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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卫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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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饱喝足后,南阳回到自己的床上继续默念心法,红昭也找了无人的地方去练功,唯独柱子巴巴地跟着扶桑后面。
柱子并不知道眼前南阳的阿娘就是大魏的女帝,他想的就是讨颗糖吃。
巴巴地跟了半路后,扶桑终是止步:“你跟着朕做甚?”
柱子憨憨笑了,“我想、我想讨糖吃,南阳说你做的糖最好吃的。”
“坑人不浅的小东西。”扶桑也闹得没了了脾气,吩咐顾椋去拿些糖,她又睨了柱子一眼,“你该回家了。”
柱子愣了下,“我、我阿娘呢……”
“你阿娘应当回家去了。”扶桑猜测。郭斌既已招供,人自然就会放了。
郭斌就是纨绔公子,都没有二两骨气,一套刑下来什么都招供了,着实省了不少心思。她私心想着将柱子留下做个小人证,如今想来都不用了。
送回去也好,省得南阳跟着他没规矩。
柱子得知阿娘回家去了,自己接过糖的时候朝着顾椋磕了头,高高兴兴道:“谢恩人,我、我再去见一眼南阳,可以吗?”
顾椋没有拒绝,让宫女领着他去了。
得知他要离开,南阳没什么情绪,神色平淡,思考一番后,悄悄将一本武功心法递给他:“这是大师托梦给我的,你回去念一念就能打遍天下无敌手。”
柱子笑了,很不留情地嘲讽南阳:“小傻子,你被骗了,不过一本破书罢了、哈哈哈哈哈……”
这回轮到南阳像看傻子一样看着他,“不信就算,还给我……”
“我、我要、只是我还不识字呢,等我回去认识字了就练。”柱子晓得自己说错话了,连忙将书收下塞入衣服里面,还是不忘感谢南阳:“你是我见过最聪明的小孩,村子里的小孩都才会说话呢。”
“那是因为我是神童。”南阳骄傲地抬了下颚,整日装成一个小孩子已经吐够累了,倘若再不随心些,日子会更难受。
柱子看着南阳的眼神变了变,掰着手指算了算:“我八岁,你三岁,你怎么比我还聪明呢。”
南阳:“那是因为你蠢,你还是回家找你阿娘去吧。”
“好,以后得空我找你玩。”柱子依依不舍地同南阳告别。
南阳不理会她,转过身子继续练自己的功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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襄王一党吃了大亏,失了郭氏一党,暂时安分了些,扶桑费尽一番力气终于将一世家子弟安置在吏部侍郎的位置上。
卫照的母亲是县主,在京内地位不差,他本该有一大好仕途,偏偏他为人古板,惹得众人不愿与他来往,就连上司都觉得他遇事不够灵活而暗自嫌弃。
可上辈子的卫照却为了百姓做了许多实事,在扶桑看来,眼下过早安插自己的人会打草惊蛇,不如先用些清流之臣让襄王放松警惕。
旨意下发后,卫照前来感恩,紫色的官袍衬出几分儒雅,那张脸更若冠玉,一入宫就让不少小宫人看花了眼。
扶桑见到他也是微微一愣,上辈子的卫照不得势,更是未曾穿过这么鲜亮的官袍,乍然一看,万分惊艳。
君臣二人说话,扶桑趁机问了许多话,卫照一一作答,见解独到,方方面面都很谨慎,甚至所答都偏向于百姓,而他的回答与其他人不大相同,他的想法都贴近了基层。
扶桑也是震惊,神色缓和些许,让人赐茶,又与卫照了说了一个时辰的话。
君臣和乐,殿内气氛温和,扶桑得到许多匪夷所思的回答,细细去想,又觉得他的胆子很大。
卫照退下后,她想起自己前世的布局,终究是缺了些得力的人,卫照想法惊人,身系百姓,是一不错的臣下。
若得她,想来也是不错的。
顾椋见她心不在焉,回想卫大人的容貌,微笑道:“陛下也觉得卫大人容貌好吗?”
“容貌?”扶桑回神,修长的眼睫微微一颤,言道:“卫侍郎的容貌确实惊人,不过朕更欣赏他的才能。朕觉得应该给他指一门亲事来帮助他才是。”
顾椋惊诧:“您、您竟是这么想的……”陛下开窍了,竟想着男女情.事了。
“朕再想想。”扶桑站起身,浑身舒坦不少,举步朝外走去,“去看看南阳在做什么。”
自从柱子离开以后,南阳就没有离开过小阁,扶桑无暇顾及,只能从伺候的宫人嘴中听到三言两语。
去了小阁才发现屋内空空,就连红昭也不在,“两人多半出去玩了,回去吧。”
扶桑扑空只好先回去。
南阳与红昭去练功了,红昭比南阳大了不少,可事事都听小不点的,她总是问南阳:“殿下为何那么聪明。”
聪明得有些过分了,像是被人附体的妖怪。她都不敢说出去,害怕小殿下被人当作怪物般杀了。
两人站在一面宫墙下,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南阳指着墙面:“你的飞刀能穿过去吗?”
红昭摇首:“不成。”
南阳瞪她一眼:“没出息。”
言罢,她从自己的小荷包里掏出自己的小飞刀,刀刚拿了出来,面前就冒出一紫色衣袍的人。
面前的人长得很漂亮,说是唇红齿白也不过过,瓜子小脸,肌肤凝白,眉眼间添了两分病弱,宽大的袍服罩住了身子,可南阳一眼就看出对方有问题。
有哪个男人会这么妖孽?
她多想了一会儿,对方直接抱起她,双脚腾空之际,她握紧了自己手中的飞刀,稍有不对劲,就用飞刀戳死对方。
“南阳……”卫照嘴角的笑若红梅,凌寒独立又不是温柔。
南阳歪着脑袋看她一眼,“你是谁?”
“殿下在此是想做什么,推倒宫墙吗?”卫照假装看不见她手中的小刀,手慢慢地沿着她的后背摸索,最后捏住握刀的那只手,不说二话就将刀夺下。
“小殿下玩刀不合适。”
南阳炸毛了,她好不容易找个空阔之地来练习飞刀,这个男不男女不女的东西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她忍了忍,还是记得自己只有三岁,不能骂人、不能打架,但是可以哭啊。
下一息,卫照皱眉,听着撕心裂肺的哭声就后悔了,不该招惹小魔王。
“再哭我就告诉陛下你玩刀,还想用刀扎墙角,你说你这么不听话该不该挨板子。”
哭声突然停了下来,南阳挣扎着从卫照身上跳了下来,接着,牵起红昭的手,心里默念: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本座报仇,再等五年,等本座八岁了,本座必杀了他。
一大一小,很快消失在卫照的视线中,卫照抵唇,轻轻咳嗽一声,低眸看着手中小小的飞刀,微微一笑。再抬眸,眼内一片深渊,不见光明,似要将所有人一道拉入地狱。
南阳越想越生气,见到扶桑就告状,不忘抹了一下眼泪。
扶桑听得模棱两可,可小东西哭得极为伤心,她不得不多问一句:“那人是何样貌?”
南阳回道:“紫色衣裳、不男不女。”
“朕、朕知晓了。”扶桑瞬息明白过来,能用‘不男不女’来形容的唯有人称玉面郎君的卫照。
她不确信地问了一句:“他抢了你的东西?”
南阳点点头。
扶桑又问:“你没捉弄他?”
在宫里,只有南阳捉弄人,其他人都不敢招惹这位祖宗,上回林媚都被捉弄得疯疯癫癫,卫照着实经不住南阳折腾。
出于感觉,她先入为主,感觉是南阳会捉弄卫照,卫照不得不反抗。
南阳摇摇小脑袋,一面说一面拿手比划:“突然出现、还抱我,抢了我的东西。”
“罢了,朕替你出口气,罚他俸禄,你也乖一些。”扶桑也没有办法了,盼望着小东西能够安分些,拆墙没事,别日日捉弄人就行。
南阳不罢休,那枚飞刀是她好不容易得来的,就这么没了,着实不甘心。
她摇摇首,扶桑伸手捂住她的嘴巴:“小祖宗,别闹,晚上吃肉,好不好?”
吃肉?南阳点点头,立即不再说话,从龙椅上爬了下来,同红昭招招手,“走啦、走啦,晚上吃肉。”
扶桑:“……”一盘肉就解决了?
事实上不止一盘肉,南阳晚上吃了三盘肉,撑得去散步,晚上睡觉前依旧记得卫照这个奇怪的人。
原本两人再无交集,可过了年,她再度见到卫照。
不同于上回的紫袍,今日穿了一身骚气的杏色澜袍,皮肤愈发娇嫩不说,澜袍束带更显出纤细的腰肢,可面上的病气更重了些。
风一处就会倒,更像是要死了。
南阳心软了,不再与一个要死之人计较,她小心地挪到扶桑后面,冲着卫照微微一笑,“卫大人。”
就这么一声卫大人,卫照听后猛地咳嗽几声,撕心裂肺,似是要将血都咳了出来。
扶桑怕病气过到南阳身上,吩咐人将南阳带走,又请了太医来诊治。
“陛下、不用,老毛病罢了。”卫照努力镇定下来,站直身子,朝着要走的南阳唤了一声:“小殿下。”
南阳不由回身,看向这位病弱的卫侍郎。
卫照敛袖,朝着南阳揖礼:“今后,臣便是您的少傅了。”
南阳震惊,滚你娘的少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