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牌异界[无限流]》云里有

20、20.118 我早知道会有这一天的

　　纳尔澄澈漂亮的眼眸有些涣散，原来他们的神灵是维鸟啊。
　　这道结界当年在那样惨烈的灾难中牢牢护住族人，现在也让他们瞻前顾后，束手束脚。他们希望拥抱新生活，可也舍不下前人的牺牲。
　　“维族对不起当初伸出援手的人族，我们带去了危机的消息，却很遗憾不能分享度过危机的方法。”幽维族族长嘶哑的声音传到耳畔，无法言喻的悲凉，“利用他们的名声稳住族众这件事，是当年幽维族的决定，族人们是无辜的。因此我幽维族一直退守阁楼，隔绝阳光和声音，日夜反省祈愿，只求能平息一二内心的痛苦和愧疚。”
　　百年来，幽维族的族人带着不甘和亏欠一个接一个离去，这样回归神灵的怀抱也说不清是救赎还是还债。
　　他应该是太久没有说过这么多话，嗓音沙哑，潜藏的情绪好像找到了缺口，横冲直撞地漏出来，“为了族人，幽维族用生命和信念反复研究结界。”
　　“这道守护结界的代价着实惨重，不仅带走成千上百维族前辈的生命，也让后辈的体型巨变，寿命大减。我们的生命力与守护结界联系紧密，哪怕不再支撑结界，还是快速流逝着......所以，幽维族想用最小的代价，将消散的生命力利用起来。”
　　他们预料到了资源危机，一直在为此做准备，无论是以祭祀的名义早早收集储存资源，还是致力研发破解守护结界，希望万一将来不得已做出打破结界离开房城的选择时，还有机会复刻祖辈留下的‘瑰宝’。
　　“可我们再做不出一道一模一样的，怎么尝试也不行，白维族为植物供灵力的、黑屋监.牢和阁楼这道结界都是幽维族后人耗尽心力研究出的仿制品罢了。”
　　他呐呐抬头，浑浊的眼珠透过泪水，好像能穿过屋顶，清晰地看到结界里游荡的‘灵魂’和外面无尽的星云，“那样深刻的决心和力量仿佛随着建立守护结界的前辈们一起，义无反顾地投身回神灵的身躯，化成沉默却耀眼的星辰，尽管再执着的守护照耀维族，却隔着最远的距离。”
　　那样遥不可及，所有维族伸手难启。
　　路远马沉重地叹气，维族族众生活在安宁的谎言中，恐怕永远猜不到幽维族和维族前辈为他们背负了多沉重的真实。
　　幸好世界并没有放弃维族。
　　维族不需要再感到害怕，他们都是被世界意识召唤而来的帮助者，憧憬维族打破内心和身体的枷锁，回归世界的灿烂。
　　庄收光非常清楚受到天道宠爱的种族是什么待遇，因此并不担心出去之后维族的处境和发展空间，他更感兴趣的是......“之前送我们出去的阵法也是幽维族研发的？”
　　“这是族内传承的阵法，我们的传承并不多，至今被完整使用的只有这两样了。”白胡子老头低头抹去泪水，挫败地摆摆手，“我没有多余的精力支撑大型阵法，你们要是还想出去，就自己去开。”
　　“这样联通外界的阵法不会对大结界有影响吗？”知晓真相后，路远马的态度小心了很多。
　　“结界当年抵御灵力剧变的冲击后，就出现一道细小的难以察觉的裂缝，但还是保了我维族百年平安，”老头神色黯淡，“我就是把你们从缝里送出去的。”
　　任务者们无所适从地对视几眼，那为什么不把族人从缝里送出去啊？
　　就算不全送，送一部分出去探路也行啊。
　　咱也不知道，也不敢问。
　　老头人老了，感知却还很灵敏，他明白外族人在想些什么，无奈道：“我何尝没有试过？可陆续送出去的几批勇士们全部杳无音信，找都找不回来。”
　　哪怕灵力回归，这个世界依旧不是什么好相与的，暗流涌动，危机四伏。万物复苏，谁都要生存，维族的实力却大幅度削弱，外忧内患，叫他如何敢做决定。
　　可说到底......
　　“我早知道有这一天的。”它来的再晚也会来的。
　　不管是提前百年存储，依然抵不住消耗，日渐匮乏的物资，还是族人们对于自由的渴望，前人的付出只应该成为他们重振士气，拥有新生的动力才对。长歪腐烂的伤口不再度撕裂新生，就永远好不了，再痛，再不舍也值得。
　　他何尝不明白。
　　“只是忍不住想有底气一点，更多一点。”
　　庄收光眯眯眼，“所以您收到我们进来的消息之后，心知机会的来临，于是借白维族施计，后来又送我们出去，也存了试探我们的意思对吗？”
　　突然闯入的外族人，会带来外界的信息和新的思考方式，如果验证了他们的能力和人品，这就是幽维族多年来一直在等待的突破口。
　　族长腆着老脸一笑，又有了几分生动神情，“外族后生倒是厉害。”
　　他视线一转，细致地观察容貌昳丽的精灵纳尔，“白维族的种植物都是你救回来的？”
　　纳尔碧眸沉静无澜，认真道：“是的。我能帮助维族找到最适合种植的栖息地，事实上，我们已经有了预选。”
　　族长得到答案，嘴角松动了些。
　　总算没有白费功夫。
　　“那每年被收下的祭品呢？”方漫忍不住问道。
　　老头道：“当年的幽维族被牺牲了大多半，剩下的这几年也都走了，只剩下我，怎么能不为将来考虑。”
　　当下是因为每年祭祀后发放备好的物资们需要有合理的交换解释，而未来......他指指祭台，“基本都被我收着了，就当作冲出牢笼的那一天，前辈们送的贺礼吧。”
　　所以从头至尾，人族的囚.禁、祭祀的物资等都是幽维族煞费苦心，自导自演的一出戏。
　　白胡子老头露出一个苦涩的笑，走到现在，为了抓住机会改变维族的现状，他必须对维族公布真相，希望族人不要因为巨大的打击而做出什么偏激的事。
　　看故事终于告一段落，任务者们开始七嘴八舌地为维族出主意，盛情介绍着新生的星球风光，言语间少不得把外界的生机盎然夸大几分。
　　“在哪死不是死啊？”江望亭自嘲一般笑笑，眸色却执着认真，“有了眼前的生机，何必纠结过去。”
　　他最能明白，只有抓住那一丝机会，一切才有了可能。
　　老头站在原地，表情肃然，一圈圈地扫视这群外族人，那谨慎又锐利的目光叫人难以招架。道长站在首位，大大方方地接收幽维族族长的审视。
　　良久，他收回视线，沉沉的面色让人看不清情绪，“明天就是祭祀，我会向神灵请示，祭祀完还要听取族人的意见。”
　　这群人就算暂时通过了他的考验，却还没有获得他族人们的信任。
　　“你们可以在房间里休息，我要在这为祭祀做准备。”
　　众人不好打扰，依言退回房间内。
　　“这下任务应该快完成了吧。”周扬舒了一口气。
　　路远马掏出卡牌，再度阅读着任务，“房城的秘密基本差不多了，至于白维族的搬迁，明天祭祀上，其他几族的态度会起到很大作用。”
　　“白维族已经被我们说服，黑维族有达西，蓝维族的话......”他顿了顿，“其实最大的问题是明天幽维族族长将真相公之于众，受到打击的其他几族会不会因为胆怯或者对结界的顾虑，而改变主意。”
　　到了这一步，明天的祭祀绝对不能掉以轻心。
　　庄收光勾起神秘的笑容，俊美无涛的容色莫名添了丝邪气，“我有个法子可以试着保留他们一部分结界，多少留个念想。”
　　路远马眼睛亮了，“快说说。”
　　道长示意小哪儿和路远马附耳过来，低声大致解释一番。
　　纳尔和路远马对庄道长的大胆和奇思妙想感到惊奇又佩服，反倒没太纠结这个方法的成功率。几人都明白，维族此刻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但凡有两全其美的办法，估计都愿意冒险一试。
　　若真能成功，不就为他们的搬家大业又加了筹码？
　　纳尔身为同在森林里栖息的种族之一，很有几分感叹：“他们没办法复刻结界或许就是因为他们丢失了核心——不顾一切的勇气，这实在是很遗憾，但我相信维族会重新找到的。”
　　任务者们纷纷表示赞同。
　　周扬不敢打扰大家讨论，憋了半晌，才找到话口小小声道：“该吃饭了。”
　　众人这才惊觉，他们从传送到外界开始，时刻处在紧张的氛围里，已经连续十多个小时未进食，胃后知后觉地烧起来，此起彼伏地鸣响出声。
　　周扬见大家终于记起这事，匆忙地补充食物，也舒了口气，其实他在跟狼群打架的时候就忍不住要流口水了，可惜时间并不允许。
　　简直难过。
　　“吃完就轮流休息吧，我先守一个时辰。”道长说完，背靠墙坐下，半倚在门口，漫不经心地盯着没关紧的门缝。
　　其余人抓紧时间就地躺下休息，精灵寻了个干净地方，给庄道长留好位置，合衣睡下。
　　路远马走到庄收光身边，继续低声商量着。
　　夜色深沉入梦，星空璀璨闪烁，如尚不知将要迎接翻天覆地的巨变的维族人，呼吸一起一伏，安宁地打着小呼噜。
　　任务最后一个下午，任务者们压着紧张的心绪，帮着幽维族族长跑这跑那准备东西。
　　方漫重新扎紧马尾，惆怅道：“没想到最后一个参加祭祀的任务竟然是最顺利的。”
　　“若非我们及时找到阵法赶回来，这个任务也悬。”周扬眼睛亮晶晶的，满是跟着大佬冲关的兴奋和庆幸。
　　纳尔听到两人的对话，莫名想起一件早有疑惑的事，“说起来，大家都是盲选，每个任务人数还挺平均的。”
　　哪怕任务者的想法都是尽量选简单的任务，拿到最优奖励，最好还能避开厉害的竞争者，但任务是盲选，增添了很多不确定因素，很难如意。
　　倒霉点的就好些人一起扎堆在一个任务，平白陷入苦争。
　　他们这次副本分选较为平均，下次却也不一定。
　　那如果是队友一起进入副本的话，到底是选同一个任务还是分开好呢？
　　精灵这么想着，也就这么问了。
　　路远马恰好在旁边，答道：“用组队卡牌成队后，整队绑定休息时间和副本时间，任务选择自然都是一致的，在副本期间不允许更改退出，若是受到他人卡牌效力，队伍被拆散则另说。”
　　方漫和周扬顿时惊了，居然还有强制拆伙的卡牌？！
　　“别看我们这次任务还算温和安全，副本任务哪有这么简单，特别是已经失败过，再输一次就要被驱逐的任务者，为了活下去，他们会拿出常人难以想象的狠劲，几乎算是不择手段。所以选择组队互相照应的人很多，先保证小命和任务的成功率，奖励分配等倒可做其次。”
　　但自古钱财动人心，所以就算较为简单的世界副本致死率也是居高不下，一个队伍的队友出于各种原因最后反目下黑手的情况太常见了。
　　庄收光插言问：“若是这样，岂不是很容易造成人数倾轧？”数个小队或单人因为盲选任务撞在一起的概率并不低，不加以约束，某个任务直接空选的情况也有吧。
　　“所以副本有人数干预，小队能匹配的副本本身就是队伍之间的斗争，至于其他原理我也不太明白，总之据我听说的，副本还没有出现几个任务人数过于失衡的情况。”
　　他想了想，又说：“这也是有组织规模的任务者们常见的刷分手法，大量招收新手分派成数个小队在世界副本中通关，拿到的卡牌就上交统一由头领调度，听从安排。而组织里真正有实力有野心的高层任务者通常会在卡牌副本和探索副本里磨炼、专攻，卡牌众多，实力深不可测。”
　　“富贵险中求，那两个副本才是真正的名利场，或者说，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
　　江望亭勾着笑，幸灾乐祸地观察其他人的反应。
　　周扬脸色苍白，忍不住打了个哆嗦，“那，那我还是不去了。”
　　他这种咸鱼去了就是给人送福利的。
　　路远马安慰道：“别怕，你可以找人组队，或者加入靠谱的组织，不求扬名，自保足以。”
　　庄收光似是无意瞥了小哪儿一眼，感兴趣地问道：“组队卡牌也是通过副本获得？”
　　“不是。”路远马耸肩，“我没打算组，所以没见过，想组可以去点星楼换。”
　　纳尔一听去广场，脑海里不由自主地浮出被热情的推销员围攻的画面，木着脸哼了哼。
　　方漫道：“那马哥你为什么不组？”
　　“唉，人心不古，一言难尽。人品过的去的队友难找，又有人品还有实力的就更难了。”
　　说完，众人便心照不宣得将视线放在了庄收光和纳撒尼尔身上。
　　小孩儿哼笑，调侃道：“两位大佬有兴趣带带腿部挂件么？”
　　这两人一个有勇有谋，见多识广，一个有特殊天赋和种族加持，偏都是难得的胸襟广，明事理，实在让人心痒痒。
　　就冲这姿色，放在眼前赏心悦目也划算啊。
　　精灵还没听明白‘腿部挂件’是什么意思，道长便先一步理智婉拒。
　　“多谢抬爱，我们都还是新人，便不托大了。”
　　任务者们倒也识趣地没多做纠缠，继续做准备工作。
　　祭祀如约开始。
　　在这不平凡的一天，下午的阳光不浓不烈刚刚好，维族族人沐浴除尘，穿戴一新。精心准备的祭品先一步在阁楼布置好，各族长如往年一般，带领族人列队，有条不紊穿过楼梯，依据奇特的方位步法，虔诚地守在阁楼地板上祈愿。
　　其中，白维族的队伍末尾添了两个小尾巴，并不显眼，其他族人时不时用视线扫过，隐隐有包围之势——正是受任务者们嘱托“看顾”，从黑维族接回来的其余任务者。
　　白维族族长盘坐在队伍前方，旁边有一道若隐若现的视线一直追随着他，他无法装作看不见，镇定自若地回望过去。
　　蓝维族族长对上他的双眼，意味深长地笑了笑，一双黑眸里情绪不明。
　　“奇帕索利，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他的口型如是说到。
　　白维族族长没心情和他周旋，冷漠地转头闭眼，好似专心沉浸在祈愿里。
　　“嘎。”
　　就在这时，从来只闻其声未见其人的幽维族领地——阁楼木门缓缓打开，打碎了平台静谧肃穆的气氛。维族人纷纷惊讶抬头。
　　阳光下，风惊起的灰尘飘飘扬扬散落在空中，分毫毕现，为从里面走出来的人平添几分圣洁。
　　“加巴瑞族长。”蓝维族族长率先认出为首的白胡子老头，却在看清其他人时沉了脸。
　　这些外族人怎么还没被打发了，甚至跟着幽维族出现在维族的祭祀上！
　　在场的维族人好多都是第一次见阁楼里的幽维族人，一下被吸引去注意力，没注意祭祀里混入了外族人。
　　白维族族长则神色复杂地看着这帮人，他们居然真的做到了。
　　达西端坐在人群中，激动地悄悄捂住嘴，又忍不住冲他们眨眼。
　　道长不动声色地压压手，先别轻举妄动。
　　几人若无其事收回视线。
　　真是太久没有见到阳光了，幽维族族长惬意地眯眼，转瞬又恢复严肃，宣布道：“开始吧。”
　　哦......族人们犹犹豫豫地互相对视。
　　今年祭祀氛围不大对劲。
　　传闻中的幽维族反常的现身让人莫名不安，知情人都察觉到了空气里的微妙动向，绷着脸暗自琢磨起来。大多维族人虽不明所以，但还算安分地跪好，双手合十，继续低声齐念祷文。
　　等祷文念罢，老头从袖中掏出一座神像。神像是木雕的兽型，一只羽毛威严华丽的鸟兽立在岩石上挥翅鸣叫，身姿优雅霸气，竟让人不敢直视。族长尊敬地捧在手中，开始用维族语唱词。
　　“哦里，唔也......”
　　任务者们完全听不懂，江望亭看一时半会儿结束不了，悄悄打了个哈欠。见其余维族人认真地跟唱，配着意义不明的语言，乍一听像是一群婴儿在牙牙学语。他憋着笑，把手掐出好几个红印子。
　　路远马瞪他，示意他收敛一点。
　　唱词还在继续，族长们悄无声息地走动，各自占据一角，点燃早早布置好的秘香。渺渺烟雾画着浪幽幽弥漫上升，环绕着众人，朝圣一样慢慢向神像聚集，维鸟立在一片烟尘中，身姿掩映绰约，踏雾乘风，错眼一看，像要活过来似的。维族的声音愈发空灵，无端端多了几分神秘气息。
　　这样的气氛下，小孩儿停下小动作，老老实实端坐着。
　　纳尔小幅度的歪头，一双好奇的绿眸浸在雾气中，瞳孔里像是被人撒了把揉碎的光，一下子熠熠起来。
　　维族的祭祀和他们精灵族的太不一样，连维鸟也长得不像，精灵山谷的维鸟可小巧玲珑，最会卖萌。
　　他还是喜欢山谷里的，纳尔郁郁地低回头。
　　白雾缭绕，厚重的白烟弥漫了整座阁楼，却独独绕过外族人们，庄收光见状暗自疑惑，莫非这神灵还真会分辨族人不成？
　　没想出个所以然，却突然感应到房城内的结界随着白雾起伏，也波动了几瞬。
　　难怪，他想，这雾气和当初维族人献身的结界恐怕牵扯颇深，神灵不一定会管这么多，可先祖的灵魂挑剔一点就不奇怪了。
　　几刻钟后，烟雾渐消，维族人停下有些沙哑的嗓音，继续闭眼默声祈愿，等待幽维族例行致结束词。
　　加巴瑞族长庄重地收起神像，走上平台中心，他眸色复杂地看着下面跪着的数百族人们，迎着艳阳留下的斑驳阴影，朗声道：“我是幽维族族长加巴瑞，今次，我有重大事情宣布。”
　　几个维族知情人同时一怔，呼吸也屏住，恍然间有了沉重的枷锁即将卸除的松然空乏，和犹如锁链下皮肉被拉扯的刺痛感。
　　族人们睁开眼，面面相觑，偷偷讨论着这个往年没有的环节。敏锐一些的已经有了大事不好的预感，还有些看着自家族长黑沉的面色，吓得不敢说话。
　　“这是事关维族存亡的大事，也是历年来维族和人族之间恩怨的真相。”
　　午后的暖晖下，几乎一切都无所遁形。
　　他深吸一口气，将维族百年来经历的一切娓娓道来，数次哽咽得说不下去，依旧努力坚持着，颤抖着嗓音说完。
　　“人族于维族有恩，是我们愧对于他们。自此，我族奉人族为座上宾，一切待遇至优，一旦恢复联络，定尽全族之力帮助和弥补他们。”他拍拍站在他身后的外族人，“这些就是最近外来的人族，他们给我们带来了外界的消息，以及帮助我们的诚心。”
　　路远马他们赶紧露出一个亲切，可靠而真诚的微笑。
　　然而维族此时此刻并没有人能分出心神给他们，维族族人的震惊慌乱自不必提，几个族长的脸色更是色彩纷呈。
　　白维族族长苍白着脸，第二次入耳的真相不仅更具体全面，还是由幽维族亲口说出，他闭上眼，掐灭了心中那丝侥幸；黑维族族长脸上全是不作伪的吃惊和痛切，只有蓝维族族长面色深沉如水，黑的像要吃人。
　　他转头四下打量，看到其他两个族长脸上的神情和幽维族族长话语间的推崇，还有什么不明白的，这些外族人倒是好本事，短短几天就能动摇维族到这种程度……
　　不能就这么看着！
　　他猛地站起来，大声道：“既然外界的情状已经糟糕到这个地步，先祖们都选择了退避，如今难道还能更好？加巴瑞族长可不要被有心人给骗了。”
　　阴沉的眉眼直直盯着那帮外族人，就差没直接指责出口。
　　幽维族族长早料到这一幕，他幽幽叹了口气，“我也透过结界的缝隙知晓如今外界植株回春，灵气复苏的情形，甚至，还曾派人去外界探查。”
　　什么？
　　道格拉斯族长没预料到这点，容色愈加难看，暗道失策。
　　白维族族长眼睛一亮，忙不迭问：“有结果吗？”
　　白胡子老头握紧拳头，错开视线，艰难挤出字来，“他们......都没能回来。”
　　没回来……
　　在场的维族人接二连三听到过于沉痛的消息，呆呆愣在原地，表情近乎于崩塌。几个外出人员的家人到今天才知晓了整件事情的始末，慢慢回过味来，登时无力地瘫坐在地上，悲从中来，掩面低声哭泣。
　　细细弱弱的哭声汇聚在一起，变成海浪源源不断地敲打着心岸，浩荡地激起大片悲恸的回声。
　　无法给族人安全保障的羞愧直直往人心上戳，族长们不忍地别过头，压抑得红了眼。
　　“所以外界根本就不是我们能存活的地方！”蓝维族族长激动地快破了音，经年积攒的怨愤一股脑涌上来，就算灵气复苏了又怎样？这个世界依旧容不下他们！
　　加巴瑞族长没有回答，他转头看向这群外族人，话音慎重而肃然。
　　“你们就是维族的机会吗？人族的勇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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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本台记者前方报道，
白维族族长：我叫奇帕索利
蓝维族族长：我叫道格拉斯
幽维族族长：我叫加巴瑞
黑维族族长：明明是四个人的电影，我却始终不能有姓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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嗷嗷嗷啊夏天的第一场暴雨给了我当头一击，蠢作者重感冒加喉咙发炎，天旋地转，话都说不出，只能躺尸家中，小可爱们容我缓两天......
维族同款苦涩笑容：（
最近换季，大家千万要保重身体啊~~~
感谢在2021-05-04 15:58:03~2021-05-06 15:44:59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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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