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歌行同人]宿敌(歌x隼)》AlwaysMiss

2、物是人非事事休

　　太子府。
　　李建成坐在书案后，厉声训斥：“你在外与人比斗之时可曾考虑过我太子府的面子？你若败了，外人要如何看待我？我教养出的女儿，竟是技不如人，是不是我这位太子也比不过别人？”李十四郎，其实是太子之女的李长歌不服气道：“阿耶，今天是我赢了！外人定会夸奖阿耶会教养女儿，是一等一的大英雄。”李建成听得此言却愈发怒火中烧：“整个长安谁人不知你这一身骑射武艺，兵法谋略全都学自秦王！要夸怕是也是夸秦王吧。李长歌你给我记住，不许再出去与人比斗，否则我不会让你再踏出府门一步！”“是”李长歌草草行了个礼，赌气的跑出去了。跑出太子府，李长歌直接去了秦王府。秦王李世民见到李长歌，笑着摸了摸她的头道：“我们的小长歌今天表现的不错，已经是青出于蓝了。”李长歌一肚子的火气顿时被这一句夸奖浇熄了，谦虚道：“不及二叔远矣。”说罢献宝似的将今天赢来的柔然短匕递给李世民，道：“二叔，这是我第一次得到的战利品。叔父于骑射兵法之上教我良多，此匕就送与二叔以表达我对二叔的一片感激之心。”李世民正伸手欲接匕首，却见长歌将匕首出鞘，向李世民攻来。李世民出掌抵挡，两人交手数个回合不相上下，突然李世民脚下一滑，手上的动作一顿。李长歌趁势追击，欲一刀划向其颈部，却不料李世民刚刚破绽只是诱饵。在长歌挥出匕首的时候擒拿住她的手臂，夺下她的匕首顶在长歌咽喉之前。长歌丧气道：“二叔的武艺愈发精进了，长歌原本还能与叔父缠斗数十回合而不落败的。”李世民肃容道：“非也，刚刚那一招疏漏本就是我留下的诱饵，你急于求胜，便落入了陷阱。”李长歌不解道：“可是二叔本就比我强，我若不趁机急攻，如何才能取胜？”李世民道：“强者攻，弱者守。若是力不如人，只能韬光养晦，才能等到发展壮大，反守为攻之际。”李长歌委屈道：“那多憋屈呀。”李世民直望着李长歌的眼睛，一字一顿的道：“这便是弱者的代价。只有存活下来才能蛰伏图强，不论一人或是天下，皆尽如此。”李长歌若有所思，俯首行礼道：“是，长歌受教了。”李世民收回匕首，挂在腰间道：“长歌的心意我收到了，你先回去吧。”“是”李长歌起身欲走，李世民却又唤住他，李长歌回身，李世民却又什么也没说，挥手示意她离开。李长歌隐约觉得有什么问题，但却也不知道有什么地方不对。
　　回到太子府，李长歌直接去往太子妃瑾夫人的居所向阿娘请安。瑾夫人道：“你皇祖父最近身体不适，我听说城郊的青云观最为灵验，明日你便去观里为祖父祈福十日吧。”李长歌撒娇道：“长安这个月最是热闹，后日有蹴鞠比赛，初七有祭天大典，月中就到了观莲节。是不是阿耶不高兴我今日任性，特意将我赶到山里去？”太子妃严厉道：“让你为长辈尽一点孝心你竟觉得是惩罚？我平日是这般教导你的吗？”李长歌还欲说些什么，太子妃打断她，吩咐侍女阿兰将李长歌送回房中。
　　次日，李长歌一大早便被婢女叫醒出发去青云观。太子府门前，太子妃将一盒点心递给李长歌道：“长歌，这些是我亲手做的点心，你在路上吃。”李长歌赌气道：“不用了。”说罢将食盒递还给太子妃，太子妃却没有拿稳，点心洒落一地。李长歌愣住了，正欲说些什么，却见太子妃看了看天色道：“时候不早了，快出发吧。”说将李长歌推进车里罢示意车夫驾车。李长歌坐在车中隐隐有种不祥的预感，二叔的欲言又止，阿娘的驱逐，一切都是那么不同寻常。突然李长歌掀开车帘，窗外太过安静了。从太子府到青云观要横穿两个坊市，现在虽然还早但是坊市内也开始热闹起来了。李长歌发现这果然不是去青云观的路，不祥的预感愈发强烈，李长歌趁马车转弯时跳下了马车，一路往太子府奔去。待靠近太子府所在的街巷时，李长歌就察觉到了不对，街上空空荡荡一个行人也没有。附近的居民家家门窗紧闭，不见炊烟。她一个人在街上竟是如此突兀。远处隐隐约约传来整齐的脚步声，夹杂着盔甲的碰撞声，是禁军！李长歌以前经常通过一条暗道偷跑出府，这次她便避开禁军通过暗道进入太子府，一出暗道李长歌就见到了一地的血迹和尸首。脑子中“轰”地一声，刹那间，李长歌感觉不到外界的声音，天地之间只剩下刺目的猩红！她、李长歌飞快的跑向瑾夫人的居所，心里只有一个念头：“阿娘！”刚刚靠近太子妃居所正殿的大门，就见里面人影晃动，有一个人正在走出来。李长歌闪到树从后，从缝隙间观察。见到那从正殿里走出来的人竟然是她二叔，秦王李世民！李世民身着染血的甲胄，浑身散发着李长歌从未见过的、唯有从沙场才能磨砺出来的煞气。心提到嗓子眼，李长歌下意识的屏住了呼吸，直到李世民走远才匆忙跑进正殿。只见瑾夫人躺在血泊之中，胸口插着一把匕首，赫然是那把柔然短匕！李长歌扑过去抱住她阿娘，哭喊着试图唤醒她，却只能感觉到怀中人的体温逐渐冰冷。这时，一只颤抖的手抚上她的脚面，李长歌转头望去，却见太子妃的贴身婢女阿兰嗫嚅着嘴唇，在说些什么。李长歌凑上前去，听到她说：“夫人说，不要恨...要你好好的活下去！活下去…”李长歌泪如雨下。阿兰似乎用尽了所有的力气，无法再言语，却又似忍受着巨大的痛苦，伴随着濒死的剧烈的喘息抽搐着。她哀求的望着李长歌，李长歌环顾四周，望向太子妃的胸口插着的那把柔然匕首，颤抖着将它拔了出来，然后一刀刺向阿兰的胸口，给她一个痛快。这是李长歌第一次杀人，用她从阿娘身体里拔／出来的，她亲手献给杀母仇人的凶／器，杀了看着她长大的阿兰。李长歌无声的嘶吼，仇恨溢满了她的胸膛，但她此刻却又无比清醒。她一定要活下去，要为阿娘，也许还有他阿耶报仇。李世民敢在太子府肆无忌惮的杀人，她阿耶恐怕也是凶多吉少…李长歌已经听到了脚步声，有人过来了。她最后眷恋的看了阿娘一眼，取下了她阿娘贴身的玉佩，从窗户跳了出去。
　　离开太子府李长歌有些茫然，李世民及其党羽必然不会放过自己。长安如此之大，她却不知该去往何处。最终，李长歌来到了秦王府。最危险的地方最安全，不会有人想到她会自投罗网，况且秦王府也是她最为熟悉的地方。从前每次她来到这座府邸时都是欢快的，哪怕曾经因为训练血泪交加。而如今，想起那宛如炼狱的太子府，她看着这座繁华依旧的府邸时，便如同见到了露出獠牙的野兽，不寒而栗。物是人非，不过而此。