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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纯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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樊欢感觉口干舌燥。
主要是大脑,像宕机了一般,完全不知道自己下一步要干什么。
月光洒进窗檐,两个人的呼吸交缠着,都带着紧张和无措。
她该怎么说。
谢谢?
这时候说谢谢,好不解风情。
我也喜欢你?
可是他还没说喜欢两个字呢,这算什么?21世纪新型表白坦白局?
那我们既然都有一点,那就再培养培养?
这个想法一出,樊欢自己都感觉很荒谬。
这个回答有点像被迫相亲,然后两个人互相有了那么一点儿好感,被逼着继续发展一样。
沉默几秒,两个人的目光依旧凝视着。
接着,两个人都不自觉移开视线。
顾延则垂下眼,见樊欢没什么反应,他底气有点儿不足,于是沉下音调,“要不我开始追你,努努力,让你想法多一点儿?”
樊欢心底感觉有什么在发芽。
他竟然。
真的喜欢她?
脑海里闪过无数回忆,她反复寻找着对方露馅的证据,心底有点儿微微发痒。
她下意识想说不用追。
但仔细想了下,这样,好像,有点儿显得她太过于迫不及待了?
算了。
那就暂时再忍一下。
她轻轻点了一下头。
顾延则眼底露了丝笑意,目光瞥向她,嘴角上扬起来。
没想到,居然就这样点破了一下。
他原本没什么打算。
因为太沉重了,他在这个过程还算小心翼翼。
只是刚才的气氛让他问出了那个算有点越界的问题。
却仿佛得来了意外的喜事。
顾延则说:“那我们接下来做点儿什么?”
樊欢:“做题。”
顾延则:“……”
顾延则淡淡噢了一声。
“不愿意?”樊欢抬了下眼。
“没。”顾延则移开眼神,转了下笔道:“感觉你有点残忍。”
樊欢语气很轻:“我喜欢学习成绩好的。”
顾延则:“……“
他的背坐直了几分,收起了脸上散漫而不太正经的神情,而是盯着自己那张几十分的试卷看了数秒。
樊欢看了眼试卷,觉得任重而道远。
而且,自从顾延则点破了心底的念头后。
她总感觉旁边像坐了一座山。
沉甸甸的。
这座山还时不时老望向她。
仿佛压力都多了几分,樊欢开始一道道给顾延则讲题目。
顾延则凑近了几分。
笔尖在樊欢所讲的知识点附近圈圈点点,勾勒出问题所在。
他和樊欢之间的距离不过几十厘米,而且她的书桌比较低,顾延则坐在旁边有点施展不开,双腿都交叠起来,宽广的背部半弓着。
他的右手臂经常蹭到她。
樊欢压下心底的其他情绪,问,“你听懂了吗?”
“还行。”
那就是没懂。
樊欢又讲了一遍。
等错题都讲完了。
樊欢见才七点多,就让他继续看刚才的错题,尽量把知识点都吸收进去。
她也开始做自己的卷子。
樊欢觉得自己得冷静冷静。
旁边就坐着沉甸甸的山,她只能拿出套数学卷子,用它进行化学降温。
隔了几秒,她感觉到了顾延则的肩膀贴在了她的旁边。
樊欢的身体都绷直了。
两个人贴在一起,樊欢感觉呼吸都紧绷了几分。
他身上很热,像是有源源不断地热意。
樊欢忍不住动了一动。
心里纠结是不是自己占的位置太大了,压到了顾延则,让他做的不舒服。
下一秒,她感觉到了男人的手搭在了她的左手上。
他的骨头很修长,骨量感深,体温偏热,几根指头先点了点她的。
似乎觉得很软,他又轻轻碰了碰。
然后,就像是水母缠绕着对方一样,他的手顺着牵过来,完全的牵着她的手,拇指轻轻按在她的虎口。
又痒又麻的。
“别摸。”樊欢觉得有点痒。
甚至因为紧张,她感觉自己右手的字都写得很奇怪,仿佛歪歪扭扭了起来。
有点儿和平常不一样。
主要是心脏,开始,乱麻一样地跳动着。
“不可以牵吗?”顾延则以为不行,就慢慢松开了手,眼眸垂了下来。
他慢慢噢了一声,“知道,我现在还没名没分的。”
樊欢:“……”
也不是那个意思。
顾延则不仅长得好看,他的手也很好看,摸在手里也很舒服。
过了一会儿,樊欢的手点了点他的。
顾延则侧脸。
他视线瞥了过来。
看见女孩对他张开了手。
下一瞬间。他的手再次覆盖上她的,这次不像第一次一样只是单纯的缠绕着,而是掰开。
他将樊欢的手掰开,几指插.进去,随后揉了下,又贴紧。
热量从两个人掌心往上冒。
现在是初秋,天气还算挺热。
但却没有一个人愿意主动松手。
“樊欢,你的手真好看。”
“……别说话。”
“下次想牵你也可以牵吗?”
“看情况。”
这次还牵着,就开始考虑下次了。
樊欢一向不是个善于给出承诺的人。
当别人向她讨要承诺时,她也只会模棱两可的进行回答,不给人希望,但也不让人失去希望。
相处的时间格外短暂。
尤其是今天。
时间哗的一下,瞬间就过去得无影无踪。
躺在床上,樊欢才逐渐意识到。
顾延则真的喜欢她。
“我对你也有点儿,应该比你要早,也比你要多点儿。”
这句话的声音在她的印象很模糊。
但每一个字却记得清清楚楚。
很早,很早?
可是她都没怎么看得出来。
樊欢抱起被子,在床上侧翻了一下,感觉内心无限怅然。
她自认为是一个敏感的人,但此刻她却觉得自己十分迟钝。
为什么完全没有感觉出来?
其实有时候也是有点怀疑的。
只是——每当有那么点儿怀疑的时候,心底总有个小人在和另一个打架。
-顾延则总归有那么点儿心动吧?
-娱乐圈好看的明星那么多,怎么会喜欢你。
-为什么一定要吃我做的寿司?
-免费劳动力罢了。
-可是他有几次看过来的眼神很不对劲
-你想想他看colo的眼神,是不是跟这个一样的。
直到今天,那个一直怀疑和取胜的小人才第一次完全被打败。
她清晰地感受到自己心底传来了两边不一样的念头。
-看,斗了这么久,还是我赢了吧?!顾延则真的对她有意思。
樊欢慢慢察觉到了心底那份在掀开轩然大波的兴奋感。
明明她还没来得及勇敢呢。
对方却迫不及待地向她走来了。
她把自己埋入枕头里面,深深的呼吸。很热,心里也十分暖和。
“顾延则,我、喜、欢、你。”
她声音很轻,女生的声音很柔软,在半空盘旋着,一个字一个字清晰而又脆弱。
她想反反复复地练习这句话。
见到顾延则的时候,她说出来可能会局促、结巴。
说完又觉得自己太矫情了。
好像喜欢一个人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仿佛把仪式感看的比什么都重要。
樊欢的心一下下扑腾着,跳的十分欢快。
可是,她觉得。
她觉得自己需要学会给对方一点儿浪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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樊母虽然上次表面婉拒了她邀请顾延则出来露营野餐,但其实已经将邀约的计划都开始实施了。
周六,樊欢正在睡觉,她昨天想的比较深入,熬夜到很晚才看着手机睡了过去。
“快点起床,今天有你喜欢的事儿要做。”樊母在外面敲樊欢的房门,见里面没有什么动静,又轻轻拍了下门框。
樊欢迷迷糊糊睁眼:“什么事?”
嗓音也很小。
“你不是想露营吗?”门被樊母用钥匙打开,她把钥匙丢进了桌子边缘,“我已经和顾姨打过电话了,十点出发。”
樊欢:“……”
几秒之后,樊欢猛地从床上坐起来,白净的脸蛋充满了错愕。
“今天?”她不可置信问。
“是啊,想给你个惊喜。”樊母催她赶紧收拾,“快起床,我去给你做早饭。”
樊欢还是有点懵,她坐在原地好几秒,抓了下自己的头发。
白皙的胳膊搭在床边,感受到被褥传来的凉意,她才意识到露营这件事。
今天要见顾延则了。
可是——她昨天睡得很晚。
樊欢揉了揉自己的脸,乱糟糟的头发随意垂在肩膀处,然后下床去看了眼镜子。
果然,脸色蜡黄。
她昨天睡得太晚了。
额头还冒出了两颗痘痘。
樊欢有点苦恼,早知道昨天应该早点睡觉才对。现在这样形象好差。
心底防线有些即将坍塌。
没关系。
她安慰自己。
等会戴个口罩就好了,应该还不太够。樊欢从抽屉里找了点儿个人用品,发现里面有墨镜、帽子。
她把这些一股脑儿都拿了出来。
等刷完牙洗完脸、吃好早饭,樊欢回房间捣鼓了一阵儿,出来的时候已经全副武装了,全身都被帽子墨镜遮盖得很好。
看到她这副打扮,后面传来了一阵声音,“你打扮成这样干嘛?”
樊欢声音扭捏,“我怕晒。”
樊母刚洗好碗,她看了眼阳台。
感觉外面的天气看起来还行,至少是天晴气爽的,适合露营。
“随你,帮我拿车钥匙。”樊母把准备好的烧烤物品、水果、零食和烧烤架都打包整理了出来,嘱咐她:“你先过去开后备箱,我一会儿来。”
樊欢帮她拎起烧烤袋子,“我先下去。”
“欸。”樊欢看袋子有点沉,皱眉说:“这个重,没让你搬,你就下去开车门就行。”
刚说完,门已经关上了。
樊欢拎着袋子到了停车场附近,把东西都放进去,随后看见车子里有一袋子牛皮纸包裹的东西。
一股奇妙而好奇的情绪浮上来。
但他的直觉告诉她,不能打开。
樊欢把牛皮纸信贷拿过来,揭开上面的抽绳,心底微微跳动了两下。
随后,她看见了上面有一行黑色的标题。
——离婚协议书。
樊欢盯着足足看了好几秒,随后眼神暗了下来,接着把信袋都放回了原位。
樊欢一直都是支持离婚的。
但是樊母为了她的感受,一直迟迟忍着不肯离婚,也因为她拒绝了一个个更好的未来。
如果这份协议书是真的。
那么她希望最后下面的署名,是可以生效的,有用的。
樊母将车子缓缓开出了停车场。
上路的时候,樊母带上了墨镜,头发也特意拢到了耳边,露出了白皙的皮肤。
其实她一直都很貌美,之前也是被养的极好的官太太。
只是之前丈夫出轨的丑闻把她压的喘不过气,平时也懒得打扮。
最近她除了收拾自己的外表,和老公打离婚官司,还托人找了份工作。
她之前是做律师出身的,有司法证,在最初毕业的七八年也打过几场官司,只是后来樊欢念了小学,她才开始慢慢当全职太太。
现在托人进了一家律所,她还靠存款入了点股份,现在也能拿到不菲的报酬。
她看了眼牛皮纸袋,随手放到了后座,无意地问副驾的人,“欢欢,你看见这个了吗刚才?”
樊欢摇头:“没有。”
“那行。”
她随手打开了广播,车厢内顿时充满了播报主持人的声音,格外字正腔圆,动听。
樊母问:“还是这班上得轻松。”
她嗓音很淡。
“什么?”
“电台主持人啊。”
樊母声音惋惜:“之前我也想过当主持人,可惜最后还是选了律师,你以后当主持人吧,你看,只要念念稿子……”
樊欢语气有点僵,“可是我不外向。”
“谁说当主持就要外向啦?”樊母语气不好,“而且性格是锻炼出来的,你外形不错,声音也好听,以后报主持人吧。”
樊欢:“……”
樊母侧头,“还是你有喜欢的专业?”
“没有。”樊欢一直没觉得自己对哪个专业特别感兴趣,按照她的性格,她可能更想做翻译或者金融方面的。
“那就听妈妈的。你小时候不是也很喜欢那些主持人姐姐吗?真是,越长大越叛逆了。”
“……”
樊欢拉了拉自己的墨镜。
她有点儿不知道说什么,整张脸埋进了口罩里,她看着手机。
然后发现顾延则发了一条信息。
顾延则:【我已经到了。】
樊欢:【好。】
顾延则:【你到哪了?】
樊欢看了眼窗外:【海英高架,快了。】
顾延则:【到了先跟我去露营门口,带了东西给你。】
樊欢:【怎么忽然有东西给我?】
顾延则:【不是在追你么。】
在追我?
在追我。
哦。
樊欢感觉耳朵都热了起来,随后慢吞吞的,把手机屏幕熄掉。
她的耳朵一点点蔓开红色,不久,她看向樊母,慢吞吞说:“你等会儿把我放在露营基地门口行吗?”
“门口离我们租的位置还有段距离。”樊母语气有点不解,“你去门口干什么?”
樊欢沉默两秒,“我想去门口看看风景。”
“那我等你。”
“……”樊欢下意识说:“不用,是我初中同学跟我说她们也在这儿,我们约了在门口打招呼,一会儿我自己进去就行了,A17的场地,我记得。”
樊母无奈地看了她一眼,“那你在这儿下车,不认路记得问人。”
樊欢点点头。
她手里拿着手机,不断翻看顾延则给她的聊天记录,明明是他约的,结果却看不见一个人影儿。
隔了几秒,她感觉头上有东西拍她。
轻轻搭了一下。
樊欢立刻转头,对上了男生精致深邃的眉眼,他头发凌乱地散着,眼底都是笑意。
“你怎么穿成这样?”顾延则轻笑。
帽子、口罩、墨镜一应俱全。
他观察了这个人半天。
然后才慢步朝着樊欢走过来,拍了拍她的头。
樊欢心底漏了两拍,“我还以为你没来,在耍我。”
顾延则垂眼,“没等多久吧。”
樊欢摇摇头。
“把口罩摘了?”顾延则问。
樊欢摇头。
“怎么了?”
“太多人了,我害羞。”
她感觉自己现在有点丑,肯定。
至少要再聊会儿让顾延则看到现在的模样。
顾延则轻笑道:“行,戴着也挺可爱的。”
“这个给你。”顾延则像变魔术一样,从身后掏出了一个东西拿给樊欢,是一根手串儿。
腕围很小。
明显是给女生戴的。
樊欢:“……”
她抬眼,发现这串手串儿是八颗胡桃木籽一样的核,但是上面又有一层釉。
又有点儿好看,色泽感很强。
樊欢看着它,抬眼问:“这是什么手串?”
“不知道。”
樊欢:“……”
不知道是什么怎么也不编个。
樊欢有点犹豫要不要收,她觉得不收有点矫情,但是收了万一很贵,是个古董怎么办。
不对,顾延则应该也不会送她什么古董。
也没事,大不了下次她送个礼物还给他。
黑色的串子戴上了她的手腕。
衬得樊欢更瘦,更白皙。
顾延则帮她把串子摆正了,“这是我去寺里给你求来的。”
樊欢眨眨眼,“真的吗?”
她盯着手串,眼底都是欢喜。
“嗯。”
“帮我求的什么?”
“你猜猜。”
“顾延则,”樊欢沉默两秒,狐疑地问:“你说你要追我,不会是去求了个神器,让我戴着就能喜欢你吧?”
“……”顾延则眼神垂下来,沉默几秒,他问:“真的有这种东西吗?”
樊欢:“?”
“你还真打算买???”
樊欢沉默了。
你这个喜欢我喜欢的有屁用。
“讲真的。”顾延则垂眼,淡淡地道:“给你求的平安。”
求平安啊。
求平安。
哦。
樊欢收回了情绪,撇开眼,小声地说了一句,“谢谢。”
“你信这个吗?”她慢慢问。
“之前半信,”顾延则拇指贴上她的掌心,樊欢感觉被触得痒了下,她没躲。
然后,顾延则的指尖贴上她的。
掰开,黏上,拢住和捏平。
两个人传着彼此手心的温热,她听见顾延则低下头,慢慢说:“后来别人说有用,就去给你弄了个。”
樊欢的两只手指拉着他的无民指,对方牵着她,两个人的手无形的在贴连,缠绕,大概牵了五分钟。
樊欢挠了下他的手心,“能走了吧,她们要担心了。”
“走吧。”
两个人的手还是没完全松开,主要是顾延则还牵着她,不肯松。
隔了半晌,樊欢小声说:“我们分开走吧。”
“怎么了?”
“我刚才跟我妈说有同学来大门口找我,我们两一起回去,很奇怪。”
顾延则停下来,“我们偶遇到的,不行吗?”
“好像也不是不行。”
说完,她听见对方笑了。
对方的笑声有点明显,想让她忽略都忽略不掉,樊欢音调有点别扭,“你笑什么?”
“感觉你很心虚。”顾延则垂眼道。
“……”樊欢下意识说,“我没有。”
隔了会儿。
她继续补充,“你才心虚。”
“我没经验,当然心虚。”他嗓音散漫极了,仿佛说出的人不是他一样。
到了露营场地。
两个家长正在忙着搭帐篷和洗菜。旁边还支了锅炉,搭在洗手池的旁边。
两台烧烤架放在前面,碳已经放好在内。
“你们两怎么一起回来了?”顾母先抬眼看到的两个人,她笑意盈盈,“欢欢,好久不见,真是越长越水灵了。”
“顾姨好。”
“延则,赶紧帮我把那个帐篷捣鼓一下,我折腾半天了,好像有什么步骤不对。”顾母正累得气喘吁吁,招着手让过来。
顾延则走上前去,给她把帐篷撑起来。
樊母正在洗菜,她看见樊欢和顾延则一起进来,心里门清,“哟,和小顾一起进来的啊。”
樊欢有点心虚:“嗯,在半路遇到的。”
“这么凑巧?”樊母挑眉。
樊欢心虚点头。
“手上怎么多了串东西啊?也是你见面的那个同学给你的?”樊母目光下移,一下子就看见了。
樊欢:“嗯。”
她感觉自己已经被抓包了。
但脸上还是一副平淡无波的样子,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心底心虚的厉害。
樊母没有再继续追问,而是紧接着放过了她,开始去弄自己的事情。
看着被支起的平底锅,樊欢想起之前她想要过来露营的初衷。
她想展示自己的厨艺给顾延则看。
几秒之后。
她从手机里翻出了菜谱,还有一些美食教程网红up主的vlog,打算边看边学。
由于到这儿已经是中午。
樊母洗好菜后就准备开始做饭,只是饭做的很慢,她先去烧烤架附近,拿了一批五花肉串和牛肉串,刷上油,把它们摆了上去。
几秒之后,她忽然叹了一下。
“怎么了?”
樊母自责道:“都快出来的太急了,我刚才忘记带水了,两大桶纯净水呢。”
樊欢:“……”
顾母那边的帐篷已经搭建的差不多,她走过来,安慰道:“没事没事,我们再去买点,附近有个商店。”
“就是有点儿远,在门口呢,一来一回要半小时。”
顾延则抬眼:“我去买吧。”
顾母本想同意,随后像是想到什么,朝樊母挤眉弄眼了一下。
两个大人本来就想结成娃娃亲,有意让两个孩子在一起。
此刻更是一个绝佳的相处机会。
樊母立刻说:“别,小顾,我和你妈正好有很多话要说,你别去了,在这陪着樊欢,我和你妈正好走走逛逛去。”
顾母像一拍即合道:“对啊,反正出来玩儿,我和樊姨好久没见了,正好边走边聊聊,你别来加入我们插嘴。”
顾延则沉默两秒,看了眼樊欢,道:“行。”
露营地就剩下了两个人。
樊欢时不时翻着肉串儿,烤的滋滋冒油,喷散着香气。
顾延则没事儿做,把手机收起来。
他时不时围着樊欢转,然后,肩膀朝她靠了去,两个人的肩膀和肩膀贴上。
“烤好了吗?”顾延则时不时问。
“没。”
“烤这么慢?”
“因为我动作慢。”
“那你快点儿。”
“别催我。”
“那你能不能把墨镜和帽子摘了……”
“你能不能换个方式鼓励我烤快点,不要这么冷硬地问这些…….”樊欢羞恼地说。
顾延则嗓音沉下来,漫不经心噢了声。
“好的,加油烤,宝宝。”
樊欢:“………………….”
她呼吸都漏了一拍。
紧接着,眼神无措,耳根一点点红了。
谁让你说这些了。
天呐。
但是还是好像有点,小开心,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