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邪路：秦广卷》笑花生

56、六、相思影：5、抉择

　　水墨洞府，相思提心吊胆拉着双双往洞外走，感觉迷路，找不到出口，不由得害怕，忽觉心口巨痛，耳边传来一丝双双声音不断呼唤“相思，相思---”似乎是出了什么事，可回头却见双双仍在身边，心中不解，怎会有如此错觉。
　　难道是忤逆了那水墨，他要收回自己的皮囊？
　　正在踌躇，一个转弯正撞上那谛听白狗，谛听怒道“就知道自己逃---”话未说完正看到那扮作双双的瞿如笑的诡异，心想不知那倒霉鸟儿又要耍什么花招，赶忙闭嘴。
　　瞿如暗自与双双交换，一来是为了迷惑那袁天罡，好找个机会将被困的人带出去，二来也多少有些担心那相思会为了皮囊真做出什么，不过刚刚看来似乎担心的有些多余。
　　身后忽然传来水墨嘶鸣声，一股热气从身后涌来。
　　相思多少有些紧张，下意识摸摸自己脸面，感觉到了真实，这才放下心来。
　　瞿如转身跳到谛听身后躲避，一边打趣道“看来这物今天算是活到头了。”
　　谛听伸个懒腰道“小妖来来，正好爷有些手痒。”说罢便扑将上去。水墨身长数倍，只喷出一口烈焰便燎黑了谛听半边皮毛，谛听大嚎一声，巨爪一挥，却因那水墨皮身过于坚韧，爪伤入体不深。斗了些时候，便分出胜负。那水墨口中火焰光芒明显已弱，不住喘着粗气，而谛听依旧勇猛。
　　瞿如躲不远处偷笑“总说自己是个神兽，若打输就死了算了，省的丢人现眼-----”
　　她话语声忽停，身后那柄冰寒匕首从背部直透前胸，她低头只看见胸口露出的刀尖带血。她缓缓回过身去，那相思眉目带悲，却不言不语，鼻尖显出丝丝冷汗。
　　他猛的抽出匕首，再次捅入瞿如胸口，血若莲花转瞬在衣间蔓延，而相思神色渐喜，“双双，这副皮囊，我真的很想要。这次你也一定会成全我吧。”他温柔的浅笑着。
　　瞿如愣怔了片刻，以手捂着胸口伤处，后退几步，那血从指尖溢流而出，鲜红夺目，
　　“相思，”声音带怒。
　　相思垂首静立，眼中仿佛带着水光，似是不舍“你知道，我等了千年才有此机会，不可放弃啊。”
　　瞿如道“相思强求来的皮囊，当真能让你开心？”
　　相思一愣，忽然紧握住那瞿如肩头，几番细看，眸中忽然闪过一丝阴暗，随后手臂狠狠用力，将她推到一边，“你根本不是双双，你是瞿如。”
　　瞿如身后是那水墨喷出的烈焰，她忽然跳出，让谛听无所适从，水墨却抓紧机会扑咬上去，瞿如胸口伤过重，让她无力逃脱，只得偏头躲避，而那一口正正咬在她肩头，毒液瞬间流变全身，谛听大惊，巨大白爪猛然拍下，将能水墨懒腰拍断，水墨这才松口转身逃回洞底。
　　瞿如裙裾血染，身子仿若娇柔红叶翩然坠落，谛听奔上前来，用身子将她托住，“喂醒醒，你该不会又再戏耍我吧。”
　　瞿如眨着眼睛，挤出一丝妩媚的笑容“谛听，好—痛”她那撒娇似的声音，往常听着总觉得有些阴谋，今日却觉得心中绞绞不能平歇。
　　谛听眼瞳血红，利爪尖牙直奔那相思而去，却忽然被瞿如拉住，她忍着胸口猛烈伤痛，面容苍白若雪，却依旧笑的狡邪“放过他吧，好歹他也替你报了些仇啊。”
　　“你都如此，---”
　　瞿如抬头对相思言道“相思当真是有了皮囊忘了本性，你可记得当年与我的约定。”
　　相思一愣，那千年之景仿在眼前，二人闲聊话语仍在耳畔-----
　　铜镜相思问“一切众生觉性的本来面目为何？”
　　少女言“如如不动、本来清静。众生本就无面目，为何强求。”
　　“相思想有面目，想有副能嬉笑怒骂的面目。”
　　少女笑道“只怕有天相思有了皮囊，忘了本性。”
　　“若是相思做了错事，你会怎么对我。”
　　少女不语，抬手在镜上写了个困字。
　　-------
　　相思哆嗦的后退，嘴中喃喃嘟念“我不要变回去，我不要变回去-----”
　　瞿如笑着抬手，胸口却猛烈喘息起来，她强忍着剧痛，将困咒写完，一道金光闪过，铜镜依旧是铜镜。
　　瞿如身子一软，摔在地上，声音微弱似那迎风残烛，“还好，还好这一刀是我----不是-----双双----”
　　四周安静非常，除了谛听的吼叫，再无其他，
　　瞿如微微阖上眼眸“安静，笨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