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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蛊息 ...

  •   从酒楼出来,一行人兵分两路,分别前往城西和城北。

      到达城西之前,秦天荷收到崔忆寒传书,说自己有了三十一号逃犯的线索,先行探查一番,让她有事传书联络。

      秦天荷近来感觉崔忆寒似乎有故意躲着自己的嫌疑,也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男人的想法,有时候也让人捉摸不透,她默默感叹道,不由得瞄了陆停云一眼。

      “又在想什么傻事了?”陆停云将她的目光逮个正着。

      “谁谁谁想了!没事不要乱说!”秦天荷带着被人揭穿的气急败坏否认道。

      “你们两个……”贺葵的目光在两人之间扫来扫去,“什么时候关系变得这么好了?”

      “谁跟她/他关系好了。”两人异口同声的否认。

      贺葵疑狐的审视着两人,忽然灵光一闪,道:“天荷你昨日彻夜未归,该不会是跟他待在一起吧?”

      不等秦天荷回答,贺葵以过来人的姿态拍了拍她的肩膀:“不错呀,你们中原人就该学学我们南诏,干柴烈火、及时行乐。”

      “行了,闲话休提。”秦天薇不满的打断。

      如今因女帝在位,崇尚男女平等相交。但已订婚的女子与其他男子彻夜未归,也会引起一些好事者不堪的遐思。

      秦家虽在五姓两家之末,也算有头有脸的世家。若是这消息流传出去,秦家姐妹必然名声受损。

      秦天荷与陆停云都不太关心秦家的名声,但两人都默契的不再接贺葵的茬儿,贺葵感到无趣,便也消停了。

      几人在平静和谐的氛围下来到城西目标人家门前。这户人家看起来还算殷实,住的是独门大院,大门口的红漆应是新上不久的。

      秦天薇上前拍门,里面出来一名身材健硕的老妪。

      “干什么?”老妪语气不善的问道。

      “我们乃天河院学子,听闻此处有命案,特来调查。”秦天薇说道。

      老妪听完,冷笑道:“调查?那短命鬼人都下地了你们还不肯放过他?小心他去阴曹地府找阎王告状。”

      秦天薇忍受着她喷溅的唾沫星子,耐心道:“我们也是想找出事情真相,大娘可否告知实情?”

      老妪翻了个白眼,道:“呵,真相?就凭你们几个小娃娃?想知道实情,去找大理寺啊。别来烦我们一家老小!”

      说完,碰一声关上门,将秦天薇挡在了外面。

      秦天薇:“……”

      成为风纪堂堂主之后,被拒绝的次数屈指可数。这是接到任务以后第二次被拒绝,她有些懵。

      “秦天薇,就这?”贺葵倒是很高兴秦天薇吃瘪。

      “你有何高见?”秦天薇冷声问道。

      贺葵把玩着手中的金环蛇,状似无意的说道:“吱吱说,她身体里有蛊虫留下的气息。”

      “你的意思是,她被下蛊了?”秦天荷道。

      “是呀,不过吱吱说,那气息是子蛊残留下来的。”贺葵说道。

      “可能以这气息追查到母蛊?”陆停云问道。

      “你倒是个懂行的。但吱吱是蛇又不是狗,隔这么远怎么可能闻得到?除非有一滴子蛊宿主的血。”贺葵嗔怪的瞪他一眼。

      一条蛇能闻到蛊虫的气息也已经很离谱了吧。秦天荷腹诽着。

      正在一筹莫展之际,院门忽从里面被推开,一名素白衣服的妇人提着篮子走了出来。秦天荷拉着秦天薇几人悄悄跟在了妇人的身后。

      妇人出了城门,来到后山,在一处坟茔前跪下来,取出香烛纸钱,开始祭拜。

      只见她口中念念有词,眼泪也顺着素白的脸流下来。

      秦天荷心生一计,悄悄的与同窗们说了,几人也半信半疑的同意了。

      妇人祭拜完后收拾好篮子往回走,刚到半山腰,一名提着红伞的少女忽然冲过来,与她撞了个满怀。一时间,白色的纸钱扬得漫天都是,少女的红骨伞也被抛到一边。

      妇人不知所措的看着坐在地上的少女,惊异于她的美貌,愣了片刻才问道:“姑娘,你没事吧?”

      秦天荷秀眉微蹙,说道:“我的脚好像受伤了,可以帮我把伞捡回来吗?”

      妇人不觉有异,连忙去捡伞,她的手刚接触到朝天伞,伞柄上显现出一行字符,接着伞便消失了。

      她来不及诧异,就感到一只手拍在了她的肩膀上。她顺势扭头一看,发现身后站着一个熟悉的人。

      “张郎……”妇人泪盈于睫。

      眼前的人正是她新婚不久的丈夫张深。就在不久前,她有一天回到房中,发现张深倒在床上,被人割去了舌头。

      此时的张深形销骨立、形容憔悴,他微微张口,黑红色的血液从嘴里喷涌出来。他蠕动嘴巴想要说话,却只能发出一些咿咿呀呀的破碎音符,他越是焦急,血便喷涌的越厉害。

      “张郎、张郎,你别急,你想说什么,写在我手上。”妇人哭着伸出手掌。

      张深颤抖着写下想说的话。

      为何杀我。

      “你说什么?张郎,我不明白。”妇人摇着头说道。

      铺天盖地的血朝妇人涌来,它们浸入她素白的衣裙和皮肤上,像蛇一样蠕动着,化为四个字:为何杀我。

      为何杀我。为何杀我。为何杀我。

      “啊!我不是!我没有!”妇人脑中剧痛,捂着头尖叫着。

      “姐姐,你没事吧?”一道清清凌凌的声音将妇人眼前的血色驱散。

      妇人如梦初醒的睁开眼睛,发现眼前还是那个极美的少女,自己仍在城外后山。

      “姐姐为何这般哭泣?可是有何烦心事?”秦天荷问道。

      妇人局促的抹着眼睛,将朝天伞递给秦天荷,嚅嗫道:“没事。”

      秦天荷撑着朝天伞站起身,微微一笑道:“今日遇见姐姐,是我与姐姐有缘。姐姐看起来有伤心事,不若说出来,小妹就算帮不上忙,姐姐心中也舒服一些。”

      少女本就长得极美,笑起来更是光彩夺目,妇人不由被她牵动心神,诉说起来。

      原来妇人名为杨婉儿,家中颇有资财,因她是独女,故家中长辈决定招婿入门。张深便是这个上门女婿。没想到两人刚成亲不久,张深便离奇死亡。大理寺的人来调查,家中双亲态度敷衍。之后更是将张深草草下葬,对这件事讳莫如深。她当惯了乖巧孝顺的女儿,对此敢怒不敢言。

      “姐姐的夫君去世之前,姐姐可发现家中有异常?”秦天荷问道。

      杨婉儿想了想,有些犹豫。

      秦天荷见她不愿多说,也不强迫,说道:“实不相瞒,小妹是逃婚逃来长安的。”

      杨婉儿一愣,随即惊讶的看着她。

      哪怕女帝当政、女子地位日渐提升的如今,背离父母之命也是一件离经叛道的事情。

      秦天荷没有在意她的目光,自顾自继续说道:“我母亲早逝,父亲见我生得好颜色,欲把我嫁给当地恶霸换取银钱。我不愿屈就,便逃了出来。穿金戴银的生活非我所愿,我只求觅得一心人,安安心心过一辈子。”

      婉娘,今后我们好好过一辈子。

      听了秦天荷的诉说,杨婉儿想起张深曾经的话,念及他就如此横死,心中痛楚难当。她心一横,索性直说道:“我成亲没几天,家父便得了怪病,每到午夜便心痛如绞,身体也日渐衰弱。之后有个结巴的游方道士来我家,与我母亲絮絮叨叨的说了半日话便走了。之后家父身体稍有起色,张郎死后,家父竟痊愈了。邻里都说是张郎克我父亲,但我思量良久,必是那结巴道士有鬼!”

      秦天荷听罢,说道:“姐姐可听说过南疆蛊虫?将蛊种于他人身上,那人便如得了怪病,日渐衰弱,最后死得悄无声息。”

      杨婉儿仿佛在浓雾中看见了灯火,说道:“小妹所言当真?天下竟有这等怪事!”

      秦天荷:“不瞒姐姐,小妹在江湖上有个颇通此道的朋友。只需几滴宿主的血,便能找到那下蛊之人。姐姐可愿一试?”

      杨婉儿想着惨死的夫君,点头答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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