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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第二十三章 ...

  •   熊猫儿这大半辈子不知道被多少人骂过,被人嫌弃邋遢,长得也不够俊还是头一次。熊猫儿哈哈大笑,跟金无望碰了一杯道:“又脏又丑的小乞丐敬你一杯。”

      金时月刚刚在气头上,心里想到什么就说什么,待她说完,怒气被发泄一空,才发觉这样有失礼貌,尴尬的坐在原地,不知道该怎样向熊猫儿道歉。

      但熊猫儿并没将金时月的话挂在心上。金时月见他非但没有计较,反而和金无望打了个哈哈,将刚才的事揭了过去。金时月顿时对熊猫儿的好感对了不少。

      虽然她还是刻意和熊猫儿保持了一段距离。

      金无望饮尽杯中酒,问道:“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熊猫儿笑道:“最近不太平,我反正闲着也没事,每天就待在码头边,看看有没有海寇来袭。没想到海寇没等到,反倒等来了你。”

      正说着,熊猫儿又喝了一杯酒,问道:“你这次来,是打算看一看我们就走,还是要跟我们一起在这里养老了?”

      金无望先向熊猫儿介绍道:“这个是我的侄女金时月。”

      金时月对熊猫儿点点头:“猫叔叔。”

      熊猫儿笑道:“可惜叔叔一向出门不带钱,不然第一次见面就该给你个红包的。先欠着吧,等回头叔叔有了钱,一定连本带利给你补上。”

      金无望大笑道:“那我先替她记下了。”

      随后,金无望又道:“我以前一个人待在关外倒也没什么,多了一个孩子后就不得不为她做考虑。关外贫瘠,让这样一个孩子跟我一起待在关外实在太委屈她了。”

      “虽然待在中原虽然也不错,但我既然打算安定下来,为什么不和你们这些老朋友待在一起。”

      熊猫儿给他倒了杯酒,生怕他改变主意:“一个人若是没有朋友在身边,那得多寂寞。”

      金无望举起酒杯,又喝了一杯酒,笑道:“你这么殷勤,肯定是想拉我下水。”

      熊猫儿放下酒壶,叹道:“这些年我呆在这里实在是无聊,但我答应了沈浪,一旦来了就不出去。当时做决定的时候那么潇洒,事后我简直肠子都悔青了。”

      金无望道:“你来的时候不过三十来岁,正是壮年,还有大把的时间挥霍。”

      熊猫儿酸溜溜道:“你就聪明了,当时不过来,等年纪大了再来养老。还知道带个侄女来,不愁老了寂寞。”

      “我当时怎么就没想到。”熊猫儿叹气,“唉,现在我都一把年纪了,说这些也晚了。”

      熊猫儿忽然说道:“沈浪前几年也收了个徒弟,和你侄女差不多大。”

      金无望道:“这个我已经听说过了。”

      熊猫儿这时又想起:“这个也是你侄子吗?”他指西门吹雪。

      金无望摇头:“这位西门公子是我们在船上遇到的。”

      既然知道西门吹雪和金无望没有关系,熊猫儿便不再关注他。继续对金无望说道:“咱们也有十多年没见了,我待会儿带你去找沈浪,保证吓死他!”

      熊猫儿催促着金无望赶紧吃饭,吃完饭陪他去找沈浪。

      金无望哭笑不得:“你别催的这么急,你难道不要吃吗?”

      熊猫儿嘻嘻笑:“我早就吃过了,只是来找你而已。”然后他再度催促道,“你快些快些。”

      出了酒楼,金无望又在街上雇了一辆马车,准备朝着沈浪在的兰花街出发。

      西门吹雪说道:“先去一趟药房。”

      “好!”医生一发话,金无望立刻让马夫驱车带着他们去城内最大的药房。

      “去药房做什么?谁病了吗?”熊猫儿问道。

      “这件事,说来话长。”金无望将他们在船上发生的事细细讲来。

      听到金时月中毒,熊猫儿不禁怜爱:“可怜的孩子,还这么小。”

      等他听到海奇阔已经被抓住,大快道:“他可真是有眼无珠,竟把主意打到你头上了。向来只有你抢别人钱的份,哪有别人从你手里要钱的。”

      金时月想起西门吹雪还没处理海奇阔,便问道:“你打算怎么处置海奇阔,把他交给官府吗?”

      西门吹雪道:“先在岛上找个地方住下,然后给你治病。三天内应该能把你体内的余毒排清。之后再杀了海奇阔。”

      马车刚好到了一家药房,黑底的招牌上写着‘王森记’三个大字。

      西门吹雪下车进去抓药,金时月和金无望也一并跟下车。西门吹雪嫌身后多两个人累赘:“你们在车上等我。”

      金时月和金无望便坐在车上等他。

      熊猫儿问道:“你们真的才认识吗?”

      金时月点头。

      熊猫儿道:“如果不是你还太小,我都怀疑他看上你了,对你这么好。”说着,他故意说道,“我要是个女的,我一定嫁给他,报答他的救命之恩。”

      金时月很烦,这一切都源于她父母早逝,也没给她留下个兄弟,高龄祖父母怕他们去得早,金时月以后无依无靠。所以从她很小的时候,就一直在给她物色对象。周围的亲戚见面就要问两句她的婚姻状况。

      面对这种状况,金时月作为待字闺中的小姑娘当然不能说话,所以平时她都是低下头做羞涩状。后面越听越烦,如果不是祖父母管得严,她的白眼就不是低下头再翻了。

      现在熊猫儿又故意提起这类事,金时月久违的烦躁感又回来了。她现在只要一听见别人讨论她的婚姻状况,就条件反射的烦躁。

      归功于这几个月来的相处,金时月早就发现金无望是个‘孩子这么烂也不能不管她,总归是自己孩子’的溺爱型家长。只是她一直觉得无功不受禄,所以诚惶诚恐的做个规规矩矩的乖孩子。

      金时月今天就要让金无望一腔爱意有处放!

      金时月有恃无恐,心里有什么就说什么,嘴巴跟机关炮一样突突突:“朋友之间肝胆相照,不求索取的事难道你没见过吗?你这样说,是认为别人心存不轨所以才故意接近我们的吗?”

      熊猫儿被她突然间的发难骂楞了,他本来只是调侃一下,没想到金时月的反应这么大。

      金时月说的严肃,且气势一上来,熊猫儿便不敢再与她开玩笑,不由自主的退缩,并解释道:“我方才是一时嘴快开个玩笑,小侄女别往心里去。”

      金时月哼了一声,又给了他一个白眼,扭过头去不再说话。

      熊猫儿一说是玩笑,金时月反而更生气了,他算老几,竟然拿她的婚姻大事开玩笑。她想到了自己在黄石镇,爱对别人的事指手画脚的亲戚们。好在她尚存一点理智,没有把这些怒火全都一股脑的倾泻在熊猫儿身上。

      她怕自己一开口就会控制不住的说些粗言粗语,索性闭着嘴不说话。

      金无望见金时月生气,也冷下了脸对熊猫儿说道:“你莫再对她开这种玩笑了。你只是调侃他们两句,可是如果他们两人都没有这个意思,反而白白惹得别人尴尬,偏生嫌隙。”

      熊猫儿挠了挠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往常他一起哄,女的害羞,男的脸红。他自己没遇到过这种情况,心想,就算双方都没意思,一笑而过就是了,金时月没必要这么生气。

      金无望其实也不知道金时月因何生气,他下意识的把自己的经历代入了进来。

      他年轻时也是个貌若潘安的美男子,爱慕他的女子不知有多少。但他并不热衷于男女之事,一心只在武学上,对这些人也只当普通朋友对待。

      这些人中,有些见他无意,便不再自找没趣,继续把他当做普通朋友。有些则继续痴缠他,到后面缠着他不能练武,金无望一发狠,情愿自毁容貌来甩去麻烦。

      熊猫儿不明白金无望的意思。

      金无望叹了口气继续说道:“男女之间未必就只能有情,也可以有义。即便有一方有情,另一方也不会察觉不到对方的情谊。不说出来两人还能做朋友,就算是开玩笑捅出来了,也做不得朋友了。”

      他补充道:“这一点,我想你自己也深有体会。”

      熊猫儿心一梗,金无望竟然提起了他和朱七七的事!金无望竟然知道他暗恋朱七七!

      熊猫儿苦笑:“你今天说话怎么这么直接。”

      金无望道:“我如果不这样说,你不会长记性。哪天喝了酒,又开起这样的玩笑。这种玩笑,开一次就足够让人尴尬,多开几次,就该生气了。”

      金时月光想着自己被议论婚姻状况的事,没想到这个。现在金无望一提,她心里开始想,如果西门吹雪也在这里,她要是真的对西门吹雪有意思倒没什么,可她对西门吹雪一点意思也没有,熊猫儿再说些类似的话。光是想一想,她都尴尬到无地自容。

      恰巧这个时候,西门吹雪买完药回来了。

      他一回来,金时月忍不住想起刚才熊猫儿的话。幸好这些话是背着西门吹雪说的,否则她都不知该怎么面对西门吹雪。

      马车继续朝着兰花街行驶,金无望忽然让马夫停下:“我带你去买几件衣服。”

      “对对对,赶紧去!”金时月反应过来,自己已经没有衣服了,一件都没有了!

      她已经穿了两天的脏衣服!

      金无望道:“现在太阳还很大,我们到了沈叔叔家就赶紧让人把你的新衣服洗掉,这样你晚上就能换上新的衣服了。”

      叔侄二人马上下车去成衣店,西门吹雪道:“我陪你去吧!正好还你的衣服。”

      金时月忙说不用。

      这两天西门吹雪为自己的毒忙进忙出,金时月再让他赔衣服就过不去了。

      她说了不用,西门吹雪便没再坚持。金时月便和金无望去附近的成衣店里买了几件衣服应急。

      明霞岛终究只是座不起眼的小岛,物资有限。哪怕是这座岛上最大的成衣店,也与金陵等地成衣店相差甚远,不能让已经由俭入奢的金时月看中,只得随意挑了几件应急。

      叔侄两便决定等过段时间,金时月身体好了,再去飞仙岛置办些新衣服。

      衣服买完,马车便再度向兰花街行驶。

      他们约莫在申时到的沈宅,门房一见到熊猫儿,二话没问就让他们进去。

      熊猫儿熟门熟路,都不需要人通传,似是早就知道沈浪这时候会出现在哪里,一路将他们带到沈浪面前。

      沈浪正和一个和金时月差不多大的男孩在院子里。金无望远远就看到他们,他抓住一切机会教育金时月道:“他们在练武功,你以后也要这样。”

      一想到自己要在大热天站在太阳下练武功,金时月就十分后悔自己当初答应的那么爽快。她看西门吹雪皮肤白皙,不像是天天在太阳底下晒的人,故意扯了扯他的衣袖,拉着他脱离大部队。

      金时月小声问他:“练武功要每天都在大太阳底下晒吗?”

      西门吹雪:“差不多。”

      “你问我这个,是想练武功?”西门吹雪忽然反问道。

      金时月:“已经不想练了。”

      在太阳底下站一小会儿她都要打伞,天天在外面练武功,南海的太阳又格外毒格外大,不出一年她就要变成炭。

      臭美的金时月的学武之路还没开始就已经结束在了她的心里。

      西门吹雪脸现鄙夷之色:“像你这样懒惰的女人本就不该练武。”

      金时月很不爽他的语气,她一听别人骂自己,就条件反射出来对线:“这是两回事,我不练是因为我不想练,决定权在我手上,而不是我不该练,失去决定权。”

      西门吹雪冷冷‘哼’了一声,不在跟她争辩。

      “放你妈的屁!”不远处,一道清丽的女声传来。

      金时月炸了,以为女人针对她,下意识凶道:“谁骂的!”

      “不是骂你。”女声忽然又从金时月的身后传来。

      她比金时月高出许多,站在金时月身后,一片阴影打在金时月身上。她离得自己太近了,金时月一面回头看去,一面悄悄往后退了几步。

      没想到说话的人竟是一个身量窈窕的中年美妇,一见到这美妇人,金时月浑然忘了她方才说的粗鲁话,心中忽然冒出一个词,艳冠群芳!

      美妇人没有理会金时月,直接越过了她。金时月却觉得这美妇人越看越美,目光舍不得从她身上离去,这美妇人实乃金时月生平见过最美的女人。

      美妇人扬起下巴,目光对西门吹雪挑剔了一番,露出不屑的神情:“我看你的武功肯定也不怎么样,今天就让你被懒惰的女人教训教训,叫你从此不敢小瞧女人。”

      西门吹雪只扫了美妇人一眼,冷冷道:“我不杀女人,你走吧!”

      他这句话激怒了美妇人,美妇人忽然挥掌向他击去,西门吹雪顺势反手勾住她的手腕,一带一送。眼看着美妇人就要摔在地上,她忽然腰身一用力,凌空翻了一个筋斗,又稳稳的落在了地上。

      金时月才‘哇’了一声,美妇人又攻了上去,她出招的速度越来越快,西门吹雪也逐渐招架不住,冷冷道:“你真要逼我拔剑?”

      美妇人虽落下风,嘴上却很威风:“我看你是不敢拔。”

      西门吹雪拔/出了剑。

      金时月没看清他的剑是何时出鞘,她只听见美妇人大喊道:“沈浪!沈浪你快来啊!”

      下一刻,美妇人就消失在了战斗圈,被一个英俊的中年男人抱在一边。

      金无望也赶了过来,他问金时月:“你们怎么打起架了,发生了什么?”

      金无望虽然发现侄女和西门吹雪掉了队,但他以为是两个同龄人在讲悄悄话,就放任他们离队。自己则在另一边和沈浪叙旧,结果就听见朱七七的那声‘沈浪’,沈浪一听到朱七七的召唤,迅速赶了过来制止这场打斗。

      金无望见自己侄女也在边上,参与者还是自己带来的人,也马上赶了过来询问缘由。

      证人金时月便把刚才发生的事完完整整的说了一遍,顺便把自己的私货夹带了进来。

      练武功看起来好累哦,可不可以不要练武功啊!

      金无望恨铁不成钢:“你还没练怎么知道累不累,我不许你打退堂鼓!”

      金时月委屈的瘪瘪嘴。

      另一边,沈浪见西门吹雪只是个十五六岁的少年,哭笑不得的对朱七七说道:“你以大欺小也就算了,怎么还要叫帮手。”

      朱七七娇笑道:“我叫帮手怎么了,反正我不高兴就要叫帮手又怎么样。”

      沈浪不敢和她顶罪,便对金无望说道:“好了,先别骂孩子了。金兄,你还没告诉我这两个孩子是谁。”

      金无望道:“这个小的是我的侄女,金时月。”他为金时月介绍:“这是沈叔叔和他夫人,叫叔叔和婶婶。”

      金时月乖巧道:“叔叔婶婶。”

      朱七七先前注意力都在西门吹雪身上,未曾注意金时月,现在正对上金时月,不禁失声:“白……”

      “我也觉得这孩子长得白白净净怪可爱的。”沈浪马上打断朱七七的话,然后继续问金无望,“这个少年也是你的侄子吗?”

      金无望摇头:“这位是西门公子,是我们在来明霞岛的船上认识的。”

      他简单向沈浪说了一下他们在海上经历的事,又道:“所以这几天西门公子会和我们住在一起给小月治病。”

      沈浪方才已经见识过西门吹雪的武功,现下知道他医术颇佳,忍不住赞叹道:“果然是英雄出少年。”

  • 作者有话要说:  关于金无望,他对金不换的态度让我觉得他像是‘孩子这么烂也不能不管她,总归是自己孩子’式家长。
    金不换是金无望父亲收养的义子,后面为了金无望父亲的遗产,千方百计陷害金无望,将他迫得无处容身,流亡塞外。
    原著开篇的时候,这件事已经过去了很多年,金不换每次落到金无望手里的时候,金无望虽然嘴上骂的凶,但是每次都放过了他(原著里面的相关情节我贴在后面了,感兴趣的可以去看看)。
    他对金不换都始终留了一同长大的情分,没想过去报仇【原著:金无望一字字缓缓地道:“我与你虽已情义断绝,但是今日念在你自幼随我长大,我再次饶你一命……”突然暴喝一声,道:“滚,快 滚,莫等我改变了主意。”】对金时月溺爱一点也挺正常的。
    以下是原著情节。
    开篇,距离金不换争家产已经过去了很多年,金无望碰巧落到金不换手上,被金不换折磨了一通,后面因为金不换同伙徐若愚的跳反,被沈浪和金无望方翻盘。
    但是!金无望还是放过了金不换。
    原著【金不换一翻身,便滚了出去,等到徐若愚一剑追击而出,石壁已阖,锋利的剑刃,徒在石壁上划出一道火花。
      沈浪顿足道:“该死,我竟忘了他这一着。”
      徐若愚道:“咱们追……”
      忽听金无望缓缓道:“这古墓秘道千变万化,你们追不到的。”徐若愚怒道:“你既然早知如此,方才为何不说出来?”金无望冷冷道:“你是我的兄弟,还是他是我的兄弟?”沈浪苦笑一声,道:“不错……这个徐兄也不可怪他……”】
    后面,沈浪和金无望小队再一次遇到金不换,金无望再一次放过了金不换。
    原著【金不换突然冷冷道:“我呢,谁送。”金无望冷冷道:“我来送你。”金不换忍不住打了个寒嚓,道:“你……你……李兄,李老前辈,你们可不能丢下我不管呀,你们……”语声突顿,只是金无望已卸下了他的下巴。
    ···
      沈浪道:“我留在这里,一来只因还要在火场中搜寻搜寻,再者……金兄也可乘此时候,在这里处置了金不换。”朱七七道:“如何处置?”
      沈浪道:“如何处置,全由金兄了。”
      金无望恨声道:“如此恶徒,我恨不得将之碎尸万段!”跺了跺脚,一把抓起金不换,向山岩后飞掠而去。
    ···
      突然,金无望一个人大步走回,面色铁青。
      朱七七忍不住问道:“金不换呢?……”
      金无望道:“嗯……”
      朱七七道:“你……你已杀了他?”
      金无望默然半晌,缓缓道:“我放了他。”朱七七失声道:“你……你放了他,他那般害你,你却放了他?那极恶之徒,留在世上,还不知要害死多少人……”突听沈浪笑道:“我却早已知道金兄必定会放他的。”他不知何时,已自掠回,接着笑道:“金不换虽对金无望不仁,但金无望却不能对金不换不义……是么?若换了 我是金无望,我也要放的。”金无望惨然一笑,道:“多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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