椒，加上葱段姜片豆豉草果八角桂皮香叶小茴香和豆瓣酱，和着油一起炒，炒得透，透着香，倒入骨汤后撇除渣子，这样做的红油汤光是闻上一闻都觉得好吃得要咬掉舌头一般。
寺里着火，妙哉。
她吞了吞口水，指着一个爆辣的牛油锅底，对身边的裴闻易说：“我要这个锅，然后要肥牛两斤，羊排五斤，毛肚黄喉鸭肠各一斤，秘制鲜牛肉一盘，虾滑两份，活虾二十只，其他的你看着办吧。”
说着，口水便不由自主地不断分泌出来。
可是裴闻易只看了一眼，就残酷无情地否决了她，“不行，火锅你只能吃清汤的。”
“裴闻易，中辣的也不行吗......”
求求了。
“不行。”裴闻易丝毫没有因为她的攻势而改变回答，“点个三鲜鱼汤好了，肥牛一斤就够了，羊排不要了，其他几样还可以。你怎么没点蔬菜，那再来一份果蔬拼盘吧。”
“......”大家都看着，她忍。
菜单往后一滑，就是一片绿油油的蔬菜和菌菇，裴闻易帮她要的果蔬拼盘赫然就列在第一位，曲昭昭拧着眉再接着翻了一页，屏幕上出现了一片各种口味的多彩雪糕。
“呜呜，我还想要一份草莓味和葡萄味的雪糕！！”
其实长在深山坟头上的曲昭昭一共没见过几次雪。
刚生出意识没多久时，冬天对她来说只是一个没有任何意义的寒冷而残酷的季节，除了冷就是更冷。
可有一年，纷纷扬扬的飘雪代替了寒风落在她的身上。
唯一的感受就是，松软，柔和。
或许就是从那一年起，白雪成为了曲昭昭对于冬天独一无二的期盼。不过可惜的是，她已有好多年都没看到雪了，以至于去年她还责怪过老爷子，抱怨他的坟头风水不好，连雪都落不到这里。
现在看到雪糕，她整个人都沸腾了。
“不行，冰的东西不要想。”裴闻易想也没想就再次反对了。
一个刚出院的病人，吃什么不好一定要吃辣的冰的？
曲昭昭想吃点好吃的但接连被他从中阻挠，她用力地拧了一下他腰间紧实的肉，狠狠地威胁他道：“裴闻易，我告诉你，你可别太过分了啊！”
话倒是说得敞亮漂亮，什么随便点、想吃什么都可以，到头来管得都比老爷子还要宽了。
她的脸微带薄红，俏生生地瞪着眼，说话时在竭力让自己控制得严肃且有威慑力，可语气却始终带着糯糯的调子，每句话的收尾还不自觉地颤着音。
这样的她，莫名，还怪可爱的。
裴闻易似是真的被威胁到了，思索片刻，向她妥协。
“那就，再点个草莓味雪糕。”
作者有话说第4章 第 4 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