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RHP伏哈】幽灵归属》耶洛檩

6、小汉格顿之行（上）

　　“你最近好像在查什么资料，”哈利困惑地问，“不是魔法理论……你想查什么？需要我帮你吗？”

　　“我想查出我的身世，”里德尔合上了手中的霍格沃茨巫师档案，“有机会的话……我想找到我的亲人。”

　　“你的父母或许已经死了，”哈利像是想到了什么一样叹息道，“就算找到其他的亲人，也没什么实际意义。”

　　这一点里德尔确实有所预料。他没有告诉哈利的是，他的真实目的并非找到在世的亲人，而是……

　　他翻开另一本书，羊皮纸上冈特家的名单一行行列下来，最下面那一行写着“马沃罗·冈特”，正与他的中间名吻合。但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里德尔的目光扫过一行行文字，滑向了书页右上角的一张照片。冈特家的祖先坐在扶手椅上，左手戴着一枚镶嵌着黑色方形石的戒指。

　　黑色方形石戒指另有一张照片在右下角，照片旁是一个画得很小的奇怪符号。而那个符号竟然与《诗翁彼豆故事集》中的死神传说相合。冈特家的戒指，就是死亡圣器中的回魂石。

　　他原本没有想到自己要找的线索会藏在童话里。若不是钻研出了一种搜集书籍的魔咒，他还不知道自己要在这上面耗费多少时间和精力。

　　死亡圣器居然真的存在，而其中之一极有可能是自己家的传家宝，里德尔几乎要压抑不住自己血液中涌动的兴奋。

　　他抬眼看向幽灵，哈利正在低头看那些档案，没有注意到他的目光里写满了永远占有的贪婪。只是或许是灵魂相连的缘故，他察觉出了里德尔情绪的转变，疑惑地抬头对上里德尔的视线。

　　里德尔将自己贪婪的眼神收敛起来。哈利，这个只有他才能看见的幽灵，无法为他人所见、无法为他人所触碰，自然也无法真正“死亡”。

　　他的幽灵是“不死”的，那么自然的，他也要追寻永生，才能永远拥有对方。

　　“哈利，”里德尔朝他的幽灵发出了邀请，“暑假的时候，愿意陪我一起去一趟小汉格顿吗？”

　　镇口嘴碎的妇人向里德尔透露了当年的流言蜚语。依着对方的话语，他找到了冈特家的宅子。荒芜的院落像是许久没有打理过，而那木门上骇人地钉着一条死蛇。

　　“作为斯莱特林的后人，对蛇未免过于不敬，”哈利摇了摇头，“汤姆，你确定你要进去？”

　　“既然已经找到这里，不妨一见。”里德尔敲了敲门，见未有人应，用咒语打开了木门。

　　“你——！”门开了，扶手椅上坐着一个醉醺醺的男人，两只眼睛向两个方向瞪着，看起来既诡异又滑稽。他挪动着自己的身体、踉跄着站起来，高举着短刀和魔杖就要扑过来。

　　「给我停下。」里德尔语气不虞。他的目光投向男人的左手，那里正有他想要的戒指。

　　「你会说蛇语？」男人拨开额前脏乱的头发，仔细打量着里德尔。

　　「是的，我会说，」里德尔莫名开始觉得烦躁，「马沃罗呢？他在哪里？」

　　「他是我父亲，他早就死了！」男人踹了一脚扶手椅，椅子发出哐当的巨响，「还有我妹妹，跟着那个麻瓜私奔了，跑了好多年，带走了我们的挂坠盒……那个让我们蒙羞的贱人！把斯莱特林的挂坠盒弄到哪里去了？那个麻瓜倒是回来了，我那蠢妹妹没有！要是死在外面，也是她活该！」

　　「你说的麻瓜，姓里德尔？」嘶嘶的蛇语声开始带上危险的阴冷。

　　「对，就是对面大宅子的那个有钱的麻瓜……」男人朝地上啐了一口，又转过头来把魔杖对准了里德尔，「你这家伙长得很像他。你会说蛇语，你是我妹妹生下来的杂种，流着泥巴种的血，是不是？！你也该死！」

　　“昏昏倒地。”

　　在里德尔忍不住要发出无声恶咒之前，举着魔杖的男人已轰然昏倒在地上。他转过头，幽灵背着光倚靠在门边，右手的冬青木魔杖正要收回。以往温和的绿眼睛此刻冰冷无比，脸上也是充满厌倦的神色。

　　随着里德尔的成长，幽灵的年龄似乎也发生了变化。他的五官开始脱去孩童的柔和，逐渐展露属于少年的锐利。这使得他此时的神情竟显得比海边那一刻更为慑人。

　　「这个人令人厌烦。」嘶嘶的蛇语声从哈利的唇舌上吐出。

　　属于幽灵的温和情感正在冷却，正在……变得像他自己的情感。里德尔差点快要区分不清。

　　他按捺住心中的疑惑，蹲身取走了他舅舅手上的戒指和魔杖。「那我们就先离开这里，」他仔细观察着哈利的神色，「我们可以先去……拜访我的父亲。」

　　哈利点点头，只是神情依旧带着说不出的冷酷和烦躁。

　　里德尔庄园的守门老兵阻住了里德尔的去路。里德尔一语不发，只是挥动了一下他舅舅的魔杖，老兵的眼睛顿时变得空蒙。他与哈利不费吹灰之力便径自走进了庄园。

　　“……他的魔杖用起来真糟糕。”里德尔略带抱怨地低喃。哈利瞥了一眼他左手握着的粗糙魔杖，神色莫名，冬青木在手里转了一圈。

　　“你是谁？闯进我们家里来干嘛？”老里德尔从餐桌旁站起来，对着这不速之客瞪大了眼睛，他身后的两位老人也皱着眉，向里德尔露出警惕和厌烦的神色。接着老里德尔像是发现了什么，眯起眼睛，仔仔细细地把眼前的少年上下打量一番，恍然大悟似的高声喊到：“你是梅洛普·冈特那个巫婆的儿子？！那个贱人怀了我的孩子？！”

　　“我不允许你侮辱我的母亲。”不知为何，这句话像某种冲动一般脱口而出。

　　“你手里拿着什么？小木棍？你和你妈妈一样也是个怪物？”老里德尔露出了鄙夷的神情，“我就知道怪胎的孩子也是怪胎，哪怕长着我的脸……你回来做什么？你以为你回来就能继承家产了？我告诉你，做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