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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谭钰帮助 唐去将军府借钱 ...

  •   周月满远漂汴梁城,就是为了挣钱发家致富,当真是惜时如金。回到客栈的第一件事就是翻出自己这几天攒下来的钱。

      她窝在木床上,仔细数查着,总共也就三四百文钱。

      “还不够买件衣裳的,更别提开个店了!”她叹气,换了个姿势,靠在床边,想想今天在太学门口穿金带银的富二代,再想想自己头次去勾栏瓦舍时连里面最便宜的“喝故衣”她都买不起。

      真是应了那句俗话,人比人得死,货比货得扔!

      要不是她从青泥村来的时候带了换洗衣裳,现在就只能是衣不蔽体的人。想当初在家里的时候,虽然父母唠叨一点,起码吃喝不愁,水果有的吃,新衣服有的买,还能追个剧……。真是闲下来,丧劲儿以上头就真的克制不了。周月满在这无亲无故的,着实是没什么抓头。

      不过,既然来了,也不能活的连条狗的不如!她抹了眼泪,去自己屋里的木桌子上,拿出了自己前几日去铁匠铺子打的小钩针,拽出了一团软软的麻绳。周月满找了个舒服的坐姿,靠在窗户边上,将麻绳团往地下一扔,滚出去老远。她扽紧麻绳,一手针,一手线,开始了她的钩织小包生涯。

      手里的活未曾歇着,周月满只得苦中作乐,庆幸自己在上大学的时候没只学会追星喝酒,还腾出点时间装了几回文艺少女。

      这一钩,便从下午钩到了傍晚,关上窗,点上煤油小灯。钩到最后她的手都到了又疼又抖的状态。

      她撂下针绳,想着下楼去交住店的钱,顺便吃点晚饭。她所谓的晚饭,不过就是一个白馒头而已。

      因为周月满下来的太晚,楼下没几个人在,不大的店却也显得空旷了些。看店的小伙计也寻了个座位歇着呢!

      “小二,这是今天住店的钱。”周月满将铜钱递了过去。

      小二立马站了起来,却并未接过铜钱,而道:“东家说姑娘住店、吃饭的钱全免了。您就在这放心住下。”

      周月满从来没奢望过自己能感受到被人雪中送炭的温暖,周月满顿时觉的世间其实还是好人多,也许是古代的好人多。

      她没客套的和小二推脱,而是收回了自己的钱,一路小跑上了楼。

      小二不明所以。

      不多久,她手里拿着两三个麻绳小包重新回到小二处,道:“这是我最近编织的,虽然不是什么金贵之物,但也是我的一点心意。平日里我要去裁缝铺做工,也不知何时能见到谭娘子,就请您替我转交,还请您先待我谢过你家东家的好意。”她停了一会儿,感觉自己又有点想哭。她长这么大,花了父母十几万的钱从来没有一点愧疚,到了谭钰这儿,终于懂得了什么叫做受之有愧,内心酸涩。

      自从周月满住在这客栈内,与其打交道最多的就是小二了,从其行事作风中,小二也能看出周月满是个利益教养十分到位的。便笑道:“姑娘有心了,我定会原封不动的转交给东家。”

      敞开的门,被忽然而起的风吹动,小二话毕立马去重新拾石头木棍将门重新别好,给后来的旅人留一扇可以歇脚的门。

      ****** ******

      有人疲于奔命,盼着能得个茅草屋歇脚,有人吃饱喝足,躲过风声又去“作死”。

      白日里的太学,时不时能出现几个舌战群儒的场面,甚是吵闹。如今戌时已过,太学的大门就像两座高耸入云的天堑,将世俗的喧哗与其隔离开来。

      唐润熠这颗躁动的心怎么能让区区两座“天堑”挡住,他果断推开太学的门,大摇大摆的直奔将军府。

      这将军府并没有住将军,而是住的将军之子曹重烨。宋代武将没有军队实权,只能任副职,可是当皇帝的还是不放心,硬是把老将军整到了边关,妻、儿留在了汴梁。

      凭着唐润熠这个口碑和曹重烨这个尴尬的处境,程党的人自然也就未曾放在心上,也不认为他们两个能搞出什么大事。

      唐润熠一股劲杀到将军府时,看门的小厮都被他吓的一愣,院内的黑狗长吠不止。曹家本就是个挂名的将军府,没什么架子可端,府内可用仆人还不抵清白读书人家的下人多。方才开门的小厮就是曹重烨的贴身小厮,阿七。

      曹重烨这个人是个武痴,就喜欢铁卷冷刃的东西。唯一的念想就是能追上他老爹的步伐,去边关抵御大辽,彻底阻止他们对边境百姓的侵扰。

      闯进正屋,唐润熠也不怕满屋兵刃划到他的细皮嫩肉,随便找了个椅子不管不顾的一屁股坐在那。桌上阿七给曹重烨泡的茶被他一饮而尽。

      曹重烨撩了一眼没什么反应,继续擦拭着他那把冷剑。

      虽然这也是一把好剑,可是唐润熠心中实在记不住众多名字,也就无感。

      “跑的这么快,看来你爹是还没来的及把你腿打断。“。正所谓是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茶楼的事早已经传的沸沸扬扬。

      “不是他来不来得及,是我不给他机会。”唐润熠不要脸道。“要是让我爹逮到,我都得死八百回了。“

      “你也知道。”曹重烨示意阿七再去换一壶热茶过来,“你有我一个没权没势的朋友都够受的了,还非得去招惹别人。”

      唐润熠连忙制止:“你不受皇上待见假不了,但是你能帮忙打架啊。”的确如此,曹重烨年长唐润熠四岁。幼年时,唐润熠在外惹了谁家的少爷都是曹重烨帮忙打架。他如势利小人般继续道:“我招惹别人不就是各取所需,互相利用。”

      曹重烨放下手里握反着寒光的剑:“夏以勤这事我们就不说了,那日葛禅也在吧,他求你什么了?”

      唐润熠端坐起来,拢了拢衣袖道:“我前几日和葛禅在醉红颜听曲儿,顺道答应帮他把香料铺转手卖出去,一百两。”

      曹重烨这个人是个典型的喜怒于色之人,虽然他猜到葛禅这边也会整事,只是没想到这葛禅还真是狮子大开口。毕竟,汴梁人妇孺皆知葛家父子俩个顶个属于敛财不要命的,这哪能是帮买店铺,是直接给人掏钱吧!

      他“啪”的一声将铁剑拍在桌子上,站了起来:“什么?一百两?满大街找谁能花一百两去盘着破烂铺子。”

      “我呗!”唐润熠道:“我都这风评了,怎么也得攒下个七八十两,你就再贴补我二十两,怎么样?”虽说尚书府不差钱,但是这事,他爹绝对不会给他一分一毫。

      曹重烨是个习武之人,他只得狠狠握紧自己拍在桌子上的剑,“你就可我一个人坑!”罢了,他复道:“明日来取钱。”

      唐润熠没皮没脸的打趣道:“重烨你要是真没钱,我就去砸锅卖铁,棺材本掏出来也行,你可千万别为难!”

      要不是心疼剑,曹重烨此刻能立马把剑甩在他脸上,砸到他对“脸面”二字重新认识一下。“快走,快走。”曹重烨把他赶出门口。又道:“你给我轻手轻脚点,别吵着我母亲休息。”

      曹重润母亲姓潘名纳云,出身小门户书香人家。

      唐润熠指天誓日道,“吵到大娘子我还是人吗!”

      旋即,出了屋门,走了两步,他便拽住取了热茶回来的阿七,“我那屋子烧暖了没?”

      阿七道:“暖着呢,我家少爷每日都派人去烧,唐少爷尽管放心住。”

      唐润熠闻言直奔自己专属客房。他这个人,不着调,连房子都有三个。家里一个,太学一个,将军府还一个。

      见唐润熠离去,可阿七心里还有一句话没说:“其实是我家少爷怕你每天都被撵出来没地方住,才派人去暖屋子。

      将军府不像太学,这里更清净。太学生各个都是属鸡的,鸡还没打鸣呢他们就全都起来了。左一句“子曰”,右一句“之乎者也”,妥妥和双响炮似的,搅得唐润熠心里一阵阵抽搐,更别提睡好觉了。

      有了外部环境的加持,唐润熠在将军府一觉闷到了天亮。直到日上三竿时,他才舍得起床。

      “阿七,早啊!” 唐润熠在庭院的回廊里遇着的他。
      阿七方从厨房出来,用方木盘端着今日用的早饭。他闻言道:“唐公子今日起的早,昨日可睡好了?”

      唐润熠点点头,顺手从方木盘中径直拿出一碗白粥,喝了起来:“你们家人少好,特别清净。”
      说话见,二人就入了正堂。阿七放下早饭,后面跟着的两三个婢女也依次将早饭摆在木桌上。

      此刻的唐润熠能文明守礼一点,改用勺子喝粥。喝到一半时,曹重烨提剑从后院的御敌场回来,进屋后用阿七端来的水,净了手,眼神往前一挑,道:“二十两在那,走时记得拿着。”

      唐润熠昨天跑的太欢,今早起来着饥饿,只顾着埋头吃饭,好一会儿,才道了句:“知道了。”待粥喝完时,他将碗放下,道了句:“重烨,你可有认识的清白人士能盘下这个店?”

      唐润熠说的这个“清白”所指两方面,一个是势力清白,不属于任何派系;其次,要真心能把这店铺开起来。

      曹重烨行至他对面落座,道: “清白人士?钱都是你出,要清白人士有何用?况且我现在手里信得过之人寥寥无几,若真想寻个这样的人着实难。”曹重烨想到父亲远在边疆,母亲心忧体虚的,面露些许凄凉:“帝王无情,行事绝人。”

      皇上做的是真的绝,这个将军府只有曹重烨一个人,老将军,现下往日的旧部被分散在各地,远在他处也帮不上忙。朝堂上的皇帝自认为做的非常对,要不是老将军要没有治军御敌之才,曹重烨这个“质子”都没机会做。

      唐润熠为人吊儿郎当,可听着语气也多少猜到一点,立马大放厥词:“皇上后院家宅不宁,老上火,治不了美人就把气撒在我们身上,大可不必与他计较嘛!”

      曹重烨一惊,“不要命了!”他立马让阿七把门关上。

      门刚关上,就被人推开了,来的人是长义。

      长义一觉醒来见自己少爷丢了,知道唐润熠是嫌太学生起的早,肯定是连夜跑到了将军府。自己睡觉沉,并未发觉。

      从太学到将军府要路过常乐坊的有余酒楼,这一路过不要紧,真切的看到葛禅在有余酒楼闹事。
      说是闹事,用恐吓来说更为准确。只要葛禅来了,不给钱不说,自然而然的让其他来有余酒楼吃饭的人避而远之。毕竟这个葛禅像个疯狗一样,不管你惹不惹他,他要是想咬你一口你就得受着。

      见到这一幕的长义立马收了清晨刚起的迷糊劲儿,打了鸡血似的往将军府跑。

      “少爷,葛禅去了有余酒楼。”长义慌张道明跑来的目的。

      唐润熠闻言,想是这葛禅嫌铺子卖晚了,去找谭钰的麻烦。饭也不吃了,立马往有余酒楼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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