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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颂雅大会 再遇谭钰 ...

  •   又过了两日——颂雅大会当日。

      瞳朦之时,宣义侯府门口就围了一圈看热闹的百姓。宣义侯崔万行这人除了虚荣,就剩下虚荣了,认为这等光荣之事,定要与百姓同享,于是侯府内的护院和家丁也领命不去驱逐。围观的百姓越积越多,但十分自觉的给各家乘车而来的姑娘留出了一条路,他们在两侧到像是在夹道欢迎。

      有些官阶较低官家女子是头一回入宣义侯府,唯恐误了时辰,早早就入了宣义侯府,在寞墀园里候着呢!而对于唐润瑾这种素来与洛疏郡主不对付的人,自然不会主动早去。此刻,她还在捧着自己所作诗文修修改改,丝毫没有慌乱之意。一旁的丹青急道:“姑娘,马车已经备好了,该往宣义侯府走了。”

      唐润瑾自幼便潜心修习诗文,是汴梁城首屈一指的才女,比他那不靠谱的弟弟强的多。有道是汴梁百姓茶余饭后闲谈:“唐尚书好歹有个不丢脸的姑娘,折了俩儿子也不算啥。”

      唐润瑾闻言,微微抬手推脱道:“再等等,还不及。”话毕,唐润瑾又将所有的心思放在诗文上。

      只见那白宣上,方正的楷书:

      “摩肩接踵晓俗事,几家姑娘争颂雅。闺阁堪似名利场,升官名望缠不清。”

      唐润瑾喜诗词,但不喜那辞藻华丽的无病呻吟,她最为推崇的便是唐代诗人白居易。白居易擅作讽喻诗,不畏权贵,这便是唐润瑾对其甚是佩服之处。

      水墨急的用手直绞住自己的衣袖,有些埋怨的嘟囔道:“这谭娘子怎么还不来啊!”

      丹青不动声色的碰了下水墨,暗示她不要埋怨谭娘子。即便谭娘子来了,姑娘也未必能动。

      这谭钰与唐润瑾是闺中密友。去年秋天,谭钰与同读书人冯童成婚。冯童是个努力上进之人,无奈连考两次也未能入榜,干脆放弃读书这条路,夫妻俩盘了个店铺跑去经商了。今年又盘下了风来客栈,顺便重新装点了下有余酒楼,盈利颇多。

      这边水墨被一怼才想起自己姑娘素来与洛疏县主不交好,嫌隙大到自己姑娘只要遇见同洛疏县主有关的事时,定是没了理智。自己愚蠢,竟忘了这茬,还往谭娘子身上扯,着实是不对。水墨还

      在懊悔中,就见大娘子孔舒青自正门入了正兰阁。

      “大娘子好。”丹青、水墨齐声道。

      听了这声,堂润瑾收了自己的小性子,起身去扶孔舒青。“母亲怎么来了?”

      “就是过来瞧你准备的怎么样了,你虽大了,可我这做母亲的总还是不放心。”孔舒青拍了拍自家女儿的手,坐在雕花檀木桌旁,又道:“因为洛疏县主在,不想去了。”语气既心疼又无奈。

      唐润瑾这个心结是从小娃娃时就积攒下来的。当初她初次见洛疏县主,想是要礼仪周全些。是该行礼行礼,该谦让谦让。

      可换来的是洛疏县主的一番冷嘲热讽的鄙夷。

      “这是皇帝舅舅赏的,你们寻常人家定是没见过,要看就要仔细点,别弄坏了。”
      “这糕点也不是上等的,你为何要吃的如此多,以至于没了仪态?”
      “你家这庭院甚小,观赏久了怎会不腻啊!”

      这种说话不经意间的夹枪带棒的作风,真是没辜负皇室勾心斗角的精英教育。

      可能让一个人一辈子都留下阴影的事,还真这不是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反而是那些让旁观人忽略的小事。

      唐润瑾一想到这,就是一阵“倒吸冷风”,噩梦,简直是噩梦!本着不愿让母亲担心的初衷,唐润瑾没承认,反倒给出了另一番合理的解释:“母亲这是哪里的话,我与钰儿姐姐约好一起去。待钰儿姐姐来了,我们便走。”

      俗话说,知女莫若母。孔舒青对自己生养的女儿心情如何,是否真心实意还是有所洞察的。她苦口婆心道:“你也是待嫁之人,凡是要以大局为重,莫不得为一时出气,乱了分寸。”

      唐润瑾今年十月份便要嫁入当朝金紫光禄大夫长子吕仲平。二人也算从小青梅竹马,感情颇深。
      “除了你正经婆婆,还有三个姨娘,八个兄弟姊妹,一大家子人,你若做事不思虑周全,恐生祸端,苦了自己。”孔舒青越说越动容,免不得眼泛泪光。

      “是女儿不好,叫母亲操心了。”唐润瑾也是有些哭腔。

      孔舒青对于女儿出嫁,当真不舍,复嘱咐道:“我说的你知晓就好。去了颂雅大会,与那些姑娘、娘子们闲谈几句也是要的。往后等你嫁过去,自己主家管人就知道多结交些关系的好处了。”

      堂润瑾道:“母亲常说心急吃不了人豆腐,为人处世也一样,细水长流的与人交往方可长久。”孔舒青微微咳嗽了一声,缓缓道:“如此我就放心了。遇见郡主顾全礼仪罢了,她行事何样,与你自是无关,更不是你能左右的……。”

      “女儿记下了。”

      母女俩又说了几句体几的话,就见谭钰飞奔进来。

      “我来晚了吧!”谭钰气喘吁吁,“酒楼那边刚把佛一那尊摇钱大佛送走,我就跑来了。”

      一进门,喘了口气,稳定视线后,谭钰才发觉这孔舒青在这坐着。便恭敬福了福身:“大娘子好。”

      孔舒青起身微笑道,示意丹青给谭钰倒杯水。

      丹青奉上茶水,孔舒青才道:“钰儿先喝口水。”略停一下又道:“你们姊妹自是说会儿子话,我就先走了。”

      待孔舒青离开后,谭钰自顾的又喝了两杯茶水才与唐润瑾出了正兰阁。

      谭钰回头道:“把你们家姑娘的颂雅盒子拿上。”

      这颂雅盒子无非装的是笔墨纸砚与女红用的绳线一类的东西。起初按照规矩,参加宴会的姑娘若不带次类物品,举办颂雅大会的人家会主动提供。但是为了显示自己的地位,不知从何是起,这东西却变成了自备的。里面所用东西的好坏也成了人们私下攀比的一种载体。

      丹青、水墨应了声,脸上可算露出点笑容,拎着颂雅盒子跟了出去。

      两人到了府门的石板台阶处,依次进了马车。

      唐润瑾在马车里坐稳后,掀开帘子,伸出一条胳膊,对丹青水墨道:“把盒子给我,放在车上。”丹青水墨自幼便是跟在她身边,她对这两人也是亲如姐妹。自是姐妹,她也不忍心让两个刚到及笄之年的女孩子去拎一路的重物。

      丹青略微迟疑一下,一旁的水墨却已经没心没肺的将盒子递了过去。唐润瑾又冲丹青使了个眼神,这才接过了另一个盒子,重新坐回原座位。
      一切完成之后,马车缓缓驶向宣义侯府。

      有了热闹的地方自然就会有冷清的地方,裁缝铺就是那个应运而生的冷清地方。想来是那些做新衣裳的姑娘们此刻都聚集在宣义侯府争奇斗艳呢!

      周月满手里捧着从隔壁糕饼铺子陶娘子那里买的蜜糕,时不时的啃两口。她不知道自己在裁缝铺里已经转了几圈,有时闲的无聊,跑到门口张望一下,最后看着满街的萧瑟,又回到前堂的账桌前,拄在那木案桌上。

      “陶娘子家的糕饼如此受人钟爱,每日客源源不断,像是要日进斗金。”周月满觉着自己一个人吃独食不太好,就将糕饼往韩昌那靠了下,提醒他要不要来一块。

      韩昌余光确实撇到了周月满这个善意的举动,但是他仍婉拒道:“我不喜甜食,阿满自己吃吧。”

      周月满兀自收回手,越细细嚼这蜜糕,蜜糕在嘴里留的香味就越浓郁。她突生酸酸之意,怪自己对做饭一窍不通,若是当初把打王者的时间匀去给《舌尖上的中国》说不定她还能同陶娘子一般,一人开个小店,成本不大,收入可观。若是发展的好,开个连锁店,八不成自己也是混上个衣食富足。想到这,周月满颇有些异想天开的问道:“你说,照我们这个一天一百文的赚钱法,什么时候才能过上富到流油的生活啊?”

      韩昌扒拉着算盘,道:“你我一天一百文,只供自己花销,已然称得上是绰绰有余。可想要富得流油,就算十几二十年恐怕也是不成。”

      周月满一听,差点没过去,自己能不能活到二十几年后都是个未知数,谁知道哪天天降灾祸就不偏不倚的砸到自己的头上。尤其是古代这种动不动就打仗的年代,食不果腹、尸横遍野的。她虽然没亲身经历过,但从小到大也没少看。光看看、想想她都揪心的事,别说要发生在自己身上。“不妥,不妥,这可不行!!!”周月满没绷住,直接“怼案而起”。

      霎时间,周月满将所有看过的言情攻略何宫斗剧都过了一遍,无奈都是“武则天、武则天、武则天……甄嬛、甄嬛、甄嬛……。”

      枉费她上学时偷着看小说,熬夜追剧,临要用的时候,除了唐朝的就是清朝的,一个宋朝的都没有。她就是想到宫里面招摇撞骗,老天都不给她这个机会。

      周月满闭了嘴,思考良久,便浮现出那日高林保说的姜氏布庄,灵光乍现的想到一个好点子:

      “你看,我要是开个布庄怎么样?”

      韩昌看着她如此认真的说“痴人说梦”的话,问道:“阿满何来银钱盘店铺?”

      周月满被这一问,确实如同被浇了盆凉水,“啧……,是啊!上哪整钱?”

      韩昌是个从小在泥堆里摸爬滚打长大的,对现实世界有着清醒的认知。他坚信钱和势是相伴而生的,有钱才能有势,有势才能有钱。二者就是分不开。

      他继续十分务实的给周月满泼冷水:“姜氏布庄的掌柜是程宰执夫人内弟,势力手眼通天,就算那碧落布庄也要颇难经营,你去开布庄就是羊入虎口,自寻死路。”

      周月满闻言,刚白了眼周昌,眼神还没来的及收回来,就打裁缝铺门口冲进来两位姑娘,上来便是一顿疾言令色道:“我爹呢?”

      她被这没头没尾的话问的一时语塞,还不自觉的往后退了两步。

      韩昌则出了帐桌,对着那两位姑娘道:“掌柜说今日不忙,就晚点来铺子里。”

      两位姑娘听了这番说辞,互相对视,立刻猜到事情缘由:“定是又出去喝酒了。”

      张普本就是个普通的耕种家庭,他小的时候更没有接受过什么书香教育。就算是后来这裁制衣服的手艺也是年轻时在多家裁缝铺做跑腿的货郎,私下里闲了就和女匠人们偷学的。他这个人,脏活、累活不少干,也能吃苦。可就这一样不好,喜欢喝酒,还不是那种小酌怡情的喝,而是往死里灌。据人家本人说,这样喝痛快,舒坦。

      那两位姑娘又道:“方才太史局令掌家的小厮都寻到家里去了,说是他家姑娘的衣裳还未送去。”

      太史局令掌主管占验天文及风云气候之事,算是个七品官。

      因为太史局令掌家离张家比较近,所以就径直去了张家寻人……寻衣裳。

      韩昌道:“昨日闭店时,掌柜的说他亲自送去。”

      “阿哦,糟糕了。”周月满心想。

      “阿昌,你先快看看店铺里面有没有衣裳,不行就找一套合适的出来,得抓紧给人送去。”其中一位姑娘说道。

      韩昌得了解决办法,便去后面的成衣架子去寻。

      这太史局令掌家的姑娘这两年一直在张家裁缝铺做成衣,也是相信张普的手艺。可是,没想到今天这等大日子去出了这档子事。

      不多久,韩昌就拿着那件昨日就该送到太史局官正家的衣裳疾步走来。

      “少掌柜,这便是令掌家姑娘的衣服。”

      那两位姑娘闻声点点头,虽然,找不到自己老爹。但是,好歹衣服没给人家弄脏也没弄丢。随后,那位看似更厉害姑娘又开始发号施令:“新来的伙计?”

      周月满道:“少掌柜好。”算是回了她的话。

      “行。那你赶紧去令掌家把衣服送去。”那位姑娘又道:“阿昌,就留在店里不要动了,我俩去把爹爹寻回来。”

      周月满可谓是脸苦涩,这种“生死攸关”、“赶鸭子上架”的事情最忌讳没有金刚钻就揽瓷器活。于是,她婉拒道:“少掌柜,我也是初来这汴梁,街巷并不熟悉。我去送恐怕着实不妥,误了时辰,就是双方俱损。”

      那姑娘闻言两条眉毛都快皱成两座大山,只好自行接过衣裳,道:“那你就留下看店,我去送衣服。阿昌你和安康去寻爹爹。”

      韩昌应声同张安康一同出门去了。那皱眉姑娘也携着衣服上了马车往太史局官正家里跑。

      事后,周月满才知道这一直掌管大局的人便是张普的长女张千岁,而这略微温和宁静的便是张安康,是张普的次女。

      各人都被分派好事情,都连忙自行出门,刚才店内还火烧眉毛似的紧迫,如今又归于平静了。
      周月满转头回到账桌处拽了把木椅,翘着二郎腿掏出自己随身携带的小地图,开始在上面比比划划的嘀咕道:“宣义侯府……,张家裁缝铺……,太史局令掌家在哪个坊市来着……。”

      她这屁股刚着木凳,还没捂热呢,又火急火燎的来了个婢女。

      “张掌柜呢?”那婢女额上早已布满薄薄一层汗珠,仍是努力的维护住自己的仪态。
      周月满见有人来,立马从椅子上弹起。看这架势,保不齐就是太史局官正家的婢女,为的也是衣裳吧!

      暗地里推测到这,周月满问道:“请问这位姑娘可是太史局令掌家的?”

      “正是。我家姑娘已经往宣义侯府去了,这衣裳可要快快送到宣义候府。”那婢女上气不接下气。

      周月满听了此话,脑子里就浮现出一个谚语:“人要是倒霉,喝凉水都塞牙。”张千岁去了官正家,令掌家的姑娘去了宣义侯府。这还整岔开了。

      要是现在有个电话一切都好说,关键是现在没有啊!

      周月满这回只好硬着头皮上:“姑娘先等着,我去取衣裳。”她也同韩昌一样去后面的成衣架上找了几件衣服。因为她刚才瞥到了韩昌取的是何种类型的衣裳,便找了类似的衣裳,一股脑的都收拾进了包袱里,整理好,背在身上走到正堂。

      “那姑娘我们走吧!”周月满迎着那婢女,往门口轰人似的出。关了门,上了锁。她早已蓄势待发,看着如此弱不禁风的婢女,定是每日围着她家姑娘转,保不齐也是大门不迈二门不出的待着,论体力,还是能逛一整天商场的周月满更胜一筹。

      周月满看着疑惑的婢女,又道:“你家姑娘长什么样?还是你家马车有什么特点能让我认一下。”说着,周月满两手格拉一面,使劲紧了紧背在自己后背的包袱。

      那婢女道:“我家姑娘要将马车停在宣义侯旁边茶楼处,现下穿的是意见青蓝色的襦裙,梳的是……。”

      周月满系完包袱后,又掏出地图看了一眼,道:“行。那我先走了。”此话一毕,她本人就成百米冲刺的速度跑了出去。

      “哎……。“那婢女还想说些什么,可见人一溜烟的跑了,便将话咽了回去。

      “这溜烟”不偏不倚的吹到了刚从有余酒楼出来的唐润熠。他本想这今日春光正好,提着小菜去太学去拜访下自己舅舅,在顺便哄骗舅舅提个字。

      “这女子奇人也。”唐润熠望着只留给自己一个背影的周月满硬是咬文嚼字道。

      长义道:“少爷,她只是跑的快了些,有何出奇的地方?”

      唐润熠收回折扇,在自己手上一敲,反问道:“你白跟少爷我混这么久了,这都看不出来?”

      长义摇头,以为是什么博古通今的大道理。

      只见唐润熠缓缓道:“这速度,比你少爷我当年被王大人家狗追时跑的还快!想来,近年这汴梁城也是英雄辈出。可惜了我曾经的辉煌,你说我是不是该找条狗再练练?”

      长义闻言,脸色一变,不知该如何接话。他就是太相信唐润熠了。

      要知道,唐润熠可是十分恪守狗嘴里吐不出象牙这条行为准则。

      唐润熠见长义没出声,又来了句:“这样,别人家的狗我也看不上,你就去将军府把重烨的大黑狗给我偷来。”

      “偷,偷来?”长义以为是自己听错了,又问了一边遍确认下。

      “傻啊!你不偷,他能给你吗?”唐润熠说的理直气壮。

      长义拽着马车的缰绳,跟在唐润熠的身后:“……”

      唐家长子还在不着调的招猫逗狗,唐家长女却要乘着马车自投罗网的搅和在人情世故之中。远远看去,那辆马车的速度放慢了许多,应该是要驶入人群中的夹道间。

      马车穿过人群,停在了宣义侯府门口。待马车停稳后,丹青上前轻掀起一角,“姑娘,宣义侯府到了。”

      因为丹青掀的是右侧的帘子,谭钰先下车比较合理。可刚从有余酒楼赶来的谭钰,这两天也因为颂雅大会马不停蹄的忙着,都没怎么歇过脚,紧接着一坐一起,腿顿时就抽筋了。

      “哐当。”谭钰下到一半时跌坐回来,那只不受使的腿绊倒了其中一个颂雅盒子。里面的砚台是刚才唐润瑾作诗时用过的,盒子一倒,砚台自然和其他物品一起散落下来,流了一马车的墨汁。

      唐润瑾今日穿的是浅色襦裙,坐下时,那襦裙最下面正好铺展在马车的地板上。

      那流出的墨汁像只骇人又灵巧的黑蛇,堪堪是顺着唐润瑾的襦裙爬了上去。原本素净大方的襦裙顿时长了一块黑斑。

      “哎呀。”丹青轻叫着,她看到了整个事发经过。

      唐润瑾一心扑在谭钰那条抽筋的腿上,也顾不上自己,一脸担心:“姐姐可还好些了?”唐润瑾揉着谭钰的那条腿,希望能缓解些疼。

      丹青反应也是快,撂下帘子,同车夫耳语几句便将马车绕到宣义侯府的旁边。由于熙熙攘攘的人太多,接踵而至的其他官家女子吸引了众多百姓的注意力,没有几个人注意到刚才尚书府的马车没有人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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