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君垢》公子玉玄

15、传国玉玺

　　闻言，柳璟舒身体一怔，这还是他第一次听说，玉灵骨还有一把钥匙，而且那把钥匙还藏在传国玉玺里。
　　他神情复杂地打量着墨云泽，脸色白了白，眉间深锁。
　　站了起来，离开了桌子。
　　这个秘密他的父皇从来没有告诉过他，他也没有听见任何人提起过，为何墨云泽会知道，还有他身上的七幽断肠散？
　　他到底是谁？这人就像一个谜团。
　　柳璟舒不是没想过，他墨云泽就是魔教宫主墨离，可是好多地方又不像，他有时候真的不敢相信他是那传闻中的那个人。
　　人嘛，孤苦无依的时候遇到一个对自己好的人，总是忍不住去接受，哪怕不知道那人是谁，也不管那人带着什么样的目的接近。
　　柳璟舒穿梭在寒冷的大街上，这里空无一人。
　　他走着走着，突然前方有箫声传来，屋顶上一个人裹着厚厚的白色斗篷，微风吹起他的额前乱发，箫声从他那边传来，显得有些悲凉。
　　柳璟舒见到那身影，微微闭上双目，只听箫声一滞，微风凉凉拂过，身体被人拥入怀抱。
　　柳璟舒猛地睁开眼睛，双手已经被一双冰冷的手给抓住了。
　　头顶传来颤抖的声音：“璟舒，你把我想成什么人了？”
　　静静的，一切都静得没有了声音。
　　柳璟舒没有回答，墨云泽紧紧地把他搂进怀里，好似生怕他一放手，这个人就消失了一样。
　　墨云泽道：“有些事情连我都是身不由己，但我绝不会伤害你，哪怕我自己粉身碎骨。”
　　闻言，柳璟舒那僵硬的身体一颤。
　　也许是他想太多了，有时候被伤过总是忍不住的去提防，哪怕那个人自己曾经那样的信任过。
　　柳璟舒离开了柳璟舒的怀抱。
　　两人深更半夜在寒冷的大街上，站了许久。
　　柳璟舒道：“明天回中原吧，有点想家……”
　　可是说到家时，他苦笑了一声，家？哪里还有家，这漫漫天下哪里还有他的家。
　　墨云泽紧紧地盯着他，见他终于说话了，连忙道：“好，明天我们就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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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原之地，也是进入了凉秋，凄凉的秋风，透彻心尖。
　　一家客栈内，裹着披风的年轻男子，轻轻伸手去接住一滴秋雨，顿时感觉丝丝微凉传来，微风拂乱了他的长发。
　　“好一位俊俏的小郎君，在下这厢有理了。”
　　迎面走来的是一位穿着华服的年轻男子，手中拿着一把黑扇，那男子合上扇子，微微一笑，缓缓出声。
　　柳璟舒看了他一眼，也是附和笑道：“阁下是？”
　　“我家公子是……”
　　“在下乃是一届书生。”
　　男子身边的随从还没有说完就被男子抢答了去。
　　柳璟舒看向男子，此人虽然衣物穿着得体，但是全身上下没有显出华贵的感觉，说是书生倒是更像一个江湖人士，为此柳璟舒忍不住多观察了几眼。
　　男子吩咐随从叫了一桌子菜。
　　他走向柳璟舒，微微拱手：“在下可否有幸请小郎君共饮一杯？”
　　既然人家都如此诚恳了，柳璟舒自然是不好拒绝，何况此人对他还算有礼貌。
　　但是柳璟舒并没有吃什么东西，而是从袖口拿出自己的酒倒了一杯，自己喝起来。
　　那个人看见，笑道：“小郎君，是怕这里的酒菜不合胃口？还是怕别的什么？”
　　柳璟舒陪笑道：“并没有，只是在下喝不惯外头的酒，所以随身自带，望这位郎君莫怪。”
　　男子笑容淡了淡。
　　谈话间，男子身边的随从突然走进来在他耳边说了几句话，男子脸色不太好看。
　　男子起身对柳璟舒道：“小郎君实在是对不住，家中突然有急事，需在下赶去处理。”
　　柳璟舒扬声：“走好。”
　　那个男子走后，柳璟舒饮了最后一口酒，声音沉闷道：“出来吧。”
　　穿着黑色衣服的男子撩开帘子走了出来，手里的白玉箫转了转，眼睛一直不离柳璟舒。
　　他喟然长叹了一口气：“璟舒，你可真受欢迎。”
　　这声音还带着一点阴恻恻的。
　　柳璟舒瞥了一眼阴阳怪气的人，苦笑而不答。
　　但他的不答，换来的是那人的靠近，抢了他手中的酒，一饮而尽。
　　柳璟舒凄然一笑，“事情怎么样了？”
　　墨云泽看了他一眼，道：“如你所想，李筹按兵不动，他可能也知道时机不到。”
　　柳璟舒淡笑了一声。
　　墨云泽又道：“你可还记得楚渊王？”
　　柳璟舒无所谓道：“前朝亲王，他怎么了？”
　　墨云泽道：“他手下的私兵可不少。”
　　柳璟舒知道，当初璟渊皇帝一直没有儿子的时候他就蠢蠢欲动了，到最后皇帝老了才得来一子，他都找各种理由来骗皇帝，还到处说如今的太子不是皇帝亲生的。
　　人人都骂李忠，可人人皆是李忠。
　　柳璟舒神色暗淡道：“我这位皇叔野心可一点都不比李忠小。”
　　“就让他们斗去。”
　　墨云泽看了一眼桌子上的菜，嫌弃道：“这李筹花钱的手笔可一点都不奢侈了。”
　　闻言，柳璟舒漫不经心道：“李忠的二儿子 ，可比第一个有礼貌多了。”
　　听见刚刚那人是李筹，他反而不觉得奇怪，可是那人看着可真的太不像深宫中的人了，可惜了。
　　墨云泽道：“可不是，听见我来就一溜烟跑了。”
　　柳璟舒无奈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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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早晨，客栈的吵闹声吵醒了柳璟舒，他穿衣起来，就发现睡在隔壁的墨云泽早已温好了茶水，正在慢慢地倒茶。
　　穿过热闹的人海，柳璟舒和墨云泽两人步行到皇宫里。
　　他离开京城去北疆已经一两年了，这里还是一点也没有变。
　　只是要到金殿的路上多了一座庙宇，这是前朝没有的，而且还建在金殿旁边，柳璟舒的脚步顿了顿，忍不住多看了几眼这多出来的庙宇。
　　突然脚被什么东西抱住，他感觉右脚重重的，提也提不起来，而且柳璟舒觉得有一双小手在摸他的腿。
　　他低头一看那罪魁祸首，一个十岁左右的小男孩正蹲在地上，双手正紧紧地抱住他的大腿。
　　男孩抬起头，边解开蒙住双眼的布条边开心地喊：“阿永，我抓住你了，你输了。”
　　小男孩露出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看着柳璟舒，连忙退后，道歉道：“对不起，我……抓错了，阿永……阿永呢？”
　　柳璟舒本就喜欢孩子，特别是像这样眼睛大的孩子，顺手把他扶了起来，忍不住多看了几眼。
　　那孩子又看向了旁边的墨云泽，连忙垂首道：“墨国师。”
　　墨云泽看了他几眼，点点头。
　　一个小公公模样打扮的男子跑了过来，喘了一口气，道：“三殿下，你怎么跑这边来了。”
　　这个孩子正是李忠的第三个儿子李衡，小公公还向墨云泽行了礼。
　　李衡被小公公带走了，柳璟舒望向那孩子消失的背影，同一个地方，同一个地点，他十岁的时候也是这样蒙着双眼跟着他的父皇玩这游戏，不过他当时抓住的是刚回宫复旨的大将军李忠，他当时蒙着双眼并没有看清楚李忠的神情，李忠也没有瞧见他的面容，就被刘昌旁边的公公抱走了。
　　这事还是刘昌后来告诉他的，不然他都不知道自己抱住的人是李忠。
　　见刘璟舒在发愣，墨云泽拉他袖子摇了摇，道：“璟舒，怎么了？”
　　柳璟舒恍惚惊魂归来，道：“没事，走吧，进殿。”
　　依旧是舆论纷闹的样子，有人在窃窃私语，有人在闭目养神，李忠正在搂着一位妃子喂酒，你浓我亲，见他们两个人进去了，那声音才静了下去。
　　“陛下。”墨云泽和柳璟舒同时道。
　　李忠推开怀里的女子，看向来人，清了清嗓子，一副老气横秋道：“国师回来了，杨正已经讲明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他看向柳璟舒，见那年轻男子眉间那不屑一顾的骄傲，在心里暗暗赞许了一番。
　　李忠看向柳璟舒，“此去北疆平乱，你也出了不少主意，我觉得柳少侠适合朝堂。”
　　此人若是能在朝堂上为他出力，那定是一位好的谋士，想当初第一次来朝的时候，一个十八九岁的少年，心里能丝毫不乱，性格稳定堪比墨云泽，李忠就是喜欢这样的人，一边看着傲娇无比一边在他手下为他所用。
　　闻言，柳璟舒道：“在下一介草民，陛下严重了。”
　　李忠覆手于背后走下来，笑眯眯地看着柳璟舒，“国师觉得朕这个提议如何？”
　　墨云泽淡淡回答：“甚好。”
　　李忠哈哈大笑：“你看，国师都觉得不错的人，朕就给你一个官位。”
　　“我觉得你非常适合文官。”
　　柳璟舒拱手道：“谢陛下抬爱。”
　　李忠回到座位上，翻看了几眼桌子上的奏折，看向下面的人道：“那就大学士，如何？”
　　不只是柳璟舒一惊，下面的人除了墨云泽全朝官员都是一惊，瞪大眼睛，支支吾吾半天说不出一句话。
　　大学士，虽然此官没有什么实职，但那也是名副其实的一人之下万人之上，那是正一品文官，和当朝国师并列，谁也不知道这皇帝要干什么。
　　大家大眼瞪小眼了许久，才有大臣道：“陛下，万万不可，大学士乃是太师级别的人物，这……”
　　“望陛下三思。”
　　李忠无视了朝中大臣反对，对着柳璟舒道：“大学士自然是太师级别人物，以后皇子们的教导就由柳学士负责。”
　　说吧，写了一个奏折给身边的公公，对着刘公公道：“以后三皇子就交给大学士了。”
　　柳璟舒神情不明所以，看了一眼墨云泽一眼，又对李忠道：“谢陛下。”
　　李忠揉了揉眉头，又对柳璟舒道：“柳大学士可知传国玉玺？”
　　柳璟舒表情诚恳道：“听闻随着璟渊皇帝的死亡而消失了。”
　　李忠摇头：“不 ，传国玉玺还存于世间。”
　　柳璟舒心里的寒意蔓延了全身，发现李忠正在看着自己，难道他的身份……
　　他正想着，又听见李忠说：“璟渊太子已死，传国玉玺定被流传在某一个地方，柳大学士给朕搜搜看。”
　　最后声音喟然道：“我相信大学士定不会让朕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