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鼠游戏》celuer

4、一场闹剧

　　“以前没看出来，大姑娘还是个懂事的，给您送这个。”李嬷嬷在老夫人身边，伺候她入睡。
　　“她以前是木讷，之前和她交集少，也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老夫人说完这句就啪得一下躺倒在床上，李嬷嬷原先以为她困，但半天也没动，李嬷嬷感到不对劲，用手摇了一下老夫人却还是没有反应。
　　“不好了！老太太晕倒了！”
　　外面穿来一阵阵喧闹声，齐岚海在梦中被吵醒，披上外衣就看到魏姨娘身边的丫鬟让她去松竹院，老太太的院子。
　　齐岚海已经知道大概发生了什么事了，她慢悠悠地把母亲叫起来，又慢悠悠地换衣。
　　“大小姐——你什么时候好——”
　　“你一个奴才在我这叫嚷什么呢。”齐岚海终于换好了衣服，接着把两个弟弟叫醒，跟在大队人马后面。
　　“姐姐，我们要去干什么？”
　　“去抓老鼠。”齐岚海淡淡地说。
　　松竹院黑压压的人马一齐站着，魏姨娘在一旁哭着，齐蓓昔站在她旁边一言不发，双眼红肿，而站在院子正中央，注视着一拨又一拨人进入老夫人院子里的那个男人，就是齐岚海的父亲。
　　“大胆，你还不快跪下！”
　　“侯爷，发生什么事了？”李城嫣发现不对劲，赶紧抱住齐真的手臂。
　　“滚开，这就是你教的好女儿！”齐真手指指着齐岚海，齐岚海只是呆呆地站在原地。
　　“敢问父亲我做错了什么？”
　　“就是你送的那个破手镯，现在你祖母晕倒了，你还有什么要狡辩的吗？”
　　“父亲，恕女儿直言，女儿不会诡辩，请问我是如何让老太太晕倒的。”
　　“大小姐莫要再说了，老太太带上了手镯之后，又点了今天刚采买的香薰，这才晕倒的，可是……”
　　“可是府内采买一向是夫人的职责啊，夫人怎么会做出这种事。”
　　“魏姨娘，莫要血口喷人。”李城嫣忍不住反驳。
　　“现在，你还有什么话要说？”齐真问道。
　　“父亲，如果父亲信女儿，那就让给祖母请脉的大夫上来与我说两句话。”
　　“请上来。”齐真对自己身旁的小厮说。
　　那郎中模样的男人被请来，“可是这位姑娘要找我？”
　　“请问您贵姓？”
　　“免贵姓王。”
　　“王大夫，你说我送的手镯里有外邪之物，请问我的手镯是哪出问题了？”
　　“大小姐的手镯里有一味芙蕖花蕊，芙蕖花蕊与老夫人点的香薰相……”
　　“不错，确实如此。”
　　魏姨娘感到奇怪，大小姐怎么怎么这么快认罪了，“大胆！”
　　“闭嘴，你一个姨娘，哪有你说话的份。”
　　“我明明装得是菡萏花蕊，王大夫怎么如此眼拙？”
　　“菡萏花蕊与老太太房里的雪松香不会起冲突。”齐岚海斩钉截铁地说。
　　“那就是草民看错了。”
　　“呵，老夫人房里，装的是檀木香。”
　　“檀木香？我母亲买的明明是雪松香，这檀木香是从哪来的？”
　　“还有，王大夫，你为什么空口无凭就说往我里面装的是芙蕖花蕊，长短你看不出来？”
　　“说吧，你是怎么进到侯府的。”
　　“这……”
　　众人被这些话说的一愣一愣的，不知怎么平时急躁痴傻的大小姐今天为何如此伶牙俐齿。
　　齐岚海刚刚叫知冬又去叫了一个新的大夫，齐岚海刚刚去叫他查厨房老夫人吃过东西的残渣。
　　“去请。”齐岚海唤知冬去把大夫找来。
　　“见过侯爷，夫人。”李大夫向各位请安。
　　“草民刚刚在老夫人吃剩的饭菜里，发现荷叶残渣，若是平常的荷叶经过处理，有清热解火的功效。但如果没有处理……”
　　“而且老夫人随身携带的香囊，与未处理的荷叶犯冲，产生晕厥。”
　　齐真感到疑惑，但还是问，“敢问这位大夫，是所属于哪？”
　　“东街巷子仁和堂。”
　　“您就是那位‘圣手’？那这位也是从仁和堂出来的，王大夫？”
　　“我们那儿，没有姓王的。”
　　齐真这才知道是怎么回事，看向给他通信的魏姨娘。
　　“哎呀，说来也奇怪，我们购买的是雪松香，账本上也是这样记录的，怎么李大夫王大夫都说，是檀木香？”
　　“你说对吧，魏姨娘？”齐岚海阴阳怪气地向魏姨娘喊话。
　　“啊这，侯爷，侯爷！妾不知为何，这！”
　　“算了，没事，不怪你。”
　　？
　　齐岚海感觉自己的爹脑子应该有点问题，你老母亲还在屋子里躺着呢，罪魁祸首你就给放了。
　　“父亲。”齐岚海开口
　　“说。”
　　“弟弟想回丞相府。”
　　“去吧。”
　　好敷衍，想都不想直接答应，齐岚海发现，自己的两个弟弟可比自己讨喜多了。
　　一场闹剧之后，众人散去，齐岚海并没有直接回房，而是选择魏姨娘院子里的那条路。
　　“胞姐？”
　　“眼睛都哭红了，真可怜。”齐岚海用手去揩齐蓓昔眼角的泪水，这姑娘是水枪吗这么能哭。
　　“啪。”
　　齐岚海猝不及防地把齐蓓昔打倒在地，“我说过，因为我讨厌你，所以我会抽你耳光，希望下次，你和你的娘亲不会搞什么花招。”
　　“我有的是时间慢慢对付你，状你随便告，结果肯定会让你失望。”
　　“胞姐！”齐蓓昔看着齐岚海渐行渐远的脚步，四周在夜的作用下逐渐寂静无声。
　　“宿主，她怎么这样对你？”
　　“可以了，莲子，我早就受够她的打了，我已经习惯了。”
　　“我们来日方长。”齐蓓昔望着天空中的几颗晨星，喃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