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高校级的诅咒师》午时三

12、追问爱花人

　　“不过，我可不光只是因为菜菜子和美美子的事找你喔。”
　　堕花十看了一眼在千叶刃也手上一闪而过的丝线，不大在意地说道：“啊呀，是咒力不受控制了吗？没关系，诅咒师总是这样，以后你就习惯了。”

　　“没有完全控制的方法吗？”
　　千叶刃也问道。

　　“教主大人倒是擅长，毕竟是东京咒术高专出身嘛。”
　　这一点上堕花十没有隐瞒：“我们这边其它的人大多数是在小时候莫名其妙就咒杀了人，然后自然而然地成了诅咒师的。”

　　“那样啊。不过我想即使是诅咒师，完美控制咒力的方法也不是没有……”
　　千叶刃也点了点头：“话说堕花小姐找我的原因是什么呢？”

　　“我们收到线人的报道说，医院那边出现了诅咒。教主大人现在走不开，不过只是二级的诅咒的话，我一个人都能抓回来，但是考虑到要让你锻炼一下，就来喊你了。”

　　……

　　“这家医院是接收患病犯人的医院吧？”
　　到地方后，千叶刃也很快就认出了医院的名字。

　　因为常常有犯人保外就医的缘故，这家医院同样在有点偏僻的地方，周遭环境压抑幽静，生出诅咒倒也不是让人意外。

　　“是的。”
　　堕花小姐笑着对他眨了眨猫眼：“你的那场事故，知道死了多少人吗？”

　　“没数。总地说来，除了你以外，只有两个人活下来了。一个是重刑犯星野，另外一个是B区狱长高杉。”
　　她没有卖很久的关子，只是交代了一下这件事，然后仔细观察着千叶刃也的表情：“他们现在都还在这座医院里接受治疗。考虑到这一点，感觉你来见见他们会开心一点……至于诅咒什么的我来就好了。”

　　“开心？”
　　这个词让千叶刃也感到茫然。他不明白为什么堕花会这样想；然后他按照只能按照自己的思维模式来，忍不住有点皱眉：“你的意思是说，希望我杀了他们以绝后患吗？这也不是不行，只是没有必要。”

　　“……啊？”
　　痴呆的堕花小姐。

　　她终于意识到自己好像搞错了什么：“等等！我是说，以后你诅咒师当久了，总会有上通缉令的一天的。然后那个时候就没现在那么自由，见到以前认识的人也会尴尬……”

　　堕花十分认真地把千叶刃也当做自己的家人。
　　这本来是很不可能的事，但作为一个没那么多花里胡哨心思的年轻美女，虽然堕花十不管是做盘星教的财务还是做诅咒师都不是很擅长，但某个意义上认定的事就不会轻易改变。

　　即：被要求接纳千叶刃也，堕花十就会不自觉地为他着想——虽然这种着想有时弄巧成拙，但本质上却出自善意，是近乎可爱的笨拙。

　　但这也造成了她此时完全跟不上千叶刃也的脑回路：这个孩子都不会害怕吗？不会感觉难受吗？就算是罪大恶极的犯人，但那些人的确死在了他面前……会留下心理阴影吧？

　　正是因为担心千叶刃也为那件事过度苛责自己，堕花十才在听说这家医院里有二级诅咒的消息后，没有查明真伪就主动申请带千叶刃也来这里查看：她希望还活着的高杉和星野能够让千叶的心情愉快一些。

　　【原来是这样吗？】
　　因为她心思完全写在脸上了，所以千叶刃也才后知后觉地想明白：堕花十来这里并不是如他所想，出自‘逼迫他亲手杀过去认识的人给她看看，和过去的自己一刀两段’这种阴暗想法。

　　“……的确有开心一点。”
　　他想了想：“我不喜欢没有闪光点的犯罪行为，那种事情浪费时间，让人感觉‘没必要’。”

　　“犯罪……？”
　　堕花终于正视起这个在千叶口中频频出现的词：“什么意思？”

　　“是那样的。为了某些原因杀死某人也就是杀人罪，一种外在表现激烈的犯罪形式。”
　　在她迷茫的目光中，千叶刃也补充说明了一下：“不过在这种情况下性价比不够高。”

　　“存在就会留下痕迹。杀死他们的话虽然补上了一些缺口，却又会留下新的疏漏，尤其是高杉狱长交游广泛，想要不被那些警校的名犬咬上一口很麻烦。”
　　他没有提到星野，因为星野大概算是那种即使被谋杀也不会有人想要为他找出凶手的人。

　　“不过如果你们强求我去做的话……”
　　那么就变成‘有必要但是无闪光的犯罪行为’了，千叶刃也有些不耐烦想道。那种……

　　“不是这样的！”
　　但堕花十中途打断了他的话。

　　“我是为了千叶开心一点才私自请求教主大人允许我带着千叶来看看他们的。”
　　她郑重地宣布道：“我算不出‘犯罪的性价比’这种东西，但反正诅咒师想怎样就怎样就好了。”

　　因为诅咒师往往没有很长的寿命可以挥霍，无论是遇到强大的诅咒还是强大的咒术师都会身亡，所以明明处于枷锁之中，背负可耻的罪孽，却依旧可以快速飞行。

　　“随心所欲地去见见他们，或者四处走走，观察一下诅咒的痕迹——总之想干什么都行。我去把那只诅咒抓住就回来找你，说不准它以后就是你的陪练了。”
　　其中的一只鸟——这是在说堕花十小姐——对千叶刃也轻快地挥挥手。然后，她的身影迅速地消失在了医院的楼道中。

　　“是么？”
　　千叶刃也很想说，堕花小姐你落荒而逃的样子太明显了。毕竟她甚至忘了告诉我那两个人的病房在哪里……

　　不过这种事情早就知道了。少年目不斜视地避开这里的医护人员，走到某间病房外，然后敲了敲门。

　　“请进。”
　　里面的人答道，然后缓慢地补上了一句，似乎没有想过除了来换药的人还有谁：“不过，点滴还没落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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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给你寄来了手冢治虫的全套漫画，然后发现《阿拉蕾》是鸟山明先生的作品。”
　　千叶刃也这样说时，消瘦单薄的身体正站在窗边微微低头往下看：“然后我重新寄了《阿拉蕾》过来。但让我没想到的事，我会比走神的邮差先生到的更快。”

　　“是这样的，我当时也吃了一惊。不过手冢治虫先生的漫画也很好看。”
　　回答的人似乎在笑：“当时还以为有人恶作剧，或者说是寄给其他人的。护士先生给我带过来的时候我反复向他确认了好几次，他都快被我问烦了。”

　　“护士先生？”

　　“是啊，是男性护士。很有趣吧？我很久没出来看了，原来变化那么大。”

　　“如果你是说护士的职责由男性担任的话，我想大概那只是个例。”
　　千叶刃也回过头来：“看上去星野君的精神状态很好，恢复的也不错嘛。”

　　“要感谢高杉狱长。本来还以为会被记者逮住问个不停的……”
　　星野直幸穿着病号服坐在那里，头发被修剪成了比较整齐的样子，显得比在监狱里时年轻有活力得多：“他真是个好人。”

　　对关押自己多年的地方的长官心中并不怀很多恨意，某个方面上说，星野直幸也是怪胎。他的咒力并不强，之所以能在那场灾难中幸存下来完全是因为其它犯人身上的负面情绪更多，更吸引那只咒胎，所以阴差阳错地撑到了救援到来而已。

　　“好人吗？”

　　“算是……吧？”
　　有点不确定的回答。

　　这场意料之外的会面，并不存在于计划之中，而两人之间非要说的话，也只有一面之缘。不知道该说什么好的星野略显局促：他知道千叶刃也的刑期已经结束了。

　　这也就是说，他是有罪的囚犯，而千叶刃也则是已经回归普通生活中的优等生。这种类似于‘身份差异’的隔阂让他几乎说不出话来。

　　千叶刃也还不至于迟钝到发现不了这样一道躲躲闪闪的目光。他再次回过头凝视窗外。而这样一来，两人就不用担心目光意外接触。

　　正在这时，他听见星野低声问道：“千……千叶君。你知道那个东西，是真实存在的，对吧？”

　　“如果你说的是那个蜘蛛卵一样的东西，我想它是存在的。”
　　千叶刃也并没有隐瞒的意思：“而且这个世界的角落里还有更多。杀之不尽。源源不绝。”

　　“……”

　　“你觉得那是幻觉吗？”

　　“那些人都告诉我说，那是我的幻觉。我几乎以为是自己疯了。”
　　星野直幸苦笑起来：“但是我始终觉得是真的。”

　　“那它对于你而言就是真的。”
　　千叶刃也答道。

　　“所以说，千叶君你是去到那边了吗？就是那种超能力者组织之类的……”

　　“恐怕不算吧。”

　　非要说的话，术师的确可以算是常规意义上的超能力者。但是，很明显隶属于诅咒师阵营的盘星教绝对不会是星野直幸想象中的那种正义组织。

　　“那千叶君要怎么办呢？”

　　“不怎么办。”
　　千叶刃也有点好笑地听着星野直幸一个重刑犯担忧他的未来：“如果有怪物攻击我，我就杀了它。如果没有那种怪物来攻击我，我就普普通通地继续生活。”

　　“……”
　　这倒也是。毕竟现实并非那种只要找到鬼王然后杀死它的勇者斗恶龙游戏，而是混杂着各种烂事的苦难之书，必须一页一页翻看下去，才能知道为什么是那样的结局。

　　千叶刃也看到，外面堕花小姐放下的帐消失了。她似乎已经达成了自己‘抓住二级诅咒’的目的——于是他和星野直幸道别：“祝你早日恢复健康。”

　　以后也不会再见面了吧？
　　这样想着，他虽然不抱有任何希望，却还是询问了星野直幸一件事：“星野君，我私人有一件事想要问你。你知道大概三年前，有东京那边的杀人犯被押解过来吗？”

　　“三年？”
　　话题回到星野直幸熟悉的监狱，他顿时放松了一点：“我们这里的杀人犯很多，三年前被从东京押解过来的大概有十几个。不过我记不大清楚名字了。很重要吗？”

　　千叶刃也偏头想了想。
　　或许是在权衡利弊？也或许仅仅是在回想什么。

　　“非要说的话，那个人参与杀死了我的亲人。”

　　……尽管是这样听起来十分悲伤的话，从他口中吐出来也仿佛充斥着虚情假意。
　　任何一个人看到他那张仿佛正在不知廉耻随意编撰的俊秀脸颊，恐怕都会不免会对他或多或少地生出那种生理性的厌恶吧。

　　故而，此刻他那张漠然的脸正侧对着窗外，注视着楼底那些刚刚被医院护工浇灌过的花草。

　　“那个人应该很喜欢花。怪异地，近乎于癫狂地喜欢。”
　　一个由侧写中生长出的形象逐渐在他口中清晰：“而且有恋尸癖的倾向。不过这一点很难被发现……他或许外在会表现为，深谋远虑，甚至十分温和。”

　　“星野君，你的印象中，有见到过这样的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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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不知道为什么有种公路片（……）的感觉。散散碎碎和人相处中逐渐开启主线。
因为在冬季0卷电影到来之前恐怕不会有很多人喜欢夏油老师，所以可能这篇文也会不紧不慢地写了。
目标是在0卷电影到来的时候用完结进行献花（？）
现在小刃视角里的诸位
夏油杰：救过自己的奇怪教主，暂时是老师，饭票
菜菜子：幼稚的小姑娘，成绩好差啊
美美子：幼稚的小姑娘，犯罪种子（?）
丑宝：我死也不会和它结婚的
渡边春太：已经没有了利用价值的小少爷
堕花十：不聪明的大姐姐，好像很容易死
星野直幸：不聪明的大哥哥好像更容易死
五条悟：白毛黑死牟plus（某麻辣教师：？不是那个六眼啊）
（设定这里《鬼灭之刃》是漫画。）（笑死，漫画里的漫画，无敌的套娃）
另：以为《阿拉蕾》是手冢治虫漫画作品，然后给星野寄错书了的小千叶是屑。
（反复鞭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