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第二章 初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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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初识
皇子公主年幼，功课不多，在公主的再三保证不会顽劣后，也被允许同太子一起在御书房的偏殿听先生讲课，到10岁的时候公主对蒹葭是不是美食的问题已经明了，更多的在想蒹葭苍苍之后那在水一方的伊人，她自己心里已经在期待自己那个岸上的偏偏少年是何等的英俊潇洒了，小女儿的心不管是王孙贵族还是贫民百姓都是一样的，公主想着等在岸上的是个和皇兄一样英俊潇洒的男子，会很爱她，宠着她，像父皇一样宠着她，像韩太傅一样的博学，千万不能像自己的胞弟一样的不说话……10岁的公主现在想到自己的胞弟也有的不开心的，以前小怎样都是自己带着他一起玩儿，很听话，母后又说要多照顾弟弟，自己觉得做的很好，什么事情都想着他，新年的时候放爆竹，也挑好多给他，可这个弟弟不知怎么，就是不爱说话，从前小的时候是不同旁人说，这也就罢了，现在大了连自己也难得听到他说什么了，整日的看书、看书、看书、诗经，论语，太上感应篇……总总的，听皇兄说他看的书都比皇兄还多了，他又不要做太子！读那么多书做什么！骑射又不能学……上次倒是见他自己拿了一把小木剑在寝殿的空地上舞，喜欢为什么又不说呢？
今天给父皇请安的时候和父皇要求一名武将教他学剑吧，对身体也好呢……总是看书，又不学骑射，筋骨怎样舒展，而且看他舞的很好呢……
朝阳对自己的弟弟虽然有不满，但还是很喜欢，关心也是最多，其实昨天刚刚和他说了好久，就问问看了些什么书，有什么想法，他都不怎么回答，因此还恼了，可今天还是想着弟弟的剑师的事，见了中宗抱着父皇撒娇，也说起皇弟舞剑，说是不如就让皇弟学剑，中宗听了就问襟衣坐在一旁的存曦是不是想学剑，又问现在舞的怎样，存曦抬眼看了看胞姐，有点感激，然后说了愿学，存曦很喜欢胞姐的性格，想要什么都会说，可他不知是为什么，不愿张口，其实父皇母后都很爱他，皇兄也喜欢他，想要什么只要说出来，哪怕是天上的月亮父皇也一定想办法给他的，不想说，还是有点依赖的，姐姐会知道他想要什么，姐姐有什么也一定会有他的，所以不用担心，不用张口。这样的自己连姐姐都有点不喜欢了……
中宗请了忠烈侯之子王铭将军给存曦做剑术先生，因太子以习骑射为主，二皇子又不擅武功并没有习武，所以就只有存曦一人在学了，就命朝中大臣呈上子孙之名册来，为三皇子选一名伴读随侍，同存曦一同习武，跟随太子等皇子一同在御书房学习功课。那一年中书令的次子刚好由外婆家回到都城，韩太傅长子今以成家就只报了韩昱的名字上去，不想即被选中了。
太傅次子韩昱时年一十三岁，舞勺之年，自小在外公家同表哥一起习字练武，身量高挑，又因离家许久，虽只有十三岁，却很独立，韩昱回家其实是想陪陪母亲就走的，云游天下，看万水千山寻一方净土是他想要的生活，庙堂之高，父亲为天子效力是父亲的志向，他更希望像外公那样，自由，洒脱，无拘无束，虽说是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但是在江湖之远的惬意让他觉得一定要尽早的实现才不枉一生。
是命运的轮盘还是什么，韩昱一回家就被父亲报了名，偏偏的他就被选中了，中宗说：“韩太傅博学，其子定然不差，况年岁亦相当不如就进宫来吧。”
进宫面圣，不是说宣就马上得见的，且不说进宫后要去哪里，单是怎么走，怎么跪，见了圣上要说什么也是要学的，穿什么也是有专门的要求的，虽然仍是少年并无官职品级，一应的礼数一个也少不得的。待韩昱都学好了记明白了也已经是第三天了，心里原有的些不情愿淡了许多，父命难违，况是圣旨。
进宫那日，韩昱穿一身月白长衫，一头乌黑的发结成数股小辫，又以蓝色发带拢在脑后；一张略带稚气的脸上面对高高在上的皇帝并不慌乱，腰间佩玉并五彩香囊，脚穿团云织锦小靴。堪堪一个丰神俊朗的小公子，中宗见到后连连夸口到“韩爱卿好福气！”韩昱早已跪在殿前，不卑不亢，朗声拜向中宗，更是让中宗大喜，直夸韩昱有气魄，并着人赏赐了许多如意并金锞子等物，中宗即问韩昱可愿陪皇子习武、读书，韩昱深躬将自古贤人入相，报效朝廷，自己虽年幼，即能为效力朝廷自当义不容辞，皇子乃圣上血脉，为臣子自当尽心云云。一席话说的中宗大喜，也让韩太傅心里的石头落了地，生怕这离家多年的幼子将那日同他讲的要去周游天下的什么话说给圣上听，险些汗都要寖湿了了衣衫。
当日在朝堂之上，中宗即宣旨，韩昱为皇子伴读，赐金牌，可随意行走宫中，并于当晚赐宴延寿宫，邀百官及家眷同乐。
晚间，柳氏在内殿同百官家眷话趣，也见了韩昱，朝阳公主和存曦就陪在母后身旁，朝阳在看到韩昱时心里想的是这个人看起来明明没有什么年纪，怎么就要好像自己是大将军似的……真是傲得很呢……父皇怎么喜欢他！这样的人要是欺负弟弟……到时候一定要他好看！
韩昱在拜过皇后及嫔妃后看到了存曦，那个他要伴读的皇子，心下一惊，这样的瘦也要舞剑麽？早听坊间传说三皇子体弱、朝阳公主活泼，今日一见竟真是如此，只是这样弱的人皇帝怎么还要他舞剑？真是不知要剑舞他还是怎样了……想到这里竟觉得有点好笑，陪这样的人习武，只怕是有戏可看呢！竹竿一样的人，还谈什么舞剑，还要堂堂的大将军来教？将军剑术再好他又能学了什么？剑都不见得握的稳。且看他日后怎样出丑吧！
第二日，韩昱穿了一身改过的胡服入宫，白短衣、墨黑的长裤、靴子也换了革制的，一身的行头穿在身上，显得人越发的精神，挺拔，倒像是有十五、六似的。
存曦不喜欢他，因为姐姐那晚和他说那个人看起来傲气的很，虽然他并没有感觉到他的傲气，但是在他看到他的时候，他明显的看到了他眼中有一丝不屑，还有点嘲笑的意味。他笑什么？笑他和姐姐一样年龄却没有姐姐高么？还是在笑他整晚都不说话？这又有什麽好笑的？他身体不好也不是自己所愿，如果身体好，他就去骑马了，还用他来做什么伴读麽？这样的人，即使不傲气也一定是个虚伪的人，不然怎么能得到父皇的赞赏！
见到韩昱的时候，脸上是有些不快的神色的，存曦舞剑的时候，朝阳去学骑射了，藩国进贡了一批战马，其中有一批刚出生不久的小马，太子那日见了，就牵了回来，送给朝阳。这是存曦少有的单独的时候，本来就对于不能和姐姐一起骑马的事情感到不开心，偏又来了一个他不喜欢的人，心里就更有些厌恶，本来想和父皇说自己不学的，又不忍放弃，可父皇又那么喜欢这个韩昱，要是提出换人一定不好，况且他父亲又是太傅也是教导自己多年的，于先生脸上也是无光，如今只能先这样，日后再寻个理由将他换去罢了。
王铭将军是武将世家出身，无论是刀法还是骑术都是上乘，剑术上也是颇有建树，加之存曦本来身体就不好，课程自然是不会重，加上王铭本来也年轻，上课的时候多数都是惬意的。存曦对王将军崇敬非常，只比自己年长不到十岁，就已经随父亲出使国藩国，在马上时使一只长戟，如长龙飞舞，煞是威风；使一只长枪，红的枪缨随着手腕的反转上下翻飞，如火舌一样的灵动；存曦觉得，自己如果可以像他一样就好了，虽说皇子不必打仗，而且现下也是国泰民安，边疆稳固，并无战事。但是，大丈夫当为国捐躯，上得战场，英勇杀敌是丈夫应当做的，可自己距离王将军的才能是非一日可抵的。
王铭知道皇子身体不好，并没有教过难得剑法，只是一些基本动作及练习方法，多数时候，王铭会应存曦的要求或舞剑或舞枪或演示骑射，再不然就是请教些许前朝战役等等分析。几次之后王铭感觉到那位皇子虽说年龄不大身体又有些孱弱，但是对于军事方面的知识都有很多了解，在用兵布阵一类也很有研究。在教学之余就会更多的讨论一些军事、兵法等方面的问题。
后来存曦越发与他相熟后就会问很多关于塞外边疆的风土人情，王铭也觉得皇子和善，很认真的将自己自小随父亲忠烈侯出外所见识的说给他听。两人相谈时多半把个韩昱晾在一旁，虽说是伴读，可也是朝中一品大员之子，况皇帝钦赐了金牌，若说皇子可以无视他还有几分资格，可那王铭竟也把自己丢在一旁视若不见，着实令韩昱有几分不快。
这一日，学过剑法后，王铭同存曦又在一起谈古论今，韩昱独独的立在一旁，心里觉得委屈，那王铭说的事情也只有这个没出过皇宫的皇子会稀罕，心中正在鄙薄之际，就听屋外的常侍尖着声音报说朝阳公主到。王铭和韩昱连忙转向门外。存曦则是即刻的跑了出去，拉着她的手脸上挂着笑的说王铭在给他讲宫外过节时的热闹，姐姐你也没见识过的。又问怎么这么些天都没来看过他，骑射真的那么有趣麽？忠敬候李鸿将军骑射技术好么？王铭将军的马骑得也很好呢，你和我一起学好不好？听的朝阳一阵欣喜，想着自己只是几天没见，存曦竟然和她说了这么多，看来是真的喜欢学剑法，笑的也是开心。这样是最好，本来还担心王铭将军太凶，他学不惯的，现在看来是自己多想了。
马上就谢过王铭将军，当然少不了一番的辞谢，还礼，这里且不提。只说韩昱见到他三人相谈甚欢，自己又被放在了一旁，心里的不快又添了几分。当时答应进宫来做伴读无非是父命难为，本来以为那皇子瘦的同竹竿似的一定学不好剑有笑话可看才有了些期盼，不想那王铭竟只教些用来强身的小玩意，根本没什么难度，笑话自然是没看到，每日竟是谈论多过练习，说的又都是些什么军事、阵法，那皇子也自不量力，瘦成那样，饮食都不得自主还做什么整日想着要到外面去建功立业麽？
韩昱心里整思付着这样的日子过着怎样的不痛快，不如寻个办法离了这里还是像当初想的那样去游览大好的河山来的畅快时，就听那朝阳公主同王铭说今日可否早些放课，她同弟弟几日没见云云的。然后王铭即刻就告了退。待王铭走后，存曦看了看站在身后的韩昱，只轻轻的说了一句：你也下去吧。韩昱只好退了出来，心里更是无法开心，他是伴读，怎么弄到和小厮一样了？一定要尽快离了这差事！
另一边，朝阳和存曦看着走出去的韩昱双双的冲着他的背影吐了吐舌头，然后相视而笑。朝阳开心的看着弟弟，只说才几日没见就好像长高点了呢。又问练剑可还习惯。存曦一一的答了，又说了许多从王铭将军那里听来的掌故，然后就说到了韩昱，说他练剑的姿势好像也是不错的，只是那个人好像都不想给我做伴读似地……怎么和父皇说说就撤了他吧。可自己想了几日也没想出个好的理由，毕竟那是太傅的公子，若是就轻易的说了不要，太傅脸上也是无光……
朝阳马上就有些紧张，他欺负你了麽？他怎么敢？你可有训斥他？我们是主子，他是臣下，那里不对你怎么不说？闷在心里怎么行？古来只有主子挑臣下的哪有臣下挑主子的？什么叫不想给你做伴读？我这就和父皇说去！当日我就看他傲气的很，不过比我们大几岁，好像自己多有见识呢……说着就要起身。存曦马上拉住她说：“姐姐你别急，他并没什么不敬的，只是王铭将军教我的时候我看他都不怎么听就都会的，太傅不是说他是自小就习武的麽？一定是觉得简单，跟着我或许觉得无趣也不一定。”“况且他是太傅的公子，太傅教导我们这么多年，又把公子送进宫给我做伴读，也是好心，父皇又喜欢他的，你这样去说，岂不是不给太傅面子。”朝阳听了也觉得有道理：“还是你想的周到。”又想了想说：“不如这样，我以后和王将军学骑马，等你身体再好些了我们也学骑射，我去和父皇说我和你一起上课就不要伴读了，人多了王将军也教不好这样可好？”“还是姐姐聪明，只是姐姐不是说想和皇兄一起学……”“皇兄那里人多着呢！当然是陪我的宝贝弟弟是正经啦！”一面说着一面就拉着存曦往外面走了。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第二章 初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