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二代目追妻日常》空腹糖纸

4、第 4 章

　　千手佛间身为族长一天到晚都忙得见不到人，只有上午会挤出一两个小时，在宽敞的后院里亲自操练几个孩子。
　　他不在的时间，四个小孩便和族内的其他孩童一起由大人们轮流教导。
　　学习的内容全凭当天轮到的那个人擅长的东西。

　　早晨响起第一声鸟叫之前，杏里踩着点翻过围墙，羽毛般轻盈地落入族长家的院子，双脚无声着地。

　　佛间的训练，是来真的。

　　即使是自己的孩子。
　　不，正因为是自己的孩子，他甚至不能给予他们和其他小孩同等的待遇。
　　为了自己，也为了他们。

　　特别是柱间的医疗忍术学有小成后，佛间下手愈发不再束手束脚，拳拳到肉，一副不把他们揍到筋断骨碎不罢休的气势。

　　“起来。”
　　四个趴在地上大喘气的孩子头顶传来他极具威严的声音。
　　“阴险卑鄙的宇智波的敌人可不会这么好心地等你们爬起来再开打，他们只会更粗暴、残忍。”

　　杏里撑着发颤的手臂，抬起完好无损，却汗涔涔的脸庞。

　　虽然佛间对三个儿子会毫不犹豫抽断他们的牙——如果他们躲不开的话——但唯独不会伤到杏里的脸。

　　至于为什么。
　　她还记得第一次面对佛间时，他从头至脚审视了一遍，最后视线定在自己的脸上，说道：“你有成为情报收集的忍者的潜力。”

　　比起感到冒犯，没什么审美观的杏里只是有些惊讶自己的容貌也能够利用这件事。

　　才能当然是不嫌多的。

　　再者，收集情报的忍者任务相对轻松，潜伏在外部，生活总是比在族内天天打打杀杀的忍者要来得安逸。
　　这也是族长另类的关心吧。
　　杏里想。

　　一提起宇智波，板间最先站了起来，冲过去。
　　然后被打飞。
　　见到弟弟摔了出去，柱间也站起来。
　　被打飞。
　　在柱间飞出去的瞬间，扉间抓住机会猛地蹿起身。
　　被……

　　“嗯？”

　　余光中女孩翻滚到视野死角，飞速结印，往地面一拍。
　　高高隆起的土壁挡住了佛间的出拳。

　　扉间突然从不可思议的角度出现。

　　用尽全力一腿踹上佛间格挡的手臂，将父亲击退了两步。

　　男孩一个漂亮的后空翻，脚尖落在一个尖尖的墩子上，土墩周围地面向下凹陷一圈，明显是刚刚用土遁变出来的造物。

　　杏里松了口气。
　　她还不能中途改变土遁的形状，必须对扉间的动作进行预判，一不小心可能反而阻碍到他的行动。

　　好在和扉间打了那么多架，他的路数都摸透了。

　　空气沉寂了几秒钟。

　　柱间和板间见状，愣了会，随即反应过来攻击佛间的正确方式，四个孩子短暂对了下眼神。

　　杏里结印速度最快，持续不断地制造着干扰佛间和支撑进攻的地形变化。
　　这回换柱间跃至空中攻向佛间。
　　被围攻的佛间不仅没有任何的动摇，反而嘴角微勾。

　　他一边挡住三人的攻势，一边反手抽出短刀寻找空隙直接扔向杏里的方向。

　　“小心！！”
　　“！”

　　杏里只看见一道银光，随即蓦地整个人被抱起跳开。

　　胳膊飙出一道血痕。
　　沾血的短刀直直插入地面。

　　“到此为止。”佛间喊了停。

　　闻言，杏里结了个印，将院子里的土地恢复原貌。

　　所有的土墩消失之前，佛间视线一扫，数了下数量，接着走过来在杏里跟前蹲下。
　　他没有关心她划伤的手臂，而是问道：“你刚才施了多少次土遁？”
　　“十四次。”
　　“……”
　　“好多啊！”
　　感叹的是柱间。

　　佛间想了会，点点头，抬脚丢下四个孩子出门了。

　　等脚步声走远，他们才真正放松下来。

　　“啊，杏里，别动。”柱间走过来，“我帮你把胳膊上的伤先治好。”
　　虽然还治不了太深的伤口，但皮肉的小伤和淤青对柱间来说绰绰有余，他也为此预先留了一部分查克拉。

　　“嗯。”
　　察觉到视野的高度不习惯，杏里这才意识到自己还被扉间打横抱着，仰起头。
　　“扉间。”
　　“怎么？”
　　她想到佛间对自己的评价。
　　“我的脸很好看吗？”
　　“……？”

　　扉间没什么表情地回答道：“两个眼睛一个鼻子一张嘴，很普通啊。”

　　柱间的手微微一抖。

　　“……请把我放下来。”
　　“哦。”

　　听她这么说，扉间直接松开手，女孩屁股着地，扑通一声垂直坠了下去。

　　“……”

　　刚想夸他们配合默契的板间选择闭上嘴当哑巴。

　　四个小孩各回各家，虽然只有杏里需要多翻一栋墙，快速把身上的汗洗掉，再聚集到佛间家的餐桌前。
　　圆形矮桌上摆着四份时间稍晚的早餐。
　　样式是很传统的豆腐味增汤配一条烤秋刀鱼，一碟腌菜，加上一碗白米饭作为主食。

　　简朴却十分美味。

　　这顿早餐当然不是杏里做的，甚至还是她过来蹭的饭。
　　也许是因为佛间以为全天下的小孩都和自己家的一样无能，既然都在自己家一起训练了，总不能叫女孩子一个人饿着肚子回去吧。

　　总之，在晚归回来喝了一个月的米汤配野菜之后，佛间终于想起来请一位家政妇来料理家务了。

　　毕竟族内失去丈夫儿子的遗孀并不少。

　　有一技之长的女人可以去后勤队伍给族人看病疗伤。柔弱的普通人也能靠烧饭缝补，给完全没有点生活技能树的家庭，比如族长家干活，以此赚取薪金养活自己。
　　劳动明码标价，并不存在谁占谁便宜的情况。

　　这群兄弟平时吵吵闹闹的，怎么突然这么安静？

　　杏里咬着筷子，抬起头，就看到三人头埋进碗里狼吞虎咽的样子。

　　“……”
　　默默夹开半条鱼放到柱间的碟子里。

　　“嗯？吃不下吗？”柱间问。

　　因为看他实在吃得太香了。

　　“不是，”杏里随口找了个理由，“没有那个吗？”
　　“那个？”
　　“辣椒粉。”

　　扉间放下筷子站起身：“我去拿过来。”

　　“真亏你知道在哪儿啊。”
　　“我上次看到了，是扉间哥哥藏起来的。”
　　“为什么？”杏里疑惑道。
　　“嗯……扉间哥哥不擅长吃辣吧，所以要藏在阿姨找不到的地方。”
　　“闭嘴！”
　　“呜哇，哥哥恼羞成怒啦！可怕可怕！”
　　“板间，等会下午的忍术练习，我来陪你练。”
　　“……对不起。”

　　接过辣椒粉的瓶子，杏里看了看极细的网筛，索性翘掉盖子，就这么往剩下半条鱼上面倾倒。

　　扉间感觉自己的胃一阵抽疼。

　　“诶？扉间哥哥也不吃了吗？”板间惊喜地看着扉间递来的鱼。

　　“小孩子要多吃一点才能变得更强壮。而且，身为哥哥，自然要多让弟弟一点。”

　　一旁刚往鱼肉伸出筷子的柱间膝盖中了一箭。

　　最后三人剩下的半条鱼都落进了板间的饭碗。

　　杏里在他们三人堪比晴雨表的脸上盯了一会，忽然出声：“其实，我昨晚还做了点心。”
　　“！”
　　柱间与扉间眼前一亮。
　　“但是没有板间的份，胃要受不了的。”
　　“呜……”

　　.

　　族长那时候是什么意思呢？
　　杏里一面在家读着卷轴，一面想到前几天训练后佛间的质问。

　　族长大人对他们几个小孩子只说坏不夸好，可那时又不像是在责备她，更像是对什么东西起了兴趣的样子。

　　正在纠结的时候，忽然有人敲她家的门。

　　这个敲门的方式——
　　“是柱间啊。”

　　一拉开门，一串翠绿的泛着清香的细叶，哗啦啦迎面糊到了她脸上。

　　“……竹子？”
　　“没错！”

　　西瓜头的男孩呲牙笑着，扛着有一人半高的主杆，叶片还新鲜得像是刚从林间砍下来似的。
　　接着变魔术般掏出一叠彩色的短纸条。
　　“小杏也来一起写愿望吧？”

　　“？……啊啊！”
　　杏里这才反应过来。
　　“原来已经到七夕了啊，好怀念。”
　　上一次写短册还是自己不会走路被千惠抱着到处跑的时候了。

　　“真是没有童趣的家伙。”柱间吐槽。

　　杏里回击：“那么，你确定你的那两位富有童心的弟弟们会陪你玩么？”

　　“呃……”

　　“走吧，”套上穿脱方便的草履，杏里牵着沮丧的柱间往他家走，“趁族长大人回来一把火烧掉之前，赶紧写好挂到竹叶上去吧。”

　　“唔。”
　　悄悄瞥了眼女孩握住的手，柱间微妙地脸红了一下，“嗯。”

　　不出杏里所料，扉间和板间听完大哥的主意后，也是一脸的嫌弃。
　　然而两人还是乖乖的叹着气提起笔。

　　四个小孩很快写完了。

　　“让我看看！”
　　柱间兴致盎然凑过来。

　　“希望哥哥们的愿望能实现。”
　　“希望扉间板间杏里的愿望能实现。”
　　“希望扉间以外人的愿望能实现。”
　　“没什么愿望，保留到明年再说吧。”

　　“……”

　　板间：“结果具体的愿望到底是什么呢？”

　　“重写！”

　　迫于大哥的威严，三个小孩只好继续抽出新的彩纸。

　　“想要不那么土的衣服。”
　　“希望头发变得顺滑，不要打结。”
　　“变成有钱人。”
　　“新的太刀。”

　　杏里代替黑脸的柱间发表了感想：“毫无梦想。”
　　“是啊。”
　　扉间赞同道。

　　柱间忍无可忍：“哎！我来！希望世界和平！”

　　“大哥，那不叫目标，是做梦。”写完第三张彩纸条，扉间投去一个鄙视的眼神。

　　“希望变得更强。”
　　“千手早日打败宇智波。”
　　“嗯……有人能帮忙修好我家纸门就好了。”
　　“喂。”
　　扉间绯红的眼睛瞪了过来。
　　“因为正好想到了嘛。”

　　两个不对盘的小孩很快又扭打到了一起。

　　“呜啊！柱间哥哥！风太大了！”

　　柱间和板间死死用手臂压住桌上写好的纸条，不让它们被那两人搞出来的风吹跑。
　　等风渐渐消停些许时，柱间一如既往冲到两人中间制止他们。

　　.

　　第二天一早，杏里揉着眼睛撑起上半身。
　　米饭的香气唤醒了她。

　　昨晚他们四人混战打成一团，累得沾地就睡，根本不记得发生了什么。

　　“……嗯？”

　　她掀开不知什么时候盖上的毯子。
　　左右两边，扉间和板间似是感到空气中的凉意，无意识扯住毯子，往里缩了缩。

　　金灿得过于刺目的阳光，照射着缺乏打理而长着过膝杂草的院子。
　　这样的院子里的一角插着绿意盎然的格格不入的一截竹子。

　　五颜六色的纸片恍若一排垂悬的风铃草，整齐地挂在竹叶上，随微风轻轻摇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