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玫瑰爱人》高温上火

25、第十三章 02

　　辛梓琛从食堂出来，惯性地拿起手机，万伊来的消息：“在干吗？”
　　笑容挂上了他的脸颊，他揶揄道：“想我了？”
　　“对呀，想你啦。”
　　“下午训练，刚去吃了口饭。”
　　“你们训练到几点啊？”
　　“八点半。”
　　“好晚。”
　　“累死了。”
　　“那你好好休息。”
　　“我到寝室了，先洗漱了。”
　　“去吧。”
　　辛梓琛刚放下手机，路九辰敲门进来了。
　　路九辰将手上的袋子隔空抛给辛梓琛：“你落在张黛那里的衣服，她托我还给你。”
　　“谢啦。”
　　“你这前任什么意思？”路九辰比划着投篮姿势，坐到辛梓琛对面的椅子上，“她最近有事没事就找我说话，我对象都跟我急了。”
　　“她看见好看的男生就心动。”辛梓琛咧出一口大白牙，“她说的。”
　　路九辰瞥见他幸灾乐祸的模样，狐疑地问道：“万伊在追你？”
　　辛梓琛合上嘴，把鞋摆整齐：“你怎么知道？你认识她？”
　　“我不仅认识，我还亲眼见她为你喝断片过。”路九辰站起身，双手仍旧在模拟投篮。
　　“什么时候？”
　　路九辰已晃悠到门口：“秘密。”说完，他转身，留给了辛梓琛一个潇洒利落的背影。
　　路九辰也是后来从郁见口中知晓的，原来万伊喜欢的人叫辛梓琛。
　　那晚万伊喝多，路九辰和他朋友又背又抱，一路跌跌撞撞，好容易给她运回了房间。郁见都还没得过他一个公主抱，倒被这丫头捡了大便宜。
　　也是机缘巧合，说起来，路九辰算是间接地为辛梓琛做了一件好事。
　　他，路九辰，大好人实锤！
　　路九辰为自己的自恋发笑，他想跟郁见分享这件趣事，于是约了郁见见面。
　　周六下午，电影院。
　　路九辰第一次和郁见出来看电影。
　　他们刚走进去没过三秒，最后一排传来了打趣声：“哟，这是谁呀？”
　　路九辰扭头一看，万伊一脸雀跃地盯着他俩，她视线往下一移，路九辰手臂上正挂着郁见的外套，郁见给予了她同样的反应：“呀！弟弟你也来看电影？”
　　“看不出来吗？”万伊哈哈哈哈地没个正经样。
　　路九辰觉着有趣，悄声问郁见：“你叫她弟弟，她叫你什么，哥哥？”
　　郁见嗔怪地看了他一眼，示意他闭上嘴巴，电影开始了。
　　电影后半场，郁见哭得抽噎起来，她带的纸巾都用完了，这果然是一个比悲伤更悲伤的故事。
　　散场时，郁见的眼泪仍制止不了，路九辰一看，万伊跟没事人一样等在门外。他眼前这个冷静自持的女孩，跟当初那个喝醉酒满面泪痕的万伊判若两人。
　　几人碰见就没打算分开，她们相约到学校附近去唱歌，路九辰自是一路跟随了去。
　　辛梓琛让万伊这周六陪他出席室友聚会，可一个星期过去，他那头始终不见动静。万伊焦急难耐，解约好歹给个说法啊！但她不想主动去问，那样显得她太过于咄咄逼人。
　　最终她决定不等他了。
　　到KTV后，她终是没忍住，给辛梓琛发了消息：“唱歌来吗？”
　　“怎么今天这么多人出来玩？”辛梓琛很快答复，“我跟人在外边喝酒呢。”
　　他有事，她道：“好吧。”
　　“你跟谁啊？”
　　“学姐。”万伊补充，“和路九辰。”
　　“路九辰也在呢？”
　　“对啊。”
　　“你们先玩，我散得早的话来找你。”
　　“好。”
　　陶陶对酒精蠢蠢欲动，一伙人顺势换到了吃饭的地点。菜开始上桌，辛梓琛还在喝酒。郁见开玩笑：“你们猜辛梓琛会不会来？”
　　“我猜他不会。”陶陶果断判定。郁见支持她。
　　路九辰为自己斟满一杯啤酒：“我猜他会。”
　　郁见笃定道：“那这样，小哥你要输了，罚酒一瓶。”
　　“你要输了呢？”
　　“我输了，罚酒三杯。”
　　“三杯？”路九辰表示怀疑，“你那两杯倒的酒量，我等会儿不得抗你回去？”
　　众人哄堂大笑。万伊没参与他们的赌局。
　　时间一分一秒地走，万伊尽力在融入大家热闹的氛围，谈笑中，她却始终心不在焉。
　　路九辰被众人敬了一轮酒，目光落在万伊身上：“他还来吗？”
　　万伊愣了一下，说：“我不知道。”
　　菜摆满旋转圆桌，吃了没几筷子，辛梓琛终于姗姗来迟。
　　看见辛梓琛，路九辰比万伊还兴奋，他可算得救了，他立刻招呼赌输的人把酒满上，愿赌服输。
　　辛梓琛不明所以，万伊笑而不言。
　　“哎我可能是第一次看他俩坐在一起，他俩看起来好有夫妻相。”
　　这话虽是郁见对路九辰一个人讲的话，实际上她有意让全桌人都听见。
　　众人的视线逡巡了过来，无人应和，气氛一时有些微妙。
　　酒过三巡，不知谁叫来了白酒。
　　局势到后面逐渐不受控制，辛梓琛今晚已喝了很多酒，万伊欲替他挡掉一些，有人故意为难道：“你俩什么关系你替他喝酒？”
　　万伊张口即来：“酒友！”
　　空气凝固了一瞬，辛梓琛的目光在万伊侧脸落下一道。
　　散场时，陶陶双腿已不能支撑她站起身。
　　刚才谁也没注意，她在角落里沉默了很久，一直在忍受酒精的折磨。郁见将她扶到门外，热心肠地行一番无用之功，挪来挪去陶陶硬是纹丝没动。
　　万伊道：“郁见你抬不动，让他们男生来。”
　　路九辰尝试了一下，他抱起陶陶没走两步，陶陶就跨落到地面。他将陶陶背到背上，自己却又站不起来了。
　　辛梓琛在一旁好笑道：“你行不行？”
　　陶陶瘫在地上，路九辰无奈地笑：“你来。”
　　辛梓琛将人背起来，由另一位朋友引路，他将陶陶一路背进了房间。
　　将喝多的人一一安置妥当后，辛梓琛告诉路九辰：“你和郁见找地儿住吧，我和万伊走。”
　　语毕，他们两两分散，各寻住处。

　　宾馆里，辛梓琛抱着马桶呕吐：“我服了，你们人文的女生都这么喝酒吗？”
　　“还好吧，她们今晚比较兴奋。”
　　“我室友就在隔壁包间呢。”
　　万伊心一跳，缓缓问道：“你怎么没过去？”原来他没有忘记。
　　“你搁这边呢，我能过去？”沉默了一阵，他问，“路九辰经常跟你们一起喝酒？”
　　“第二次。”万伊伸出两根手指比出一个耶。
　　她将辛梓琛扶到床上后，进洗手间洗澡，她正抬头淋洗脖子时，辛梓琛推门而入。
　　他一只手拦住万伊的腰，另一只手撑在万伊背后的墙上，俯身亲吻万伊。
　　他的吻落到她唇上，她踮脚去迎合他的吻。
　　今夜的吻，太醉人。

　　辛梓琛饶一碰到枕头，便条件反射似的起身：“不行我想吐！”
　　万伊穿好衣服跟过去，他人已环抱住马桶，脸朝下，马桶里全是呕吐物。她轻拍他的背，他出声：“你别拍，快要给我心脏拍出来了。”
　　万伊于是作罢。
　　她在床尾坐了会儿，瞧他实在难受，便穿上鞋子披上外套，道：“我出去一下。”
　　借着这次机会，万伊有幸逛遍学校周围的药店。
　　夜里十二点，哪家药店能开门才有鬼。街头空落落的，万伊能听见自己的呼吸声。
　　不远处走来了一个人，万伊迎面走去，见是个女性才松了一口气。
　　她确信附近再找不出药店，于是回头找刚才路过的24小时营业便利店，买了些吃的喝的。
　　回去时，她东张西望，生怕自己找不见回去的路。
　　小区里黑压压一片，天气严寒，万伊的神经被冻得紧绷起来。电话突兀地震动起来，万伊用一双通红的手摁下接听键，辛梓琛在那头道：“你去哪儿了？”
　　“我马上回来。”
　　“以为你走丢了。”
　　她回去看见辛梓琛仍抱着马桶坐在地上，他光裸着脊背，她凑近去瞧他难受的面容，忘记了自己刚从外面回来，伸手碰他的背，他瑟缩了一下：“你好冷。”
　　万伊拿纸擦掉他嘴角残留的呕吐物，摸了摸他的脸，说：“上床去吧，别在这坐着了。”
　　辛梓琛睁开眼，红血丝赫然附着在黑眼珠周围，他一双眼睛直愣愣地盯住万伊，似乎在辨认她是谁。
　　万伊宠辱不惊地回望他。
　　对视几秒后，辛梓琛晃动了一下脑袋，软弱无力地站起身，嘴里嘀咕：“难受。”
　　他的头碰到枕头没一会儿，又翻身坐起：“不能躺下，躺下要吐。”
　　万伊在床外侧，辛梓琛坐在床内测，两人对坐在长夜里。
　　他的背和腿暴露在空气里，万伊替他找来衣服，牵引着他穿好，她替他整理好下摆，又抻了抻袖子。
　　辛梓琛出声道：“万伊。”
　　“嗯？”万伊心头一颤。
　　他们相识一年多了，这是他第一次正式叫她的名字。
　　“万伊。”
　　“嗯？”
　　“你能一直在我身边吗？”
　　“我能。”
　　“你不是说你不能吗？”
　　“我没说过我不能。”
　　“万伊。”
　　“嗯？”
　　“我想吐。”
　　“……”万伊拉住他的手臂阻止他起身，“你吐不出来了哥，睡吧，睡下就没事了。”
　　“叫爸爸。”
　　“……”
　　万伊没拉住他，他又去抱了一回马桶。
　　出来时，他说：“我以后再也不喝酒了！”
　　辛梓琛折腾到了凌晨一点，他睡下后背对她，万伊把被子分给他，替他掖好被角，也背着对他躺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