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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纯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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樊欢在窗边,她的思绪微微怔住。
“只是商业合作而已。”
说出来的话,像是在安慰林文筱,但更像在说给自己听。
林文筱哼了一声,随后手指在微博上飞速的点着,“说是这样说呢,但谁懂会不会产生真感情。我倒是不介意顾延则谈,但是我十分介意和这个爱炒作的女明星谈。”
“可是介意也没什么用啊。”樊欢笔尖写着,心里有点沉闷。
林文筱说:“你介意肯定有用。”
毕竟认识了这么久,她觉得樊欢和顾延则肯定交易不浅。
尤其是樊欢这么聪明可爱,她不信顾延则真的!完全!不心动!
“真有那么一天,你跑到顾延则面前,我觉得他肯定听你的。”林文筱笑着说。
樊欢思绪飘向远方。
似乎已经将林文筱的话幻想成了真实的画面。
顾延则和阮亚影因戏生情。
她一声不吭地连夜买票,赶飞机去找他,然后看着两个人在她面前调情蜜意,直接给她现场官宣。
樊欢感觉心里的情绪一点点沉下去。
不会。
她觉得自己也不算是个冲动的人。
怎么可能会做出连夜买机票去找顾延则这种事情。
想到这,她也就松了口气。
那顾延则应该也没有那么容易心动吧?
林文筱说:“听说前几天顾延则来班上了,我都没有看见到他,下一个南苏高中联合篮球赛要开始了,我们学校和三中的,我一定要见到,唉。”
樊欢没听说过,她把写完的草稿纸收起来,“他要参加篮球赛吗?”
“不知道,他高一参加了篮球社团,好像打篮球挺厉害的。”林文筱回忆起来,冷不丁说:“我这回问的小哥哥是篮球社长,他说自己问过顾延则有没有参与的意见,他好像挺想来的。”
“也不知道顾延则打篮球厉不厉害,呜呜呜,他好辛苦啊,又要写歌又要打篮球。”
樊欢想了想,“他打篮球好像有点厉害。”
“真的吗?”
“是的。”
*
顾延则临时要录综艺,推不掉,他搭了晚间的的一班飞机去了长沙。
南苏距长沙几千公里,他落地大概是凌晨。
所以樊欢帮他补课的计划也暂时搁浅了。
过了两周,就到了樊欢参加数学竞赛的日子。
她之前在三中经历了两轮的比赛,最后在南苏也参加了一次联合竞赛,最后比较荣幸的进入了参赛名单。
考试的地点在象湾。
这个城市离南苏坐车要三小时,有很多市的学校派了各自几个代表来参加的比赛。
整场比赛进行的比较激烈。
但也还算顺利。
樊欢做题跟她的性格一样,最大的特征是稳。即便遇到不会的题目,她也可以立刻放弃,然后用有效的时间把她能做的都做出来。
但这样凭借努力到极致,很容易被天赋异禀的人打败。
因此樊欢本身也没有抱太大希望。
“樊欢,好巧。”
良久,在考试铃声结束的那一刻,熟悉的声音从身后传了过来。
她转头,看见了一个个子很高的人。
带着熟悉的眼镜,眼底温柔如水。
他从斜后方走来然后停到了她面前。
是棐一鸣。
棐一鸣的眼睛亮了些,“早知道你很有可能会来,结果真的遇见了你,看来我没放弃这次比赛也算正确的选择。”
“棐一鸣,好久不见。”樊欢也微微惊讶了一下,打招呼。
棐一鸣和她一起出教室,问:“最后一题做出来了吗?”
樊欢回忆运算的数字,抬了眼道:“第一问a-2b,第二问根号三,第三问好像-28.9?”
棐一鸣笑着说:“我第三问算的17,看看这次谁对?”
“那估计是你对。”樊欢很有自知之明。
“别泄气,”棐一鸣轻笑,“说不定我们两都是错的呢。”
樊欢也笑了起来。
棐一鸣垂眼:“那你现在怎么样,以后想考什么大学,想好了吗?”
“我不知道。”樊欢没想过这些。
“有想去的城市吗?”棐一鸣垂眼。
樊欢想了想,说:“我想去雾海那边上。”
雾海是顾延则工作室所建立的城市。
她觉得这样能多看到顾延则一点儿。
而且根据学校的综合排名来说,雾海大学也是位于全国前排大学之列。
“雾海?”
“嗯。”
“怎么想去那儿,好像有点远。”
“那边有海,我喜欢有海的城市。”
她的确喜欢有海的城市,但不足以让她去那边上好几年大学。
但是雾海在她心里是个神秘的地方。
有海,有著名的大学。
还有顾延则。
两个人逐渐到了门口。
“那就祝你前途似锦,毅力无尽,穷山距海,不能限也。”棐一鸣低头看向她。
樊欢挥了挥手,“谢谢你的鼓励,你也加油,棐一鸣。”
两个人自从初中那次,再也没有见过。
这一次的见面对于樊欢而言,也只是一个小插曲,很快就结束了。
背起书包,樊欢打算去坐来时的校车。
然后不知道哪儿冒出来的一个小朋友直接钻到了她腿边,一把抱住她,嘴里直呼:“姐姐,姐姐……”
樊欢微微吓到,她盯着脚下的小孩儿。
感觉他的眉眼有点儿熟悉。
长得跟樊向海有点儿相像。
“阿凡,回来。”远处传来一阵熟悉的声音,樊欢心尖一痒,立刻扭头看去。
樊向海穿着一身灰色西装,朝小孩儿招了招手,然后视线看了过来。
“爸爸。”樊欢的声音讷讷的。
樊向海走到她面前,抱起小朋友,喊她:“欢欢,爸爸过来接下你。”
樊欢沉默几秒,问:“他是?”
樊向海低下头,眼底划过心虚情绪,“没什么,这是爸爸朋友的儿子。”
小孩儿听到这句话立刻就发怒起来。
扑腾着手臂,他伸手朝樊向海的脸上打去,明明话都说不拢,却还是勉强地说出完整的话:“爸爸,爸不喜欢,不要我……”
樊欢皱起眉头。
“他的意思是爸爸不要他了,把他放在我这。”樊向海拍了拍小朋友的肩膀,让他伏在自己身旁,“好了好了,不哭,阿凡。”
他叹了口气,忍不住看向自己的女儿。
还是樊欢小时候听话。
“哦。”樊欢没有多想,她说:“我走了,记得下个月给妈妈和我打钱。”
樊向海连忙追了过来,“欢欢,你不想爸爸吗?我平时都没空,好不容易听说你来了象湾,爸爸带你去玩儿吧?”
小男孩把手垂下来,想牵她,“姐,姐姐……”
樊欢移开手,她说:“别喊我。”
小男孩像受伤了一样,哭声止住了。
他呆呆地看樊欢,仿佛受了莫大的委屈,眼泪在打转。
“你不肯原谅爸爸吗?”樊向海用手锤了下脑袋,“我知道自己不够称职,但是我能来见你的机会少,欢欢,让爸爸送送你吧,好吗?”
樊向海实则是个不怎么聪明的人。
他摆脱樊母的原因是想追求自由和浪漫,不想被婚姻束缚,因此在遇到白月光的的的时候,他一下子选择了后者。
但是白月光和他在一起后,用尽千方百计束缚住他,没有经过他的同意还生下了孩子,平时更不允许他踏出象湾。
他反而丧失了他一直追寻的浪漫和爱情,被亲密关系彻底支配。
只有在他提出自己想回去离婚的时候,白月光才允许他一个月回去小半天。
樊欢摇了摇头。
她绕开樊父,往刚才把自己带过来的校车的方向走,隔了好几秒,她头也不回的上去了。
校车驶向远方。
后悔吗?
樊向海心底忽然萌生出这样的一个念头。
怀里的儿子就像脆弱的陶娃娃。
白月光生下他回特别宝贝,基本上什么都以小朋友为先,从食物到玩具,全方位地满足小朋友的一切需要。
但此刻,他仿佛见到了第一个对他不理不睬的人,无论他怎么撒娇都不管用。
甚至还有点讨厌他。
小朋友很难受的眼里溢出泪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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综艺持续录了一周。
顾延则录完综艺的时候,那边已经到了凌晨,他从电视台的大楼里出来。
戴着鸭舌帽,穿着一件蓝色的开衫外套,口罩包裹的他更神秘,耳里戴着耳机听着音乐。
不久—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顾延则出来了。”
电视台的回廊下响声如雷,很多人都尖叫起来,粉色的灯牌在黑暗里格外招眼。
“顾延则好好吃饭!”
“顾延则要记得写新歌哦!
”顾延则晚上早点睡!”
熟悉顾延则的人都知道他是个夜猫子,喜欢熬夜,因此粉丝都争先抢后地让他早点睡。
企图勾起顾延则一点点注意。
顾延则跨步向前,他走起路来很快,周围的人要追上去才能跟上步伐。
坐进保姆车后,顾延则将黑色口罩摘下来。
他一边导航,看酒店的位置。
然后看见大概要过半个多小时,干脆在车里眯会儿,他闭上眼睛,路边的灯打在他的侧脸,掠过来一寸寸明明黄。
不久,他睁开眼。
挺好。
他看着屏幕里樊欢的微信仿佛沉寂了一般,都过去了一周多,想不到联系他。
盯着屏幕,顾延则看了上一次他和樊欢的聊天,还停留在樊欢发的一个表情包这儿。
他拿出手机。
把摄像这儿的焦点对准外面粉丝,拍了一张照,看起来技术还行。
然后给樊欢发了过去。
不久,樊欢:【?】
顾延则刚想发点什么,那边就发来了一堆。
樊欢:【外面怎么这么多人,都是你的粉丝吗?】
樊欢:【我刚考完数学竞赛,完全不会做,最后一大题好像还算错了。】
顾延则:【哪里不会。】
樊欢:【图片】
樊欢:【图片】
樊欢:【图片】
樊欢:【这些都是我能搜到的相似的,全部都做错了,好想哭。】
顾延则打开樊欢发来的题目。
一瞬间,无数道几何题混着英文的函数符号,以及一些椭圆等不明行政混合涌来。
扎的眼睛生疼。
顾延则盯着这几道横横竖竖的复杂英文符合,沉默了片刻:“这他妈到底是英语还是数学?”
他冷漠的声音在车厢里冒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