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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悲由心起 ...

  •   柳璟舒叹一口气,低低笑道:“那算我倒霉。”
      柳璟舒坐了下来,长长地吐出一口气,看着自己面前的这人,抬头对着墨云泽道:“不过我现在什么都没有了,就剩这一条命,想必也不能为国师大人换来什么好处。”
      闻言,墨云泽哈哈哈大笑,坐在柳璟舒的旁边,把桌子上的酒又抬起来灌入肚里,拍了拍柳璟舒的肩膀道:“璟舒啊,你太可爱了。”
      他又道:“自从我见你的第一眼起,我就觉得你不简单,果然如我所料,你一点都不简单。”
      柳璟舒轻轻一笑,眼里不明所以的认真看着墨云泽,说道;“国师大人我看你也很不简单啊。”
      突然墨云泽一只手捂住肚子,额头微汗,手指颤抖。
      柳璟舒连忙拉住他的手,但却被墨云泽甩开了。
      柳璟舒皱眉问:“你怎么了?”
      墨云泽竖起两指,点了一下自己的穴位,人又恢复了正常状态。
      墨云泽站了起来,看向窗外。
      “过几日就要离开京城了,今晚上想必是挺热闹的,我们出去走走。”
      柳璟舒语气懒懒道:“这京城有什么好看的,不去。”
      早就看腻了。
      墨云泽知道这人又想偷懒,或者等自己离开后他又想出去搞什么动作了,硬是拉上柳璟舒一起。
      京城,夜色里灯火阑珊,京城大道的中心是一座虹型大桥和小桥相连的大街局面,走近一看,人头攒动,杂乱无章,绚烂的月光照射在绿瓦房红墙之间,那突兀横出的飞檐甚是美观。
      黑夜中,房檐上有两个人影挪动,借着月光能够瞧见那人影是一红一白,另一个男子的手里转着一管白玉箫。
      墨云泽拉着柳璟舒的衣服,看向热闹的地方,笑盈盈道:“璟舒,你说这如今的京城有没有璟渊朝的时候繁华?”
      柳璟舒望着热闹的人群,缓缓道:“无论是哪个朝代,这帝都都是最热闹的,主要的区别在于远离帝都的百姓。”
      柳璟舒扑鼻,这有什么好比的。
      墨云泽想了想,觉得合理:“说的也是。”
      他们走到了热闹的人群里。
      “步摇,上好的檀木制作的步摇。”
      摊主笑眯眯地看着柳璟舒,说着:“公子,买一个吧,送给心悦的姑娘最适合了。”
      柳璟舒看了一眼便移开了目光,他对于步摇没有兴趣,他自问活到现在可没有哪个姑娘让他送过东西。
      但是却被旁边的一把小短刃吸引住了,他拿起了旁边的短刃,把自己袖口中的也拿出来,对比一下,大小一样,花纹也是一模一样。
      只是柳璟舒手里的那把,刀柄刻有一个字‘舒’,而摊上的那把刻的是‘余’,这两把小短刃是程光去求铸剑大师给铸的,余舒当初练的是双剑,所以短刃也有两把,两把都刻有他的名字。
      这把短刃是他第一次和余舒偷偷跑出宫去玩的时候,余舒送给他防身的利器,余舒身上也配有一把,两把短刃一模一样,小巧玲珑。
      柳璟舒问摊主:“这把短刃,你是从何处得来的?”

      摊主见他情绪不太正常,看他们衣着华贵应该是京城里的富家公子,害怕自己不小心哪里惹了这人。
      解释道:“这是小儿前些日子在京城里收破烂的时候捡到的。”
      “莫非是公子的东西?”
      墨云泽还在一边翻来翻去地看步摇,听见柳璟舒对那把短刃似有特殊看法,眼睛瞟了一眼他手上的短刃。
      墨云泽放下手中的步摇,顺手拿过柳璟舒手上的短刃,查看了一番,注意到上面的字,一把刻有余,另一半刻有舒,脸上的表情变了变,眉头狠狠的拧了起来。
      嘴角勾起一个不太好看的弧度,声音很是奇怪地道:“余舒,舒?”
      他把玩手中的短刃,看向柳璟舒,声音似是有些嘲嬉道:“璟舒,原来你这把短刃大有来历,怪不得以前我想看一眼你也不肯呢。”
      柳璟舒没有注意到他语气里的怪异,伸手夺过他手里的短刃。
      然后把短刃的钱给付了。
      想来应该是余舒和太师上京的时候,遇到抓他们的人,怕被认出他不是璟舒太子,这短刃就被余舒丢了去。
      付了银两以后,柳璟舒转身就走,不理在原地玩怪异的墨云泽。
      见柳璟舒已经走了,墨云泽赶紧跟上,在后面喊道:“璟舒,你等等我,不要一见到你发小的遗物就想抛弃我。”
      “璟舒,你回头看看我……”他的声音渐渐变小。
      柳璟舒的身影湮没在了人海里,他没有回头。
      那一晚,墨云泽没有追随柳璟舒而去,而是在街道的某一角落里转身离开了。
      那一夜柳璟舒独自回到了竹南岭,他看着眼前熟悉的环境,再也不会有那个笑眼盈盈,傻傻地哄他开心叫他阿初的少年了,这一夜竹南岭又下起了小雨。
      柳璟舒这一次回来是带回了太师和余舒的骨灰,他供了两个牌位,点上香纸和倒上酒。
      他坐在牌位前,一口一口地喝着酒。
      现在的他就像一个孤魂野鬼一样,不管走到哪里都没有带上魂魄,心里的痛抹上终是开裂在心里,永伤不灭。
      他觉得他不会再相信任何人了。
      当墨云泽想靠近他,对他的好的时候,他心里就像有一根倒刺一样扎得他绞痛。
      他也是很害怕的。
      旁边的酒一坛又一坛被他灌入口中,不知不觉人就倒在了牌位旁。
      凉沁亭里。
      谁也不知道一位身穿红衣的男子,也抱着一坛酒,借着月光,沉闷地喝着。
      他旁边的黑衣人像一根杆一样站着,一动不动,见红衣男子放下了酒坛,拱手说道:“主子,北疆宁密探传来信,说明剑派的人已经到那边了。”
      红衣男子声音冷冷道:“果然是名门正派的作风。”
      红衣男子把手中的酒坛一丢,站起来背对着黑衣人道:“明日一早起程往北疆宁。”
      黑衣人再次说道:“主子,不等那个人了吗?”
      红衣男子挽起腰间的白玉箫,放到嘴边,叹气道:“不等了。”
      悠扬箫声,夜深人静里,空转悲鸣,声声入梦。
      柳璟舒早晨起来,就赶来京城,京城里的景象热闹非凡,像是刚刚恭送皇帝出游一样。
      柳璟舒到达国师府的时候,他首先去墨云泽的寝室里,没有看到人,国师府没有太多的下人,冷冷清清的。
      柳璟舒转了一圈也没有看见人,他走向他住的地方,在小池旁看见前不久救回来的上官雨婉。
      他也是不愿意见这一位的,一来她的父亲上官连渠不可原谅,二来他和上官雨婉曾有过婚约,虽然后来璟渊朝灭了,她父亲肯定已经给她另择他人了,但是见面还是免不了有些尴尬。
      “太子殿……柳公子。”见他转身要走,上官雨婉叫住了他。
      他没有回头,只是停下脚步,道:“上官小姐。”
      上官雨婉知道他有些生气,赶紧说道:“墨国师一早上就起程去北疆宁了,我以为你也去了。”
      听见她说完,柳璟舒转身就走,留上官雨婉在原地发出苦涩的笑。
      北疆宁属于中原帝都最边界的地方,柳璟舒一个人出发,起码得走好几月,他在路上逗留了几天就追不上墨云泽的兵马大队了。
      初冬的天色总是很阴霾的,厚厚的云层堆积在一起,遮住了太阳,随时一副要压下来的感觉。
      边疆总是避免不了风暴和风沙,冬风伴随着点点雨雪吹打在他脸上。
      这恶劣的环境,还真是应了那句:边野何潇条,千里无人烟。
      柳璟舒经常在京都,哪里经历过这种寒冷的折磨,明明他是可以赶得上墨云泽他们的,但是好像已经看见他们了,但是他每翻过一座山就离他们更加远了。
      柳璟舒翻过一座山谷,终于走出了宽广的戈壁,见到了一抹绿。
      这种地方,只要有绿色,那么就可能有水源,就可能居住人类。
      突然在雾霾中有脚步声传来,越来越多的脚步声,他不确定是不是人的脚步声,只能隐身偷偷走到山顶查看。
      他走得越近,听得越清楚,不止有脚步声,还有兵器发出的声音。
      柳璟舒喃喃自语:“何人在这恶劣的环境里打斗,莫不是抢夺食物。”
      只听见一个男子的声音传来。
      “我道你们这些名门正派是来帮助边疆的穷苦百姓的,原来是背着中原皇帝来跟匈奴狼狈为奸的。”
      “哈哈哈哈哈,想不到呀想不到。”
      说话的是一个着一身黑衣的男子,脸上带着鬼脸面具。
      闻言,一个穿着紫色衣服的男子站在对面反驳道:“勿要血口喷人,今天我们就代表正道来灭你们这些妖邪魔教。”
      黑衣男子噗呲一笑:“好笑,好笑得很。”
      双方都亮了兵器,准备打了起来。
      “那就要看是谁灭得了谁。”
      柳璟舒算是看清楚了,黑衣为首的是江湖上的魔教,而紫衣为首的是明剑派,这两大派都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大宗派,一边代表正派,另一边则代表着邪派,在江湖上相遇都是不死不休的主,今天怎么都来北疆?
      难道他们在这里有着不可告人的秘密,或者如那个人所说的,与北兀匈奴勾结。
      一黑一紫的双方战的不可开交,但是明剑派的人似乎不敌魔教的黑衣使者。
      柳璟舒看准了明剑派一个年轻男子,那男子身手不错,但也不敌魔教的黑衣人,魔教人想在背后偷袭他,柳璟舒手中的短刃飞了出去,正中黑衣人的琵琶骨。
      他走出去的时候,魔教众人看见他,为首的黑衣人喊了一声。
      “撤。”
      眼看敌人就要灭完了,却要他们撤,一个黑衣人不服气,手中的刀向柳璟舒砍来,没等柳璟舒还手,就见为首的黑衣人一把剑插入同伙的胸口,声音森怒道:“主子的命运不可违背,不然就是这个下场。”
      说完,黑衣人消失在浓浓的云雾里。
      明剑派的人见柳璟舒走了出来,赶紧拱手道谢。
      为首的年轻男子低着头,单膝向柳璟舒跪下,义正言辞道:“多谢少侠相救,姜寒无以为报。”
      “少侠以后若是有用得到在下的地方,尽管吩咐,在下当万死不辞。”
      闻言,柳璟舒愣了愣,不可置信道:“你是姜寒,是你。”
      年轻男子也抬头看了看他,眼里带着疑惑看着柳璟舒,最后有点激动道:“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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