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君垢》公子玉玄

9、玉灵骨

　　明剑派的弟子被姜寒喝止住。
　　姜寒对着墨云泽拱手道：“居然如此，我们就不叨扰各位了。”
　　“小柳，告辞了。”
　　姜寒看了柳璟舒一眼，转身离开，还扬了扬手，示意后面的弟子跟上。
　　待他们离去，墨云泽才从上面慢悠悠地走下来，微笑一脸看着柳璟舒，叹气道：“璟舒，看来你又有新朋友了，还是活着的。”
　　柳璟舒无语扶额，难不成是死的。
　　他站在柳璟舒的身边，低下头在柳璟舒的耳边，轻轻道：“你可知明剑派不远万里，冒着生命危险来北疆是为了什么？”
　　他在柳璟舒耳边吐出一口气，柳璟舒耳根微微泛红，连忙退后几步。
　　转过脸，不再看墨云泽那厚颜无耻的脸。
　　镇定自若，声音平稳道：“难道明剑派跟北兀人有什么关系？”
　　墨云泽瞥见他那闪躲的眼神，就越发想逗弄他，身体再一次靠近，一只手抚上柳璟舒的腰，另一只手去撩柳璟舒的头发。
　　墨云泽小声道：“璟舒，你耳根红了。”
　　这人还真是不经逗。
　　柳璟舒实在是忍无可忍了，反手就是一掌劈向墨云泽，后者低头一躲，柳璟舒又是一脚踢出，这时手脚并用，墨云泽腾空而起，身上厚厚的衣物翻飞，落下时一脚踩在柳璟舒的衣角上，被踩住衣角的柳璟舒瞬间向后倒去。
　　墨云泽伸出一只手又抚摸上了他的腰，居高临下看着柳璟舒，单挑一边眉，笑眯眯道：“我家小璟舒，身子骨可是柔软得很，就像十八九岁的小姑娘。”
　　“哦，对了，今天应该快要二十岁了吧。”
　　听见墨云泽说他像十八岁的姑娘，柳璟舒似乎是气的，眼睛微微泛红，在墨云泽怀里一动不动。
　　墨云泽最后收敛了脸上的贱笑，放开了柳璟舒，言归正传道：“那你可误会你那好兄弟了，此次来北疆的人可不只有他们，很多江湖有名气一点的门派可都来了。”
　　柳璟舒还在气头上，不搭理他。
　　他又继续说道：“他们来此处是为了找一样东西，名叫玉灵骨。”
　　这时柳璟舒脸上的表情才微微有反应。
　　玉灵骨，传说是几百年前用灵狐的面骨制作而成，狐狸的前后盖骨合成像玉一样的东西，听闻那东西很坚硬，刀砍不破剑劈不开，埋于地下千百年也不会腐化。
　　传闻里头有一个秘密，若是江湖上的人得到它，便可以凭借他里面的秘籍叱诧风云；而若是帝王得到他，就可以让天下一统，称霸天下至尊。
　　可传说只是传说，毕竟没有人见过，也没有谁得到过，这个消息流传已经淡了将近一百多年，怎么如今反而重出江湖，想必是有人故意放出的消息。
　　柳璟舒不屑一顾道：“弄虚作假。”
　　墨云泽见他回应，虽然他脸色看起来还是冷着，但是墨云泽知道他已经气消了。
　　墨云泽继续说道：“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人本就是靠着这点虚无的欲望活着的。”
　　人生在世，谁不是靠那一点欲望和希望活着呢，有些事情即便你一开始就知道那是假的，但还是义无反顾的去追求。
　　就像凡人喜欢拜神，他们明明知道这世上根本不存在神明，可有些人还是宁愿用自己的生命，去维护连自己都不相信存在的东西。
　　真是可笑之极，荒唐至极。
　　柳璟舒淡淡道：“所以你答应来北疆宁也是因为这个？”
　　柳璟舒叹了一声虚无缥缈的气。
　　墨云泽道：“比起去找那玩意，我更喜欢看热闹，江湖上的两大派已经前往这里了。”
　　“更何况现在朝堂上的有些人也在此，真是热闹至极。”
　　柳璟舒闻言，表情淡然，没有什么变化，只是不愿再去看那张得意洋洋的脸。
　　柳璟舒认真对着墨云着道：“你到底为什么愿意在李忠手上为官，我看你对于国师这个职位并无太大兴趣？”
　　墨云泽转了转手中的白玉箫，笑道：“闲的呗，想让自己忙起来？你信不信？”
　　柳璟舒嫌弃地看着他，冷笑道：“我看你是真的很闲。”
　　……
　　北风卷地，春风不度。
　　时近三月，北疆的清寒依旧。
　　本就朦胧的天边，突然狂风大作，小雨簌簌，这里的天气说变就变，谁也算不准下一刻是晴还是雨雪。
　　阴风伴着细雨，在天边汇集，头顶一片黑沉沉，化不开的阴影，压在众人心头。
　　“报告国师，北兀匈奴突然带兵向北疆中心城镇赶来。”
　　一个穿着黑色衣服，全身裹得只能看见眼睛的人垂首对着墨云泽道。
　　墨云泽落下一子，他和柳璟舒正在下着的棋就成了，他赢了，而柳璟舒输了。
　　墨云泽笑眯眯道：“璟舒，你输了。”
　　“如果你子落在这个地方，那么输的有可能是我。”他脸看着柳璟舒，手指慢慢的指了指棋盘上。
　　久久才对进来报信的属下，声音淡淡道：“告诉杨正小将，让他带人悄悄到边城躲着去。”
　　黑衣人一头雾水，正准备转身离开，墨云泽又道。
　　“路过城中心的时候，让他故意带兵向北行，到达适合的地点再转离开，让他们到边城。”
　　黑衣人又转身向他拱手，道一声是，然后迅速离去。
　　柳璟舒一直在旁边玩弄手中的棋子，微微笑道。
　　“国师大人，好算计。”
　　“你似乎不怎么相信杨正？”
　　墨云泽把棋盘重新理了一番，重新下子，道：“李筹把北兀人的肚子喂饱了，羽翼丰满了，才发现自己管不住想撤手。”
　　“哪有那么容易的事情，请贼容易送贼难。”
　　他看着柳璟舒，表情认真道:“这世间之人，唯有自己才是最可信的。”
　　柳璟舒问道：“所以这次北兀来犯，是冲着李筹来的？”
　　墨云泽落下一子，回道：“是，也不完全是，北兀人主要是想证明自己的实力，来挑衅中原来了。”
　　“在中原投放的暗棋也不少。”
　　柳璟舒闻言，心里暗惊，那必是要和中原有不可避免的一战了。
　　皱眉问墨云泽道：“那你手下的兵力可够？”
　　他记得墨云泽手上可是没有什么兵的。
　　墨云泽脸上波澜不惊，语气舒缓道：“我毕竟不是带军打仗的将，朝堂那些老不死的推陈我，我定不负所望。”
　　后面这个不负所望，似乎咬牙切齿。
　　柳璟舒摇摇头，便没有兴趣下棋了，站起来转身离去。
　　墨云泽望着他的背影，也摇摇头，自顾自的低低发笑。
　　叹气道:“谁的眼里有世界？满嘴的世界不过是闲时看花的消遣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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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北疆的边城里，接近北兀的地方，可没有东边的北疆宁那么寒冷，而是炽热炎炎。
　　柳璟舒跟着杨正他们一起，带兵到边城，不过是绕了一条路，反到离北兀军队的扎营地点比较近的一个地方。
　　到了边城，暮色夕阳，枯叶飘落在在列热残阳里，血一样的霞光，坠落在大漠一条弯弯曲曲的小河上。
　　柳璟舒看了看这里的环境，在这种闷热的环境里，能找到这样一条生命的河流实属不易。
　　这里虽然可以说是北兀人的地盘，但是这炎炎大漠里，放眼百里就只有这么一条河，那么北兀的军队肯定得喝这条河的水。
　　他们找了一个比较隐秘的山背，准备在此处搭营。
　　杨正吩咐了手下的士兵干起活来，他走到柳璟舒身边，道：“柳公子，国师为什么让我们撤离到边城来？”
　　柳璟舒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喘一口气道：“他这样做必有他的道理，杨将照做就行。”
　　杨正摸不着头脑，只能疑惑地点点头，他想着是派他们来打匈奴的，现在人家来进攻反而让他们逃离，还悄咪咪地躲到人家后面，他一点都不明白墨云泽的做法，但是主将发话，又不得不听。
　　夜色浓浓，东边的北兀军队最后的一把火也消灭了。
　　中原军队蒙着面，在刀尖抹上毒药，一百多个人悄无声息地向北兀的军营去，一个高挑的男子走在前面，他脸上也是蒙着黑布，向后面的士兵打手势。
　　他们蹲在北兀军营的前面，看着里面的动静。
　　蹲在前面的柳璟舒对后面的人道：“等一下我们只需杀了守门的几十个人就好，等他们发现了我们就跑。越快越好。”
　　后面的人向他点了点头。
　　北兀的军队还在睡梦中，柳璟舒手中的短刃游刃有余地杀了守卫的人，杀到大篷门口时突然跑开。
　　突然前营的火把亮起，说着喊着他们听不懂的话，明显不是中原的官方语言。
　　柳璟舒带着他的人飞速离开了北兀人的军营，北兀人发现了他们，当即穷追不舍。
　　他们虽然快，但是北兀也不是吃素的，几万人追着一百号的人，想逃脱可没有那么容易。
　　见敌人越来越近，柳璟舒边跑边对身后的人说道：“快，快把你们身上的外套脱掉丢入沟里。”
　　脱了衣服的他们，里面穿着中原士兵的衣服，衣服上还印着‘二’字。
　　即墨云泽告诉他，二字是二皇子李筹私兵的代号，只要看见这个代号，北兀人就以为是二皇子李筹的人。
　　北兀士兵越来越近，他们看见前面有一座小城。
　　柳璟舒想着，墨云泽所说的李筹的集聚点应该就在这里了。
　　他带来的一百多号人，现在只剩下十多个了。
　　柳璟舒和黑衣士兵直接跳入紧闭的城门，里面的人听见传来动静，就纷纷点起火把。
　　这一看可不得了，远处的人马和军队来势汹汹，根本是打算来攻城的。
　　还在睡梦中的姚文拓骂骂咧咧地走了出来，披衣揉眼视线似乎模糊不清。
　　声音粗鲁道；“发生什么事情了？”
　　一个士兵跪下，哆哆嗦嗦道：“姚大人，不好了，北兀匈奴向我们进攻来了。”
　　姚文拓闻言，恍然惊醒，瞪大眼睛道：“北兀士兵，怎么可能？”
　　士兵诚恳道：“真的是北兀士兵，他们说什么我们也听不懂，大人你快去看看。”
　　姚文拓慌得连衣服都还没有穿好，同手同脚来到城墙上，只见下面全部是北兀的强军，他跌坐在地上，又慌乱爬起来。
　　柳璟舒穿着胸前带有二字符号的衣服，站在姚文拓身边，姚文拓瞥见了他，眯起眼睛，上下打量他。
　　问道：“你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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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有人吗？肯定是没有的，就是瞎问，就是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