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养伤日常（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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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一月末。
我终于脱离了夏油杰的噩梦，取而代之的是五条悟的写真幻灯片轮番播放。
因此我感觉自己越发喜欢睡觉了。
医生说我恢复的不错，可以适当做些不剧烈的运动，比如散步或短距离的慢跑，到昨天为止我已经坚持慢跑三天，感觉还是喘得跟在做复健一样……虽然这么说也没错，我确实是重伤后在做复健。
“呼……”
我大口喘着气放慢了步伐，今天慢跑的距离比昨天稍远一点，我准备在路边的长椅上休息一会儿再慢慢走回去。虽然是冬天，但阳光洒在身上很温暖，我靠在椅背上甚至有点昏昏欲睡——
“诶？空条学姐？”
突然的声音唤醒了我，视线中出现了一颗樱红色的脑袋，我反应了几秒、混沌的大脑才重新启动，在记忆中搜索到这个可靠少年的名字。
“悠仁？真是好久不见。”
比我低一年级的虎杖悠仁是个运动全能、非常元气的少年，曾经好几次把中暑昏倒的我送去保健室，为了感谢他、我请他来我借助的仗助哥家吃过几次饭。
“确实是好久不见，但学姐怎么会在这里，我记得你毕业以后就回美国去了。”
“我正在那边的医院住院。”我指了指医院的方向，“去年我离家出走来了日本，在东京那边的学校做实习工作，一直没来看你真是抱歉。”
“完全没关系——话说回来离家出走这个词我一直觉得和学姐完全不沾边，但听学姐这么说反倒有点帅气的感觉。”少年笑着向我走近两步，“我也要去那家医院，帮爷爷拿之前的检查报告，学姐现在要回去吗？”
“唔……暂时还不想回去啦。”我仰着头看向天空，“难得今天天气这么好，天也这么蓝。”
就像是五条悟的眼睛一样蓝。
“那我陪学姐呆一会儿吧，晚点把学姐送回病房我再去拿报告。”他说着便在我旁边坐下，贴心地留了半人的间隔位置。
悠仁君……还是一样的温柔啊。
我不由自主就弯了嘴角：“我突然想起你第一次把中暑昏倒的我送去保健室的事，你跑的实在是太快了，差点把我吓哭。”
少年不好意思地挠起了头：“啊、啊哈哈哈、我也记得，那个时候真是抱歉，因为第一次见到有人在我面前倒下，实在是很着急。是不是给学姐留下了不好的记忆啊？”
不好的记忆倒是说不上，只是后来我在保健室吐了个昏天黑地而已。
我摆摆手：“别太在意。”
“被这样说了反而会更在意吧……”
“真的不用在意，因为悠仁是个好人，好人不该被这点小事责难。”
悠仁瞪圆了眼睛：“空条学姐才是好人！”
“你怎么也这么说……”
我这是被多少人发过好人卡了啊。
高专的大家加上惠惠、七海，似乎除了五条悟外所有人都给我发过好人卡——就连平常只说饭团馅料的棘也在聊天软件里对我这样说过，而且大家好像一致认为我被五条悟欺负了……究竟是为什么呢？
“因为，学姐在毕业前的情人节不是送给我巧克力了吗？我只是猜拳输掉所以被同学要求去向学姐要手制巧克力，学姐明明也知道的，但还是把准备送给别人的巧克力给了我。” 悠仁的表情看起来相当认真，“后来听学姐的朋友说起来，我才知道学姐只准备了那一份，本来是想送给喜欢的人的——”
“所以我不是送了吗？”我迷惑地歪头，“那份巧克力本来就是准备送给你的，但是感觉可能会让你困扰，原本想当作义理巧克力之类的随便送出去，没想到你会直接来找我要。”
“诶？”在短暂的呆愣之后，悠仁一跃而起，“诶诶诶？！学、学姐突然这是在说什么——”
“在说巧克力的事啊，”我奇怪地望着他，“因为我妈突然问我在学校有没有在意的男生，说我可以做份巧克力送给他，我想了想觉得关系最熟也最有好感的男生就是你……悠仁？”
“不、总觉得有点太突然了……”
“突然？”我迷茫地眨了眨眼，“不用特别在意也没关系。”
我确实对悠仁很有好感，从我第一次见到他起我就一直不由自主地关注他的事——因为他有一头樱色的头发。
而我妈，也有一头樱色的头发。
虽然两个人的发色并不完全相同，但离开家在日本留学，这种特别的发色总让我有种亲近感……但这话还是不要说出来比较好，虽然不知道他理解成了什么意思。
“啊……话说学姐是为什么住院？感冒吗？”
“不是啦，就算是我，小感冒也不至于住院的。”
“难道是什么很严重的病？”
我慢吞吞地说明道：“也不是，其实是我之前受伤了，大概在圣诞节的时候，你可以理解为……不小心坠楼了。”
伤成那样应该跟坠楼没什么差别吧？
“诶？！”
“不用担心，现在只是身体虚弱需要在医院观察而已，伤口已经完全愈合了。”
但心上的伤口果然——
我的表情骤然沉了下来。
“空条学姐？”
“好不甘心啊……我爸十七岁的时候远赴埃及杀死了一个能够停止时间的吸血鬼，一路上打败了无数敌人。”我忧郁地望向天空，“而我的十七岁快要结束了，却还一事无成地住在医院里，稍微跑几步就喘不过气。”
“诶？是在说游戏吗？”
“嘛……你就当作游戏也可以。”
我轻叹了一口气后站起身，对悠仁笑笑。
“我们走吧，去医院。”
结果才走出几步，天色就肉眼可见地变暗，随即有一点冰凉落在了头顶。我仰起头想看看是不是突然下起雨，脚步还是照常迈出去，下一秒便被地砖突起的地方绊住，悠仁眼疾手快一把扶住我的肩，接着却有更多冰凉的水珠落在了我脸上。
“谢谢……果然是下雨了。”
悠仁看我站好后才放开手，然后伸出手试着感受了一下水滴：“温度还没低到下雪的程度啊，学姐把帽子戴上比较好。”
我一边把外套的兜帽戴上一边小声吐槽：“……感冒发烧的预感。”
这种蒙蒙细雨看起来并无所谓，淋雨着凉带来的后续影响却足够让我发烧到神志不清——别问我是怎么知道的，问就是难忘的亲身经历。
如果周围有可以躲雨的店铺或是有遮挡的车站，我肯定会选择先躲躲雨，但眼看着雨势大了起来，路边能挡雨的却只有稀疏的树，我只好稍微加快步伐。
运气真差啊。
如果这个时候五条悟在的话，瞬间就能回到医院吧。
“学姐，”悠仁犹豫了几秒忽然叫住了我，“学姐还是快点进入室内比较好，如果学姐不介意的话，我抱着学姐跑回去吧。”
我眨了眨眼睛。
“我倒是不怎么介意啦……”
反正已经好多次被他抱着送去医务室了。
而且慢慢地就习惯了他跑步的速度，之后也没再吐过。
“但是，这样麻烦你真的可以吗？”
“完全没关系！我也一直受学姐照顾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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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我已经回到病房，只有外套湿了小半，已经挂了起来，悠仁刚去外面的自动贩卖机买了热咖啡给我，瞬间就把刚才感受到的寒意驱散。
“无论多少次都觉得不可思议……悠仁究竟是如何抱着我还能跑这么快的。”我捧着咖啡罐侧坐在床上晃着小腿，外面的雨势已经大到隔着紧闭的玻璃都能听到雨声，“悠仁也把外套脱下来吧，用吹风机吹一下应该很快就能干。”
“好的，那就麻烦学姐了。”
我快速把咖啡喝完后跳下床去拿吹风机，听着风筒嗡鸣的声音，我不自觉地开始走神。
“随便攻过来就可以。”
是相当气定神闲的表情和语气。
“刹那现在的攻击，甚至会被无下限认定为无伤害、根本不会弹开呢~”
那是我最开始进行体术训练时，五条悟说过的话，虽然有些过分，但他说的是事实没错。
我从来没有打架的经历，也从没有过诉诸武力来解决问题的想法，所以即便五条悟让我想象他是杀害我全家的仇人去尽力攻击，我也始终无法在拳头中灌输自己的全部力量。
直到平安夜那天亲眼目睹夏油杰重伤真希，我才突然理解了“敌人”的真正含义——原来战斗是这样的东西，是真的一不留神就会失去生命、非常可怕的东西。
虽然可怕……但我似乎并不讨厌。
我关闭吹风机，摸了摸外套刚才湿掉的地方，确认彻底吹干后才拔掉吹风机的插头。
“悠仁的运动天赋，我非常羡慕。”我缓缓说，“我第一次这么想要变强。”
妈妈发来的邮件还在等我回复，是问我想不想学习波纹——那是一种特殊的呼吸法，似乎算是气功，如果学会的话就能够改善我的体质。大概五年前妈妈有试着教过我，但我那时的身体无法承受住波纹的力量，可如果是现在能够熟练使用替身的我，说不定办得到。
“空条学姐？发生了什么事吗？”
我摇了摇头，内心突然一片平静。
“我空条刹那有一个梦想。”
悠仁茫然地看着我：“诶？”
“——我要成为「最强」！”
悠仁又疑惑地“诶”了一声。
“这似乎是我第一次主动想要做的事，也是我的第一个梦想。”
悠仁挠了挠头：“虽然不太明白但感觉很厉害的样子……”
“下个周末我会回美国，等到我再回来的时候……”
我将外套递还给悠仁，露出期待的笑容。
“说不定我会比悠仁跑得更快呢。”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养伤日常（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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