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河令]暂借星火》风月剪

8、第 8 章

　　“温姑娘？”
　　温衍被两大刺客缠斗，还要护着成岭，终于能腾出点空来：“周絮，你怎么来的这样慢，果然酒驾误事。”
　　站的近了，都闻到他那一身清冽酒味。
　　周子舒待答，就见又有一人加入战局。温衍倒是不惧，可此刻已是子时，只怕周絮的那内伤随时……
　　这厢没想完，见他果然浑身一震，就该死的吐血了。
　　温衍忙随成岭一起搀扶着他：“你没事吧？”
　　周絮气息不稳，却笑的从容：“不过是吐了点血，能有什么事。温姑娘站远些。”
　　温衍也不问，就稍退一些，只见周絮一抬手，一排绵密银针就射了出去。
　　我靠，暴雨梨花针？
　　温衍脑中有个念头一闪而过，可还来不及细想，就听一声巨响，四大刺客之一的魅曲秦松被扔掷在地上，与那蒋老怪一块做了鬼。
　　“主人。”
　　“温叔！”
　　温客行见周子舒受了伤，眼神一凛，飞身上台。
　　温衍早识趣的站远了些，去追那两人：“主人，你带周絮成岭走，我去会会她们。”
　　临走前还怜爱的摸了摸成岭的头：是人是鬼都在秀，只有成岭在挨揍。
　　幸好她随顾湘追出来，来得早些，没让成岭挨刑。

　　温衍随那二人追出，没多久便见一群血肉模糊的僵尸状“人”丛丛林立。
　　温衍思忖，这些似人非人的，似乎……有些眼熟？
　　正想着在哪见过，再往前两步，就见一人怀抱琵琶从天而落，月色朗朗之下身形飘逸俊秀，背着光有些看不清脸，但看那繁复的编发似乎并非中原中人，倒像是自南疆之地来的。
　　温衍行入亮处，月光映照在那人脸上。
　　是个美人。
　　带了些邪性，让温衍想起未遇见周絮前的温客行来。
　　可那人却突然变了脸，目光死死盯着温衍。
　　……这眼神，温衍差点以为自己与他有过什么“不共戴天的夺妻之仇”。可她实在想不出自己何时与他见过。
　　那人唇角含笑，却如带着月光的幽冷：“怎么？你已经把我忘了？”
　　温衍一边防备，一边也笑：“此等美人，我若是见过，这辈子化成灰也能记得，想必你是认错人了吧。”
　　那人不知为何，笑容却似去了些霜冷：“你这是在夸我……长得好看？”
　　“……”
　　他这一笑，连眼尾都有些上提，显得有些孩子气。
　　温客行对周絮笑时，像眸中生花；周絮笑起来，像眸中有光，温暖包容。
　　眼前这人，眼中则似含了一湾浅水。大概是月光作祟，温衍觉得他的双眸似乎被露水湿润过一般，显得有几分不合时宜的可爱。
　　那人见她不答，也不恼，笑着看她，还信手在琵琶上谈了几个音：“你不记得我，可我却记得你。西门吹雪。”
　　“……”好家伙，突然扒马甲做什么？
　　温衍每次出来做事，总是用些化名，有时候动静闹得大了，江湖也偶尔出几次传闻。但因是化名完事之后就弃之不用，没多久这些传闻也就自行消声。
　　“又或者，我该叫你叫沈浪？”
　　“还是叶孤城？”
　　……
　　温衍被连扒三个马甲：“你到底是谁？”
　　“还是想不起我？那我们就说一说楚留香这个名字。”
　　…………
　　温衍愣怔几秒，倒吸一口冷气，震惊的连退三步。
　　那人见她脸色，终于愉悦的笑了起来：“终于想起来了？楚留香。哦，不对，现在……我应该叫你温衍。”
　　“你是……蝎儿？？”
　　温衍正自风中凌乱，就听得身后温客行的声音：“衍丫头，想不到你还在外欠了风流债。真是让我意想不到。楚留香？这名字倒是有点意思。”
　　温衍还呆呆的看着那人，实在想不到当初那个被她戏弄的面红耳赤的小孩，如今竟长成了这般模样。
　　蝎揭留波抬眼看向来人，又皱眉对还在发呆的温衍：“他是你什么人？”
　　温衍还未及回答，就听温客行道：“你管我是他什么人？你又是他什么人？阿衍，你过来。”
　　“他叫你阿衍？”蝎揭留波也凝了目光：“你过来。”
　　“……”你们不是为了争夺琉璃甲吗？突然把我扯进去算什么？这什么狗血剧情。
　　温衍待要稍退两步，站到温客行他们身边去。
　　“你……又要丢下我自己走了？”
　　这句话轻若飞羽，若不是温衍站的近，几乎就要消散在微风里。
　　十年前，他说过同样的话。
　　温衍当时只是哄他一句“等我办完了事，再来找你”。办完事，温衍的确也找过他，可那件事办的太久，等她办完事早已是人去楼空。
　　她再回去的见到的只是他父母的灵碑。她也打听过，有人见到那个小孩被一群锦衣华服的人接走了，也有人听闻那小孩称一个未露脸的男人为“义父”。
　　温衍自此未再寻过他的音讯，想来他必定进了富贵人家，这样也好，她一个鬼谷的人本就不该与世人多有牵连，对她不好，对他也不好。
　　温衍回忆缠身，一时未动。
　　温客行见她发呆，声音又重：“阿衍。”
　　“你过来一些，我有话跟你说。”
　　“……”温衍觉得自己要被这两人言语分裂了。
　　“你不过来，我就说出温客行的身份。想必这位周首领还不知……”
　　“我立马过来。”
　　不知为何，温衍觉得周絮就算知道温客行的身份也无所谓。但温客行拼命想隐瞒，温衍便不想因自己横生枝节。
　　可他似乎并没有高兴：“你为了温客行什么都肯做？他究竟是你什么人？”
　　……能不能放过这个话题。
　　温衍看着蝎揭留波凝着月色不退的笑意，想起两个字：病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