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暴》眦末

48、第 48 章

　　文人离开了房间，他的计划在萨比尔这里受到了挫折，但并没有影响他解救人质的想法，他在犹豫自己是否需要去面见首领。第一次见到首领，他俨然一副慈祥的模样，但后来见识到他的残忍，让文人意识到那只是他虚伪的面目。他不能对这个首领掉以轻心，那些看不到的罪恶才是最大的罪恶。
　　他此时又有一些害怕贸然地面见首领，因为一切都充满了未知，他摸不透首领心里会想些什么，就像一只没有约束的野犬，就连狮子都会畏惧三分。但当他想到一个又一个的人质被无辜地杀害，他觉得自己不能停止自己的步伐，哪怕用自己的性命来换取。他脑海中不断地挣扎着，然而脚步却不知不觉地带他来到了首领的住所。他顾不了那么多，毅然地想冲进去，但被门口的两个守卫拦了下来。
　　“你是做什么的？”守卫问道。
　　“我要面见首领，有要事要向他汇报。”文人说道。
　　“你是新来的？是谁允许你这么来找首领？有事去找你的长官，如果再让我看到你便对你不客气。”一个守卫蔑视地说道。
　　文人欲说无言，只是无奈地看着守卫。他的计划彻底地泡汤了，本来为此一时狂躁的内心被泼了一盆冷水。他失望地往回走，不知道等待他的是未知的希望，还是永远的沉沦。没来得及过多地失望，萨比尔又通知文人和斯拉吉执行新的任务。这次目标是一个普通的富商，他在巴尔米拉经营着几家商店，不会有太多的钱，但也不是一个穷人。富商每天很晚才回家，并且一家老小都在家闲来无事，这次任务很容易得手。
　　下午他们来到富商的家门外，又故技重施骗他的家人开了门。留在家中的是一群老弱妇孺，有两位老人，一个女人和一个孩子，孩子还不会走路。萨比尔正在犹豫该带谁走。
　　“在这个家中你们谁显得要重要一点？”虽然这是个愚蠢的问题，但萨比尔还是这么问了，他并不在乎谁更有价值，他只是想有人给他出个主意好带走一个。
　　“你们找错人了，在我丈夫眼里没有人对他是重要的，如果要让他用钱来换取我们，那比要了他的命还难受。相信我你们绑了我们是一点用处也没有的。”女人说道。
　　“你们总是喜欢这么说，但我还是要尝试一下。”萨比尔说道，“那就绑你吧，我们可不想带太多累赘在身边。”
　　“要绑就绑我吧，我了解我的儿子，他断然不会救任何一个人，要死就让我这个老太婆去死。”富商的母亲说道。
　　他们坐在地上抱成一团，恐惧地望着萨比尔。如果真如他们说的富商是一个守财奴，那绑回去的人质又是死路一条。在萨比尔还没来得及下决定之际，文人急忙说道：“如果他们说的是真的，那我们肯定会白忙活一趟，不如等富商回来逼他交出财产。”
　　“经验告诉我，这样我们只会得到很少的钱财，只有给他足够的时间去害怕，他才会交出更多的钱。”萨比尔说道。
　　“相信我，他不会为你凑一分钱的赎金，这样只会让我们白白送了性命。如果你只是想要钱，你就直接找他要吧。”老妇人再次说道。
　　“看样子他们家庭并不和睦，要不我们等他回来吧。”一个手下对萨比尔说道。
　　“好吧，把他们全关到房间里去。”萨比尔说道。
　　“长官，很难想象我们竟然听了人质的话。”另一个手下说道。
　　“我们要的是钱，我可不想花太多时间在杀人上面。你觉得那样很好玩吗？”萨比尔说道。
　　他们在客厅静静地等着，在傍晚时分富商回到家中，当他打开门看见一群陌生人带着枪坐在客厅里，一时吓得不可动弹。当他反应过来转身想跑时，一名手下一把抓住他，捂住他的嘴把他拉进屋内。
　　富商跪在地上拼命地求饶道：“你们想要我做什么？请不要伤害我。”
　　当他反应过来家中少了人，他惊慌地问道：“我的家人到哪里去了？你们把他们杀了吗？”
　　“放心，他们都没事，把他们带出来。”萨比尔说道，“我们来是想向你借点钱，希望你不要吝啬。”
　　富商的家人被带到客厅，同他一起跪在地上。富商说道：“你们要多少，我都给你们。”
　　“所有。”萨比尔说道。
　　“好，我这就去给你们拿。”富商说道。
　　富商谨慎地站起来，慢慢走到房间里拿出10万里拉。他放在萨比尔面前跪在地上哭诉道：“这已是我所有的钱，再也找不出更多了。”
　　萨比尔拿着钱冷笑道：“你是给我开玩笑吗？我来这里就为了这10万里拉？”
　　他举起枪指在富商妻子头上，冷眼看着富商。
　　“我不敢欺骗你，就算杀了她我也拿不出更多的钱来，经历这场战争，已经没剩多少钱了。”富商说道。
　　女人绝望地将头转向一边，她不敢看厄运将发生在自己身上。
　　“看来在你心中，你的家人确实没有钱重要。”萨比尔说道。
　　萨比尔站起来用枪狠狠地砸在富商脸上，并命令手下对他拳打脚踢。没打几下富商便跪地求饶道：“请不要再打了，我在银行里还存有一部分钱，我都给你们。”
　　他拿出银行卡交给萨比尔。萨比尔问道：“里面有多少钱？”
　　“将近100万里拉。”富商说道。
　　“好，明天我陪你去取钱，等我们拿到了钱自然会放了你们。”萨比尔说道。
　　萨比尔把人质关进了房间并严加看管着，文人和斯拉吉度过了一个极为疲惫的夜晚。第二天早晨，萨比尔让人将富商的家人捆绑起来，胁迫着富商来到了银行。这时银行里除了工作人员和两名保安还没有其他人，四下里十分的安静。萨比尔亲自押送富商到柜台前，并与他保持着很近的距离。工作人员问他要取多少，他望了萨比尔一眼犹豫地说道：“所有。”
　　萨比尔拿着钱押着富商往回走，当走到保安跟前时，富商突然跑到保安身后大喊道：“他是劫匪。”萨比尔见状立刻跑了出去，两名保安持枪追了出来。萨比尔躲在一辆车的背后，往后退了出去，其他人拿着枪上前与保安发生了激战。这时没有人看管着文人和斯拉吉，文人对斯拉吉说道：“现在就是机会，我们快跑吧。”
　　正当他们想要转身逃跑时，萨比尔冲了过来叫住文人：“快上车去！”他们被萨比尔拉着上了车，随后其他人也退了回来，匆忙离开了。这可是一个绝佳的机会，但两名保安的实力实在太弱，他们根本无法拖住萨比尔他们，但所幸的是并没有人在此次事件中受伤。
　　回到基地萨比尔拿着钱打算去面见首领，其他人都各自散去。文人拉住萨比尔说道：“能带我一起去面见首领吗？”
　　“你打算做什么？”萨比尔问道。
　　“给我一次表现的机会，相信我，我会做得更好。”文人说道。
　　萨比尔打量了下文人，他觉得文人不过是一个小角色，带他就像是带了一个跟班，觉得并没有什么不好的。他们走进了首领的房间，房间中光线昏暗，已有人在这里同首领在谈论着什么。真可谓是冤家路窄，走近一看那个人正是扎希德。
　　“萨比尔，你来了，是有新的收获吗？”首领说道。
　　“是的，刚获得一笔赎金。”萨比尔说道。
　　“你可谓是抓人质最少的一个，但每一次都会有收获，这让人感到十分的欣慰。你的奖金稍后我会让人给你带来，不过多抓些人吧，总没有坏处。”首领说道。
　　“好的，可现今真正的富人并不多，很容易抓错人，不过我会让下面的人再勤快点。”萨比尔的话似乎在刻意为扎希德掩饰着什么。
　　“这说得太对了，我手下的那群蠢货给我抓了一大堆人回来，可没几个能成事的。”扎希德急忙说道。
　　扎希德主动把话题谈到了人质上面，文人心中倒是窃喜，他站了出来顺着这个话题说道：“首领大人，如果你同意我愿意在那些交不起赎金的人质身上再做一些努力，如果幸运的话，我希望能为你多创造一些价值。我是说正好我们没有那么多人质。”
　　扎希德听后顿时心中大怒，他抓起文人的领口大声说道：“你是在质疑我的能力吗？”
　　“请息怒，扎希德，是我没管教好手下的人，我们绝不会来干涉你的事情，也许他只是好心用错了地方。”萨比尔说道。
　　“放开他吧，扎希德。我记得你，你是那个中国人，现在你终于尝到甜头了？不过我得告诉你，人质得靠你们自己去抓。扎希德为组织带来的成果足以证明他的能力，这点我是一点都不怀疑。萨比尔，你给我说说这位外国朋友的表现吧。”首领说道。
　　“他和其他人一样表现得还不错，只是有些事还有待磨练。”萨比尔说道。
　　“和我想的一样，当你有足够的能力了再来质疑别人吧。你们先下去吧，我还有话要和扎希德说。”首领说道。
　　“你怎么能说出如此愚蠢的话，你让我在首领面前颜面尽失，我怎么会答应带你这个蠢货去见首领？”离开房间萨比尔愤怒地说道。
　　“很抱歉，长官。你应该知道我丝毫没有想损害你的意思，我以为自己可以努力做到博取你和首领的欢心，但现在知道那是一个错误的想法。”文人说道。
　　“停止你那些幼稚的想法吧，我知道他们杀人质是中饱私囊，但这又能怎么样？你不去过问这些大家还能相安无事，但你去冒犯他，只会逼他除掉你。不只是你，我也可能是他们报复的对象。如果你再做让我难堪的事，我会先杀了你。”萨比尔说道。
　　文人的努力再一次受挫，在这群人面前他受尽了屈辱，但他并不后悔，也不害怕，他只是用尽各种办法尝试着挣扎。他会做一只听话的小羔羊，但他知道要杀出重围，他还需要一副狼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