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河令]暂借星火》风月剪

10、第 10 章

　　温衍低声对歇揭留波道：“这种时候，我是不是要四处欣赏风景，当做没看见他？”
　　歇揭留波轻“哼”一声：“你不会以为青崖山鬼主还没发现谷中有人与毒蝎暗中勾结吧？我虽然不知道这恶鬼头子在想些什么，但顺水推舟之事岂有不做之理。”
　　……
　　勾结这个词，就很灵性。

　　温衍退开了一些，尴尬的笑笑，和无常鬼打了个招呼：“你们聊。”
　　温衍本想说，我先避避。不想歇揭留波还提拉着她的袖子。
　　“……”无常鬼还没从震惊中回过神来，直盯着温衍。
　　歇揭留波皱了皱眉，问他：“看什么看，什么事这么着急？”
　　“蝎……蝎王。她可是鬼谷鬼主的手下。”
　　温衍正色道：“无常鬼，其实我早就对温客行有了二心。如你所见我其实与蝎王有些……私交，继续留在温客行身边就是为了监视他。我也绝对不会跟温客行说今晚见到过你，我们是一个阵营的，撸起袖子加油干。”
　　无常鬼听得她这番言论，更是瞠目结舌。
　　无常鬼被蝎王叫离开的时候，精神还是恍惚的。

　　“蝎儿，我恐怕也得离开了。”温衍抬头看了看月色。
　　“不急。”歇揭留波拽着她袖子就势坐了下来。
　　然后，歇揭留波就撑着下巴盯她微笑。
　　这表情……温衍觉得见过。
　　就是曾经在眼前闪过的那个画面，跟温客行撑着脸看周絮的表情一模一样。
　　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温衍也就随他盯：“你也想要琉璃甲？”
　　“我要它作甚，是义父想要。”
　　“说到这个，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你义父待你好吗？”
　　歇揭留波目光闪动：“好。”
　　回答的这么简短，一听就有问题，但他不想答，温衍也不再深问。
　　温衍叹口气，像小时候那样，捏他的脸。他也不躲，就任她揉捏。
　　他忽然想起什么似的，道：“得想个办法把温客行杀了。”
　　？？？
　　这真是突如其来的骚，闪了温衍的腰。
　　“你叫他主人，我不喜欢。而且你说对他有了二心，也说跟我有私情。”
　　是私交！什么私情？
　　还有，猜测温客行想法的时候不是挺有智商的吗？怎么她随口说一句有了二心，就自动降智了。
　　温衍一开始觉得他用“勾结”这个词是自我认知清晰，现在发现只是和小时候一样，整个一文化大沙漠。
　　温衍很遗憾的提醒：“你打不过他。”
　　“杀一个人的方法有很多，譬如……”
　　“打住。”温衍对他的各种杀人方法没有兴趣：“我不知道你的义父要你做什么，但如果有人想伤温客行，得先过我这一关。”
　　温衍想了想：“周絮也不行。”
　　“……顾湘也不行。”
　　“……曹蔚宁也算上。”
　　就……人还挺多的。
　　温衍还待要说，却又闭了嘴。
　　因为她发现对面那人盈盈的笑意从眉宇间消散了，仿佛原本眼睛里落着的星星都黯淡了。
　　“那我呢？”
　　“你对我的耐心永远只有那么一点，关心也只有那么一点。义父当我是棋子，而你当我是玩具。我以前觉得，比起棋子还是当玩具好些，毕竟当玩具的时候你是用欢喜的眼神看我。可现在，我觉得当棋子更好，至少棋子越强越有利用的价值，他会自己来找我。可当玩具，如果我不自己走到你面前，你就这辈子也想不起我。”
　　温衍已然呆住了，仿佛有一团沾水的棉花堵在了胸口，连传递上来的呼吸都是沉重湿润的。
　　她从未想过。
　　她从未想过这些。
　　他说出的每一个字，都像被这幽冷月光凝住了。
　　他已经不看温衍了，只低头抚摸琵琶的弦。
　　“你走吧。”

　　写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