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命我被直女掰弯了》伊吹甜酒

24、第 24 章

　　李墨雨这边都急的跳脚了，乔露才慢腾腾地挪过去。
　　边走还边不耐烦地碎碎念道：“什么事啊这么着急？来客人你都不管一下的。”

　　“你这是当服务员当上瘾了？”李墨雨都快气笑了，恨不得将手腕上的表怼到她脸上，“你看看这都几点了，您不是宇宙第一粉头子么，你家时安都不要了？”

　　乔露一惊，抓着她的手表一看——短针堪堪快指向四，长针快到十二。

　　“妈呀，快四点了？”乔露惊叫起来，脸都皱成了一团，“现在正堵车，得快点接时安过来，迟了碰到蹲晚场的记者就完蛋了！”

　　“等到您老想起来，黄花菜都凉了，”李墨雨冷哼一声，“喊你半天你都没过来，我就自己先给时安打电话了，接的车正在过去，跟拍团队、化妆师和造型师已经在后面等着了。”

　　乔露如蒙大赦，擦擦额角滴落的汗珠，狗腿地抱住李墨雨的胳膊：“墨雨！你简直是我的救世主，都怪我主次不分，还好你贴心~”

　　李墨雨嫌弃地推开她的脑袋：“别把汗擦我身上。”

　　两人打闹到一半，少女的声音忽然从身后传来。

　　“你们说的时安是……顾时安？”

　　江苒填完表，下意识地就回去找刚刚那位好相处的小姐姐。
　　小姐姐正在同事说话，她犹豫再三还是不好意思打扰，只得站在一旁默默地等候。
　　尽管她没有偷听的意思，但和她们离得太近，她们的对话还是不受控制的飘进她的耳朵里。

　　最初听到“时安”的时候，江苒本没有多想，直到又是粉头子又是化妆造型又是记者的，她才情不自禁的将对话与脑子里那个倩影对上号。

　　李墨雨和乔露瞬间噤声。
　　后者尴尬地转过身来，面上堆着僵硬的笑容：“您的表单填好了对吗？给我就可以了。”

　　临近闭馆，她们的展厅内除了江苒这一个客人之外再无其他人。
　　一整个白天都在嘈杂的人山人海中挤来挤去，突然空空荡荡起来就放下了戒心，一不小心就把重要的咨询泄露了出去。
　　大意了，实在是大意了。

　　乔露想扯开话题，江苒却并不想遂她们的意，她将面前的两人来来回回打量一番，又一次开口道：“姐姐，你们刚刚说的时安，是那个超模顾时安吗？”

　　光就她们这个展厅地理位置之优越，江苒就觉得她们应当真的能与“那位顾时安”相识。

　　“呃……”乔露没有急着回答，而是与李墨雨对视一眼，两人瞬间开始头脑风暴。
　　她们在最开始就已经露了怯，就算现在开始装死不承认，也实在是为时已晚。

　　“是那个顾时安，”李墨雨当机立断，“她是我们今晚秀场的模特，但这个消息现在还没有其他人知道，希望你不要说出去，好吗？”

　　虽然她们的确盼着顾时安的秀场大爆，但这仅限于秀场之后。
　　没有人想在秀场开始前就被粉丝记者围的水泄不通，这也是消息到现在还没有外传的原因。
　　所有观众进入秀场前都会上交通讯设备，仅使用他们自己准备独家的视频资料来作为日后的宣传，一来是为了把控图文质量，二来也方便控评。

　　江苒眼睛一亮：“要怎么样才能参加之后的秀场？”

　　李墨雨觉得自己的头有点痛：“邀请函很早就已经发完了，座位表都是固定排好的，只有明星、时尚编辑和一些业内人士才能够参加的。”

　　江苒想了想，小心翼翼地问：“你们的客户会有观看席位吗？”

　　简直就是鸡同鸭讲。
　　这姑娘好像听不懂人话。

　　“只有订单量非常大的客户才会有。”李墨雨侧头看了看乔露手里的报价单，最上面一页就是江苒填的那张，数量那一栏整整齐齐地写着一大串的1，只得耐着性子婉转拒绝，“你的订单量……”

　　“我的心理价位每件都只比建议零售价价格减了二十块！”江苒咬唇，“我知道这个量肯定不够的，所以才想问问买多少才可以参加晚上的秀场？”

　　“我们品牌并不是流水线工艺，走的并不是销量路线，基础款只为了提升大众的认知，”李墨雨皱了皱眉，终究是开始不耐烦了，“收到邀请函的客户都是在初期就与品牌交好的，并不是因为量多。”

　　江苒脱口而出：“那30W单纯买个座位可以吗？”

　　这话就相当于没得聊了。
　　展厅气氛瞬间就凝滞起来，除了场馆内悠悠回荡的背景音乐声在空气中流淌之外，乔露和李墨雨都默默地看着江苒没有说话。

　　也不怪江苒一早上被赶出摊位那么多次，她显然没有看人脸色的天赋，不依不饶地继续试探道：“那40W？50？”

　　乔露看着江苒一脸的认真，尴尬地脚指头都缩了缩——
　　这姑娘简直太像当年的她了。

　　一掷千金只为远远地看一眼，除了真的喜欢时安之外，当然还有人傻钱多。
　　物以类聚人以群分这句话实在是太有道理了，不然怎么她们上岗第一天就能吸引到此等神奇人士。
　　乔露和李墨雨交换了个眼神，都从对方眼里看见了无奈。

　　现在在这个展厅里的三个人，活脱脱都是当代废物金汤匙的典型。
　　膝盖好痛。
　　大约是中箭了。

　　乔露扯扯嘴角，压抑着自己的无语，努力和她说话：“你……真的很喜欢顾时安？”
　　她没有用您，这是脱离了生意身份的对话。

　　江苒猛地点点头：“我从维密时代开始追！我真的很有诚意，50还不够的话……要不你们开个价，我过两个月再补上也行，因为现在我一个月的零花钱只有这么多……”

　　李墨雨含义万千地看了乔露一眼。

　　乔露脊背发麻，捂好的膝盖隐隐又作痛了起来，她眼睛四处乱转，装作没看到李墨雨的眼神。

　　这姑娘连明显的不能再明显的拒绝也听不出，乔露只得硬着头皮打了个直球：“你不用加价了……不是订货量的问题，也不是钱的问题，我们的意思是——位置都是固定好的，不管怎么样都不能再加人进去。”

　　李墨雨点点头附和：“你的报价单我们已经拿到了，之后就会给你回电，如果没有其他事情的话，就请你先离开吧，我们后面还有工作。在晚上九点活动结束之前，也不要在任何社交网络上提及时安的行程。”

　　“如果你真的喜欢时安的话，当然不想看到姐姐因为这种事情困扰吧？”乔露深吸一口气，尽量让自己显得和蔼一些，“观众席是不可能的，但这两天我们就会出现场直拍的视频，你可以在网络上多关注一下，时安这段时间的工作重心都会以国内为主，以后的时间还多，按照你的条件，等一段时间就会有正常的见面机会的。”

　　“不让我去的话，我一定会泄露行程的。”

　　江苒瘪了瘪嘴：“我不想等，我今天会出现在这里，听到你们的谈话，一定是命运的安排，就是为了让我和姐姐相见。”

　　李墨雨被气的一窒，当场冷了脸：“你是在威胁我们？”
　　饶是能感同身受的乔露也忍不住扬起了眉毛。

　　这种心态的粉丝，就是在饭圈也十分招人厌。
　　大多数粉丝都会以偶像的喜恶和行程为重，像江苒这样的，虽然不至于到私生饭的疯批程度，但也相当于将自己的私欲凌驾在偶像之上，怎么看都不属于正常的范畴。

　　“我不清楚其他收到邀请函的人会给你们带来多少实际利润，但是只要你们让我去，我可以提供至少50W的纯利润。我可以不要座位，在最后一排和摄影师一起站着也行，而且既然时安姐姐是你们的秀场模特，我订货的数量可以提高更多，如果我比不上其他人给你们带来的收益，我都可以自掏腰包补上，只要能和姐姐见一面就行。”
　　江苒仰着头，一脸的理直气壮，“我知道，这是姐姐回国后的第一个行程，机场那天我没有缘分，这次一定不能错过。”

　　李墨雨都被气笑了：“您还挺会自我感……”

　　她自我感动的“动”字还没说出口，就被乔露开口打断。
　　乔露看了李墨雨一眼，眼神里满满的都是制止，她的眼神一扫而过，最终落在江苒身上。

　　“非要硬碰硬我们也不是没有解决办法，说你妨碍现场工作在派出所或者保安室堵你几个小时，非常简单。”

　　乔露此言一出，江苒立马心虚地抿了唇。
　　李墨雨向她投来赞赏的目光。

　　但乔露顿了顿，又道：“但大家都是喜欢姐姐的人，没必要闹到这种地步，这样处理之后，日后的事态发展都不是由我们来承受。别人如何评论这件事情，都不会是针对我和你，而是会针对姐姐。”

　　“大家只会说姐姐耍大牌，对粉丝都如此无情，以姐姐的经历再往后发酵，不管是崇洋媚外还是忘本都不是简单当成恶评就能处理的。”

　　“场内的人能提供的不只是金钱利益这种简单的价值，他们都在各个领域有自己的话语权，能为我们这场秀带来帮助，”乔露扯动唇角露出一个苦笑，“我们可以给你进入秀场的机会，像你自己说的那样，只有站票，在最后一排和摄影师一起站着，但你得向我们保证，之后的行程你得完全听从我们的安排，除了观看之外我们不能给你提供任何和姐姐相处的机会，不能再影响之后的行程安排，不可以私自摄录外传，所有的通讯设备都得上交，可以吗？”

　　“可以！”

　　江苒眼睛冒光，从口袋里摸出手机就往乔露身边走去，边走还边划动着屏幕。
　　李墨雨从小到大没受过这种委屈，一口气堵在胸口上不去也下不来，正好看见江苒不安分的动作，还以为她在趁机坏事，便眼疾手快的冲过去，极为不善地将她的手机抢了下来，低头瞟了一眼屏幕正好停留在微博一类的社交网络界面。

　　李墨雨眉头紧锁，怒气值接近满点：“你想干什么？”
　　她的语气极冷，一字一句几乎都像是从牙缝中挤出来似的，丝丝地冒着凉气。

　　“不是不是！我没有想发动态，我是想给你看我的主页——”江苒达到了目的，语气比之前柔顺许多，赶紧挥动着双手解释道，“你们说其他观众都能提供金钱之外的利益，我就想着，我的站内粉丝数还挺高的，时装秀结束后我给你们po些图，应该也有用……”

　　李墨雨和乔露依言低头看向手里屏幕还未熄灭的手机，双双瞳孔地震。

　　江苒Jalyn，粉丝数697.8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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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江苒：我只是个单纯又任性的纨绔罢了。
乔露：行行行你赢了……
李墨雨：你走！我们不欢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