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猎人临死前的故事》煨荆

11、目的

　　看着程聆认真的表情，少女大笑了起来。“你是傻子吗？我刚才不是才说你们去不到那里吗？现在你又叫我带你去？你脑子有问题吧？哈哈哈哈……”

　　程聆没有理会。他利落地从背包的隐藏口袋摸出一把短剑，趁着少女还在哈哈大笑时迅速把它架在少女的脖子上。

　　“怎么？上次躲得过，这次就躲不过了？”

　　少女的笑容僵住了。她面露不快，抬手就想要打掉程聆的短剑。

　　程聆却把武器压得更紧了。“别乱动，否则你这条小命就不保了。”

　　她沉着脸问道：“你想要干什么？”

　　“你怎么会知道我的名字？”程聆反问。

　　“不只是你，世界上所有人的名字我全都知道。我可是赫摩……”

　　“锦锦是谁？”他干脆地打断。

　　“锦锦是我的雷珀。”她随即补充道：“也就是你们说的宠物。”

　　“那它现在在哪里？”

　　“我还没有找到它。”

　　程聆在脑中快速地梳理了信息，复追问：“既然还没有找到它，那你为什么要回家？”

　　少女原先不想回答，程聆顺势把短剑抵得更近，于是她只好和盘托出。“我跑得太远了。离家越远，我的神力就越弱。等我意识到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现在的我除了不怕冷和不会饿之外，我和人类一样脆弱。随便一个陷阱或猎人就能置我于死地。”

　　她对上程聆的眼神。“所以我需要你护送我回家。回家之后，我可以再想其他办法找到锦锦。我知道你是人世最强悍的其中一个猎人。如果有你在，我的处境应该会比较安全。”

　　程聆没有接话，只是目不转睛地盯着少女，像是要把她看穿一样。

　　“我只是想回家。”少女小声地说。

　　回家？

　　这两个字不偏不倚地说进了程聆心里。

　　他移开剑，放开了少女。

　　程聆整理了一下思路。“所以你现在是有求于我。”

　　少女皱眉，不情愿地接受自己处于下风的事实。她咬着牙说：“是。”

　　“好，我可以保护你。”他指向山顶。“条件是你得去加绿那里帮我摘二十株蓟黛子。不答应就免谈。”

　　“二十株？”少女瞪大了双眼，不敢相信程聆居然敢狮子开大口要整整二十株。虽然蓟黛子在她那里不是什么稀奇植物，但是这可是人世没见过的宝贝啊。一上来就要二十株？这也太过分了吧！

　　“再吵的话就四十株。”程聆不耐烦地挑了挑眉。

　　“十九株！刚才我已经把身上带着的唯一一株用在了你的腿上！”少女激动地指着他的膝盖。只要能减一株，她就不算输！

　　“好。成交！”

　　程聆走近少女，凛若冰霜地警告她：“我知道越靠近顶峰，你的神力就越强大。到时候你可别想着甩掉我或不信守承诺。虽然我只是人类，但是我可不是什么善男信女。一言既出，驷马难追。赫摩洛的女儿，你说话得算话，清楚了吗？”

　　她是神的后人，从来都不会觉得冷。但是此刻程聆近乎威慑的语气让她不由自主地打了一个寒颤。

　　她握紧拳头，退后几步正色道：“放心，我说到做到。”

　　程聆点头，率先迈开脚步，为她开路。

　　她沉默地看着程聆的背影，眼底闪过一丝晦暗不明的光，转瞬即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