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咒回]给我一个变身的机会》空若浅雪

39、交流会（4）

　　就很离谱。
　　悟远远地打电话告诉我，对方真的放下一个“对五条悟专用帐”，仅有他一人禁止入内。而现在，跟他一起去查看情况的其他人已经进入帐中，只有他一个在帐外边努力突破。
　　“这计划肯定是那个假夏油出的。”
　　吐槽结束我挂掉电话，把真夏油召出来，手机随手塞进口袋里。
　　“既然悟已经开始工作，我也不能只是闲看着——你说对吧，杰？”
　　“……别这么叫我。”夏油斜瞥了我一眼，望向前方蓝发咒灵一闪而过的发尾，“你就这么把特级咒灵放过去不管？”
　　“我要负责的可是漏瑚，显然他没去漏瑚被关押的地方。”
　　我双手抱胸，远远地跟上真人没有刻意抹去的残秽，为了避免被他发现，我刻意离得很远，反正有六眼我绝不会跟丢。
　　“那么，夏油你猜他是来做什么的？”
　　夏油微微抬眼，不假思索地回答：“宿傩的手指。”
　　其实这个答案我也知道，只是现在打发时间，和夏油这样一唱一和的问答还能理清思路。
　　“原来如此，不愧是夏油——那他怎么会知道宿傩的手指在哪？我记得手指被封印的位置只有那位天元大人知道。”
　　“那个仓库并非只有宿傩的手指存在。”夏油发出一声轻蔑的嗤笑，“很多人都能往里面放东西，比如说，你希望我杀死的那些人。”
　　我的脚步一顿。
　　这我倒是没有想到。
　　“你是说，高层中有人和咒灵为伍，把可以定位的东西放进了仓库中？”
　　这种操作也太离谱了吧？总不会是有烂橘子满怀梦想、想要创造人类和咒灵能够和平共处的世界吧？他拿的是主角剧本吗？那我们算什么？原来我和悟其实是反派吗？
　　“大概是和那个假货合作。”夏油冷哼一声。
　　这么说也对。
　　但我还不知道那个假货到底是什么东西，比起咒灵更像是咒物，灵魂的感觉却像是人类，可哪有气息那么腐朽的人类，就像是活了上千年的老妖怪似的——
　　想到这里我的脸皱了起来：“那家伙该不会是什么超级大妖怪吧？”
　　“呵、妖怪？就那种东西？”
　　我挑了挑眉：“你知道那是什么？”
　　夏油咬牙切齿：“人类——应该是诅咒师，侵占尸体是他的术式。”
　　我点了下头，安抚了夏油一句：“别气别气，过两天我们就去把你的身体夺回来～给你从里到外洗洗干净～”
　　“别用那种语气和我说话。”
　　“诶嘿～”
　　·
　　真人消失在一扇门后，我们没有追进去，只是在他一会儿出来、多半是原路返回的必经之路上躲了起来，尽量隐藏起气息。
　　如果不是我现在没法随便变身，那我肯定已经变成花花草草藏着了——看来完美的替身和强大的术式只能择其一，最强替身使者和最强咒术师的头衔不能并存。
　　……虽然哪个最强都不是我。
　　但是对付真人绝对足够了。
　　“需要我帮忙吗？”夏油难得主动地问道。
　　看来他对和冒牌货同流合污的咒灵没有任何好感。
　　但我摆手拒绝了他：“不用，一会儿给你看点好看的。”
　　夏油沉默了一会儿，问道：“你该不会学会领域展开了吧？”
　　我但笑不语。
　　夏油的表情就变得相当沉重。
　　不一会儿真人的气息就出现了，六眼远远地便看见了他神清气爽的表情，我愉快地舔了舔嘴唇，轻轻摘下眼罩，眼睛眯了起来，瞬间便出现在真人面前。
　　蓝发咒灵的表情骤然凝固。
　　惊不惊喜？意不意外？开不开心？
　　但他的惊讶也就只有一瞬，他很快反应过来，将手里的东西全数塞进口中，大概是把嘴里的不知名黑洞当作了储物空间，然后微笑起来。
　　“天使，你是专门来找我的吗？”
　　“不是哦～”我学着悟的样子露出迷人的笑容，语调轻快，“我是来抢劫过路人的～”
　　话音落下，一发「赫」便从我身前窜出，红光瞬间将真人整个包裹。
　　我没用全力，自然也没想着这样简单的试探能够祓除它，攻击完便懒洋洋地双手揣兜，全力开启无下限准备挡下可能到来的攻击并顺便嘲讽。没想到对面的气势忽然暴增，凝聚的咒力量让我不由得咂舌，一旁的夏油倒是露出看好戏的表情。
　　“领域展开——自闭圆顿里——”
　　无数张手层叠包裹、席卷而来，将空间包裹成一个暗无天日的圆球，我立于球体中央，亦是立于真人的掌心。
　　上来就放领域？
　　他是知道五条悟的术式、知道自己无法触碰到我，才想要孤注一掷地用领域尝试改变我的灵魂形状吗？
　　确实，即便我也能使用无为转变，但在领域中根本无法与他抗衡。
　　前提是我不会领域展开的话。
　　“夏油，你可要看好了。”
　　我温柔地笑起来，两根手指交叠结印，巨大的咒力凝结起来，轻易便将真人的领域完全包裹。
　　“领域展开——无量空处——”
　　是我的胜利。
　　因为，五条悟是最强的。
　　领域之中的真人已经不再动弹，他说不出话，大概也无法思考，只能呆滞地站在那里任我一步步向他走近，携着指尖红色的发散光团。
　　“你眼中的我，现在是什么样子？”
　　我歪了歪头，俯视将人类当作玩物的特级咒灵。
　　“你的能力太麻烦，不能把你留给夏油，只好把你祓除掉了。”
　　这么近的距离用头接一发全力的「赫」，大概和贴脸受一发尾兽玉差不多吧？
　　“对了，这句话要还给你哦，真人。”
　　我愉悦地勾起唇角。
　　“你——真的好弱啊。”
　　领域破碎的时候，特级咒灵也一同破碎，化作粉尘消失不见，随之落地的是几根宿傩手指、三个装在透明容器离的咒胎、以及很多很多大概是压缩人类的小东西。
　　我上前去捡起了手指和咒胎容器，面对被压缩的人类却犹豫起来。
　　夏油就在一旁静静地看着，不说风凉话也不提意见。
　　那些人类……还拥有意识。
　　换而言之，他们还活着。
　　但是他们已然无法再回到过去的生活，无法再被称之为人类。
　　这样的人类所渴求的……应该是死亡没错吧？
　　我轻轻叹了口气，挥了下手干脆地送他们上路。
　　“抱歉，没有能力拯救你们……早日成佛去吧。”
　　解决完这件事，我揣好刚刚黑吃黑拿到的禁物，望了一眼漏瑚被关押的方向，勾了勾唇角。
　　刚刚开领域留下的残秽根本无需收拾，只要说我祓除了一只前来营救同伴的特级咒灵即可，由于敌人太强，我不得已展开领域，花了不少时间才结束战斗——至于咒物丢失的事情，我那时处于战斗中，对此一无所知，肯定是被咒灵的另一名同伴偷走了。
　　夏油意味深长地看着我：“你比起去年平安夜的时候，真是变强了不少啊。”
　　不知道他是在说哪方面，但听他说话时，好像竟还有些欣慰的成分在里面。
　　“是啊，去年我被悟保护的很好，没有面临过危险，也没有见识到险恶的人心。”我说。
　　而乔斯达家族的星星绝不会因为任何理由屈服，也绝不会放弃任何想要守护的人。
　　·
　　看远处的帐突然破碎，我将夏油收回手链，向比赛会场一路瞬间移动，到悠仁身边时消耗的咒力竟然比想象中的少了一半，不知道是不是多次使用领域展开、身体自然地学会了更高效率利用咒力的方法。
　　而我前脚才落地，后脚悟一发「茈」就从几百米开外迎面袭来，我倒抽一口冷气，开着无下限倒也没觉得危险，只是瞬间开启领域，将试图用树枝包裹住自己的特级咒灵困在其间。
　　“真是的，悟那么乱来，万一这一招没有把咒灵秒杀怎么办？那不就抓不住了吗？”
　　我自言自语着向一动不动的咒灵走近，回想了一秒刚才那一发茈的伤害范围，为毁于一旦的百米树海感到由衷的惋惜。
　　不过话说回来，无量空处可太好用了。
　　解除领域拎着一颗咒灵脑袋的我这样想道。
　　不远处的悠仁目瞪口呆地看着我，东堂倒是兴奋异常，我怀疑他以为我是先放了茈再瞬移过来开领域的，但理论上悟自己的速度应该赶不上自己大招的速度……也说不定？下回让悟试试看好了。
　　“五条老师！还是刹那？”悠仁挠了挠头，“刚才那个大招应该是五条老师在远处施放的吧，那你应该是刹那……对吧？”
　　“刹那？空条刹那？”东堂怀疑地上下扫视着我，“真的吗？”
　　我点点头：“真的。”
　　“你是一级？还是特级？”
　　“……二级。”
　　是不是应该更新一下等级啊，这个应该是自己申请吗？
　　我正想问问东堂评级的相关规定，下一秒我却被突然出现的真五条悟一把抱住，他的脸颊紧贴着我的脸腻腻歪歪地磨蹭：“刹那～干得漂亮～不愧是我的女朋友～”
　　画面太美，悠仁和东堂同时失去了表情。
　　我把咒灵的脑袋交给悟，简单交代了几句我刚才祓除掉了真人的事，得到一个更加亲密的爱的贴贴。
　　“今晚吃火锅吧！”悟认真地说道，“我们可以用古老的烧柴的方式供热，刹那你觉得这个咒灵的脑袋可以烧多久？”
　　我挑了挑眉：“时间不知道，但肯定没之前火山头脑袋温度高，而且那个可是无能源消耗的高科技。”
　　“诶——我倒是觉得这个咒灵应该很耐烧来着，不然让他们两个比赛看看？”说完悟就抬头看向一旁正准备当作无事发生溜走的悠仁和东堂，“晚上我们一起吃火锅吧！抽签选择用哪个咒灵烧火，哪边火先灭就算哪边交流赛输怎么样？”
　　……我觉得不怎么样。
　　虽然上次用漏瑚脑袋吃火锅的时候我理直气壮，但是怎么说呢，就感觉……我和悟，拿的真是反派剧本也说不定。
　　最强反派，有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