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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第二十二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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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住的哪一间房？”队长带着手下人及老狐狸来到二楼的八间舱房前。
先前汇报的那名手下被迫站出来，低着头支支吾吾道：“此人神出鬼没，我们不知道他住哪间房。”
队长不悦道：“你们有两个人，对方只有一个人，还断了一只手，这样都找不到他！”
老狐狸一听，心里骂到，又是金无望惹出来的事！
队长又道：“既然不知道那就给我一间间的搜。”
手下人得令，当即出来一人朝第一间舱房踹去。
老狐狸马上拦住他：“不用踹不用踹，我知道他在哪间房，我带你们去。”
老狐狸心疼自己的门。踹坏了，这群人又不管赔。
队长道：“那快带路吧！”
“不用了。”金无望缓缓从房间走出来。
一见到他，先前被金无望教训过的手下立即向队长道：“就是这个人！”
“方才我和小王来这里查看有无可疑人员，结果此人一出现就朝我们攻击。”他斜着眼看金无望，侧过头向队长说道。
深夜中乍一见到金无望，队长也吓得忍不住打了个哆嗦。但所幸刚才手下人将金无望的武功说的高深莫测，他便等到所有手下人都到了才来找金无望。他身后的大批人，勉强给他定了定心。
金无望忽然说道：“你还敢出现在我面前，看来是做好了断臂的准备。”
队长心跳差了点漏了一拍，他什么时候见过金无望了，为什么一张嘴就要让他断手！
下一刻，站在他身后的手下被摔在了一边的地上，队长还听见‘咔嚓’一声。紧接着，就传来了手下痛苦的嚎叫：“我的手！我的手！”
金无望看不惯他矫情：“嚎什么，回去找个接骨的大夫给你把手接上不就完了。”
队长马上叫人把受了伤的手下扶到一边。见识了一番金无望的武功，队长不敢贸然和他起冲突。于是先朝他抱拳，郑重的问道：“敢问阁下前来明霞岛有何贵干？”
金无望冷冷道：“与你何干。”
队长严肃道：“现在南海诸岛都在戒严。南海各岛通行得出示户籍证明，其他人上岛需要一名岛上人携带自己的户籍登记之后才能上岛。”
“阁下若是不说清来意，我们便不能让你上岛。”
金无望反问道：“你们不是巡海的么，怎么还管起了上岛的事？”
老狐狸看金无望这满身是刺的样子，马上插进来，露出和事老的笑脸说道：“我知道我知道，他是来投奔亲友的。”
要是下了船，鬼才管金无望是死是活。但现在事情在他船上发生，他就怕金无望和其他人打起来，到时候非但他的船遭殃，他本人都说不定要被牵连进南海黑名单，以后不能来南海贸易。
真是晦气！
老狐狸心底骂人，脸上笑嘻嘻对金无望和队长说道：“大家都给我一个面子，有什么事先坐下来商量。我那里还有一盒铁观音，现在就带二位去茶室品尝一番。”
金无望瞥了老狐狸一眼，自己和金时月都身在他的船上，愿意卖他一个面子，只是：“我不想走那么远，就到我房间来好了。”
金时月还在隔壁，他要是走开了，谁来保护金时月？
老狐狸见金无望退了一步，便询问队长：“您呢？”
队长不愿与金无望起冲突，便随着老狐狸和金无望一起进了房间。
待茶泡好，队长先问道：“不知道我手下人是什么地方得罪了阁下，阁下要打断他的手臂？”
金无望冷笑道：“他的手既然用不着，那就别要了。”
队长不解：“阁下此话何意？”
金无望道：“方才他问也不问就想踹门而入，屋里面还有两个姑娘家，我掀开他过分吗？”
队长气愤的附和道：“当然不过分！这小子办事一点脑子也不过，他就这样闯进去，败坏了两个姑娘的名声怎么办。”
然后他又说道：“虽然是这样，但阁下也不用弄断他的手。他也是急着做事，只是无心之失。”
金无望的观察力何等透彻，三两句话就看出了对队长的态度，他懒得争辩，直接道：“难不成你觉得废掉他的腿更好？”
队长见金无望态度如此，也不再和他争辩这件事：“既然事出有因，是我们误会了阁下。错把阁下当成了可疑人员。”
老狐狸问道：“那我这船还查不查了？”
队长笑道：“我们本来只是来看看你这艘船是不是伪装成普通商船的海寇战船，船没问题，我们就该走了。至于人……”队长看了金无望一眼，“到了岛上，港口自有人核查他们的身份。”
走之前，队长又想到金无望刚才的出手，忍不住问道：“阁下贵姓？”
金无望：“我姓金。”
队长反应过来：“金无望！”
不等金无望回答，队长惊喜道：“我早该认出你的。”
金无望道：“我好像没见过你。”
队长道：“金前辈是没见过我，明霞岛的人都是听着沈大侠的事迹长大的，所以我才忽然反应过来。”
一开始他还没多想，等金无望说自己姓金时，他才突然反应过来这个容貌丑陋的独臂人是金无望。
提到沈浪，金无望的语气和缓了不少：“看来他在明霞岛过得不错。”
队长也笑道：“沈大侠以前还会在南海诸岛走动，这些年含饴弄孙，很少离开明霞岛。”
“含饴弄孙？”金无望记得沈浪就只有阿飞一个孩子，难道是阿飞有了后代？
队长说道：“七八年前沈大侠收了个从京城来的徒弟，据说还是天潢贵胄。那个孩子现在才十一二岁，沈大侠可不就是含饴弄孙么！”
金无望笑了一下：“你说的也是。”
“时候不早了，我们便不打扰金前辈休息了。”队长朝金无望抱拳道，“告辞。”
···
老狐狸的船在第二天的中午到岸。
在知道中午就能到岸后，哪怕金时月今天能吃一点东西了，她也拒绝吃早饭。
她要留着肚子上岸吃顿好的。
因为中毒，金时月喝了一天的水和药，好不容易能吃点东西了，再让她吃船上猪看了摇头的饭菜，她说不定病的更重。
反正都饿了一天，金时月索性再饿一个上午。何况饿到现在她也不觉得饿了。
临近中午，金时月终于看到了陆地。她激动地肚子都开始叫，叫她赶紧上岸吃大餐。
西门吹雪友情提示，暴饮暴食她的病还是会复发。她就算上岸，也只能吃些汤汤水水。
金时月说，她吃的不是饭，是一种感觉。
船靠岸了，船上的水手在卸货，金时月三人也准备走了。他们才下船，就被港口的小吏拦住：“你们是来做生意还是探亲访友的？”
金无望在昨夜就已经知道港口会盘查过往人员，直接说道：“探亲访友。”
小吏道：“把你亲友的名字和住址说一下，我们派个人去叫他过来，等他确认了，你们才可以跟他离开。”
“这一来一回要多久啊！”金时月在船上时还不太饿，但她一上岸就急着想吃东西，何况现在还是中午，阵阵饭菜香传来。
金时月：度日如年。
金无望说道：“兰花街沈宅的沈浪。”
“兰花街沈浪！”小吏惊讶叫道，然后他上下仔细大量了一下金无望，讨好道，“是金无望，金前辈吧！”
金无望点头：“是我。”
小吏赶忙道：“既然是金前辈，那就不用查了。金前辈和那些海寇毫无瓜葛。”小吏做了个请的手势，“前辈请。”
金无望道：“多谢通融。”
金无望和金时月走，西门吹雪也跟着二人一起走，谁知小吏立刻拦住他，怒道：“去去去，回去！你是来干嘛的？有没有亲朋好友能来认领。”
西门吹雪：“……”
金无望替他解围道：“他是和我们一起的。”
小吏马上变了一副笑脸：“原来是和金前辈一起来的，难怪一脸正气。”
金时月小声问金无望：“族叔，你在这里是名人吗？”
金无望笑道：“只是沾朋友的光罢了。”他又道，“我先带你们去吃点东西，吃完再去找沈叔叔。”
“不直接去吗？”金时月问道。
金无望摇头：“他家住得远，从这里过去，坐马车都要坐一个时辰。”
“那还是吃完东西再去吧！”金时月小声说。
她的饿意已经袭来，让她再等一个时辰她可受不了。
金无望笑了笑：“知道你饿了，正好码头附近有不少酒楼，咱们就近先吃点。”
海寇猖狂前，明霞岛的码头每天来往商客众多，码头附近就有一条商业街，里面应有尽有，来往的客商和水手时常在里面逗留。
金无望十年前来过明霞岛，十年下来，这条街倒没怎么变化。金无望熟门熟路，带着金时月和西门吹雪到了一家酒楼。
哪怕现在港口船只萧条，酒楼内还是座无虚席。看来金无望带他们来的这家酒楼饭菜必定不错。
小二见金时月和西门吹雪衣着华丽，挂满了笑容的脸立刻迎了上来：“三位里边请。”
小二将金时月三人引到座位上，待三人坐下，小二介绍道：“三位都不是本地人吧，以前来过咱们店里吗？我给三位介绍一下本店的特色菜。”
金时月：“有粥吗？”
小二愣了一下，这大中午的谁喝粥啊！但金时月是个小孩子，小孩子不爱吃饭，一时兴起想喝粥也不稀奇。小二马上露出职业化的笑容，给她介绍到：“我们这儿的鲍鱼粥很出名，还有鱼腩粥、燕窝粥……”
金时月道：“那我就要鲍鱼粥好了。”
金时月点完了，小二便问其余二人。西门吹雪点了一叠青菜豆腐，几个白馒头，几个水煮蛋。
他一点完菜，小二的脸色就变了，他还以为自己听错了。他干这行干了这么多年，尤其是这酒楼还开在码头附近，每天迎来送往各地的人，一看西门吹雪就知道这是个十足十的大少爷，不是没钱穷装蒜的人。他想，肯定是自己听错了，于是硬着头皮再问了一遍：“客官，您要点些什么？”
西门吹雪冷冷道：“你刚才没听清么？”
小二连忙弯着腰重复了一遍西门吹雪的话：“听清了听清了，客官您是要一叠青菜豆腐，两个白馒头，两个水煮蛋对吧！”
西门吹雪点头。
这一桌只剩金无望还没点了，小二一看金无望一身粗布麻衣就不抱希望了，心想，真是晦气。敷衍的问金无望需要点什么菜。
金无望不需要忌口，照着自己的喜好点了一桌菜，又给了小二几两赏银，让他催促后厨赶紧上菜，尤其是金时月点的鲍鱼粥。
没想到这一桌里看着最穷最不好应付的，竟然是最阔气的。小二得了赏银，自然是殷勤招待。没多久，就把金时月的鲍鱼粥端了上来。
金时月这段时间来和金无望不说行遍大江南北，但也去过不少地方，对菜肴美恶分辨甚精。这家酒楼的鲍鱼粥虽然比不上她在岭南喝的，但味道也有七八分相似了。
不知道是不是金无望特意嘱咐过小二，金时月喝粥喝饱了，其他的菜才放上来。
幸好她肚子已经饱了，纵是山珍海味放在眼前，她也提不起一点食欲。
突然间，金时月听得一人说道：“请朋友吃个便饭如何？”
声音就在耳边，但金时月张望四周，酒楼里的其他人或是埋头吃饭，或是和同桌人畅谈。金时月心道，难道我出现幻听了？
她正要问西门吹雪，她的毒是不是没解清。就见到一名身高八尺，提着只发亮酒葫芦的落魄大汉出现在桌边。
他忽然出现在桌边，把金时月吓了一跳。又见他蓬头敞胸，满脸的胡渣，一副邋遢的样子。金时月怕他身上有跳蚤虱子，不由得往边上挪了一点。
没等桌上人是否同意让他在这吃个便饭，大汉直接坐了下来，拿起一只酒杯喝了一杯酒。
自他出现，西门吹雪便停下了手中碗筷，一直冷冷盯着他。
金时月也在盯着他，她还未曾见过这样厚脸皮的人。当然，她更担心的还是大汉把身上的跳蚤虱子传染给自己，所以一直密切关注他的动向，生怕他靠近自己。
被两双眼睛盯着，大汉一点也没有觉得不自在，又拿了双筷子，自顾自的吃起菜来。
他看到西门吹雪面前的青菜豆腐，叹了口气道：“血气方刚的年轻人吃这种老和尚的东西有什么意思。”
西门吹雪冷冷道：“再没有意思，也比吃别人残羹冷饭有意思。”
大汉不理他，转而去勺鲍鱼粥：“是啊，谁会去吃没意思的东西，还是喝粥暖胃。”
金时月本来自认涵养极好，但她遇到这个脸皮极厚，人又邋遢的大汉，不知为何，心里气不打一处来，立即跳出来和他对线：“你走开！我们没让你坐这里。”
大汉嘟囔：“你不让我坐这里，那我换一个位置好了。”
大汉起身，试图换到金时月位置边。金时月生怕碰着他，马上往金无望身边躲。
金无望手一挥，大汉踉跄的往后退了几步：“你这人怎么这么凶，我坐回去就是了，你干嘛还打人。”
虽然大汉坐回了原位，但金时月还是怕他突然窜到自己身边，不敢回去。
金无望哭笑不得，骂大汉道：“你看你把别人吓成什么样了。”
大汉摸不着头脑：“我这才第一次见到她，她反应怎么这么大。”
金无望让金时月坐回去，给她介绍：“这个是熊猫儿叔叔，是我的朋友。”然后又问她，“你以前见过猫叔叔吗？”
金时月摇头。
金无望问道：“那你为什么不喜欢他？”
金时月看了熊猫儿一眼，委屈的说：“他好脏。”
熊猫儿浑然不觉，还反问金无望：“我脏吗？”
西门吹雪嗤笑一声。
金无望喃喃道：“真是奇了怪了，那个南宫灵也是个乞丐，怎么没见你讨厌他。”
金时月瞪大眼睛：“这怎么一样，南宫哥哥干干净净，人长得又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